047.廉价的施舍

    我待在莫生的办公室，并非要等他回来，而是要等自己情绪稳定后从容离开。</p>

    只是我没想到，莫生回来的这么快。</p>

    办公室的门啪的一声关上，将我思绪拉回现实，我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站起身那一瞬，莫生却突然上前将我抱在怀里，抬起手为我擦拭泪水，一下一下，极致温柔。</p>

    “那晚我……我以为你是……”莫生表情有些不自然，说出的话也让我不明所以，若是以前，我一定会问个明白，可是现在，我不想去询问他的意图，甚至不愿深想他话中的含义。</p>

    从没有哪一刻，让我觉得这样累。</p>

    我推开莫生圈住我的手臂，声音有些沙哑，“总裁，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p>

    莫生身子一僵，我已经走到门口。</p>

    “对不起。”虽然他声音不大，但却足够让我听清，对不起……莫生竟然会对我说对不起。</p>

    我慢慢转过身，声音中有我自己都惊讶的悲凉，“我与你，不存在谁对不起谁，但却永远无法两清，人真的很奇怪，总是自不量力的争取一些根本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只是我如今才醒悟，不知会不会很晚。从前对你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是我太一厢情愿了，从今往后，我保证你不会再见到我，再见，莫生。”</p>

    再见，我最爱的人。</p>

    “等等。”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从莫生的声音中听到一丝恐慌。</p>

    我推门的手停在半空，莫生已经从身后抱住了我，“你、你什么意思？”</p>

    我笑了笑，或许笑的很假，“莫生，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呢？”</p>

    莫生环着我的手臂越来越紧，我甚至怀疑他是想勒死我，我猛咳了几声，莫生才松开手臂，从一旁拿过一个纸袋塞到我手中，“送你的，打开看看。”</p>

    我望着他期许的眼神，还是打开了纸袋，入目的是一片雪白，渐渐散落开来，才知道原来是件白色连衣裙，素雅的白，干净的甚至没有丝毫点缀，联想到莫生那句“很干净，像你一样。”却原来是这样讽刺。</p>

    我开口询问：“送我的？”</p>

    见莫生点头，我唇角渐渐扬起，心像滴血般刺痛，手一抖，将那件雪白的连衣裙扔在地上，像是丢一件垃圾。  </p>

    我的举动，终于惹恼了莫生，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到仿佛要将它捏碎，声音中透着隐忍的怒气，“你这是做什么？不喜欢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这样糟蹋，你可知道你扔掉的是什么？”</p>

    “我不喜欢，在我眼中，它连件垃圾都不如！”</p>

    莫生的眼神中写满了震惊，只是那一瞬，我看到他红了眼眶，莫生慢慢放开我的手腕，轻声开口：“这是我第一次送你衣裳，当我看到这件裙子的第一眼时，我便想到了你。”</p>

    我唇角的弧度渐大，最后竟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可笑着笑着却泪流满面。</p>

    莫生，你曾经说喜欢看我穿白色的衣服，于是我的衣柜里都是白色，我努力的让自己做一个干净的配得上你的人。</p>

    你第一次送我连衣裙，是我最喜欢的白，我本该高兴、该雀跃、该欣喜若狂，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在陪别的女生选裙子的时候买给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廉价的施舍？</p>

    你说我糟蹋了这件裙子，可你糟蹋的，却是我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