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莫生的女朋友

    莫氏附近的一家的咖啡厅，我方一走进去就看到坐在窗边的向南华，他看到我站起来对我招手，我笑着走过去，他便开口说道：“怎么？我约你出来很奇怪吗？”</p>

    我笑而不语，是挺奇怪的，就连他知道我的手机号也挺奇怪的。</p>

    “坐吧。”</p>

    向南华招呼我坐下，问我喝什么，我猜他是有话和我说，便要了杯咖啡等待他先开口，没想到他却一直盯着我看，不过他的眼神不会让人觉得无礼，反而像是在探索什么。</p>

    我不禁哧笑出声，“你把我叫出来，难道只是为了看我？”</p>

    向南华摇了摇头，“说实话，我是对你太好奇了。”</p>

    “好奇？为什么？”</p>

    “不瞒你说，因为对你好奇，我还特别了解过你，普通的工薪家庭，而你本人也……”向南华停顿了下，“也并没有多出色，可莫生和成白都对你很不一般。”</p>

    原来如此，“既然你是大白的朋友，应该知道他的身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像亲人一样，而至于莫生……我们是校友。”</p>

    “没这么简单吧？”向南华暧昧一笑，我才知道他今日约我出来的目的，他和大白也许只是普通的朋友，玩乐的伙伴而已，而他与莫生却是关系很铁的兄弟。</p>

    既然如此，那么我与莫生之间的种种，他就算不能完全知道，也定然不会全无所知，况且我曾经对莫生的喜欢，本来就不是秘密。</p>

    “就算以前不简单，现在也都过去了。”</p>

    我其实不太愿意再说这些话，但向南华这人总能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而且我也不知该怎么拒绝他的问话。</p>

    他也并没有步步紧逼，反而更像是朋友之间的闲聊，让我放松不少，过了许久，向南华望着窗外的目光突然落在我身上，并开口说道：“莫生大学时期的女朋友，就是你吧？”</p>

    我吃惊的望着他，大学时期？女朋友？我想他一定是搞错了吧，“莫生在大学的时候没有女朋友啊。”</p>

    莫生有没有女朋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那时候我几乎不会错过莫生的任何消息，他要是有女朋友，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p>

    可向南华比我更吃惊，“难道不是你？”</p>

    “不是是不是我的问题，是他根本就不可能有女朋友。”</p>

    “也许是你不知道吧……”向南华显得有些失望，他或许觉得是他找错人了，但我敢肯定，莫生在大学时绝对没有女朋友，在那之后我不知道，但大学时我却能肯定。</p>

    我试探的询问：“会不会是你搞错了？他真的没有女朋友啊。”</p>

    向南华却很坚定，“不会，是他亲口告诉我的。”</p>

    我心底有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不断蔓延，是莫生亲口说的，是莫生亲口说的。</p>

    莫生不可能会骗他啊，也没有理由骗他，那也就是说，莫生在大学的时候就有交往的女生，而我却不知道。</p>

    “莫生被她伤得很深，这几年来，我就只见他对你有所不同，又听你说你们是校友，我就以为是你……”</p>

    向南华又讲了什么，我完全听不进去，透过窗子看到对面的莫氏大楼，我一下子站起身来，拿起包就往外走，“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p>

    今天是周末，但我知道莫生他在，一口气跑到莫氏楼下，我却生生止住了脚步，刚才只不管不顾的就冲过来，可现在冷静下来又不禁在想，我想质问什么？我有什么资格质问？</p>

    都过去了，不是吗？</p>

    在那四年的时间里，我以为莫生的身边只有我啊，虽然他不喜欢我，但起码只有对我才会有不一样的情绪，或高兴、或愤怒，而对其她人就不会啊，我真的这样认为，认为他身边就只有我一个人。</p>

    原来又是我自以为是而已。</p>

    我终究没有冲进去找他，回过身，发现向南华还坐在窗前，正往我这边看着，我心中五味杂陈，点头示意后便拦了张出租车迅速离开。</p>

    虽然我知道莫生不会这么早出来，但还是怕会遇见他。</p>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许沐还没有回来，我打电话问她才知道她从下午就一直和成景然在一起，听她的语气并没有不高兴，想必两人已经和好了。</p>

    这两天心情起起伏伏，连吃饭都没有食欲，叫了外卖吃完到楼下扔垃圾，却在拐角处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走上前，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p>

    “妈，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上去？”</p>

    妈妈听到我的声音，回过身来，我看到她红肿的脸颊心下大惊，“你怎么了这是？”</p>

    “我想到你这儿住两天，你看看方不方便。”</p>

    “妈！你说什么呢，有什么不方便的！”虽然我俩一向疏离，但她这样说，还是让我很生气，尤其是看到她脸上的伤。</p>

    我给她钥匙让她自己先上去，又跑到旁边的药店买了擦伤药膏。</p>

    回到家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手扶着额头抹眼泪，我心一颤，唤了她一声，她又迅速将眼泪擦干装作没事人一样。</p>

    我找来棉签给她敷药，开口问道：“是爸爸打的吧？”</p>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p>

    “他又喝酒了。”这不是问话，而是百分百的肯定，爸爸要不是喝了酒，是不会这么过分的，而就算他喝醉了动手打了妈妈，过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曾动手打过人，这出戏码，我从小看到大。</p>

    “你安心在这儿住着吧，今晚我睡沙发，明天再去买张床。”当初搬过来的时候，因为是自己一个人便买了张单人床，两个人是挤不下的。</p>

    爸爸每次酗酒每个三五天是不会完全清醒过来的，记得之前我也经常会问，爸爸这个样子，她为什么不离开，她也只是沉默，我当然知道这其中有我的一部分原因，但是否还有另外的缘由我却不得而知。</p>

    妈妈是个有秘密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她的沉默与隐忍直到长大后我才渐渐明白，若非曾经经历过风霜，又怎么会养成这样的心性？</p>

    但她的秘密是什么我从来不会问，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问了她定然也不会说。</p>

    第二天很早妈妈就起来准备早餐，让我到房间床上再睡一会儿，我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却也没有再继续睡，敲了敲许沐的门，发现她的房间门虚掩着，推开房门看到床铺整整齐齐，她昨晚竟然真的没有回来。</p>

    我不禁有种预感，过不了多久她就要把我甩了搬进成景然的公寓去了。</p>

    “新工作找好没有？”妈妈把煮好的粥端到桌子上，开口问道。</p>

    “还没……”从医院出来这几天就没闲着，而且其实我一直在犹豫，“今天再出去找找看吧。”</p>

    刚吃过早饭，爸爸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我犹豫着要不要接，妈妈就伸手将电话拿过去接了起来。</p>

    “嗯，在这儿……没事，改天再说吧。”妈妈没说几句话便挂了电话。</p>

    “爸爸说什么啊？”</p>

    “就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没事的。”</p>

    妈妈向来话不多，也从不愿对我多解释什么，尽管我心中有疑惑，但从小养成的习惯，我还是没有多问什么。</p>

    可没想到，挂了电话没多久她就要回去，我怎么留都留不住。</p>

    “爸爸每次喝酒没个三五天是好不了的，你现在回去做什么？”</p>

    “已经没事了，放心吧。”</p>

    “放心什么啊！”就是因为我太清楚了，所以才不放心啊，他每一次酗酒，不把我和妈妈打的遍体鳞伤绝不会罢休的。</p>

    可偏偏他酒醒后又什么都不记得，他是我父亲，我总不能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吧，何况每次清醒后尽管不记得做过什么，但却会无比自责。</p>

    “既然你坚决要回去，那我陪你回去吧。”</p>

    “不用，你出去找工作吧。”</p>

    “如果不让我送你回去，那你也别走了。”我至少要回家确定爸爸是否清醒，他是否还会动手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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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可能从未见我这么执拗过，到底也没有再拒绝。坐车回到家后，发现院子外的门开着，推门进去却不见爸爸的身影。</p>

    “爸，我们回来了。”我往里面喊了一声，却迟迟没有踏进去，也许在我心中，他的酗酒已给我留下至深的阴影，我甚至害怕他会突然冲出来对我们动手。</p>

    里面没有回应，妈妈率先走了进去，我跟在后面，发现爸爸瘫坐在沙发上，地上全是烟头，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p>

    门窗却闭得紧紧的，分外呛鼻，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把门窗都打了开，妈妈示意我可以走了，我虽心中有些胆怯，却不愿离开，不愿留她一人面对这样的丈夫。</p>

    爸爸始终未出一言，烟却一根接一根抽个不停，过了许久，才抬起猩红的眼眸望了望我和妈妈，之后却一直停留在妈妈身上。</p>

    “你又瞒着我去见那个孽种了是不是？”爸爸的声音沙哑低沉，我却听的心里一颤。</p>

    孽种？“爸，你在说什么？”他不会疑心病又犯了吧，以前还疑心我不是他亲生的，特地去做了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