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月瞧见袁岘,脸色一肃,道:“你的好师妹喝醉了酒,我自然要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的!不过实在不走运,竟又撞上了你!”
袁岘听着这话,当即心急的上前,不顾身份的猛拉过杨柒柒,亲自扶住她,“当真是无耻小人,你胡说八道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竟还敢算计我师妹!”
陈方月被袁岘猛地一拉,险些被带倒在地,恼羞成怒地指着袁岘的鼻子道:“我们闺阁女子的事儿,你一个大男人来插一脚也真是有脸!”
袁岘双手撑着杨柒柒纤弱的肩膀,对着陈方月嗤之以鼻,“我与七师妹一起长大,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陈方月杏目圆瞪,威胁他道:“那你最好不顾身份,不顾你们鄂国公府的脸面,永远守着你师妹!否则但凡让我有机可乘,我必定让她好看!”
袁岘阴冷一笑,平日极为硬朗阳刚的脸上,头一次现出阴恻恻的表情,“我可不怕你胡言乱语,因为杀人放火的事儿我是做惯了的。”
陈方月身上一冷,眼圈儿含着眼泪,道:“袁岘,你等着,你等着!”
袁岘轻哼,“自同安长公主府闹完之后,我就在等着了,你还有什么本事?”袁岘说着立时扶着杨柒柒往内殿进。
陈方月犹自不甘心和丫鬟一路跟着直到两人进了内殿,眼巴巴看着袁岘和杨柒柒进了东间儿。
一进了门,杨柒柒异常清醒的站直了身子。她忽然正常起来,倒是唬的袁岘一怔,愣愣道:“你这又是闹得什么!”
杨柒柒没答他的话,立刻问他道:“你怎么在这儿的?”
袁岘摸不着头脑的挠了挠脑袋,道:“不知道哪儿来的混蛋奴才,把我桌子上的汤撞翻了,我这不是来换件儿衣裳,竟就遇见了陈家那臭丫头要害你,你既然清醒,怎的让她作威作福!”
杨柒柒忍不住反问袁岘道:“男宾起坐休息的地方不是在前面的偏殿,你怎么到后殿来了。”
袁岘一愣,当即怒骂道:“杂碎!混蛋奴才竟给我领错了地方!”
杨柒柒听着这话全明白过来,什么当着太后的面儿道歉,这全都是幌子。
这场宴会是皇后督办,从中做点儿手脚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她们让奴才刻意带着袁岘来这,不就是为了让他瞧见陈方月扶着酒醉的自己。而她与陈方月和解的事儿,根本没有机会告诉给袁岘。所以袁岘瞧见陈方月扶着她,便是乌眼鸡一样。
陈方月又表明自己就是为了害杨柒柒而来,袁岘自然就会自己来将杨柒柒扶走。请君入瓮的手段,可真是太高明了。
显然以陈方月这样的心计,绝想不出这样的法子,分明就是皇后从中作梗了。她先当着众人的面儿让两人互相和解,说明一切都是误会。在当着众人的面儿掀开杨家的姑娘确实不检点,这法子既有面子又有里子。
方才那一众贵女可以作证陈方月是出于好意扶着她去休息醒酒,而袁岘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如今又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显然是百口莫辩了。
毁了她名节不说,在大燕的律法里,私定终身只能为妾。袁家和杨家显然都不会让她去给袁岘做妾,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皇后这一动手,下的就是死手。
杨柒柒想通了这些,当即与袁岘道:“五师兄,你快点跳窗户走!去袁德妃的身边。”
袁岘被她闹得莫名其妙,“走?我看那陈方月对你不怀好意,我要是走了,谁护着你!”
杨柒柒急道:“你瞧我现下不是好好的没醉酒吗!你先走,若想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明天回去的时候你问问三师兄!”
袁岘被杨柒柒连推了好几把,当即快步跑到窗边,开窗翻了出去。
杨柒柒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带着胜利的微笑,稳稳当当的坐在正对着房门的坐榻上,等着陈方月带人来捉奸。
这时间,房门忽然砰地一声被推开。杨柒柒正粲然微笑,可看清楚了来人,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下巴都要震惊的落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