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若非你带了人来,今晚谁能知道我穿了什么?“皇上带了外男到我院中,是想做什么?想炫耀什么?未经我同意便带了外男到我院中,现在又来质问我穿这样要勾引谁,皇上是不是太过份了些?”
高顺帝被她问的瞪大了眼,‘你’了半天之后,一倾身便将她凌厉的嘴儿给咬住。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会气人?不是挺懂分寸的?不是挺懂得进退?怎的今日便这般得理不饶人了?
往日楚慈是乖顺的,今儿个却也是耍了脾气。高顺帝这般贴来,她便是双手一抬猛的将人一推。许是没料到她竟敢推他,高顺帝一时诧异,竟是没了动作。
那人愣住,楚慈却是猛的站了起来,指着他反手关上的门,冷声说道:“出去!”
反了天了!高顺帝脑中顿时出现这四字。
高顺帝难以置信的看着发脾气的人,楚慈却是转身便往里屋走着。待高顺帝回神,猛的将人拉住,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活腻了?!”
“我早便活腻了!”楚慈这话张口便来。那人拉着她的手猛的往怀中一收,怒喊一声,“楚慈!你别得寸进尺!”
冤枉了她又如何?是他想带人来炫耀又如何?可谁又想得到她竟是穿成这模样?他都没瞧过她这副勾人的模样!
不对,他恼不是因为他从未见过她这般穿!难道她穿成这样就应该?
楚慈想也不想便朝他踢了过去,就似当初她在擂台上抬腿便踢的狠劲儿。高顺帝见她是真的火了,可他心中也恼着,侧身避开之时,猛的将人搂在怀中,也不管她如何挣扎,便是不管不顾的吻了下去。
反了天了!简直是反了天了!
楚慈恼也是真恼,她料到他今夜必然会来,她也确实是想勾引他。可是,她却如何都想不到,高顺帝居然将那些人带来了!她想做什么,她并不想让宋文倾知道,特别是她想做的这件事,她更怕宋文倾会知道。
一想到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透着哀伤,她便觉得心里头揪得疼。
楚慈这脾气也耍得真,高顺帝一半是欲.望一半是恼怒,也半分不懂得怜香惜玉。到最后,咬破了她的唇,腥甜之味在二人口中蔓延。
虽是关了屋门,可窗户却是没关,树下那几人尚未离去,透过窗户看着屋中二人的争执,便越看越戳心。特别是宋文倾,看着楚慈被高顺帝给死死的搂着索取,紧握的拳头微微发抖。
池顾暗自叹气,送了几人离开。看着那魂不守舍的几人,看着宋文倾虚浮的步子,也不知是第几次在心中念头‘作孽’二字。
好不容易高顺帝松开了楚慈,看着她唇上血色,却是伸舌舔了舔自个儿的唇。
这味道,竟是不错!
楚慈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并无娇羞,更多的是一股怨气。被她这么一瞪,高顺帝便是一声轻咳,沉稳说道:“是你对朕不敬在前!”
整个人的欲.望都被点了起来,高顺帝便有些受不住了。楚慈却是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进了里屋。
高顺帝垂眸想了想,出屋与池顾说道:“备水沐浴。”
池顾忙去安排,高顺帝转了转心思,走向玄华,冷声问道:“衣裳你做的?”
玄华忙跪了下去,“回皇上,衣裳是奴才做的。以前也做了不少。”
“她之前穿过?”高顺帝又是一问。玄华点头回道,“娘娘都会在薛答应睡下之后换上衣裳在偏殿练会儿剑。”
确定了楚慈穿这衣裳是常事,高顺帝这才放下怀疑之心。瞧薛彦彤忐忑立于一旁,上前说道:“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去休息。有孕在身,莫熬夜。”
薛彦彤看了看里屋,壮着胆子说道:“臣妾想与小…”
“朕今夜留宿。”高顺帝打断了薛彦彤的话。
这话,意思很清楚了。今夜,他势必得了楚慈!
薛彦彤神色微变,对上高顺帝凌厉的眸子时,忙垂了眼,“臣妾明白了。”
说话间,宫人已是将水送去了里屋。高顺帝见宫人都出来了,吩咐池顾去做安排,便抿着唇大步往里走着。知道她不会从,可他今夜却是如何都得让她从了不可!
倒是真没想到,往日那宽大的里衣之下,那身姿竟是如此妙曼。那与宫中女子不同的身形,让他想起便是心中有了欲念。
本是想与她鸳鸯戏水,没承想,她却是将门关了实在。拍着门,高顺帝说道:“楚慈,开门!”
里头,楚慈麻利的洗了澡,利落的穿上宽大的里衣,却是不疾不徐说道:“时辰不早了,臣妾要休息了。一路劳累,龙体为重,还请皇上先回去休息。”
此言一出,换来一声震响。不必看也知道,那门被高顺帝给踹开了。楚慈刚走到床前,那人便是大步而来。想也不想将人按到床上,就似毛燥的少年一般,欺身而上。
来势汹涌,全是霸道。楚慈双手被他剪到头顶,当他的唇落到脖子之时,她面色惨白,身子瑟瑟发抖。里衣的带子被他勾开,那艳红的肚兜越发映得她肌肤胜雪。眼见他就要解了这屏障,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却是忽然抖动的厉害,眼泪瞬间滚了出来。
她的反应,令他抬首。看着她眼角滚落的泪,高顺帝面色微变。就在他错愕之间,她猛的将人推开,整个人蜷缩到床角,就似那日在御书房一般,埋首于膝间,好似有什么是她不敢去面对的。
浓烈的欲.望在这一刻犹如沉冰,高顺帝站了起来,看着蜷缩在床角的人,握紧了拳头。沉沉几个吐气,高顺帝转身离去。可半个时辰之后再来,她却还是那模样,就似一个石雕一般窝在床角。
心中太过恼怒,回去泡了个澡;本想去嫔妃那里发泄发泄,可都到了床上,却又想起了楚慈惨白着脸,眼角滚泪,瑟瑟发抖的模样。脑中画面转来转去,都是她软弱的像个孩子的画面,顿时什么兴趣也没了。
终是忍不住了回了楚慈的屋中,一来便见她还是那副模样,叹了口气,上床将人强行抱着躺下,轻抚着她的头顶说道:“不怕,我不强迫你。”
楚慈就那般埋首他怀中,就在他以为她睡着之时,闻她有些暗哑的声音说道:“那夜,在山中,他将我丢给了他的那群手下。”
一句话,有恨,更多的是一种自我的嘲讽。高顺帝那抚在她头顶的手猛然顿住,被她口中‘那群’二字给惊得呼吸顿住。
一群?一群人?
想到当年,锦馨是被先太子奸污,是被一群人围观。可楚慈,却是直接丢给了一群人?
高顺帝不相信!他不相信邰正源竟是越发的丧心病狂!
抚在她头顶的手改为托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眼。对上她微肿的眸子,高顺帝冷声问道:“你为了让朕不碰你,连这样的谎话也能编得出来?”
楚慈凄凉一笑,将他的手挥开。一个翻身,以背相对,“时辰不早了,我累了。”
她不再多言,他却是难以平静。想了许久,终是环上她的腰身,将人拉进怀中。楚慈以为他会说什么,可他却是抿唇不语,直到后半夜,他才一声叹气,“你若谎言骗朕,朕不会让你好过!”
若只是为了不让他碰她,便捏造这等谎言,他自是不能接受!
楚慈眸光微闪,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一勾。
拿自已最痛恨,最不能接受的事来算计高顺帝,这是她说出‘什么都能给你’之时便做的打算。一步一步,引着高顺帝走进柔情陷阱,再给他一段时间挣扎,最后在他犹豫之时,用她的可怜之处引他怜惜。
她承认,如今的她,就是这般不择手段。她什么都不在乎了,不在乎高顺帝会如何想,不在乎高顺帝是否会嫌弃她。她想要的只有一点:让高顺帝习惯她的存在,却又无法接受与她的床第之欢。
说到底,她还是不想与高顺帝有夫妻之实。她恨宋文倾,可她却也骗不了自已,她对宋文倾的亲近无法抗拒。
那个男人,爱了那么多年,再是恨,却也忘不了啊!
楚慈走着险招,她确定自已会赢,她确定高顺帝最后会停下,她确定高顺帝不会再逼近于她。可是,她确定,宋文倾却似疯了一般。
他不知道她有幻觉,他更不清楚她会用什么计策令高顺帝停止。他只知道,她放弃了他。她为了她的路,为了薛彦彤肚子里那个孩子,她放弃了他!若非高顺帝有心炫耀,他是如何也不知道她竟是如此勾引高顺帝!
太过恨,也太过不甘。不甘于她的放弃,不甘于自已最后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想到今夜所见情形,宋文倾便是甩了手中杯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小慈!你怎能如此待我?你怎能如此待我!”
宋文倾踢翻了桌椅,更是恨不得冲去楚慈的院子,将睡在她床上的高顺帝给杀了!他脑中忍不住的在想,高顺帝动了情,会如何驰骋于她玲珑的身躯之上?又会如何的与她水乳交融,让她喘息,让她呻.吟。
越想便越恨,脑中那想法亦是越发的疯狂。南易瞧他失了理智,忙上前相劝,宋文倾却是拉着他领子,目光狰狞的说道:“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南瑶不是猖狂吗?安排下去,让他尽快离京!我要他死在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