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凉转头看了葉冰儿一眼,“快叫,叫肚子疼”
啊
葉冰儿有些慌,没能明白步凉的意思。
“若想王爷无恙,就赶紧大叫肚子疼,说碰着了。”
“哦哦”葉冰儿喏喏地点点头,然后撑着腰身就痛叫了起来,“我的肚子,啊好疼啊快快叫大夫”
步凉趁机指挥着府里的护卫,“来人啊,去把刚才推本王妃的那个羽林军给抓来”
精明的孙二贵一听,也大嚷附和,“还愣着干嘛,王妃的话没听见吗”
这一主一仆的声音扬得着实高,葉冰儿的惨叫声也是不断,吓得羽林军都停下了脚步不敢往前。
“睿王妃,你想抗旨吗”三番四次被阻挠的萧胥终究是恼了,丝毫不留情地抽出了身侧的佩剑。
步凉却指着葉冰儿的肚子,“太子殿下当知葉氏肚中有王爷的骨血吧。先不论王爷是否有罪,就现在而言这孩子的的确确乃皇室血脉,怎容得一个小小的羽林军无礼对待。”她卸下伪装的笑意,义正言辞地指着当前的那个小兵,“太子殿下,我不过只是想要那个动粗的羽林军而已,可没有阻拦殿下领旨办差。”
“你”萧胥语塞。
“来人睿王府的护卫都死了吗,就算今日睿王府会连底儿给端了,但我仍是皇上亲封的睿王妃,怎么还使唤不动你们了吗”
握着剑柄的萧胥手不禁一抖,他怎忘了,萧临与步凉的婚事是御赐的,所以就算整个睿王府的人都连罪下狱判刑,只要步凉不曾参与其中必定无罪,合着还会得到赏赐予以安抚。
她拥有的权势地位确系萧临,但她的生死却并没有与之联系在一起。
萧胥露出妥协之意,西荷甩着膀子就上前把人逮了出来。
“今日太子殿下与羽林军领旨搜查睿王府,府中之人决不可阻拦,但你们若敢伤这府里任何一人,本王妃定会向皇上讨个说法。”步凉不知自己这么说,孙二贵可否能听明白,只要羽林军有所顾忌,府里的人能稍稍机灵一点,那么萧胥此次定会无功而返。
只当漂亮的女人都是花瓶,却没想到竟在“花瓶”面前栽了跟头的,萧胥心里的气儿估计三天三夜都不会顺畅了。
睿王府依然是要搜的,睿王府的人照样是要尽可能阻挠的,僵持到最后,萧胥干脆将萧临的书房里的东西整个儿搬走。
等着羽林军离开,步凉回到奈何苑也是一片狼藉。
“瞧瞧这些狗腿儿干的杀千刀的事儿,这要是在非把他们都剁成肉酱不可”西荷骂骂咧咧地在乱七八糟的碎瓷里探出一条能下脚的地儿来。
“可这都什么事儿啊,王爷不在府里又成这样了,万一要是睿王府遭了殃,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碎玉掐着手指一脸的焦急。
步凉看了她一眼想着这府里的其他的人估摸都是这副德行。
“碎玉,你去跟孙二贵说,着人去打探王爷的情况,一有消息赶紧回禀。”
“哦。”
碎玉转身小跑,西荷立马凑上前小声问道,“主子,我们要立即回姜国吗。”
演完一出戏的步凉有些疲倦地支着额角摆了摆手,“你认为萧临会垮”
“奴婢不知,但奴婢瞧您挺紧张的。”
步凉叹叹气,这能不紧张吗,就算是她遇上了也会措手不及;可她若是萧临,应该早有准备以便应对此番局面。但是,董子东居然没死,由此可以说明萧临做事手法还不够狠辣,只要今次给了旁人可趁之机,他定会万劫不复。
最气的是,如此关键时刻他人又不在府中,连个探知他打算的机会都没有。
“主子,您是在担心睿王”
“怎么可能。”步凉下意识地否认之后,抬起头来却见到西荷的一脸正色,“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说有些不忍,但憋了许久的西荷到底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要提醒一下她,“主子您说过,猛兽一旦有了情也是秃子。您一定要谨记,步凉只是您在大周的一个身份而已。而且是个永远不能曝光的假身份。”
啪
霎时被说得脸色发白的步凉,回身朝西荷脸上甩去一个耳刮子,“宋西荷,我是对你太好了才由得你这般放肆吗”
“无论主子对西荷是好是坏,方才那些话都是西荷该说的。”
啪
反手又是一掴。
“你当我不敢杀你吗。”
五尺七寸高的人双膝直直磕在了碎瓷片上,“西荷的命是老爷跟主子给的,死不足惜。但主子您却是老爷的命,整个上官家的命,赌不得”
膝头上的罗裙料子被鲜血慢慢浸透,可西荷依然跪的笔直,脸上毫无半点痛色。
步凉咬着嘴角噙起一丝冷笑,用脚踢了些更多的瓷片往西荷跪着地方,然后蹲下身来捏住她的下巴,“你当我冠了二十年的上官姓会为了区区一个萧临给舍弃掉吗。宋西荷,别忘了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里面还有一种叫蛇的冷血动物,连毛儿都没有,怎么拔”
西荷不禁浑身犯冷,微微一颤。
“这一晚,你就好好跪在这儿,若是动一下,就自己去昆仑那儿吧。”
步凉松开她的下巴,撩着裙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却见碎玉和孙二贵一道匆匆跑了回来。
“王爷已被收押内廷司任何人不许探视。”孙二贵道。
“那王爷有没有见过皇上”
孙二贵一边摇头一边回答,“没有,明面上说皇上正在气头上不想见王爷,但据底下的人回报是被太子殿下给挡了。”
又是萧胥那个废物
如果萧临见不到萧正孝,就糟了。
碎玉心里也着急,但偏头却看到西荷跪得直挺挺的背影,惊愕地问道,“主子,西荷她”
步凉瞪了她一眼后冲孙二贵道,“孙管家,你是否能把惊雷给叫到奈何苑来。”
惊雷吗烈风惊雷为萧临的左膀右臂,烈风随萧临上奉松寺,此番估计也被关了起来,倒是惊雷
孙二贵找惊雷自然比步凉召唤要来的快,等着碎玉将今夜步凉暂歇的侧房拾捣好的时候,惊雷也不声不响地弯腰站在了跟前。
“我先问你几件事。董子东御前弹劾是否是王爷的计划”
惊雷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并不作答。
步凉拍着桌子起身,直起一脚踹向他的膝头,“今日我能拖下萧胥让你有足够的时间脱身办事,也能走到皇上面前站到萧胥一侧去你信吗。”
惊雷自觉自己的行动足够谨慎隐蔽,竟不是还是被步凉给看到;睿王爷告诉过他,王妃是知道此事的。
不过
“来人啊”
“是。”碎玉在门外轻声回应。
“董子东一事,王爷未曾预料。”
“为什么不杀他”
惊雷摇头,“属下不知。”
步凉轻轻点头也不在意,毕竟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那好从你白日里的行径看来,王爷应早有准备。”惊雷动了动嘴,步凉抢先道,“我不会问你他是如何打算的。但依照你的判断,此番王爷全身而退之际是否还能维持住今朝的地位与权势,最重要的,是皇上的信任”
闻言,惊雷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步凉叹气,伸出手来,“你手里应该有王爷同商户之间的密函和信物。”
确实有,但他不能给。 [&bige]. 首发
“我能让王爷离王座更近一步”
步凉循循善诱,惊雷不为所动。
那么。
步凉弯下腰从惊雷的身侧抽出长剑来,握在手里转了转直指他的胸口,“惊雷,你要么信我,要么我就拖着你的尸体去见萧胥。你家王爷可是见识过我的身手到底有多快的”
挣扎纠结的惊雷沉了半晌,“信函已被属下从王爷的内室取出,但信物并不在府中。”
“在哪儿”
“傅姑娘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