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折她 82. 夜深 “他找他媳妇,我找我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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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夜深 “他找他媳妇,我找我媳妇。”……

小说:妄折她 作者:司雨情

    她的体温没他高,亲上去的时候温温凉凉的。

    商宁秀印在男人的唇上,穆雷心里的念头翻江倒海,但仍能稳住不动,绝不打扰媳妇这难得主动的一回亲吻,他配合地张开嘴,期待她能快些进入他的领地。

    商宁秀闭着眼,搂着他的脖子辗转吮吸,舌尖往前探出,如他所愿,在她从未踏足过的领域中探索着温烫与灼热。

    不过接个吻,穆雷出了一身汗,尽兴又畅快,他唇边的笑意压不下去,时时刻刻就那么挂着,心满意足在她脸上眼睛上一下下亲着,把人紧紧抱着平复呼吸,可惜道:“要不是后面还有要紧事老子不能泄劲,真想现在就死在你身上。”

    商宁秀靠在他怀里,仰头问道:“你是在帮我大哥打仗吗?”

    “算也不算吧,之前咱们在关外不是设计让巴蛇去劫了大夏粮车还记得吗,两伙人咬上了。”穆雷轻声笑道,“赖皮蛇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打一巴掌就跑那可算是老行家了,他们没有大本营也没有多少装备物资,轻装上阵,骑着马跑得又快,夏军没碰见过这种赖子,烦死了吧要。”

    “七万大军都没能拿下来的靖州城,巴蛇才几个人,居然能起到作用?”商宁秀多少是有些吃惊的。

    穆雷看她这副表情,勾唇道:“知道草原上最难缠的动物是什么吗?狼群能用火驱赶,蛮牛力气大但速度不快也不聪明,即便是毒蛇,也只是敢在有人凑近的时候拼命一击以求自保,并不会主动进攻。但是如果你对面碰到的是胡蚂蜂,那就只有掉头赶紧跑的份了。”

    “小而灵活、记仇、睚眦必报、疯狂不怕死。”穆雷如是形容着,“看起来好像就那么一点点伤口,但多蛰几下,也是很疼的。尤其是他们抢的是军备和粮食的情况下。”

    “……我怎么觉得你形容的这个,巴蛇原来这么厉害的吗。”商宁秀曾经见识过巴蛇袭击伽蓝部落的阵仗,虽然确实是机动性战斗力都很强,但要说想要在数量相差如此悬殊之下跟正经军队相抗衡,她始终觉得不太能理解,“就算是他们有獒犬,那狗的数量也终究有限啊。”

    “如果是以前的巴蛇,那确实应该是很难做到的。这也就是我这几天在忙着的事情。”穆雷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已经找到点眉目了,他们躲在山上沉寂了一整个冬日,是在偷着弄出了一种很新奇的武器,一个黑色的什么玩意,杀伤力很强,所以夏军猝不及防吃到亏了,他们的节奏多少是受到影响了,正在想办法怎么甩掉这个沾上来的狗皮膏药。”

    “什么武器这么厉害。”

    “我也想尽快搞搞清楚,不然这些赖皮蛇闹完了中原人再回去闹老子,糟心玩意。”

    穆雷没在这里逗留许久,他压着人温存了一番之后,时辰一到,天没亮就又出发走了,临走前还拿两根手指掐着她脸颊边上所剩无几的软肉严肃叮嘱她要好好吃饭。

    在这之后,虽然又是好几天的杳无音讯。

    但穆雷回来这一趟之后商宁秀的状态就肉眼可见的变好了,算是能吃下东西能睡着觉了,气色稍微补回来了一些,柳湘宜看着她也算是终于松了口气。

    又过了两日,终于是等来了一点消息。

    军中来人通报,带着商明铮的亲笔信求见了柳湘宜,内容是需要柳湘宜即刻动身前往飞定桥东的赤羽二营相见,带上所有算数所需的相关工具材料一起。末端还多备注了一句,原本夫人千里迢迢前来相助是该他亲自来接的,但军务缠身实在抽不开时间,还望阿湘见谅。

    柳湘宜接到信后便着手准备出发了,也带了商宁秀一起,只是商宁秀顾及着消息可能会传到父亲那里去,不愿意对外透露自己的身份,便和大嫂做了请求,对外只称自己是她娘家的妹妹,侍女小厮也只知道称呼她为秀姑娘。

    从城郊庄子到赤羽二营之间有二十多里路,骑马很快,但柳湘宜是文臣女并不会骑马,商宁秀便一起陪她坐的马车。

    鄞军鏖战已久,所有人都是凭着一股‘拿下靖州最后一战’的精神头在坚持苦熬着,众将士都是许久未曾归家相见亲人,即便商明铮此番是有正当由头需要夫人助战,也还是不好太大张旗鼓影响士气。

    柳湘宜的车马是从不起眼的偏门进去的,商明铮放下军务亲自出来相迎。

    已然是黄昏时分了,商明铮心疼妻子妹妹坐马车颠簸许久,便说已经备好了干净的营帐,今日先歇息,明天一早再去飞定桥下相看。

    柳湘宜瞧了眼日头,说道:“现在往夏日走了,日头还有一会落呢,若是那地方离得不远,我想今日先去瞧一瞧,也好心中大致有数。”

    如此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商明铮笑着应下:“好,我跟他们交代几句就来。”

    飞定桥是大鄞境内一座相当有名的大桥,由船桥巨匠墨辛大师亲自设计,前后耗时十余载竣工,除了其承载的重要作用之外,那叫人叹为观止的恢弘造型也是绝无仅有的存在了。

    商宁秀和柳湘宜都是第一次看见飞定桥,即便是远远地在马车里瞧着,也都是忍不住一番赞叹。商明铮带着她们沿着青石路往下,一直去到了最下方河沟的位置。

    飞定桥下有五十多根桥墩,矗立在奔流湍急的护城河中。

    “就是这里了。”商明铮勒马停下,对柳湘宜道:“我想知道的是从这个位置,到对面那个桥墩下面的位置,然后绕过那个地方,再去对岸的话,这中间的几段距离,能算出准确的数值来吗?墨辛大师当年留下来的图纸上只标注了一些直线距离,但我要绕的这条路不是直线,现在也没办法过桥去拉线测量。”

    “哦对了,还有水速,我记得你之前跟我提过,水速是不是也能量化?就是能预估行船所受冲击力的那种,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商宁秀听的一头雾水,心想这种东西,果然是必须得要大嫂这位数算大师门下高徒亲自出手。

    “水速可量,师父教过法子。”柳湘宜点头,又道:“但是官人刚才说的那条线路的话,我需要先看看墨辛大师的那张图纸,有几个关键数值需要知晓才好数算,我看看能不能从图纸的已知数中推一推。”

    光是一个水速可算,商明铮就已经够开心了,男人咧开笑意,“阿湘你真是太棒了,帮上大忙了。”

    男人目光灼灼盯,忍不住凑上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这光天化日之下,旁边还有商宁秀在,柳湘宜一瞬间羞红了脸推他:“官人,别、”

    商宁秀早在看见自家哥哥眼神的那一瞬间就门清了,她可太熟悉那种眼神了,都不用等他下一步动作,就已经自觉又淡定的跳下了马车:“我下去透口气。”

    商明铮哈哈笑着:“鬼精。”

    这个位置相当隐蔽偏僻,在靖州城墙防守的视线盲区之下,周围长着一圈茂盛的树丛做遮挡。商宁秀刚才进军营之后就一直在找穆雷,但并没有看到他,她犹豫着想要在一会回去的路上跟大哥打听一下,又担心商明铮会生气。

    商宁秀叹了口气,拿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然就在这时,她听见了穆雷激动开心的声音:“秀秀!?”

    两个字,商宁秀心里一股情绪随之一起蹿上来,她急切抬头,看见了前方桥墩下,穆雷骑着桑格鲁,笔直朝她冲了过来。

    穆雷靠近后就直接跳马了,两步跨上前来,开心地将她一把抱了起来举过头顶,“哈哈,我的秀秀,你怎么会在这里?”

    夕阳照在二人身上,也照在他们溢满笑容的脸上,商宁秀也在笑,她被他抱着腰腹举高,视线甚至一下子越过了他的头顶,她一边笑一边拍他:“啊,太高了,太高了。”

    “快说,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的?”穆雷抱着她不撒手,仰着脑袋抵在她身前。

    商宁秀开心完了才想起来自己哥哥嫂嫂都在后面,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又连拍了他几下,“快放我下来,我哥在后头。”

    穆雷往马车的方向看了眼,依言将她放了下来。

    商宁秀赶紧拨弄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裳头发,有点拘谨地抬头看了眼,果然就瞧见商明铮和柳湘宜二人正站在马车前看着他们。

    商明铮黑着脸,隔空拿手指对着穆雷点了几下,警告道:“你别以为出了点力就能怎么样了,一码归一码,别想给老子打蛇上棍蹬鼻子上脸。”

    穆雷也不恼,嗤笑一声散漫道:“你个大老爷们别磨磨唧唧的,说了家事先放着就是先放着,正事忙完了咱们再掰扯。”

    商明铮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些了,朝商宁秀招手道:“秀秀,快过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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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帐虽然条件简陋了些,但收拾的非常干净。

    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的小厮侍女各有两名,柳湘宜拨了一半给商宁秀,后来到了晚上又都被穆雷给赶出去了,让他们自己找地方凉快去,不要进来打扰。

    商宁秀的营帐和柳湘宜的离得很近,但开门方向背对着背,相互瞧不见对方。

    穆雷提了刚捉来的兔子在水边剥皮清洗干净,在帐子前生火准备烤肉,商宁秀抱着膝盖蹲坐在他旁边,时不时就有点紧张兮兮地往后看一眼。

    男人一边烤兔子一边拧眉说道:“你大嫂过来为什么没有去住你哥的主营帐,跑这来凑什么热闹。”

    “军营里本来是没有女人的,大哥的将军大帐时常有副将出入,不方便。”商宁秀小声解释着,还叮嘱他道:“你小点声,别被我哥听见你跑来找我了。”

    “怕什么,他找他媳妇,我找我媳妇,管那么宽。”

    穆雷不以为然笑道:“再说了,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说,小别胜新婚,他跟你嫂子分开那么久,你当他忍得住?都是男人,他才没工夫管你。”

    商宁秀语塞,从前还未曾与男子行过周公之礼的时候,许多眼神中的深意她看不懂也从未往其他地方想过。但现在不一样,有了切身的经历,大哥看大嫂时候的眼神,那真就一个无法忽视。

    她嘁了一声,笑着抱住自己的膝盖,稍微比刚才放松了点,“就你歪理多。”

    “我本来今天晚上也准备回去找你的,还好碰上了,不然扑个空。”

    “你的事情忙完了吗?那个什么厉害的武器,你这么快就搞清楚啦?”商宁秀有些惊讶。

    “对,是一种火器,可以喷很远。”穆雷将烤好的兔肉用匕首卸下来一条腿递给她。

    商宁秀的注意力全在火器上,捏着腿骨接着好奇问道:“火器?喷出去的?什么意思,我怎么好像想象不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

    “就和小孩玩的那种圆竹桶做的推拉水枪差不多的原理,可以往外呲的那种。工艺应该不复杂,把竹筒换成铜管就行,但是里面的燃料是个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穆雷睨了她一眼,催促道:“快趁热吃。”

    商宁秀仍然想象不出那东西的模样,也就失了兴趣,开始慢慢小口咬着鲜嫩的兔腿。

    穆雷坐在篝火边上,很久没有这么看她吃东西的侧颜了。

    男人嘬了口手指沾到的油渍,视线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着,从雪白的脖颈到晶莹嫣红正在咀嚼的小嘴。

    商宁秀感受到了那灼热的视线,慢悠悠抬头看了他一眼,穆雷勾起唇角,睨着笑着说道:“好好吃饭,今天时间多,够我折腾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军营的夜晚十分安静,除了巡逻守卫的士兵路过时有节奏的脚步声,其他的将士都是在戌时两刻准时熄灯入睡。

    商明铮为了安静不受打扰,给妻子选的帐子位置是比较偏僻隐蔽的,靠着大营边缘,周围也没有住人。这一番安排方便了自己的同时倒是也方便了穆雷,两个男人在这一夜都得到了相当的餍足。

    更深露重时分,穆雷怀里搂着商宁秀,忽然睁了眼。

    他听见外头有动静,很奇怪的动静,不是有节奏的巡逻声。

    穆雷在草原上摸爬滚打多年,警惕性向来很高,他屏息仔细听了一阵,捞了件衣服穿上,亲了口尚在睡梦中的商宁秀,起身开门出去了。

    大营周围的一圈火把之前都是彻夜亮着光的,现在已经有两盏被熄灭掉了,影影绰绰之下,穆雷在边缘泥灰带上发现了入侵者留下的脚印。

    人不多,两到个的样子,都是男人,行动还算挺敏捷的。

    没过多久,一声清透嘹亮的哨响划破夜空,将大半个军营的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附近巡逻的士兵最先疾步赶来,火把成排亮起,原本视线昏暗的军营一角被大片火光照得尤如白昼。

    商明铮套了一件衣服就赶出来了,循着声音找到了事发地点。那里已经围了一大群士兵了,正七手八脚将两个黑衣人摁在地上捆好,正中间还有一个高大男人正一脚踩着一个黑衣人的胸膛,那背影肩宽背阔,只穿了一件贴身的里衣,光是看那高耸健壮的个头体魄都一眼能认出来是谁。

    穆雷一把扯掉脚下那人的黑面罩,不料竟还发现是个熟人。

    “怎么哪都能碰上你这个煞星。”地上的裴朔气得咬牙切齿,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草原莽汉回出现在大鄞军营了,还睡在这种偏僻无人的边缘地带。

    “嘿,被老子克住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穆雷不以为然嗤笑了声,旁边士兵过来准备捆人,他便正好松了脚,饶有兴致道:“大晚上的从这么偏的地方摸进来,憋着什么坏呢?碰上老子今天算你倒霉。”

    裴朔心知逃跑无望,张嘴准备自裁,被穆雷直接一脚踢翻了脸,血污混着牙齿和毒包甩出来,瞬间肿起来了一大片。

    穆雷跟个大哥似的朝几个士兵一挥手:“把他捆结实了好好审一审,看牢了注意别让他们自尽。”

    士兵也不认识这是谁,只觉得像个大人物,非常老实地拱手回应:“是!”

    穆雷一转身,便瞧见了衣衫还没来得及穿太整齐的商明铮站在那,男人朝他吹了声哨子:“哟,起了。”

    这轻佻且没有边界感的举止让商明铮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穆雷身上的衣服和他异曲同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才从脱干净了的状态随便捞了一件套上的。

    而这个距离,这个时辰,他是才从哪个帐子里出来的,不言而喻。

    商明铮沉默着,穆雷又看着他朝地上的人扬了扬下巴,“给你逮了几个溜进来小毛贼,夏军的什么校尉来着,具体为何而来的你自己审吧,我回屋接着睡觉了。”

    一听到大夏校尉几个字,商明铮的表情变了,注意力很快从穆雷转移到了裴朔神身上。

    地上的裴朔被穆雷刚才那一脚给踢得够呛,满嘴的血腥染红了牙齿,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被两个士兵架着,狰狞着一张脸道:“库穆勒尔,你们草原人也要来掺和中原的事,呵,你之前怎么说的,那般慷慨陈词,没兴趣搅和中原战争,我大夏的招揽你不应,结果现在又跑到这儿来,你究竟什么意思?”

    这句话足够让商明铮听明白里面的重要关节了,大夏曾经想过招揽草原人,但没能成功,男人对于敌军的奸计受挫心里相当爽。

    夏狗烧杀掠夺行径为天下人所不齿,商明铮刚刚打好腹稿准备帮穆雷嘲讽痛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高大的男人就已经不耐烦道:“老子乐意,关你屁事。”

    商明铮清了清嗓子,点着头,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是因为那个女人是吧,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你为了个女人,与我大夏为敌,可想过以后?”裴朔狞笑着,情绪激动之下什么话都能往重了去说:“若有一天战火牵连到了草原上,你就是你们民族的大罪人,一切都是由你而起!”

    穆雷一向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他赶着回去搂媳妇睡觉,但这男的叭叭个没完太讨嫌,穆雷一边往回走随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要真有那么一天老子就一刀子捅进你们皇帝的喉咙管里,然后告诉他就是因为你这王八犊子欠抽。”

    不得不说,穆雷这张破嘴自己撞上是恨得牙痒痒,但换成在旁看着他这一套匪劲去怼敌人,哪哪都得劲。商明铮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几句话,双臂环胸没吱声。

    裴朔见他要走气不过剧烈挣扎起来,扯着嗓子叫道:“你还能嚣张多久?他们可是想把昭华郡主嫁过来和亲的,拿不下靖州你以为那老皇帝还能硬气多久?你还在那傻狗似的嗷嗷叫,哈哈,到时候你媳妇坐花轿,你在前头给她开道、噗——”

    裴朔话音未落,便被商明铮一拳头再次被打吐了血,伤上加伤,这一次是连挣扎说话都做不到了,男人捶着脖子干呕了好几下,血和涎一起在地上滴出凌乱的形状,陷入了昏厥。

    商明铮脸色阴郁,一言不发站在那陷入了沉思中,被火光衬着的侧脸看起来有种阴鸷的可怖。

    穆雷听着裴朔昏迷前的那段话,扭动着脖子,神情危险质问他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那是你妹妹,你们想用她来做交换?”

    “闭、嘴。”商明铮指着他一字一顿地警告:“我妹妹早就死了,记住,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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