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在自己的地盘被不明男子蒙眼捂嘴,东宫的侍卫却没有半点反应,看来某人用东宫玉牌用得很顺手啊。
赵眠目不能视物,嗅觉似乎变得更敏锐了。他能闻到刺客身上淡淡的味道,是沐浴后不久才有的清爽气息,用的还是他常用的熏香。
这刺客未免太过嚣张。
赵眠听见刺客说了声“抱紧我”,随后感觉到对方施展轻功腾地跃起,缠住他双眼黑布的尾端在空中飘扬起来。
赵眠不知道刺客要将他掳到哪里去,最好别出东宫,他这副样子可不能被外人瞧见。好在很快刺客就落了地,他们应该还在东宫的范围之内。接着,刺客抬起一条腿踢开一扇门,抱着他走了进去。
赵眠被放了下来,身下的触感有些陌生,不是他睡的那张紫檀木大床。他有些不满意,说:“不要在这里……”
刺客在他上方笑着:“太子殿下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处境,都要被陌生男人奸/污了,还有闲情逸致挑地方?”
“奸/污”二字让赵眠顿觉羞耻。本是你情我愿之事,却搞得他像是被迫被人玩弄一般。
太子殿下不服。他什么身份,就算是被“劫色”,他也不能任由对方完全控场。
“擅闯东宫,欲图对储君不轨……”赵眠呵地一声冷笑,“你可知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赵眠被黑布蒙着眼,虽然心里清楚自己不会有危险,但眼前漆黑的一片还是让他产生了些许虚幻的不安全感。他强作出高傲的神色,双唇却微微张着,感觉到刺客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竟真的有种他即将被奸/污的错觉。
在摇曳的烛火下,太子殿下就像个精致又迷茫的人偶。
“下场啊……我想想,横竖不过一个死?”刺客欣赏够了,才俯身靠近他,“没办法,谁让太子殿下太好看了,我若是能睡上一次,便是死也无憾。”
赵眠心道你都睡十次了,要死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刺客开始一件一件解他的衣裳。
四月的南靖上京已有几分初夏的意味,剧烈动上一动便能出汗。赵眠前十次上床均是在秋冬之时,穿的华服一层又一层,脱起来相当麻烦。而今日他的常服只有单薄的两件,眨眼功夫就被刺客剥得一干二净。
一想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完全暴露在刺客的眼下,而他却什么都看不见,他其实并不冷,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不知道刺客看他这样会露出何种表情,只能听到对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殿下不试着挣扎求救一下么。”刺客低声道,“说不定会有人来救你。”
“没必要。”赵眠盛气凌人道,“正好孤有了兴致,你若能伺候好孤,孤说不定能大发慈悲地饶你一命。”
“厉害厉害。”刺客笑出声来,“太子殿下想要我怎么伺候你。”
赵眠故作冷静地打开两条长腿:“舔。”
暖夜和风,芭蕉绿影,时闻蝉鸣之声。
半个时辰后,赵眠已是一身的热汗,可他仍不满足,迷迷糊糊地伸手要抱:“还要。”
他看不见,伸手只能凭感觉,伸了半天也没抱到什么。他听见熟悉的笑声,随后黑布被取下,他的视野中重新出现光亮。
屋子里的烛光不算刺眼,但他还是适应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层层光晕中,他终于看清了“刺客”的真实面目。
魏枕风还真是一副“刺客”的装扮,一身黑色,长发束起,上半身整整齐齐,下半身只是撩开了衣摆,倒是很符合当下的情景,对刺客来说时间紧迫,他没有时间脱衣服。
“我是在劫色啊赵眠,”魏枕风笑得放肆,“你这么享受真的让我很没有面子。”
赵眠不满魏枕风比自己穿得多,因为这样显得他更放荡了:“那你还要不要做?”
魏枕风将他抱了起来:“要。”
三月的分别,一次远远不能满足它们。
情到浓时,赵眠忽然命令道:“叫我。”
魏枕风挑了挑眉:“殿下?”
太子殿下微微蹙眉:“不是这个,叫我的名字。”
魏枕风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温柔而热烈。他认认真真地唤了声:“赵眠。”
还是不对。
赵眠一口咬上魏枕风的肩膀,将自己难以压抑的情感灌注在齿间,全发泄了出来。
魏枕风疼得发出一阵闷哼,却没有躲开他:“轻点,你都给我咬出血了。”
“活该。”太子殿下想强势起来又抵抗不了魏枕风带给他的快感,导致他的声音又欲又冷,“你怎么可以让我那么想你……”
魏枕风愣了一愣,胸口涌上一股酸涩,又期待听到更多的真心话。他诱哄着问:“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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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看的衣服会想你要是能看到就好了。”赵眠轻喘着道,“睡觉前也会想你在身边多好,这样我就可以向你炫耀我的床很奢侈了……”
“那办正事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魏枕风得寸进尺,“比如上朝的时候,亦或是和大臣议政的时候?”
赵眠犹豫着道:“那倒不会,除非是处理有关北渊的事情……嗯……”
魏枕风笑了:“不愧是本王最喜欢的太子殿下。”
赵眠心心念念要向魏枕风炫耀自己的床,可等他被抱回到自己寝宫时,人早已睡了过去。
魏枕风来东宫的第一个晚上加清晨,成功让赵眠记事本上的“正正”变成了“正正正”。接下来,他还有十天的时间继续为记事本添砖加瓦。
魏枕风在东宫暂住下来。这是他第三次在南靖皇宫小住,前两次他几乎没有踏足东宫,直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何等美色,他小时候居然光顾着和赵凛吃喝玩乐没有给太子殿下过多的眼神,他是瞎吗。
魏枕风不禁向赵眠感慨:“你说,要是我十二岁时就发现了你这么可爱,我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赵眠想也不想道:“不可能。”
魏枕风奇道:“为何?”
赵眠道:“因为我父皇不准我在十八岁之前和人上床。”
魏枕风:“……哦。”
“现在也不晚。”赵眠数道,“每三月见一次,一年四次,假设我们能活到六十岁,我们还可以见一百六十次。”
魏枕风笑道:“才六十岁?你好歹算个八十岁啊。”
赵眠道:“太老了就跑不动了。”
魏枕风若有所思:“有道理,要想办法。”
“你可以向白榆多问问养生之道。”赵眠说,“若你保养得好,说不定六十岁还可以快马往返南北之间。”
“我的意思是想办法结束这该死的异地恋,太折磨人了,”魏枕风叹了口气,“我好像有点受不了。”
赵眠不以为意:“是么,”一生要强的太子殿下轻描淡写道,“我倒是觉得尚且可以忍受。平日政务繁多,三月一晃而过,我一直还挺淡定的。”
魏枕风气笑了,捏了捏太子殿下的脸:“你还真是,只有在床上嘴才是软的。”
太子殿下在东宫狂尽地主之谊。无数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和奇珍异宝流水一般地送到小王爷面前,小王爷完完全全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三千宠爱在一身。
魏枕风被“娇养”在东宫,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侍寝。赵眠命人按照魏枕风的身量做了十件款式不一的华服,魏枕风每日的穿着不重样,且一件胜一件的华贵,也亏得小王爷脸好,件件都能驾驭得住。
魏枕风个人并不喜欢繁琐的衣服,但太子殿下喜欢,他也就非常乐意地穿太子殿下看。毕竟周怀让和白榆私下已经开始叫他“太子妃”了,他当然要谨记自己“以色侍人”的职责。
赵眠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他喜欢一个人,自然会想把天下所有的宝贝都捧到那人面前。另一方面,也是存着炫耀攀比的心思,彰显他南靖储君身份之尊贵。
当然,最值得他炫耀的还是他刚出生的,又白又乖的小妹妹。魏枕风之前常常嘲笑他没有妹妹,此时不打脸更待何时。
赵眠挑了个父皇和父亲都不在的时间,带着魏枕风去偷看妹妹。两人到时,小公主刚刚睡醒,正被乳娘手中的拨浪鼓逗得咯咯直笑。一见到哥哥,她笑得更加开心,短短胖胖的小手在空中一顿乱抓。
魏枕风看了一会儿,纳闷:“小公主怎么这么像赵凛。”
赵眠不想承认这一点:“……话不能乱说。”
“但还是很可爱。”魏枕风俯身将小公主从摇篮中抱了出来,“来来来,让哥哥抱抱。”
这是赵眠第一次见魏枕风抱小孩。他惊讶发现,魏枕风的动作居然十分熟练,妹妹在他怀里生龙活虎的,他也不厌其烦地哄着,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赵眠目光柔和下来:“没想到你还挺会带孩子的。”
“我弟弟妹妹多,在宫里偶尔就会抱上一抱,小崽子们大部分时候还是很讨人喜欢的。”魏枕风朝小公主做着鬼脸,随口道,“我也想要一个。”
赵眠脸上一热,厉声冷斥:“魏枕风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活腻了是不是,上次在地宫里没让你长教训?”
魏枕风一时没反应过来赵眠突然变脸的原因:“怎么了你?”
赵眠从魏枕风怀里抱回小公主,冷着脸道:“把妹妹还我。”
魏枕风后知后觉,噗地笑出声:“我的意思是以后可以过继收养,你想哪去了——我知道你不能生。”
赵眠冷冷道:“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