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的朝臣原先以为是轮不到自己担心公子的教育问题的,因为嬴政教育的挺好。
和很多只知道溺爱、只知道棍棒教育的不同,嬴政是有爱也严格的类型,但凡扶苏被养的差了点,也没那个敢和嬴政呛声的底气。
嬴政是实打实的,会让孩子身临其境的教育,比如说,如果想要培养公子的用兵技能,那么看再多的史书,学再多的兵法,都比不上真正当过兵。
是的,扶苏甚至当过蒙恬手底下的小兵,从亲自上阵杀敌开始。
而胡亥呢,接触的赵高,严格意义上都不能算是朝臣,没有皇帝会给想要扶持的孩子,只留个宦官当助力的。
知道赵高疯了之后,嬴政脸色变都没变,挥手让人把赵高押入大牢,扶苏只是感觉到鼻子有点痒,想伸手揉一下,就遭到了父皇的一阵输出。
“你不会还想给那俩求情吧?”
秦始皇一整个大无语,扶苏自己不心疼自己的命就算了,他这个父皇可是心疼的,不仅心疼他的命,还心疼他花在扶苏身上的资源。
要是继承他皇位的是胡亥,还是有赵高幕后操纵的胡亥,那么秦朝二世而亡的事情,嬴政一下子就理解了。
两个压根就没有接触过朝堂之事的人管朝堂,用什么管?他们从生活之中锻炼出来的本事吗?
嬴政想都不用想,这俩空有野心,没有能力的人,会把大秦糟蹋成什么样子。
至于知道未来了,所以从现在培养那两个人?
呵,想都不用想,胡亥他配吗?
嬴政是会给自己的每个小孩锻炼的机会的,只不过,不会一直给,没实力也会帮助小孩换个赛道,教育问题也能从孩子自己身上得到反馈。
所以他的长公子扶苏,是被评价“为人仁”,取仁而爱人之意,“刚毅而武勇”,意思是扶苏性格果决,威武勇猛,“信人而奋士”,他会相信别人也能坚持自己的信念。
没有一个词说扶苏这个人不行,即使是劝诫,也是出于严苛法度不利于笼络民心的角度,是上位者的合理角度之一,并不是过于圣母。
当然,嬴政也没有放弃这个儿子,谁家放弃是丢给你拥有三十万兵马的下属的?家大业大也禁不住这么“流放”的。
而公子将也是个勇武的人,胡亥和赵高逼迫他承认自己有罪,这个罪名是他们随意编造的,“不臣”,类似于“失礼”“御前失仪”,只为了能名正言顺的杀了他们。而三兄弟硬气,并没有做失仪的事情,即使自杀,也不愿被“污蔑”。
公子高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自请为父皇嬴政殉葬,自然是被同意了。
除了这五个兄弟,胡亥也没留下其他的兄弟姐妹。
有登基之后杀掉自己的兄弟的吗?
自然有,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无情不仅“无”在把婚姻当做笼络大臣的手段,还“无”在父子相残、兄弟相残的事情屡见不鲜。
但是,即使是南汉的亡国之君,也只杀光了自己的兄弟,胡亥倒好,兄弟姐妹都杀,都是灭族,不光杀兄弟,大臣也杀,但凡是个得位正常的,德行配位的,会这么一个不留地全干掉?
没本事,把比自己有本事的都杀光了,然后还亡国了,胡亥这个人被挂在耻辱柱上不冤。
所以对于胡亥,嬴政从没有抱有过高期待,在得到自己的大秦万世梦是由胡亥和赵高灭绝的之后,活剐了这俩人都心都有了。
但是不行,不能浪费这俩人的存在,杀了他们,未必不会出现新的灭国的人。
嬴政心里已经有了计划,让扶苏自己在这里反省,示意李斯等人跟着他出去。
这可是关系到大秦未来的事情,自然不能就在这寝宫里面讨论,这场对话得公开给广大黔首知道的。
即使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赵高和胡亥也应该为此负责,大秦因为他们二世而亡,因为他们陷入战乱,不偿还怎么能行?
在嬴政紧急和智囊团一起想大秦公关措施的时候,江思瑶还在岁月静好地讲着造纸,全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话语给别人带来了怎样的惊天影响。
毕竟,“后继无人”这四个字,对国君来说简直是最大的黑点,六国的余孽能在这个方向上编的黑料可太多了。
江思瑶不管,她只管讲造纸术,不管“废墟重建”工作。
【蔡伦找出来的步骤也很简单,并且原材料更加好找,容易得到就降低了不少门槛,制作出来的纸张呢被叫做蔡侯纸,被一直用了很久。
制作蔡侯纸的第一步呢,就是挑选原材料,这很重要,关系到做成的纸张能不能做出平整的效果,能不能摸上去没有那么粗糙,能不能不是那么的易碎。
蔡伦根据前人的经验,选择了大家用过的麻头、破布、旧渔网等等,甚至首创了用树皮造纸。
选好原材料之后,自然是开始正式进入造纸程序。
第一步,是选择、处理原材料阶段,也可以理解为做菜之前的备菜,东西没处理好匆忙就开始下一步的话,只能让自己手忙脚乱,实验也得不出好结果。
而在备菜,啊不,处理原材料阶段呢,首先洗干净是必要的,谁也不想最后造出来的纸有脏东西存在吧。
洗净之后稻草切成小块;构树、柳树、桑树等木料,去掉树枝树皮,树干入水浸泡一夜,次日脱皮处理,依旧是像稻草一样切成小块,好捣碎成纸浆;竹子反切入料;至于旧渔网,现代的都是尼龙纤维是不能造纸的,但是古代的是麻纤维制造的,洗干净也可以作为造纸原材料。】
江思瑶几乎说完了所有她知道的材料吗,大家只关注了现代的“尼龙纤维”。
“这尼龙,又是什么龙?”有不明所以的书生,对这个词感到恐惧,竟然和龙有关,以后的渔民怎么敢的?
渔民也震惊,用龙来捕鱼,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大材小用吗?
甚至也没人问这么“敏感”的话题,就怕真的会有“无辜龙”是受害者。
因为是不知道的东西,所以他们甚至没想到,汉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龙须糖。
龙须糖跟龙毫无关系,尼龙自然也和龙没关系。
【洗干净处理好的材料,要进行下一步的沤煮,比如清洗处理好的竹子,浸泡之后让它重分吸收水份,加上被处理好的树皮、旧渔网、麻头等等,能捣得多碎就捣多碎,加上水,熬煮,煮到所有的材料都彻底变烂,煮成纸浆。
在这个过程中呢可以放上一块大石头,压住,可以协助煮得更烂。】
“到现在的都不是很难,就是加上了个树皮。”张良听着天书讲的步骤,看着被放出来的制纸的视频,学得很是认真。
他的好同事韩信发出灵魂拷问,“这看上去就跟白没什么关系,是怎么最后煮白的?中间门是做了什么,产生了这个变化?难不成是中间门换了东西吗?”
韩信的问题也是刘邦的问题,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些东西明明没有一个和白色有关系,最后竟然能做成白纸。
不过韩信问过的问题,刘邦不想再问一遍,于是他另辟蹊径,重新找了个角度,问了个和韩信差不多,又有些不同的问题。
“这些麻麻赖赖的东西,怎么做那么平的,最后还易碎?不太信啊。”
“不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还能让天书送你点让你看看?”张良没说话,韩信直接开麦怼人。
刘邦一霎那都在想,这个皇位究竟是我坐上了,还是韩信坐上了,他怎么那么嚣张?
但是吧,刘邦忍让韩信,和韩信变得嚣张的原因是同一个。
这个世界太大了,需要打仗的地方也太多了,刘邦是一个有开疆拓土野心的人,他需要韩信,他甚至离不开韩信。
“啧,你最好给我把那个日不落拿下来。”
“小意思,等着吧,等我们有大船出海了,或者直接一路从这边打过去!”
这两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日不落根本在这个时期还没开始发展的念头,但凡他们真的往外走的话,也应该是和刚建立的罗马帝国打。
韩信自信地很,他从不觉得自己在武将里面是差的,之前不觉得自己比不上项羽,现在也不觉得自己比不上别的国家的,更不觉得自己比不上那什么大元的兵。
他韩信也是有自己的领地的,虽然没有那么大吧,但是也管理地井井有条,至少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敢放肆,这么些天一直没回,也安安分分地自己发展着。
听张良、萧何说,他的领地甚至没了他发展地更好了,韩信一点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在管理领土中起到的是拖后腿的作用,一定是天书给了他们作业,他们在他的威严下乖乖抄作业的后果,如果自己在领土上的话,肯定只会好不会差的。
刘邦也是,他从天书那里知道大汉是所有国家中命最长的之后,就已经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就比他当上了这大汉的开国皇帝产生的优越感稍微小一点。
他一开始甚至觉得自己的国家,有可能活不过大秦,虽然大家都很努力,但是那可是大秦,如果不是有胡亥这个败家子,怎么都能再活一段时间门,哪里轮得到他刘邦来摘桃子。
但是,四百年唉!他大汉是最长的!所有的朝代中最长的!
后人都自称为汉人唉!
不是楚人,不是赵人,更不是周人、秦人,而是汉人!
这说明什么啊?说明他大汉做的最好,他刘邦作为这个开国皇帝,自然是最厉害的。
他的那个后人,刘彻和嬴政齐名,秦皇汉武,那他刘邦高低也是千古一帝中的一个吧。
刘邦是越发自信,也是越发有偶像包袱。
他一开始是有些觉得韩信、张良、萧何有点功高盖主的,已经有人在他耳朵边说这三个人的坏话了。
正所谓木秀于林,鹤立鸡群,这三个人表现地过于优秀,就会挤压别人的利益,而这种状态,也必然会给他们招来嫉恨,招来杀身之祸。
就比如,刘邦知道,张良他们仨人实际上并没有跟他抢皇位的意思,如果喜欢当领头人,张良和萧何早就能当,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虽然皇帝这个名头是代表了更大的利益,但是他们不是短视的人,曾经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利益。
至于韩信,这个人是真的嚣张,还是不动脑子的嚣张,刘邦有时候都羡慕,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在打仗上有那么高的天赋的,或者说,有那么脑子,但是根本不想用在交际上,简直是一团糟。
先是衣锦还乡闹出了事情,还有被人撺掇了几句话就原地自称楚王,一桩桩一件件,都有种不带脑子的感觉。
如果不是天书,刘邦真不知道自己能忍韩信忍到什么时候,或许明年就会杀了他。
但是因为有了天书,刘邦想要的突然就变多了,他的胃口被天书的介绍,一点点养大了。
知道了这个世界那些方士掌握的并不是归属于“神明”的范畴,而是人能学会的东西,知道这个世界有更多的地方,而大汉居然在里面不算是最大的!只在这名叫亚洲的地方,算是最大。
这怎么能行?
刘邦和韩信难得有了同样的念头,那就是打,占据更大的地方,大汉怎么能不是最大的地方?这世界都应该属于大汉!
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俩再想打仗,再想开疆拓土,韩信再有能力,也需要有个最重要的东西。
需要有粮草的支援,即使是再强的人,也没办法不吃不喝一路打胜仗的,哪怕是沿途一直劫掠,也劫掠不了供应整个军队的粮草。
最主要的是,韩信想的是,如果走海路,那就直接去打那个什么日不落。
如果走陆路,那就直接一点点打过去,打过去的地方就是属于大汉,即使那些人说着韩信听不懂的话,大汉的土地这么多,听不懂的“方言”可多着呢,韩信不歧视他们,也不能劫掠大汉的子民。
一下子就成了个闭环。
但是韩信也不是没有见识,他从天书口中,结合现在的情况,觉得有一条路很适合他。
那就是他韩信带兵推进,然后刘邦安排人开始做那个“火车”,他开疆拓土到哪里,刘邦就跟进到哪里,有了“火车”,运送粮草也不过是须臾之间门。
他也就不用担心后勤跟不上的问题,至于粮草的来源,有了新地方就让新地方一起用新的办法种地,他打不了等一年再往外打,多简单的事情。
韩信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甚至能一直打到他垂垂老矣,再也不能打仗的时候,总是会有地方给他供粮的。
韩信甚至写了完整的奏折上书,最后还是刘邦,他,萧何和张良三个人来分析这件事的可行性。
基本上不可行,就是天书嘴里的“理论上来说”的可行。
毕竟,新开拓的地方会乖乖照做吗?土地质量和现在一样吗?适合种地吗?
等等不同的因素导致着这件事无法像韩信幻想中的那样,打一国,养一年,再打一国。
更主要的事情。
“那什么火车,我们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呢。”刘邦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方面一直是他在安排人负责。
韩信倒也没有表现地多么震惊,甚至可以说是冷淡,“哦,想到了。”
这几个字可是把刘邦给弄恼火了,他骂骂咧咧,“想到了?想到什么了?是我不想吗!现在多出来的料都已经能发一个军营的盔甲了,但是这个火车真的很难啊。”
刘邦的诉苦韩信充耳不闻,刘邦的话韩信当场就信。
“给我们军营一人一套。”
“什么?!”刘邦是真没想到,这个人是真的油盐不进,“你心里除了军营和带兵打仗,究竟还有什么?”
“还有让全世界都属于大汉。”
这话说的,别的不提,让刘邦着实开心了一阵子。
然后韩信补充,“到时候你能不能分点地方给我,让我称楚王啊,我是真的想称楚王。”
“啊,好说好说,你要多大。”
刘邦飘飘然。
“没多大,那个日不落就挺好。”韩信直接狮子大开口,全场静默。
刘邦等了一会,发现韩信没有改口,甚至十分认真的表情,于是刘邦再说。
“那个,你再问我一次。”
“你能不能……”韩信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刘邦打断了。
“你什么你,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