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
男女携手走过幽暗竹林,青色油纸伞撑出的咫尺空间,成了世间最温馨的二人世界。
骆凝祭拜完爹娘回来,神态轻松了很多,就和带着情郎回家见父母,得到了父母许可一般,被夜惊堂拉着手也不说什么,甚至还反扣住了五指。
夜惊堂拉着手摇摇晃晃,见凝儿心情不错,想了想凑在耳边道:
“天地高堂都拜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入洞房?”
骆凝脚步微顿,眸子眨了眨,继而便把十指相扣的手儿松开,做出不悦模样:
“方才你在祭拜时乱说,我怕拂了你的面子,才在爹娘面前配合你……”
夜惊堂就知道凝儿会反悔,当下也是摆出了未婚夫的架势,搂着腰往回走:
“祭告岳父岳母的事,岂能口是心非?走,咱们回去把话说清楚。”
?
骆凝哪里敢在爹娘墓前扯谎,见状自然是不肯回去,把夜惊堂拉住:
“既然已经说了,我又岂会出尔反尔……不过刚才只是定亲,又不是拜天地,伱入什么洞房?”
夜惊堂这才停步,转身面对面,搂着腰让凝儿贴在怀里,低头四目相对:
“定亲总得有点仪式感,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你说是不是?”
骆凝显然不习惯在外面亲热,臀儿被捏了下,便扭动身形,想推开贼手:
“你现在做了,以后正式拜堂成亲又做什么?”
夜惊堂觉得拜堂后能做的事儿可多了,凝儿青涩的很,抱着照镜子都不肯,更不用说侠女泪上五花八门的招式。
不过这些话说出来,凝儿肯定打他,为此还是做出退让模样,柔声道:
“那亲一下总可以吧?”
“……”
骆凝对于这个倒是没再拒绝,眼神望向别处,摆出了无可奈何只能忍辱顺从的小模样。
夜惊堂满眼笑意,抬手把冷艳脸颊勾起来,低头含住红唇,手又顺着肩膀滑到小西瓜上,而后又扶过腰肢,绕到腰后。
骆凝轻踮脚尖轻启红唇,因为好些天没亲热了,被抚慰几下,有点招架不住,慢慢软在了怀里,手也抱住了夜惊堂的腰,闭着眸子享受着雨幕下的温馨和宁静。
但都这么久了,身前的小贼,还是没改掉借坡上凝的老毛病。
骆凝正心如小鹿沉醉其中之际,发现衣襟松散了几分……
?
骆凝顿时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散开的衣领,连忙捂着胸口,羞急道:
“小贼!你又得寸进尺是吧?”
夜惊堂轻咳一声,帮忙把衣襟捋平,笑道:
“情不自禁,我没在这乱来的意思,走,快回去吧。”
骆凝眼神很是羞恼,毕竟若不是她反应快,待会恐怕就该在这竹林里,被搂着腿弯抱起来欺辱了。
眼见夜惊堂和没事人似得,骆凝抬手在腰间拧了下:
“你怎么这般无法无天?光天化日荒山野岭,岂能这般……”
“我知错,回客栈再说。”
“回客栈你也休想……”
骆凝话语很是拒人千里,但走着走着还是任由男人搂住肩膀,变成了数落相公的冷艳媳妇,脚步也快了几分,看模样刚才被亲的不上不下,也有点不舒服,想快点回去。
两人就这般腻腻歪歪,很快走出东陵山,来到了港口附近,天色也逐渐黑了下来。
码头集市上行人不少,夜惊堂松开了手,只是如同贴心相公般帮忙撑伞。
待来到落脚的客栈,转眼便看到水儿和梵青禾,跑到了客栈对面的小酒馆里,面前摆着几样下酒菜和酒壶,都已经喝的脸颊酡红。
璇玑真人手儿撑着侧脸,端着小酒杯,和青禾碰杯,还在说着闲话:
“俗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也老大不小了……”
凝儿瞧见水水在诱拐良家,气态顿时清冷起来,快步走进小酒馆里,把醉醺醺的水儿扶正:
“你又喝这么多?明天不赶路了?还不回客栈睡觉?”
璇玑真人幽幽叹了声:“唉~睡不成了,客栈里那位,今晚让夜惊堂去她屋,警告我们别打扰。来坐下吧,咱们仨一起借酒消愁。”
?
骆凝一愣,略微琢磨,觉得白锦叫夜惊堂过去,应该是要聊正事儿,倒也没瞎想。
被白锦打断施法,不能和小贼甜蜜了,骆凝难免也有些悻悻然,但不好表现出来,便顺势在桌子旁坐下来,一起借酒消愁。
夜惊堂在门外收起雨伞,本来是想进去和两个半媳妇一起吃饭的,听到对话,自然止住了脚步,回头望向客栈,稍显心虚。
毕竟上次云璃送完小衣裳后,他就马不停蹄跑了,万一冰坨坨现在是来兴师问罪,那今晚上这关怕是难过哦……
——
沙沙沙~
窗外小雨如酥,客栈里很是安静,甚至能听到后院水壶烧开后发出的‘嘟嘟~’声。
夜惊堂轻手轻脚走进客栈,稍微整理衣冠后,才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刚刚转过墙角,便看到一只大鸟鸟站在房间门口,探头从虚掩的房门中往里瞄。
夜惊堂见此放缓脚步,不紧不慢来到门口,顺着门缝往里看了眼。
房间里很是整洁,但天黑了并未点灯,只能透过街上灯笼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