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烦忧间,跪在地上方才唯一没有出声请罪的院判开了口,他说话前先看了白墨冉一眼,这才对皇帝道:“微臣也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这种蛊虫,只是先前并不能确定,刚刚听闻白大小姐的解释后,微臣仔细检查了六皇子的症状,的确是佛罗之毒无误,也幸好白大小姐在老臣们来之前反应敏捷,知道这蛊虫畏辛辣之物,用姜丝克制住了它的动作,不然恐怕任凭臣等如何神通,怕也是无力回天!”
“这次的确是多亏了这丫头了,朕也是到今日才知道,原来这丫头还有着这等本事!”皇帝说着,看着白墨冉的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立于皇帝旁边的白素歌听了皇帝这话,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做了皇帝这么多年的枕边人,自是清楚他的性子,他的这番话里,明明已经暗藏了杀意!
“臣女自幼体弱在别院养病,这么多来因为身体的原因只能安居于室内,闲暇时唯有看些医书解闷,父亲也怜我苦闷,几年来为我搜罗了不少孤本,故而才会知晓的比常人多些罢了!”白墨冉说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目光真诚的让人生不起半丝怀疑。
然而事实却是,师父为免她日后走出别院没出息的死在暗算上,所以暗地里让她看了不少关于毒物的书,也教授了她不少经验,但也仅限于防备和救急,若是真要论到治病和医救,她是真的不会。用师父的话说,这些一点难度都没有的东西,他还不屑学。
“原来如此。”皇帝听到她的解释,眼底的戒备稍退了些,但是有些时候,疑心一旦种下,就很难消除了,更何况他还是皇帝?
可怜了白易之站在众臣之间被白墨冉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欺君之罪?
六皇子很快便被侍卫抬离翠微湖送回了他自己的寝宫,几名御医也尾随而去,商量救治的方法去了,皇帝同时也下达了一道命令:“来人,将凤仪宫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出入,待宫宴结束,朕会命人彻查此事!”
待一切尘埃落定后,皇帝站起身来,携着皇贵妃重新落了座,众人也依次按照自己的官位等级坐了下来,这一场上元晚宴这才正式开始。
“朕向来赏罚分明,今日朕的六皇子幸得右相之女白墨冉的相助,才得以保全了性命,所以冉丫头,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朕一定尽力满足你!”
这无疑是相当于得到了一道空白的圣旨了!在座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或羡慕或嫉妒的看着白墨冉,想着这般好运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白墨冉刚刚坐下便被皇帝点名,无奈之下只得离开席位来到皇帝的桌案之前盈盈跪倒。
众人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人人都以为皇上这是厚待她,是对她救人一事的肯定和感激,然而只有她心里清楚,皇帝这是在试探她,若是她的回答稍有不慎,很可能惹上的就是杀身之祸!
论权势,她的父亲是当朝右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的母亲是长公主,在女子中的地位也算得上是至高无上,她别无所求。
论地位,她是右相府的嫡长女,是当今太子的未婚妻,在整个东临国未出阁的女子当中,没有人再比她更尊贵,她亦无所求。
她所处的位置已经是所有人向往的极致,若是再近一步,那便是大逆不道!
就算她开口为自己求得一些物质上的赏赐,只要皇帝想,随时都可以对她发难,毕竟偌大的右相府,难道还缺自己的一些吃穿用度吗? 百度嫂索|- —夫君归来之宠妻谋略
所以在这种时候,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只会是错!
于是面对皇帝看向她看似温和的目光,她只是俯首谦卑道:“为皇上效力本就是为人子民的分内之事,臣女并无所求。”
顿时,在座的人,尤其是女人们都以一种看疯子的目光看着她,这么大好的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她居然不要,哪怕是要一些金银首饰也是好的啊!
“怎么可能无所求?冉丫头,若是你今日不说出一个,那可就是不给朕的面子了!”皇帝却仍旧没有因为白墨冉的退让而放过她,而是愈发的步步紧逼,似乎今日听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就誓不罢休!
她人生的唯一所求,就是自己能够回到五岁生辰之前,可是你能吗?
面对皇帝的咄咄逼人,白墨冉的心里也有了些脾气,对于皇室,她从来都没有任何的好感,如果可以,她想斩去任何一丝与皇室的牵绊,于是她狠了心道:
“若是如此,那么臣女请求皇上,为臣女和太子殿下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