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欺负你……”他像是在重复小桃的话,却又似乎隐含了其他的意思,当视线瞄到她胸前湿透的衣服,眸中的笑意收拢,变的深不可测,深不见底。
小桃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着,感觉浑身不舒服,虽然她的胸不大,但好歹还是有胸的,他非要盯着看,还看的目不转睛,她能不在意吗?
“咳咳,不该看的,不要乱看,小心长针眼,”小桃别开脸,抓了下胸前的衣服。
轩辕恒眼眸开始有了一点点的变化,像初升的太阳,起初光芒淡淡的,但随着时间推移,光芒渐盛,“衣服湿了,要不要换下来?”
“不用了,我身体好的很,再说,捂一会就干了,不必麻烦,”小桃也越来越不自在,侧开身。
她不想承认,可的的确确是有点害羞。谁让他看人的时候,眼神这般灼人,像拿着一支火把在靠近她,想将点燃似的。
还好,她脸皮够厚,没有脸红,否则丢人就丢大发了。
轩辕恒忽然站起来,径直走到榻上,取了件披风,走到小桃身边,亲手给她披上,“衣服湿了,就该换下,既是女儿身,就不该像男娃一样粗糙的活着,以后别跟人打架了。”
小桃微张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咋知道我是女的?我浑身上下,有哪个地方像女人!”
她跟这个男人,不过几面之缘,除了在马车上,靠的比较近之外,其他时候,根本就不曾亲近过,难不成他有透视眼吗?
想到这里,小桃一把抓紧那件黑色披风,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轩辕恒盯着她因吃饱了饭,而有些泛红的脸颊,竟直言道:“看胸口便一目了然!”
小桃猛的低头,掀开披风,看向自己的胸口,她裹着束胸,平常衣服宽大,全都遮住了,刚才在外面淋了雨,衣服全粘在身上,胸部的轮廓,可不就是看的清清楚楚吗?
一股怒气,从心中升腾而起,小桃突然站起来,只差掀桌子跟他翻脸了。
“无耻!下流!看你仪表堂堂,没想到蔫儿坏,哼,你还看,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不是轩辕恒想看,而是她突然站起来,披风又是敞开的,那湿透的衣服,形状毕露的曲线,属于女儿家,修长线条优美的脖颈。
他很懊恼,先前在马车里的时候,怎么会以为她是男人呢?
丁平跟十七站在外面,相视惊疑。
主子……主子在做什么?他在对一个少年那个吗?
十七冷眼瞪他,小声道:“别胡乱猜想,主子不会是那样!”话虽如此,可他心里也没底,谁让主子跟那小子对话的语气,太暧昧了,惹的他们浮想联翩。
“挖眼珠?貌似是你走进来,可不是我强迫你进来的,”轩辕恒并未收回视线,他仍旧端正的坐在那,但在平静的外表之下,却是波涛涌动,他似慵懒,随性的视线,却看的小桃心中一跳。
“那也是你叫我进来吃饭,你要是不叫,谁稀罕坐在这里!”
“哦?”轩辕恒笑了,笑的风华无限,“既然不稀罕,那就请你付钱吧,丁平!”
“在,”外面站着的丁平,闪进屋里,一边观察着主子的神情,一边又在往小桃的那一边瞧。
轩辕恒正要逗逗小桃,看她着急上火,暴怒挥拳头的模样,余光却瞄到丁平竟将目光投在小桃身上,他心中浮现一丝不悦的情绪,他甚至来不及细想这怒气从何而来,便一个闪身,掠到了小桃面前,抓起披风,将她裹住。
前后只用了两个呼吸的时间,等丁平再定睛去看时,就觉得这两人的感觉,分明是一个男子搂着另一个娇俏的女子。
而那女子长的小巧可人,小脸蛋埋在披风里,更多了几分柔弱的美。
当然了,这是在看不清小桃神情的情况下。
可即便是这样,丁平还是惊愕的愣住了,结结巴巴着说道:“主……主子?”他想提醒主子,您这会抱着的是个少年啊!主子啊主子,您啥时候也好上这口了。
小桃心里也怪怪的,在他第一时间突然靠过来时,她本想躲开,可她发现双脚不听使唤,等他站到自己身边时,连肩膀也不能挪动半分。
轩辕恒单手搂着小桃,笑容可掬的问丁平,“这一桌饭菜,花了多少钱?”
“这个啊……好像是六两,”丁平回答。本来是不需要这么多银子的,但是他要求材料都得是上等,这价钱不就得上去了吗?
轩辕恒转头看向小桃,“就算你吃了一半,也要付三两银子,是付钱还是拿劳力低债?”
小桃听傻了,仰头怔愣的看着他,“喂,你这人也太坏了,明明就是你说的,吃不完,又怕浪费,所以才叫我进来吃的,凭什么又要问我要钱?”
很显然她这个傻呆的样子,取悦了轩辕恒,只见他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也更动人心魂了,“我是说了,不能浪费粮食,可是没说不找你要钱,之前也说过,给我做五天的杂役,现在我反悔了,不止是做杂役,一个月之后,去燕国京都找我,带着这个。”
他不知从哪变出一只金镯子,上面镶嵌着小块的翡翠,小桃看不懂那是什么花样,但真的很好看。
轩辕恒执着她的手,要将镯子给她戴上。
小桃眨眨眼睛,回过魂,拼命的缩手,“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要,万一搞丢了,你再找我要回去,把我卖了都陪不起。”再说了,莫名其妙,收他的东西,感觉好怪。
轩辕恒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退缩,“戴上这个,就是怕你跑掉,记住,一个月之后去京都找我,如果你不去,只要戴着它,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金镯子被强硬的套进小桃的手腕,太大了,能一直往上,套到胳膊上。
小桃正在心里庆幸,等会把镯子甩给他。
可那镯子突然发出咔嚓的声音,好像有什么机关,瞬间就收拢了多余的空间,正正好的卡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喔,这是什么鬼东西,你快给我拿下来,我一点都不想要,”她用力的甩着手腕,可是不管她怎么甩,怎么拔,这手镯根本就拿不下来。
轩辕恒此时已经放开搂着她的那只手,一脸悠闲的站到一边,看她着急上火的模样,“拿不掉的,除非你把自己的手砍了,舍得吗?”
小桃恨恨的瞪着他,舍得个屁,她的手,能干好多事呢,她咋会为了拿下手镯,把自己的玉手砍掉呢!
“是你给我戴上的,反正我也是贱命一条,如果弄丢了,你可千万别赖我!”
轩辕恒身子微倾,俊脸靠近她几分,“弄丢了,拿你陪!”
小桃狐疑的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用鄙夷的语气说道:“你这人太没品了,先是告我黑状,又诓我吃饭,现在还非得让我戴上这个鬼东西,我发现在你这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吃饱了撑的,你该不会对我有所企图吧?”
要是对她这样一个假小子有企图,真要叫人怀疑他的取向有问题。而小桃看轩辕恒的眼神,满满的都是这个含义。
轩辕恒又怎会读不懂她的眼神,黑眸眯起,别的事,他可以容忍,唯独这个事不可以,“你说错了,有才正常,没有就不正常了。”
轩辕恒不知自己为何生气,他只知道自己很不高兴,被人质疑取向,旁人也就罢了,被小桃质疑,他如何能忍。
“哦……正常,哈哈,正常的很,”小桃被他瞪的浑身不自在,好像被包裹进属于他的气息之中似的,呼吸间,全是属于他的清凉气息,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陌生,陌生之后,就剩慌张,以及心跳加速。
她在慌乱之中,脑子一热,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轩辕恒也不知是有意退后,还是真被她鲁莽的动作推到,身子撇开了些。小桃抓住机会,转身开溜。
要说她这个人,旁的本事没学好,可这逃之夭夭的本事,却是无师自通,她最会逃跑,也最擅长逃跑。这项技能看似不起眼,但是在关键时刻,却是可以救命的。
轩辕恒盯着小桃匆匆逃开的背影,看着她融入黑夜中,他静静的站立许久未动。
丁平站在一旁,早在主子将那只镯子给那小子戴上的时候,他就瞪大了眼,被雷的外焦里嫩,一度以为自己眼花,或者是出现在幻觉了。
天哪!主子怎能将老皇妃留下唯一的东西,给了一个少年,这算什么?
难不成……难不成……
丁平不敢再往下想,他觉得喉咙干干的,壮着胆子,劝说道:“主子,您……您咋能将凤镯给他,他……他是男子啊!”
丁平说出男子这两个字时,有些难以启齿。
从前的太子爷,听说就好男风,府里养了几百个美人,还是美少年,夜夜笙歌,夜夜宠爱,荒淫无度。
那些少年,大多是抢来的,当然也有个别是自愿入住太子府。
他曾经陪轩辕恒去参加过几次太子府的宴席,轩辕凌的放荡,他现在想来,还觉着很恶心。
一手美人,一手美少年……
难道现在,主子也要步前太子的后尘了吗?
轩辕恒扬唇一笑,缓步走回床榻边,“你觉得他是男子吗?”
“主子,您这是啥意思,他不是男的,难道还是女的不成?”丁平压根没往别的方面想,“这根本不可能,主子,您可别搞错了,他虽然名字叫小桃,可是奴才看他,根本就是个刺儿头,难缠着呢。”
轩辕恒正在解外衣,听见他的评语,笑出了声,“那依你看,她百分之百不是女子了?”
丁平纳闷了,“肯定不是了,主子,您一定是长久身边没有女子的缘故,等到了南晋京城,奴才给您寻摸几个漂亮可人的,为您排忧解闷,听说南晋的女子,又温柔,又贤淑,一定能找着对您胃口的。”
“哦?你如此了解南晋女子吗?”轩辕恒不想对他解释小桃的性别,换句话说,他不想对任何人解释,此行南晋京城,他不想带小桃在身边,那就派人一路跟着,护着,等他回国再说。
至于轩辕恒为何非要小桃不可,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遵循的,是内心的渴望。
一个人城府的久了,孤独的久了,面对朝中那些虚假的嘴脸,他已不记得真正的开心,是什么感觉。
小桃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坦荡,她才是一个拥有灵魂的人,真实活着的人。
“主子,奴才也是听人家说的,高塘镇也有,刚才奴才去备饭的时候,从小二那里听来的,主子要是夜里寂寞,奴才可以给您张罗张罗,”做为贴身小厮,没有谁比他更在意主子的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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