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边想知道薄邢言的过去,一遍又抗拒知道薄邢言的过去!所以在我准备要将薄邢言的过去都戳破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又害怕了,所以,急于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其实从一开始,我说你不适合薄邢言的时候,你就开始怀疑了的吧。
你说你相信薄邢言,但是你从来没有真正地去完全相信过薄邢言!你只是做出一副我完全相信你的表情罢了!”
年息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慌失措,“你胡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着,年息就要走,第一次感觉秦楚寒是这么的狰狞。
秦楚寒站起身来,拽住年息的手腕,狠狠将她摁在椅子上,“你今天是乖乖听也是听,不乖乖听也必须给我听着!”
年息紧紧地拽着衣角,脸上像是被抹上了一层面粉,霎那间变得煞白。
秦楚寒站在年息的身后,一只手用力掐住年息的肩膀,一只手伸到桌面上,从文件袋里面掏出一张照片,丢在桌面上!
年息看到桌面上的照片的时候,整个胸腔都似乎被抽了起来,忽然间安静了下来,只是瞩瞩地望着桌面上的照片,眼神有些呆愣,随而眼前朦胧了一片。
她认得这张照片,在薄家的书房上,泰戈尔的《飞鸟集》里面夹着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那个人就跟桌面上的这张照片的女人的五官如出一辙。
秦楚寒看着年息的脸色沉了下来,手上摁着年息的肩膀的力度也就撤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
“但是,你和薄邢言认识得晚了一些!”
年息回神,眼前一片朦胧,摇摇晃晃地拿起自己的包,就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想要离开这里。
她不会信,才不会信,这个世界上,谁的话都不能信,一个个都是骗子。
秦楚寒拽住年息的手腕,“薄邢言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他可能会和你说他爱你,但是年息,我可以肯定,如果现在让他选择,他会选择你,但是将来,他放弃的也一定是你!”
多极端的两个词,一个慈悲的选择,一个残酷的放弃,这般极端的两种可能,总是能让人忍不住想要退缩,她年息也是。
秦楚寒嗓音沉沉的,带着一股能渗到骨子里的冷气,语气刻意地委婉,却也锋利。
年息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睁开了秦楚寒,呵呵地冷笑道,
“我都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我才是薄邢言的妻子,可是你们啊,却一个两个的都想拆散我们。”
年息苦笑着,“你是这样,婆婆是这样,其他人也是这样,我才不会听你在这里胡说!”
秦楚寒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哭的这样的干烈,不如花,不带水,明明就看到她眼角快要溢出来的水花了,却生生地像被像是被卡住一般,怎么也掉不下来。
说着,伸起食指,指向桌面上的照片,呵呵地笑了笑,“我从来没见过那张照片上的人!”
年息跑了出去,手上狠狠拽包包,一直往前走,往前走,像一只无头苍蝇,这不是第一次了,年息为了逃离什么,这样漫无目的,又不知死活地横冲直撞。
秦楚寒跑了出去,在看到年息撑着脑门一脸痛苦地在车流中穿行的时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年息,这个女人,脑子有病吧!
马上跑上前,准备将年息扯到路边,可是他还没走几步,年息就被一个冲出来的男人,往路边一推,秦楚寒眼眸微微眯了眯,止住了脚步,在他看来,年息和乔西洲才是最适合的,薄邢言不过是个插曲罢了。
年息摔在一旁的马路上,这才从刚才秦楚寒带给她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可是刚才,是谁救了她?
年息忽然有些害怕,猛地回头,往马路上看去,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本来充斥在眼眶中的泪水,决堤般地掉了下来,看着地上躺着的乔西洲,消瘦的双肩狠狠地颤抖着,恐慌充斥着心扉。
秦楚寒上前,瞥了一眼抿唇便蹲了下来,拍了拍年息的脸。
年息回神,狠狠吸了一下鼻子,推开秦楚寒,小心翼翼地推着乔西洲的手臂,差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乔……乔大哥……”
秦楚寒蹙着眉心,站了起来,眯着深谙的眸子,看着年息。
乔西洲忽然蹙了蹙眉心,痛吟了一声,年息马上回过神来,止住了哭泣,愣愣地看着乔西洲。
乔西洲慢慢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站在在年息的面前,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不要命了是不是!”
年息有些迷茫地回神,抬头往乔西洲的头顶正在怒喝的乔西洲的脸上望去,有些惊喜地站了起来,双手在乔西洲身上摸索,“你没事吗?”
乔西洲看到年息怔了怔,似乎有些通红的眼,伸手往年息的眼角抚去,深谙的眼底有些痛色,“没事……”
年息往后退了退,“没事就好!”
“我和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说着年息蹲在地上,想要捡起自己的包包,可是回头,却发现包早就不见了,有些尴尬,全程,年息完完全全地将秦楚寒忽略掉。
乔西洲其实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检查的必要,只是年息说要赔他,他就拒绝不了,点了点头。
车内,乔西洲坐在副驾驶上,“薄邢言呢?”
“出差去了!”
乔西洲点了点头,“你今天怎么在这里?”
年息心里一滞,“路过而已!”
想起秦楚寒的话,她现在才发现,她其实就是搭着一个薄太太的头衔罢了。
她一点都不了解薄邢言。
乔西洲看着年息这无声无息的失落给心抽着疼了疼,想要抱抱年息,可是也只是想想,知道年息不喜欢,便打消了年息的念头。
年息没想到薄邢言这么快就回来了,回到卧室忽然看到站在她的梳妆镜前有些失神的薄邢言,他单手揣进西口口袋,另一只手玩着年息那只正在不停地点头的招财宝,。
薄邢言在看到年息到时候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眸光变的深沉而晦涩,看着年息,只是瞩瞩地看着年息。
在年息怔神之际,快步上前,掐住年息的下巴,提了起来,狠狠地,用力地吻着她的唇。
只是年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手伸了起来……
啪的一声,在这缄默的室内,显得异常的刺耳。
年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痛得很,可是她想问的竟什么都问不出来,万般委屈,“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息!为什么让我一个人……”
薄邢言感觉到的胸腔好似被人勒了起来,窒息感强烈得他无法忽视,只是收紧了揽着年息的手臂,像是要将年息嵌入骨子里去,低低地喃喃道,“年息!”
说着低下头,再次拽住年息的双唇,有些痴迷地吻着她的唇瓣,可是年息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是那么的空洞。
薄邢言他真的会像秦楚寒说的那样放弃她吗?
可是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她年息是死也不愿意松手的。
年息眼底的泪水越积越多,直到泛滥成灾,才流了下来,薄邢言的鼻尖触到年息脸上当泪水,猛地一僵,缓缓地睁开眼睛,慢慢松开了年息的唇瓣,然后又疼惜地吻去年息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
年息却踮起脚尖,吻住了薄邢言的双唇,她要听的不是对不起。
听着薄邢言嘴巴里吐出来的对不起,年息感觉自己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疼,担心以后薄邢言还会对她说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薄邢言!”
年息不想听到薄邢言对她说对不起,那样会让昂她觉得自己可怜又无助,只有受伤的人才会听到对不起,她一点都不想受伤,一点都不。
薄邢言似乎能感受到年息的控诉,用力抱紧了年息,“好,不跟你说对不起!”
“以后也不跟你说对不起!”
年息怔了怔,想要问薄邢言,又没勇气问出来,有些东西,如果没有戳破,就可以苟延残喘得更久一点,她想要的是风平浪静得更久一点。
第二天一早,薄邢言就来到了enew,一进到秦楚寒的办公室,浑身就似乎像是披上了一层薄冰,拎起秦楚寒就要揍他。
秦楚寒没想过白挨薄邢言的拳头,当即就动手抵挡。
两个男人都是剑拔弩张的,拳头相冲,两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秦楚寒的戾气有些重,鼻子用力一哼,“你发什么疯!”
薄邢言上手紧握成拳,额间青筋暴起,上前拎着了秦楚寒的衣领,曲起手肘,就往秦楚寒的脸上砸去。
随而秦楚寒忽然感觉眼前一黑,眼眶传来一股厚重的痛感,有些撑不开眼睛,暴怒。
薄邢言继续上前,拽住秦楚寒,秦楚寒也是怒,两人就扭打成一团。
两人都有些颓废地坐在地面上,秦楚寒莫名其妙地和薄邢言在办公室打了一架,叹了一口气,“说吧,怎么回事?不是在丹麦怎么一下子回来了!”
薄邢言,抿唇,“班吉说我结婚了!”
秦楚寒嗤笑一声,特么的就因为这个打他?谁不知道他和年息结婚了?
薄邢言瞥了一眼秦楚寒,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本结婚证。
秦楚寒顿了顿,面色有些难看,却忍不住想要劝薄邢言,“你可能会欠了年息的,我也知道你喜欢年息,但是你爱的,是于织染!而且你欠她的,早已经一辈子也还不清!”
“一个是你自己宁愿去国外也要领证的,一个是你被逼着去领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