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息的脑子依旧轰隆隆地乱响着,瞬间石化,她眨巴了几下眼睛,脑子一阵空白。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前几天她还见着薄邢言的老婆呢,这回她成薄邢言老婆了。
就在刚才,她还在想着宝宝生下来之后的户口问题,这回难道不用担心了?她儿子是正中的东宫太子?
想着,年息看着自己面前的司机,有些纠结。
年息刚想上车,她的手机响了,她收回了脚,将手机给抽了出来,是薄邢言。
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还很平静的只剩下疑惑的心这回看着这条名字都嘭嘭地乱跳了起来。
好紧张!
年息对着司机开口,“二叔,您先回去,我让薄邢言来接我!”
二叔已经在苏家做了十年司机,年息对他是有一些敬重的。
年息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薄邢言在听到年息这一声有些诡异的声音之后,蹙起了眉心。
“你不在家,去哪了?”
“我在苏氏楼下,你来接我!”年息开口。
薄邢言嗯了一声。
年息没有挂电话,他也没有先于年息挂电话,一股莫名地的思绪在两人这同电话中萦绕,竟然有些不舍。
“我挂电话了!”年息开口。
薄邢言有些怔然,若是以前,他也许会开口,“难道还能少了你电话费不成?”
“嗯!”薄邢言吐字极快。
让年息感觉薄邢言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所以有些不耐烦。
电话挂了之后,年息回到了苏氏大堂的候客区坐了下来,十几分钟后,薄邢言从苏氏门外走了进来。
纵然过了这么久,有些不关注新闻的人,还以为薄邢言是杀人犯,当即就打电话报警了。
年息额间划过一打黑线,挺着一个大肚子,“我老公不是杀人犯!”说着飘去一个鄙视的白眼,“愚蠢的人类!”
薄邢言有些怔然地看着年息,被那一声老公给喊得飘了起来,思绪飘飘然然的,更有些恍惚,年息很久没有这么叫过他了。
年息拖着警察离开了苏氏。
在上车前,年息看见薄邢言的车,也有些诧异,一脸大姐大气息地将食指和中指点在车身,像弹钢琴似得,来回在车身上弹跳,“混得不错呀,这车得比苏景承的要上档次!”
薄邢言蹙着眉心,看着年息,嗯了一声,表示赞同,他和苏景承压根不是一档次的,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年息就觉得薄邢言不要脸。
不知道为什么,薄邢言就感觉今天的年息话里有话。
车上,年息看着薄邢言的表情,恍然回神,无辜道,“对不起,不应该喊你老公!”
说着,玩着手机,“免得败坏你的名声!”
薄邢言心里梗,却只能硬吞,他感觉年息不喊他老公才是败坏他名声,不喊他老公,总有一天还会喊别人老公,他在该听的时候没有听够,真对不起自己。
“你最近住哪?我今晚要去你那!”
薄邢言怔了一会,“去我那干嘛?”
年息看着薄邢言,“我就要去你那,去你那怎么了,不欢迎我?”
薄邢言抿唇,“苏家条件比较好!适合养胎!”
“是么?但是我还是要去你那!”
说着,年息狠狠拽紧了安全带。
薄邢言这时已经回到了苏家门外,“到了!”
可是年息没有下车的意思,安全带也不解。
“下车了!”
年息不去看薄邢言,只是执拗地拧着安全带,就不下去。
薄邢言伸手去解年息的安全带,年息一巴掌拍在薄邢言的手背上。
“我不下去!”年息瞪着薄邢言,“你就是嫌弃我是不是?还是你已经有新欢了,担心我看到,动了胎气!”
说着,年息气呼呼地张嘴往薄邢言的脖子上咬,“咬死你……”
薄邢言被年息这么一啃给啃得倒抽了一口气,浑身一个颤。
他感觉有些**……
年息咬的不重,他觉得,年息是在跟他亲昵。
薄邢言的大掌缓缓由安全带移向年息的后脑,轻轻地抚慰着,“乖!”
年息嘴上的动作一滞,往上一看,看到薄邢言一脸享受的表情,用力一嚼。
薄邢言脸上的笑意一滞,随而倒抽了一口气,疼得嘶了一声。
垂眸,看着年息,嗓音低迷,“变野猫了!”
年息呸了一声。
也是此时,薄邢言低低地笑了笑,安全带啪嗒一声,被他解开。
年息被薄邢言横抱着,从车里出来,“你愿意委身在车里,我儿子不愿意!”
年息猛地一僵,真的一动不动,安安静静的样子。
薄邢言张口闭口都是儿子,年息听着怪不舒服的,这种感觉好像,自己现在受到的待遇都是拜宝宝所赐,要是没有宝宝,薄邢言就懒得理她了。
年息抑郁了,一个晚上不说话,不吃饭,也不睡觉。
年息幽怨的眼神越加的幽怨,脾气也大了起来,看着薄邢言端过来的饭,伸手恶劣地将其打翻。
薄邢言气急败坏地吼了年息一声。
年息直接的眼睛瞬间泛滥成灾,簇簇的流水自她的眼中流下。
薄邢言看得手脚僵硬,心里发凉,手忙脚乱地将年息揽了过来,将她的脑袋捂在胸前。
“带你去我那!”
说着,用指腹拭去年息脸颊上的水痕,并将年息抱了起来。
薄邢言还住在莱西,莱西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主卧里面,几乎都贴满了年息的照片,年息看着,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想我,又不来找,矫情!”
说着,年息开始在薄邢言房间内动手动脚。
年息边往里面走,边伸手碰一下薄邢言的东西,薄邢言哪里的瓶瓶罐罐,几乎被年息翻了个遍。
特别是抽屉,没有一个幸免。
薄邢言只是到厨房去给年息找点吃的,一回来,就看见年息正在把他的抽屉,一边扒,一边蠕动着嘴巴,“怎么会没有,在哪呢?”
薄邢言靠近年息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年息反反复复的,“在哪呢?怎么会没有呢?”
本就漆黑的双眸,不由得眯了起来,危险地扫射着年息。
他凑上前,扯着嘴角,“找什么?”
年息看了一眼薄邢言,心想反正都被他看破了,她自己随便找好了。
转过身,看准了某一个抽屉,伸手就要拽开。
薄邢言怔了怔,想要伸手去阻止已经来不及。
年息看着那两本向红本,眼睛泛着光芒,只是在她伸手往那两本红本碰去的时候,薄邢言忽然将她的手握住。
薄邢言自己则伸手将两本红本抓了过来,气急败坏地揣进了口袋,“年息,我告诉你,我的东西你别碰!”
年息拧着眉心,“我连你都能碰,为什么不能碰你的东西?”
说着,伸手往薄邢言的口袋探去,“那什么,我看看!”
薄邢言拧着眉心,拽着自己的口袋不让年息碰,“我和别人的结婚证,你别看,免得伤心!”
年息怔了怔,哦了一声,将手垂了下来,“不看就不看,我也不想看。”说着年息拧过了头。
薄邢言看到年息一脸沮丧就觉得难受,伸手将拽着口袋的手抽了回来,抱住了年息。
年息眼中一抹狡黠流过。
将手伸进了薄邢言的口袋,并迅速将他口袋里的本子给拽了出来,打开。
薄邢言表情有些怔忪。
年息将结婚证甩到薄邢言的面前,“不是说你的老婆另有其人吗?我的名字为什么会在上面?”
薄邢言有些恍然。
年息红着眼眶,“你这样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着我以第三者自居,自责,自疚,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她在知道薄邢言的妻子是她不是其他人的时候,年息是完全被喜悦与幸福埋掉,可是回头真看见那张结婚证,她又觉得难过,她就这么让他觉得难以启齿?
说着,年息转过身,一边护着肚子,一边往门口走去。
薄邢言恍惚着跟了上去,将年息拽了回来,“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你现在是个孕妇,不要乱跑!”
说着,薄邢言松开年息,越了过去,拉开门就要离开。
年息连抓住薄邢言的衣袂都来不及,半晌年息才回过神来,才忙跟了上去。
知道薄邢言不会走远,年息在门口忽然抱住了肚子,一手扶着墙,一脸痛色。
她以为薄邢言会出来,可是来的是救护车。
薄邢言是在她被送到了医院之后,挺久才出现在她的病房中。
她最讨厌薄邢言这样,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知道她不好,帮她叫了救护车,可是他偏偏不出现。
薄邢言来到之后,脸色有些苍白。
屋内的人都退出了病房,病房内只有薄邢言和年息。
薄邢言凑上来,将年息轻轻地抱住,“没事?”
年息扭过头,“没死!”
年息其实肚子没有问题,她只是想让薄邢言出来而已,她担心,薄邢言这么一下子,又不见了。
就在刚才,她捂着肚子,喊薄邢言,没有人应她的时候,她感觉到的最清晰的是左胸口的痛,一阵阵的细细密密的恐慌,快要将她给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