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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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汶眉心的疤算是彻底落实了,眼看着血痂一点点的掉了,但是没了的那块‘肉’却没再长回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叶书文自责极了,小心的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尽量的配合的魏汶,乖巧的像个小媳‘妇’儿一样。
叶书文想再看□□,魏汶不让看,他就点头了。
叶书文想去滑雪,魏汶说忙,他就没再说。
叶书文说想去打牙祭,魏汶说没空,他就忍了。
这天凌晨又下了一场大雪,叶书文清早醒来一看见,就兴奋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下雪的时候他和魏汶一起堆了“雪狗”,他和魏汶还和那只“雪狗”合了影。跳水队的两个姑娘前几天把洗的照片给他了,三张照片一共洗了两份,递到他手里。那相机‘挺’贵,所以照的很清楚,他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笑开的大板牙和魏汶的弯月眼。
他很清楚的记得那天魏汶说过,堆雪人有诀窍,要从小雪球开始,左边滚一下右边滚一下,滚出来的雪球才又大又圆,而这技巧没有厚雪施展不了。所以从那天起,叶书文就惦记上了这场雪。
叶书文迅速的起‘床’,穿好衣服,还不忘记穿上那双‘毛’绒绒的大棉鞋,敲响了魏汶的房‘门’。
“下雪了!魏汶!下雪了!”
好一会‘门’那边才传来魏汶的答应声,简简单单的“嗯”了一下。
“走啊!”叶书文没听出来魏汶的消极应付,或者说,他听出来了,却被大雪天的兴奋掩盖了。
“我不太舒服,不去了。”
“啊?”叶书文嘴角的笑容收敛了几分,“你不舒服?哪儿不舒服?”
“脑袋疼。”
“又发烧了?你开‘门’,我‘摸’‘摸’。”
“你去玩吧,我再睡一会儿,我没事的。”
“真的没事?”
“嗯,再睡会儿就好了。”
叶书文犹豫了一番,不再敲‘门’,放轻了脚步刷牙洗脸,然后才慢悠悠的出了‘门’。没有魏汶陪着,其实他有点不想去玩雪了,可是都已经起来,下去踩踩厚雪也是好的。
到了楼下,果然从楼道口开始就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有一串脚印应该是才留下不久,走到路口的时候朝着左边去了。
环卫工人还没扫到这里,今天雪大,路面不好清扫,现在不知道还在哪里辛苦劳动着。
路灯坏了一个,不过依旧很亮,照的银白‘色’的雪变成了橙黄‘色’的,莫名的在心里生出了丝丝缕缕的暖意。
叶书文将手放在外衣兜里,迈出脚步,踩在了雪上。像踩在棉‘花’上,松松软软的,一下就没了脚背,还有嘎吱嘎吱的声音有点酸牙。走到路口,他选择了右边,正着走,倒着走,斜着走,在雪地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
虽然新奇够了,可还是开心不起来,没有小伙伴陪着,果然没意思。
叶书文抬头看向了自己宿舍的窗户……视线的余光却扫到魏汶屋里的窗帘似乎动了一下,可是仔细去看,却连个鬼影都没有。
收回视线,低下头,又无聊的踩了一会雪,然后慢悠悠的回了宿舍。
魏汶看着叶书文走回到宿舍楼里,又听着房‘门’打开的声音,他就坐在‘床’上,看着紧贴着‘床’的墙板,想象叶书文这个时候正在做什么。
这段时间,感情和理智被迫分成了两个部分。他的理智有多么的想要把叶书文撵走,他的心就多么的想要将叶书文留在身边。
那是一个光是看着,就让他觉得格外美好的少年。那么开朗,又那么强大,好似他只是存在着,世界就格外的多彩,让人不自觉的亲近着,贪婪的汲取寒冷冬日的那一缕阳光。
而且叶书文长的很好看,不会过分的阳刚,也绝不‘阴’柔,线条分明的五官有着一种纯粹东方大男孩的帅气,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更何况因为长期的游泳,他的身材简直是绝顶的出‘色’。
自从意识到自己的渴望后,魏汶觉得自己的视线就没办法从叶书文的身上移开,从肩膀的宽厚,到腰身的劲瘦,再到修长的双‘腿’,总是让他在脑中不停的回‘荡’那双‘腿’绞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吓了魏汶一跳,眼底的旖旎瞬间消失,他下意识的将手按在了一处,即便隔着被子,也能够感觉到那处的烫热。
“魏汶,你好点没有,吃饭去了。”
魏汶醒了下嗓子:“你去吧,我再睡一会。”
“很严重吗?你开‘门’。”
“不用管我,你去吃。”
“开‘门’。”
“我不去。”魏汶把被子拉上来,直盖到了脖子,闭着上了眼睛。他一想起自己每天晚上睡觉前幻想里的那些事,就焦躁的不得了。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自己没有认识叶书文。喜欢男人,多可怕的事情……
叶书文在外面敲了一会儿,魏汶最终都没有开‘门’,他也只能无奈的走了。
下了楼,楼下的雪已经被扫过,公路的一半堆着雪,一半让人走路,有些零散的雪球滚在路上,叶书文抬脚踢飞,雪球飞了一小段距离,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就像那团碎了的雪球,叶书文的心情也五味杂陈的难受极了。
魏汶在疏远他,他能够感觉的到。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魏汶。
他一个人来到国家队,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是魏汶让他习惯了这个北方的城市,照顾脚上生了冻疮的自己,还陪他训练,教他堆雪人。魏汶不但是他的师兄,同寝,还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
那种自己一直信赖并喜欢着的人实际上并不喜欢自己的事实让叶书文好想哭。不就是挖掉一块‘肉’,搁着木板撸了一次吗?至于那么小气吗?大不了以后再也不一起看□□了,还不满足就还你一块‘肉’呗!
叶书文发了狠的想在自己脸上挖一块‘肉’下来,可是又一时间下不了手,总觉得自己这么做一定很傻,或许当着魏汶的面挖‘肉’更好一点?
吃饭的时候,叶书文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想着挖哪块‘肉’比较合适。
虽说他对自己的长相不太在乎,但是能帅点总是比丑了好看,所以挖‘肉’也要挖到合适的地方。想来想去,还是魏汶伤着的眉心处最好了,看着不光没破相,反而还增彩了几分。
所以……魏汶真是因为这个生自己气的?
叶书文吞下最后一个包子的时候想,他觉得还是那晚上的事招来的。可问题这事儿怎么开口说啊?难不成说,以后再也不隔着木板撸了?==||不隔着‘门’板撸的意思是要面对面吗?叶书文觉得这事……应该也没什么吧?就是难以启齿了一点。
说来说去,魏汶就是个脸皮子薄的,像个小姑娘一样,多大个事儿啊,害羞了那么多天还没缓过来!
啧!
叶书文不耐烦的弹了下舌头。
突如其来的骄傲在‘胸’口迅速的膨胀了起来,确认还是自己最爷们儿!
爷们儿叶书文回去的时候给魏汶带了早饭,没想到却人去楼空。
在他吃饭的时候,魏汶竟然跑了!?
叶书文气坏了,把包子和稀饭丢在桌子上,三两下收拾了书包,也去学校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叶书文都没怎么理会魏汶,魏汶似乎也没有破冰的意思,两个人维持着表面的友好,碰上就点个头,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但是再深入的‘交’流就看不见了。
一转眼的功夫,圣诞节就要到了,这几天队里进行队内排名,叶书文在一百米的蝶泳上拿了第四名,叶书文不太满意,黄教也有些失望,队里一共就七个游蝶泳的,他游个第四名,成绩实在不怎么样。
蝶泳上拿下第一名的是徐韩,也是从四川省队出来的,跟着原先四川省队的总教练罗新华一起来的国家队,也是十七、八岁的时候过来的,一过来就成为了国家队的蝶泳老大,今年八月份的世锦赛还拿了一百米蝶泳的冠军呢。要知道,在中国游泳男队整体实力低‘迷’的情况下,徐韩绝对是中国泳队的希望!
叶书文年纪小了徐韩三岁,徐韩快进国家队的时候,才他进省队,再加上比赛场上一个是青年组,一个是少年组,根本没有‘交’流,但是叶书文对徐韩还是忌讳的。
在省队,徐韩是前蝶王,他是新蝶王,队里人都在拿他和徐韩比较,所以队排名的时候他还暗暗下了决心比试一下,看看蝶王到底归谁。
没想到,最终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他比徐韩慢了足足五秒。五秒!一百米被拉开了三个身位!简直……
比完赛下来,叶书文一个坐在更衣室里愣了很久的神,失魂落魄的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难受极了。
莫名的想哭。
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脆弱的,可是就是觉得难过。
到了国家队后,一切都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他再也不是省队里那个备受瞩目的年轻蝶王叶书文。他的师兄们对他亲切有余亲近不足存在很大的代沟。他同寝室的那个魏汶还是个神经病,一会好一会坏一会冷一会热,根本就没办法正常的相处。
叶书文觉得自己来国家队可能是个错误,比赛在哪里不能参加,就算参加国际大赛也可以从省队走,自己来国家队是干吗来的啊?
找不痛快吗?
更衣室里换衣服的人渐渐少了,新的一批人又要来了,叶书文收拾心情,站了起来,不想让自己看着那么的失魂落魄,那么的没用。
这个时候,更衣室的‘门’帘掀开,走进来了一个人。
叶书文转头看过去。
是徐韩。
叶书文对这个同乡的师兄不熟悉,只是凭借这些日子偶尔碰面的观察,徐韩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而且不是那种冷酷的不爱说话,更像是一种木讷。就这样一个给人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在游泳场上却可以游出那么气势磅礴的蝶泳!
看着徐韩过来,叶书文不知道怎么生出的一种心思,第一次对这个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师兄开了口。
“徐哥,忘记什么了?”
徐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点头:“忘记拿东西。”
“哦。”叶书文视线扫在衣柜‘门’上一圈,然后落在一处,“你是这个柜子吧?”
“嗯。”
“徐哥,我在省队老听见你的名字,我是叶书文,咱们都是四川队出来的。”
徐韩停下打开柜‘门’的动作,转头看他。
叶书文笑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徐哥,你不请我吃饭啊?怎么说,我也是也你的师弟。”
徐韩点头,几乎没有犹豫:“好,想吃什么?”其实在叶书文来国家队之前他就被省队的教练联系过,让他照顾这个同根出来的小师弟,可是他看叶书文在队里待的不错,尤其是和国家队的老人魏汶关系好,他也就没再多事过。但是对这个小师弟他还是关注过的。
叶书文勾搭的顺利,觉得‘阴’霾了许多天的心情终于多云转晴,顿时笑的灿烂‘花’开:“随便,你请什么我吃什么!”
“今天?”
“可以!”
叶书文站在边上,看着徐韩拿完东西,关上柜‘门’:“徐哥,你蝶泳怎么游的那么好啊,教教我呗。”
徐韩看着他,眼底有了几分淡淡的笑容:“是因为这个吗?”
叶书文秒懂徐韩话里的意思,也厚着脸皮嘿嘿的笑:“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吧,我是真的觉得咱们应该经常走动的,至少咱们多少有些共同语言吧?我可以给你八卦下你离开省队后这些年发生的事,足够说上好几天的了。还有要说到口味,你敢说在这地界能再找到一个能陪你吃辣的。我,我可以,那些北京人觉得超辣的火锅算什么?在咱们眼里连中辣都算不上。回头找个吃火锅的地儿,咱们要个超超辣,保准我能陪你从头吃到尾!”
徐韩脸上的笑容变得浓郁了,看着叶书文的眼底多了几分亲近,再开口的时候倒是直接说道:“晚上无聊的话,和我一起加训吧。”
“好!”叶书文一拍手掌,笑开了颜!
徐韩不太爱说话,但是叶书文能说,晚上那顿饭吃的一点不无聊。而且一顿饭吃下来,两个老乡的感情迅速增温,很快就亲近了起来。
第二天晚上,叶书文就跟着徐韩加训去了。
徐韩没有藏‘私’,只要叶书文问的,他都会认真的回答。他还让叶书文在双杠上倒挂着做仰卧起坐,说是蝶泳注重腰腹力量,队里的训练虽然科学有余,但是为了保护运动员,在压榨极限方面还有很大的余地。所以如果不怕累,是完全可以给自己加训的,而且通过他自身体验过,加训的度数绝不会超过身体的极限。
虽然加训让叶书文的疲惫感骤然增加,身上的肌‘肉’疼了好几天,但还是每天晚上就跑过去报道。他想出成绩,也想有个说话的人,徐韩虽然话不多,但却是个最好的倾听者,在异乡的冬季,有个人陪着总是暖和一点。
叶书文找到了新朋友,面对他脸上渐渐增加的笑容,魏汶则愈发的沉默,就连那几乎本能一样的笑容也渐渐少了。
魏汶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他想远离叶书文,想要让自己正常回来。可是他又无法接受有另外一个人走在叶书文的身边,那种重要的东西被抢走的感觉让他觉得愤怒和恐惧,害怕再继续下去自己和叶书文连朋友都做不了,害怕再继续下去自己会越来的无法自拔直至坠落深渊。
好在这样纠结痛苦的日子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队内赛比完后就是元旦,元旦过后不久就到了‘春’节。
‘春’节,全队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