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自己直播间门满屏纷纷扬扬落下的礼物,左陶先是一懵,随后才反应过来了些什么。他的目光先是在[幸福睡莲]这个ID上停留了一下,紧接着,方才还嚣张满满的表情有了一瞬间门的空白。
“嗯……”
左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抬手将脖子上的吻痕遮的更加彻底,又一改刚刚懒洋洋的坐姿,他下意识地将腰背挺直了起来,声音也不像刚刚怼喷子时那么的挑衅,正色道:“谢谢用户幸福睡莲送的礼物,还是不用太破费啦。”
左陶本意是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殊不知这一幕落在广大网友的眼中,简直是不自然到了极致。
其实在左陶放飞自我之后。
又或是说,在宋时寒有意的纵然下,不再刻意的伪装后,他身上时不时地就会流露出特属于少年的明媚和张扬。那是他在脱去原生家庭的阴影下,更加属于他自己本身的样子。
也并不会惹人讨厌,反而更加引人注目。尤其是平时直播打游戏的时候,随着系统接二连三的语音播报和进攻性极强的操作,少年沸腾的热血仿佛能穿过网络平台流淌进每一个人的心中,轻而易举地就带着粉丝们进入了热血少年漫当中。
【哦豁,小粉毛你怎么回事?/突然乖巧.jpg】
【不用破费就不用破费,为什么后面还要加个“啦”?你以为你很可爱吗,好吧你真的很可爱,看我一个无敌飞火轮式抱住就是一顿猛亲!!!】
【简直梦回Pik刚刚加入野火才直播的那段日子,又乖又懵的,好想rua一口,也不知道寒神同不同意诶嘿嘿嘿……】
【被礼物给砸晕了吧,谁要是给我砸这么多礼物,我也得幸福的晕过去/星星眼羡慕.jpg】
【等等,只有我发现每次睡莲女士一出现的时候,我儿子表现出现的样子就像是小孩见了家长一样吗?很可疑啊,除了Fire之外,没见儿子为谁折过腰。】
【楼上别跑,我也发现了!!虽然这是儿子面对我们该有的礼貌,但仔细对照一下,他平时和我们说话的时候就要随意多了吧?】
【上次说要调查睡莲女士的姐妹们呢,调查出来了吗???】
左陶:“……”他心想都什么跟什么啊。
本来是想要装作没看见这些弹幕的,直到幸福睡莲女士亲自发言,而且弹幕的内容,差点就让他没绷住表情。
【[幸福睡莲]:上次好歹还叫了声网络妈妈,这次怎么不叫了?】
【[幸福睡莲]向主播投喂了六十个超给力!】
下一秒,直播间门今日礼物排行榜上,[幸福睡莲]再次反超[钓鱼大户]成为了排行榜第一,胜负欲极强的比[钓鱼大户]多出了十个超给力。
像是为了寻求帮助,左陶下意识地往身侧看了一眼,然而宋时寒甚至连眼皮都抬也不抬一下,他饶有兴味地轻扯着嘴角,摆明了一副看戏的样子。
左陶:“……”
罢了()(),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
&ldqu;那什么?(小@说路上)?[(.o)]来[小@说路上]@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谢谢ID是幸福睡莲的网络妈妈送的礼物。”左陶捏了下脖子,在心中短暂地挣扎后,一口气把话说完,又补了一句:“真的不用再送了。”
话落,又看了眼位于排行榜上第二的[钓鱼大户]。他想了想,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又说一句:“也谢谢ID是钓鱼大户的网络妈妈送的礼物。”
左陶是这么想的。
虽然没见过面,但既然他们双方都已经知道彼此的身份了,虽然是有些难为情,但这会真的叫一声妈妈也没什么。
他现在主要就是担心被网友们发现幸福睡莲就是宋时寒妈妈,这么一来的话,这些人指不定要在直播间门怎么作妖,更别说直播里还有那么多的黑粉,所以这会顺带地也喊了钓鱼大户一声。
这么一来,至少不会显得太过特殊。
对宋妈妈也是一层保护。
然而谁知道他这话才刚刚说完。
【[幸福睡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连他旁边的宋时寒也笑了一声。
尚还不知[钓鱼大户]真实身份的左陶满脸莫名其妙。
与此同时。
枫市,万秋弦刚买完两张去J省的飞机票,笑着拍了拍手:“宋弘,恭喜你啊,跟着我一块升级做了妈妈,开不开心?”
宋弘没好气地瞅了万秋弦一眼,见自家老婆得意成这个样子,难免也有些心痒痒了起来,跟着就在手机屏幕上敲了几下,充满暗示意味地输入了四个字——
【[钓鱼大户]:我是男的。】
左陶当然能看出来钓鱼大户先生话里的暗示,但让他喊一声妈妈已经十分难得了,此刻怎么可能还无下限在直播间门喊人爸爸?
这不是侮辱人吗?
是以左陶表现的很抗拒,他看着镜头,话说的很漂亮:“抱歉抱歉。恭喜发财大吉大利,谢谢老板给砸的礼物。”
【[钓鱼大户]:?】
【哈哈哈哈,我真的要笑死了,@钓鱼大户,你还不知道咱们男粉在粉毛直播间门都什么地位吧?】
【别看小粉毛软的要命,但人家操作够硬啊。在咱电竞圈,谁操作硬谁是爹,所以粉毛是我们爹。】
【就算送了礼物也是儿子哦/恶魔低语.jpg】
【没办法,我们这些小仙女就是比较占优势,是吧儿子?】
【[幸福睡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的没错——】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
宋弘眼不见心不烦地将弹幕全部屏蔽,才侧目看向万秋弦。这位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满脸的疑惑,问:“还有这个说法?”
“谁知道呢,我不知道呀,反正小儿子已经喊我妈了。”
万秋弦开始思考着要带点什么去J省比较好:“你说我去看比赛的话应该穿什么比较合适?算了问你也是对牛弹琴,我还是问我姐妹好了。”想到
了什么,又问:“对了,你跟儿子说了咱们要去J省的事情了吗?”
&ldqu;我跟他说干什么??()_[(.o)]?来[?路上]?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宋弘冷哼一声:“我又不是去看他的。”
万秋弦随口道:“你说你们父子两个都多久了还在闹变扭,说句话还要我传来传去的。还说去J省不看他,到时候我进去看比赛,你自己在门口等着吧。”
宋弘:“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他将手机往沙发上一丢,起身道:“我去看我儿媳妇打比赛,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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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直播后,几人就在群里看到了GG不久前的直播。
还是Star分享进来的。
确实像直播间门刚刚说的那样。
GG现在队里大多都是韩援,是以他们是在外网的软件上进行的直播,这会的视频都经过了后期的翻译。视频中,有粉丝问他们在国内发展的怎么样,顺便预祝他们在决赛发挥顺利。
然而GG的尿性一如既往,先是内涵了一下国内的战队都不太行,言外之意是冠军他们拿定了。又拐弯抹角地提了一下Wizard可能要退役的事情,又暗示在国内容易受到欺负,时不时地就提提野火。
最后Dem还假装笑着说了句Fire和Wizard是同期选手,如果Wizard要退役的话,是不是表明Fire也快了,还假模假样地担心一旦Fire退役的话,野火就该完蛋了。
这么一来二去的,黑粉们当然就开始在宋时寒的性格上做文章,其实这样的言论这些年也不少,一年到头的说来说去也就那些,有时候宋时寒的粉丝都懒得回应了。
但无论它看起来再怎么的平常,左陶还是不愿意看见他们诋毁宋时寒。
至少舞到他脸上了是不能忍的。
【Stat:我真的是服了,GG这伙人怎么还茶里茶气的呢,尤其是Dem。】
【Star:比赛上一定要给我把人锤死!呜呜呜,我们GGF就因为和他们队名相似,也被阴阳了一波。】
【是你的啵啵呀:确实挺无语的,我一边看一边翻白眼。】
【秋天不回来:交给我了。】
【SZ:他们不是一直都这个尿性么,比赛那天锤爆他们。】
“虽然但是,以后在直播间门还是要少回应这一类的评价。”姜明这话是对左陶说的:“没必要搭理他们。”
左陶点了点头:“我知道,刚开始也想忍来着,但……”
王秋在旁边打了个响指,笑嘻嘻地说道:“我明白。但那些喷子都追到直播间门来黑队长了,桃子还能忍就怪了,毕竟联盟第一毒唯的外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他说完,又朝着左陶眨了眨眼睛:“是吧桃子。”
左陶没理他,在机位前时间门做的长了腰还有些不舒服,起身活动了一下。
宋时寒刚好在饮水机边接了杯水,在左陶桌前放下后,又拿了个沙发上的软枕放在了他椅背上。
他这
动作太过自然()(),室内的几人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姜明听了王秋刚刚说的话?[(.o)]?来[小说路上]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想想大约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到了嘴边的说教又原封不动地咽回了肚子里。
“那行吧。不过既然你话都已经放了出去。”
姜明和GG教练不对付已久,还是他们当初退役前就结下来的恩怨,这会也不在多说,拍了下左陶的肩膀:“决赛你们都给我铆足了劲打。”
室内一片欢笑,很快就又进行到了下一轮训练当中。
深夜。
洗漱完之后,左陶刷了会微博后就在床上躺下了,彼时宋时寒刚好洗完澡出来,顺手就拾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膏。
左陶一看见那药膏就如临大敌,都不用宋时寒说些什么,他已经自觉地红了耳朵。
“不用再涂药了吧?”
左陶往被窝里面埋了埋,讨好似地朝宋时寒干笑了一声:“我这下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好了。”
闻言,宋时寒在床边停下,见左陶一本正经的样子,故意为难地挑眉:“已经好了?”
“嗯。”
“但是说明书上面说,一天要弄三次。”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左陶瞥了眼宋时寒轻敲药膏的手指,又迅速移开目光:“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真的……好了。”
宋时寒闻言也没多说:“行。”
没想到宋时寒比早上那会好说话这么多。左陶才想松口气,然而还没松一半,就听见宋时寒顺着话音后边又补充了一句:“我检查一下。”
左陶怔了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句“请问让你检查和上药有什么区别?”在嗓子眼堵住。在迎视上宋时寒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时,他又往被窝里缩了缩:“不用了吧……”
宋时寒在床边坐下,将他的被子掀开了一些:“嗯,听话。”
左陶还在挣扎:“我……这也没什么好检查的吧。我和你保证,真的没问题了。”
“那既然好了的话。”
宋时寒将手上的药膏放下,却没把话说完,只是在左陶好奇的目光下,又漫不经心地从抽屉里将熟悉的黑色盒子拿了出来。
左陶:“……”
反应那盒子里面都装着什么后,他大脑一阵空白,心跳却开始疯狂地加速跳动。
五分钟后,
左陶呈大字趴在床上,像是直接进入了摆烂状态,他将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对红的要滴血的耳朵。
略有些粗粝的指腹上,半透明的药膏格外冰凉,一下一下地刺激着脆弱的神经。
到头来还是没躲过。
自从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后,左陶发现宋时寒比以前还要更加恶劣了,以前只是言语上的撩拨,现在动作上也不闲着。
室内格外静谧,左陶连呼吸都放低了,却仿佛还是能够清晰地脑补出身后宋时寒的动作。半晌,他蜷了下脚趾,强忍着憋了句出来:
“明天还有事情,今晚……不能那个了。”
身后,宋时寒的嗓音低沉悦耳:“知道。”
左陶又含糊地催促了一句:“好了没?”
宋时寒应该是笑了,说“嗯,好了。”
左陶心想好了的话你就赶紧把手拿开,但始终没太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没话找话的来缓解尴尬:“对了,你说我直播间门的那个钓鱼大户。我算了一下,他也给我砸了不少礼物,我要不要……”
“不用,他钱多的很。”
“什么?”
左陶愣了一下后,下意识地回过头,有些不明所以地去看宋时寒。
宋时寒抽出一张纸揩了揩手指上残留的药膏。
然后垂眸迎视上左陶的目光时,笑着微微俯身在他唇角亲了一下,随意地解释道:“之前忘了和你说,那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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