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亡魂恩师

    第3章 亡魂恩师</br>夜色笼罩，明月高升。</br>在小小的村子中的一间竹苑内，原本熟睡的水衍悄然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色。</br>片刻后。</br>水衍悄然起身，穿好衣物之后，便小心翼翼的离开房间。</br>整个过程无论是走路，亦或者开门，根本没有发出丝毫声响。</br>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半夜这般。</br>更说明，在村民眼里都十分瞧不起的水衍，并不是表面那般简单。</br>“好天气！”</br>离开竹苑，水衍看着天上的月色，笑着呢喃一句，随后便朝着村外走去。</br>“剑术大成，不错不错！”</br>“孺子可教也~！”</br>深夜中。</br>在一个乱密林里，一个少年手持一把剑，不断挥舞着。</br>伴随着剑刃破空发出的呼声，闪转子间，少年的身影在夜色下，如同一名刺客，又如同一名游侠，亦有一丝战士之风。</br>然而诡异的是。</br>少年周遭除了十几座坟土，并没有其他人影。</br>而方才那些话，显然不是出自少年之口。</br>伴随着喘气声，汗水早已布满脸颊，浸湿身上的衣物。直到最后一招剑术落下，水衍方才停下身影。</br>“我可算出师？”</br>水衍拿着剑柄，剑刃插入双脚之中的泥土中，气喘吁吁的问道。</br>而在他人眼中，只有十几座坟墓的地方。在水衍的目光中，却能看到七八个亡魂坐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他。</br>别看水衍不如他人魁梧壮硕，但或许是两世灵魂融合之后，他强大的灵魂能让他看到世人看不到的东西。</br>那便是亡者的亡魂。</br>但也不是每一具尸体都能出现亡魂，大多数都是一些身前强大，或者执念颇深的，才能有一定的几率会出现。</br>而眼前这些亡魂，身前皆是大佬。</br>这些亡魂之中，有身前是刺客，在刺杀成功后，却寡不敌众被杀死的。</br>也有游侠、商贾，在客死他乡后，只求入土为安，期望能告知家人一声。</br>也有一些因遭受他人嫉妒，故而被害，死不瞑目的士子。</br>但无一例外。</br>他们都死在了这片土地上。</br>而唯一能帮他们的，便只有水衍！</br>故而水衍与很多亡魂便达成了某种交易。</br>其中，一些还妄想报仇的亡魂，也想把这个希望，寄托于水衍的身上。</br>加上他们身前的毕生所学，也想有一个传人。</br>这也便是为何水衍会大半夜的，偷偷来到这里。</br>夜色下。</br>面对水衍的询问，那些亡魂纷纷点头。</br>“仲衍，记得日后若是有机会，仇报了，便带一壶酒来这里。”</br>一个年迈的亡魂，看着水衍，开口嘱咐道。</br>仲，乃是他们都知道，在水衍家中，他是二子，故而称为仲衍。</br>而这名年迈亡魂的话，也让其他亡魂纷纷点头，看向水衍。</br>三年苦修。</br>能交给水衍的，他们已经倾尽毕生所学，日后水衍若是还想更强，便只能靠磨炼或者机遇。</br>最好是碰到一个比他们更厉害的亡魂，水衍或许方可再上一层。</br>“水衍定不忘，瑾公之言！”</br>水衍对着年迈的亡魂，拱手行礼。</br>这瑾公，是最早教他识人权谋的亡魂，在三年前瑾公因被信任的人暗害，最终全家株连。</br>至此，瑾公别着心中的怨气，一直坚持了三年！</br>也一直陪伴他三年。</br>三年中，瑾公毫无保留的耐心教导他，就为了看他出师这一天。</br>如今看着亡魂逐渐黯淡的瑾公，水衍眼睛逐渐有些发红，心中的不舍或许只有他清楚。</br>“善！”</br>瑾公那黯淡的亡魂，在墓前看着少年的身影，当看到少年眼中逐渐变亮的月色，瑾公满意的笑了笑。</br>虽说教过喜怒不形于色，但真的看着少年那不舍的模样。</br>却也颇感惆怅！</br>若是生前识此子！</br>那该多好！</br>笑了笑，瑾公起身，先是对着其他亡魂叩首打礼。</br>待其他人都依次还礼之后。</br>瑾公随后看着水衍，目光中满是知足。</br>“尚无十层把握，便先容忍十层！”</br>这是瑾公对水衍，最后一句教导。</br>“水衍谨记！”</br>水衍拱手行礼，示意他定会谨记在心。</br>似乎明白接下来的事情，水衍有些难受。</br>但他也知道，他必须要接受。</br>夜色下。</br>瑾公看着水衍，拱手行师徒礼。</br>“出师！”</br>夜色下，在乱葬岗之中，瑾公那满意的笑声传入水衍耳中。</br>随之入耳的，便是接二连三满是笑意、洒脱的声音。</br>“出师！”</br>“出师！”</br>“出师！”</br>听着一个个声音，水衍不敢抬头。</br>每一声‘出师’背后，都是一个个曾经夜夜教导他的恩人。</br>或许从一开始，他们教他的时候，就等着他出师之日。</br>声音消失，片刻后，当水衍抬起头。</br>那伤感的目光看着四周。</br>再无亡魂身影！</br>有的，只有夜色下寥寥十余座墓土在这荒郊野外。</br>他们，真的走了！</br>水衍深吸一口气，叹息之余。</br>以前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这里说，如今他们这一走，日后很多事情，都没人给他出主意。</br>离开前。</br>水衍双腿跪地，再次对着眼前的这十余座坟墓磕头。</br>“水衍，谢诸位恩师！”</br>轻轻呢喃一句，声音只有自己听得见。</br>水衍清楚，若是日后他真的有一日能出人头地，离不开眼前这些亡人之恩。</br>起身后，水衍看了一眼这个来了三年的地方，缓缓拔起插在地上的剑，便转身走回家中。</br>日后若是功成之时，他自会带上美酒，回到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