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进去。
低头觇望,聚义厅内一帮凶神恶煞之人,厅内虎皮交椅上躺坐着一个凶残狂野的汉子,身边有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在小心服侍。
王伦心中冷笑!
封建社会真是一个残酷的时代,有帝王为了一己私欲去建造垦岳,可以玩转帝国机器为他天南海北寻找奇花异石,多少人因为一个花石纲家破人亡?又有多少士绅豪强,趁机强取豪夺,搞得平民妻离子散。
一个帝国从鼎盛到败落,官逼民反,才有人铤而走险去做了山贼匪寇,可大多数匪寇并不会关心他人疾苦,反而打家劫舍,聚草屯粮,掠害无辜百姓。
兴亡都是无辜百姓,如猪狗一般。
王伦看着这远近皆胆寒心惊,杀人如麻桃花山寨主。
心中也自问:“自己如果也走向落草为寇,占山为王,自己又能如何改变这世人的观念?如何引领众人,规范手下?如何在不事生产中环境下,保证温饱?如何不抢劫、不杀人、不掠夺而不挨饿?”
“还是屠龙者终成恶龙?”
“自己如今也没想明白,想透彻,而眼前的人将是自己迈开前进的一步。杀了这称霸一方,为祸乡里之人,自己也许没有心里负担吧?”
这时崔道成和邱小乙把箱子放厅内,一行人站定。
王友金复跪下,匍匐在地大声呼叫道:“大王在上,罪民特带粮草并金银供奉大王,请大王笑纳”
众小头目也都喜笑颜开,这是山寨的好日子啊!
其中一人道:“王员外这些年在这一带叱咤风云,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被赵强兄弟骗得团团转,今日反而开了窍。”
一众山贼都大笑。
王有金被说的面红耳赤,敢怒不敢言。
“大王宅心仁厚,俺们自会毫无保留供上金银和粮草,任意驱使。”
熊文止住众人,大马金戈的站起,把酒瓮踢倒,打个粉碎,厉声道:“你若识得好歹,何必今日。该杀。”
众匪寇都喊:“该杀!”
“杀”
厅内冷杀之气四起。
王有金被熊文喜怒无常,接连唬了几次,泣道:“大王饶命。”
李丰听的欲跳起,被王伦一把拉住。
“不过嘛,俗话说的好,‘杀人不过头点地’。员外今天诚心归附俺,为附近乡里做了表率,不仅既往不咎,俺还要重重赏赐你。”
王有金磕头感谢道:“谢大王,谢谢,谢谢...”
王有金被吓破了胆一样磕头如捣蒜,喜极而泣。
熊文语重心长道:“好生经营田地,按时上奉,谁也不敢欺辱你。”
“谢大王,俺们愚民自会好生经营,做牛做马。”
“哎,王员外是远近知名的人物,你先起来,秋收以来,你之表率,值得嘉奖,倒省了俺好多手段。”
“岂敢,岂敢。”
王伦心想这寨主倒是有点手段,先前攻破庄园不是全部屠戮,还想着后续有人种粮,现在先是几番威吓,又是安慰,一个巴掌一颗枣,用的是得心应手。
气氛缓和,熊文大手一挥,叫人安排酒食宽带王有金等人。
小头目突然,指着王伦几人道:“你们四人如此无礼,为何不跪拜俺家大王。”
王伦看时机成熟,王有金已经上演了一出怯弱无能的戏,麻痹这一帮人,也该好戏上场了。
上前道:“非我们不拜,只因这箱子里另有一个大礼,贵重异常,你们家大王看了也要跪拜。”
众匪寇听了怒急而笑:“可知这里是何处?叫我们家大王跪拜,真是好笑。”
“哈哈哈,这个人好笑,孰不知冤死的尚能去阎王殿去诉说,这里可连个诉说的地方都没有?”
王伦转身打开箱子,是满箱子的金银。
“哈哈哈,非我们大话,一看便知。”
“大王请看。”
厅内的精英和头目都乐的开怀。
各怀鬼胎,想着法子等下要炮制这个不识好歹的人。
“这有什么稀奇,金银而已。”
王伦把金银拨开,散落一地。
“有件贵重的宝贝在箱子的最下面,只有大王才能独得此宝贝,他人如果得见,恐怕有福难消,死于非命。”
熊文怒道:“哼,什么东西能入的俺的眼睛,叫你在此故作玄虚,若不能满意,叫你们人头落地?”
熊文不以为意,被王伦三言二语说的耳热,来了兴趣。
推开那痴缠的妇人,从椅子上走下来,虎熊身躯,一身横肉颤颤巍巍,醉眼朦胧,一步一步走下阶来。
突然,心升颤动,细看着四人模样,冷眼直勾勾看着自己,心中暗吃了一惊。
心中惊醒道:“桃花山一带,哪里冒出这等人,满身的杀气?”
熊文停在众人十余步前,哪里还敢上前!
熊文笑道:“今日,员外可曾吃了酒,量这点钱财,身外之外,有什么好看,叫孩儿们送来好酒,一醉如何?”
王伦看飞沙石熊文起了疑心。
“大王不急,所谓千金易得,宝物难求。大王且看好了!”
王伦伸手要打开夹层。
熊文厉声大喊:“闯寨,大伙,抄家伙!”
小头目们本都伸着脖子来看,突然变故,猛然都明白了。
王伦知道事已败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是你死我活。
扯开夹层,抽出长剑,也吼道:“动手!速战!”
崔,邱,李仨人抽出砍刀,门外佃户都抽出暗藏的刀具,杀向聚义厅来。
王伦赶将上去,崔道成后发先至,如入猛虎扑食,恶犬撕咬。
李丰先把王有金扯在身后,与邱小乙一左一右来牵制其他的小头目。
这桃花山大王本也是狠人,可惜此时没有兵器在手,又被王伦等人有心算无心,如何斗得过王伦和崔道成二人。
看身边的心腹都被二人抵挡住。
大喊道:“好汉,若要金银,全部奉上。休火并,甘愿侍奉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