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语忻吗?我跟你爸昨天给你打了很多通电话,你都没接啊。”
声音温柔但语气中有着淡淡的责备,别问童语忻是怎么听出来的。
“妈,我们昨天去郢江姥姥家了,手机没带。”
“这样啊,那下次有类似的突发状况记得跟我们说一声,电话打不通我们很担心的。家里的电话号码妈妈从小就让你背,生怕你有什么急事联系不到,不会结了婚就忘了吧?”
童语忻“嗯嗯嗯”地应付着,或许是她通话的状态跟原主不同,李惠蓉很快就察觉出不对劲,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不方便说话?郢江在旁边呢?”
她将女儿的变化归结到了女婿身上,倒是省了童语忻刻意伪装成原主的力气。
“恩,他在呢。”
卓郢江听出岳母提自己,示意童语忻打开扬声器,一声“妈”喊出来,对面的李惠蓉就笑成了朵花,亲切热烈地交谈了起来。
其实原主父母跟卓郢江没见过几面,婚礼当天也是凌晨从江海接了新娘来洛城,不过童家在江海办酒席的钱是卓家出的。
“过两天你们就要回江海了吧?按理语忻嫁出去还有回门,现在虽然提倡去繁化简,但我跟你岳父就语忻这一个女儿,你看是不是挑个日子回来吃顿饭,也不大张旗鼓的,就喊亲近的几家,大家都盼着见咱们家的新女婿呢。”
卓郢江很爽快的答应了,真是一点没察觉出对方的小心机。
本来他把电话接过去,童语忻还高兴不用自己沟通,没想到几句话的功夫就多了顿饭,还是一堆亲戚的那种,这可比见卓家亲戚还让她头疼。
要知道那家子没一个省油的灯,原主的茶艺功夫可是一代代传下来的。
接下来的两天,绝大部分时间童语忻都在收拾行李,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也是个小富婆了。
卓家彩礼八万八,在这个年代已经算得上高昂了。
童家留了部分,给原主带回了六万六,另外还有改口费、上车费、礼金等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也有两万多,原主婚前有三年工作经验,虽然大部分工资都花了,不过她追求者多,乐于为她花钱的前仆后继,礼物什么的没少收,其中不乏保值的金器首饰。
另外,从姥姥家回来后,卓郢江的存折也交给了她,还有公婆另外给的安家费,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两笔“巨款”。
目前算下来,光存款和现金部分就有三十来万,别说江海,去北京上海买房都够够的。
之前因为穿过来损失了一套公寓的童语忻瞬间平衡。
离开洛城那天艳阳高照,院子里的蔷薇月季也绚丽夺目。
周岚芝卓国忱夫妇满脸不舍地站在门口,送他们离开,清楚地知道,儿子儿媳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父子两一个从政一个从军,都是不能轻易离开岗位的工作性质,注定了后半生要在长长久久的分离中度过。
嘱托的话已经说了太多,分离时刻父母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想到的只有在普通不过的话别。
“好好照顾自己,有事没事经常打电话回来。”
两人坐在车里点头,童语忻还对他们挥了挥手。
其实她还挺喜欢周岚芝这个婆婆的,虽然自己受了原主的牵连不被周岚芝待见,但几天相处下来也算融洽。对方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有涵养的长辈,边界感的把握就强过别人许多,这样不近不远的相处双方而言反而是最舒服的。
目送着缓缓离开,再回头看红色双喜还没来得及撤的大房子,周岚芝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卓国忱拍了拍妻子的肩,虽然他心里也很难受,但父亲的情感总是更加深沉一些。
“孩子大了,有他们自己的路要走。今天的分离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遇,你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
周岚芝擦了擦眼泪没说话。她难受不光是舍不得儿子,还想念远在他国的女儿,这次连弟弟结婚都没能赶回来。
现在童语忻跟卓郢江相处已经很自然了,三个多小时的路程也不觉得尴尬或者煎熬,听听音乐,聊聊天,中间童语忻还睡了一觉,于正午时分到达了目的地。
“饿不饿?先吃个饭吧,吃完了我去部队拿钥匙。”
在洛城他就给后勤部打过电话,让相关人员安排住房,又让警卫员拿了钥匙打扫干净、通风透气,必要的生活用品领一领,剩下的等他们回来再整治。
所以这会房子是现成的,连厨具、食材都有,不过这些童语忻还不知道,卓郢江想给她惊喜。
军营在郊区周边没什么吃饭的地方,卓郢江带她去的是市内的一家特色餐馆,味道好、分量足、食材新鲜,他跟战友们偶尔聚会时经常来。
因此刚拉着童语忻进店,老板娘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那迟疑的零点零一秒在于他今天穿的便装,还是颜色格外儒雅的米白色,跟童语忻的长裙同色系,跟平时的形象有些差异。
“卓营长,有阵子没来了,稀客啊。”
老板娘亲切的招呼他们坐下,看清卓郢江身旁的童语忻后,又一脸笑意地看向他问,“这是女朋友?可真好看,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好看呢。”
卓郢江扬着唇角,既骄傲又克制地回道,“我媳妇,陪我来随军了。”
老板娘“哎呦”一声,“你结婚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恭喜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童语忻笑着道谢,刚好包里有特意带着的喜糖,拿了两包给老板娘,“我们刚办的婚礼,您也跟着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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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高兴的接过,笑容也愈发真挚。
等他们吃完结账,老板娘放下手里的活诚恳道,“你们啊是我见过最般配的一对新人,这顿饭给你们打六折,图个喜庆,都是老顾客了,往后有空常来光顾。”
平时的话,卓郢江从来是宁愿多给不会少给,但今天为了讨这个好彩头,愉快地接受了老板娘的祝福。
送钥匙的警卫员叫高飞,长相温良无害,笑起来眼睛弯弯挺可爱,做事也很细致,将公寓打扫的一尘不染,领回来的东西也都放到了适当的位置,看出是个很有生活经验的年轻人。
童语忻非常满意,各个屋里来回穿梭,思考着该添置什么怎么安排。
鉴于后世房价逆天,收纳就成了家庭生活的必备技能之一,这八十多平的小公寓,细致规划一下,两个人住还是挺舒适的。
堂屋,卓郢江看了一圈也很满意,拍着高飞的肩膀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小伙子笑眼弯弯精,跟打了鸡血一样神气十足,看上去还怪可乐。
先让高飞回部队后,卓郢江找到倚在阳台看风景的童语忻。
“媳妇,你看还缺什么,我们现在就去买。”
“我看东西都挺齐全的,行李箱里还有好些要收拾,我们还是先住几天,有需要的再去买,我怕现在盲目地买回来过阵子又觉得不实用,来回折腾人也累钱也白花了。”
卓郢江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话,内心充满了幸福感。
结婚真好,不结婚哪能有这么贤惠漂亮的老婆,即便只是一套不起眼的小公寓,她也没有任何不满、抱怨,这全心全意地为了小家精心打算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彻底掉进了一个叫童语忻的福窝里,无法自拔。
他将媳妇拉进怀里抱住,抚着她的脸颊亲吻,声音低沉又温柔,还有不知名的感动,“那行,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你安排,需要什么跟我说,我去当免费劳动力。”
童语忻睨道,“怎么,给自家劳动还想要报酬啊。”
卓郢江沉声低笑,“你这么说提醒我了,金钱方面的报酬可以不要,谁让我挣的钱都是你的,不过辛苦费可不能不收。”
说完,他将童语忻拦腰抱起走进了已经收拾好的简易卧室,提前行使自己作为债权人的权益。
下午的时间就这么折腾没了,一直到夜幕降临,行李还原样不动的放在客厅。
记得之前看过一段话,意思是男女之间的亲密行为能够增强相互之间的情感联系,性/爱中释放的荷尔蒙和化学物质可以提高身体和精神上的快感,加深彼此间的情感连接,还能增加双方的信任和沟通。
童语忻以前对此不以为然,表示本来就是因为相爱才会发生关系,难道上了床就会变得更爱了?那这份爱的深度也着实不够看。
直到现在,她穿到一本小说里,顶了原主的芯跟卓郢江一起生活。要说好感肯定有,但远远达不到爱的层面,可这几天下来,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爱这个男人,不止身体还有心灵,她甚至怀疑自己受到了“雏鸟情节”的影响。
余韵后童语忻有些昏昏欲睡,小兔子般安安静静的躺在男人怀里,乌黑的长发有散在枕套上的,也有些落在了她雪白的肩背上。
卓郢江将童语忻散在耳畔的长发抚到耳后,忍不住倾身吻了吻她的脸,看她眉头轻蹙赶忙移开,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惊扰了她的睡眠。
等天色完全暗下来,卓郢江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时间,万分不舍的松开了另一只环着媳妇的手,下床做饭去了。
厨艺什么的他是没有的,好在基本操作会,看到警卫员领的食材里有挂面和蔬菜,煮了一锅加腊肠的面条。
腊肠是从家带的,几十根单独装在布袋子里,还有晒好的腊肉。准备自家留几根,剩下的都给家属院的战友们分了,结婚前他可没少蹭人家饭,现在也该到了还的时候。
面条很快煮好,卓郢江捞了两碗出来。一碗面少料多,一碗面多料少。
自己先把面多料少的那碗迅速吃了,擦了嘴后摸了摸另一只碗的温度,已经没那么烫,这才把面端进屋里。
“语忻,媳妇儿,醒醒,把面吃了再睡。”
可惜他刻意压低的音量不像叫人起床,倒像催眠的,童语忻丝毫没有醒的迹象。
没办法,他只能先把面碗放下,自己坐到床边,将小白兔从被子里捞出来,把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头,还不忘压到她的头发,帮她抚开了脸旁的发丝。
别看他从小家境好就以为是个活的很精致的公子哥,其实他很容易满足,尤其是进了部队,周围都是一群大而化之的糙汉子,表示亲近的方式就是格斗、扳手腕、相互调侃,可以说半辈子的柔情都是婚后自觉开发的,把这几天干的事说出去能被战友笑话三天三夜的那种。
被搬起来的童语忻困倦地睁开了眼,不解的“嗯”了一声后,再次抱住了男人的腰,脑袋往前移动,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卓郢江又是心软又是哭笑不得,轻拍着她的脑袋好让瞌睡虫暂时离开,还把面碗端来,试图用食物的香气唤醒睡美人。
“吃点再睡好不好?你只要张开嘴就行,我喂你吃。”
不知道是哪部分起了作用,睡美人真的醒了,抬头看到他宠溺的笑容和溺毙人的眼睛,忍不住就勾着他的脖子亲上去,又嫌姿势不舒服,慢吞吞翻身跨坐到他腿上,这卓郢江哪吃得消,饭也不想喂了,稳着心神将碗再次放回后汹涌回吻,再次掌握了主动权。
既然面条媳妇不想吃,那就用爱将她喂饱。优秀老公第一条,务必满足媳妇的一切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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