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琦郁闷了一阵子。
渐渐地,在父子俩的联合搞怪中,终于从被捅刀的阴影里走出来。
事后郭兴贤打过电话,特地来还钱。
丛琦这才知道人家两口子根本不缺那十万,寻她借钱是因为曲苗苗想让儿子由公转私,但郭思博本人不愿意。
他性格更像郭兴贤,踏实认真,目标明确,一步一个脚印,并不想强行挤曲苗苗希望他进入的圈子。
于是曲苗苗准备的存款就没用上,先前也没把自己借了钱的事透露给家里,如今眼瞅着坐牢又瘫痪,担心自己一直不还钱丛琦迁怒到郭兴贤父子头上,到时候连郭兴贤也丢下自己不管,只能和盘托出。
至于为何不早早还回来,恐怕只有她自个儿知道。
送走郭兴贤,丛琦唏嘘不已。
曲苗苗这举动不仅害了自己,还把亲儿子给坑惨了!
升学工作结婚……
简直处处被阴影笼罩。
唯一庆幸的就是孩子年龄不大,离考大学尚有好几l年,还能及时调整目标,可自个儿放弃和被逼着放弃感觉完全不一样。
若是过得好也就罢了。
若是事业不顺,丛琦几l乎能看到曲苗苗老了被全家嫌弃的日子。
嗐!
图什么啊?
她这头还在纳闷曲苗苗中邪害了一家子,结果那头杭小夏家也出事了。
杭副董在一个天高气爽的日子心脏病突然发作,死在了书房。
杭家老两口就只有杭小夏一个女儿。
杭小夏却是个担不起事的,两个堂叔和堂兄弟虎视眈眈,都等着“吃绝户”,到这一步,尽管心里对女婿诸多不满,杭太太也只能顺了女儿的哀求,让陆城代替她接替丈夫的位置。
比起小叔子和侄子,支持女婿显然更符合自家的利益。
毕竟,说到底陆城能力是有的。
唯有一点不放心,怕陆城进入自家公司后将好处给到前妻那边的儿子。
因此在给陆城授权书时,还签了一份补充协议,他名下个人财产她们不管,但进入公司后的收入必须花在杭小夏和她肚子里孩子身上,陆城故作犹豫后签了。
他如今只想重回巅峰,哪会考虑大儿子?
何况丛嘉誉在他心里也是个白眼狼。
改姓是其一。
其二便是自从自己破产,那小子看见他连声爸都不喊,回家一趟也顶多是看他爷爷奶奶。
既然他嫌贫爱富认了别的爹,陆城觉得自己不考虑他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的东西,他的一切,以后宁愿给另外两个孩子,也不给丛嘉誉。
至于杭小夏腹中的……
陆城眼神复杂。
杭小夏并未察觉出他的心思,想到父亲过世,往日捧着自己的叔叔伯伯堂哥堂弟们就换了嘴脸,她委屈得嘤嘤啜泣。
“好了别哭了,爸
在天上肯定希望你快快乐乐。”
陆城一手环住她,一手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眼皮耷拉垂下叫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我只有妈和你了。”
杭小夏侧身埋进陆城胸膛,眼泪哗哗流个不停。
从前总是找任何借口在陆城面前祈怜望爱的女人这次是真伤心了。
这世上,最疼她的爸爸……没了!
“傻话,除了妈跟我,还有咱们的宝宝。”
这句话恰当的安抚了杭小夏如浮萍般不安的内心,她轻摸着圆鼓鼓的肚皮,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这时候还不知——
被她认定除爸爸以外的第二个依靠竟然那么狠!
直到再次撞见前一秒对她对着宝宝温声细语、爱意满满的男人又跟外头的贱女人肩并肩走一块,杭小夏气急攻心,气血涌上天灵感,当场晕倒,等她醒来,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
她期待了八个月的宝宝,成了死胎。
这跟上次流产完全不一样。
当时才三四个月,孩子是她上位的工具,没有胎动,甚至严重的孕吐折磨得她恨不得没有孩子。
掉了,伤心也便伤心了几l天。
当时她想着自己年轻,又跟最心爱的男人成了合法夫妻,孩子迟早还能要,在父母的安慰下很快缓了过来。
失去过一次,杭小夏对这一胎很小心很期待。
妈说喝酒抽烟对孩子不好,她便改;
陆城说多喝补品补充营养,多运动生产起来会没那么累,她照做;
她每天都给宝宝放音乐、读故事书,该做的能做的她都做了,瓜熟蒂落之际却迎来这么沉重的打击。
为什么啊?
这是她爱上陆城的代价吗?
自己那么爱他,委屈求全待在他身边多年,好不容拨云见日,他却故态复萌,又跟外头那些不要脸的女人搅合。他是不是忘了,是自己站出来支持他接替爸爸的位置,为什么,为什么呀?
自己对他那么好,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杭小夏泪流满面,哭得撕心裂肺,心里的疑惑早就有了答案,是她自己一直不肯面对,选择沉浸在陆城偶尔的甜言蜜语里。
直到孩子再次失去,巨痛令她清醒,令她不得不睁开眼。
“妈,妈!”
“陆城又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妈,他怎么能那样对我,我才是最爱他的人啊——”
“呜呜呜。”
“……”
杭太太心疼地抱住女儿,听到陆城再次出轨的消息,表情顿时由心疼变成愤怒。
但面对快哭到崩溃的女儿,慈母心压过了对陆城的恼恨,第一时间选择安抚杭小夏的情绪。
“夏夏,听妈的,跟他离婚。”
杭太太摸着杭小夏哭得汗湿的刘海。
温柔坚定道:“你还年轻,应该有更美好更阳光的人生,而不是跟陆城这
样的人渣纠缠,别想太多,先把身体养好,养好了咱们就收回给他的授权,将公司转给别人,咱们娘俩到别的城市生活。”()
你不是喜欢冰天雪地的感觉吗?咱们可以到北方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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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三十三,还有很长的人生,孩子……以后还能有,听妈的,好不好?”
杭小夏伤心欲绝,可她终究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她的前半生太顺了。
除了在陆城身上跌跟头,说是天之骄女也不为过。
杭父杭母在票证时代家庭条件就不差,改开后更是靠着家里的资源迅速积累资本,很快就做出了成绩,二人又只有她一个,从小到大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简直是在蜜罐子里长大。
这才养成了自私、骄纵、不在乎外界言论的性格。
跟陆城偷情的日子里,杭父杭母不是没劝阻过,甚至断过她零花钱,杭小夏依然不撞南墙不回头。
在她心里,爱情就是需要经过磨难。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优越的家世,没多少时间教育她只会溺爱的父母,以及一颗被八九十年代言情口袋本侵蚀彻底的脑子,宛若某些某瑶女主附体。
——天大地大,她的爱情最大。
有老婆又如何?真爱不分早晚。
有别的情人又怎么样?他还没意识到爱自己,他一定会浪子回头……
就跟文人墨客总有救风尘情结一般,杭小夏总觉得自己是最独特的,只要把爱坚持下去,一定会happyending!
尽管在亲眼目睹陆城和许纯拥吻流了胎儿的当下,嘴上嚷嚷着多么恨陆城,彷佛要把他千刀万剐,可杭母一提离婚,她便不说话了,咬着唇继续落泪,看得人怒其不争,直想两耳刮子扇醒她。
杭母起初还顾忌女儿心情,好声劝慰。
见她依然拎不清,还对陆城有幻想。
眼中滑过痛色,最终抬起手往虚弱狼狈的女儿脸上挥去。
“妈?”
杭小夏脸颊歪向一侧,错愕的看着杭母。
“醒了吗?”
“……什么?”
杭母抬手又是一巴掌,“我问你清醒了吗?”
杭小夏捂着红肿的两颊,鲜少挨打的她此刻心里满是对母亲的埋怨:“妈,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你真是我亲妈啊。”
“因为我是你亲妈,现在才要点醒你。”
杭母捏着她肩膀,逼她看着自己:“陆城不爱你,他一点也不爱你,更不尊重你,你跟妈透个底,到底要不要跟他离婚?”
“妈,我刚失去宝宝,离婚的事能不能过阵子再谈?”
“不能!”
杭母不禁后悔把女儿保护得太好,让她到这个时候还那么天真。
她对于痛苦、不开心习惯性逃避,但今天,杭母不允许她缩进壳子,厉声呵道:“在最反感他的时候你都做不了决定,过两天
() 你缓过来后他再给你塞颗糖,你又要被忽悠得不知东南西北,到时候你还能考虑离婚的事吗?”
“夏夏,你好好想想。”
杭小夏拒绝想,目睹出轨和流产已经让她够痛苦了,如果跟陆城离婚,她会觉得自己十余年的追逐是一场笑话,所以她的大脑自动拒绝思考。
她摇着头:“妈,你别逼我。”
“我已经够痛苦了,你不安慰我还逼着我立刻把他从我心上剥开,妈,好难啊,我真的说不出口。”
杭小夏偏首继续哭。
杭母难掩失望:“……”
老杭说得没错,女儿被他们两口子彻底养废了。
“好,好好好,你舍不得那你就继续跟他过,我已经是六十岁的人了,还能活多少年呢?你想糊里糊涂,好啊,随你。”
杭母如此说。
但还是悉心照顾杭小夏的小月子。
下午陆城来医院看了杭小夏,搂着她一阵道歉。
柔声向她解释自己跟许纯没什么,不过恰好看了两个孩子而已。等杭母回家取佣人煲好的汤,陆城立刻换了副嘴脸,殷殷关切秒换成沉痛。
“你怎么能那么毛躁呢?明知道我多期待咱们的孩子,你误会了不能打电话问我吗,为什么要在马路上跑来跑去呢?”
他这一通先声夺人当场镇住杭小夏。
还不等杭小夏反应过来。
陆城又捂脸痛哭:“怪我,怪我一时心软,听到她说孩子生病就赶过去,怪我把你想得太狭隘,担心你胡思乱想就没跟你通气,这才让你误会害了咱们好不容易求来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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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以后都不要孩子了,比起孩子,我更希望你好好陪着我。”
连削带打外加安抚,杭小夏前脚萌生的“恨”居然缓缓消散了。
“真的?”
她捂着嘴,眸子惊喜,将信将疑问:“你真的没有跟她重新在一起?”
“没有。”
“那,那你能发誓吗?如果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那就一辈子不得心安,再也得不到幸福?”
“我发誓。”
陆城举起手:“如果我背叛你,那就让我一辈子不得心安,再也得不到幸福。”
面上如此真诚,心里却在嘲笑女人可笑。
——连誓言都这般软弱无力,一句重话都舍不得。
可转念一想,好在现任不像前妻那般冷心冷肺,否则反应过来去公司闹几l场,对还没彻底将公司收入囊中的自己委实是不小的麻烦。
这样好。
就这样沉醉在自己的温柔陷阱里吧。
陆城不可自抑的感到得意。
做戏做全套。
陆城不仅嘴上这样讲,行动上也是如此表现的。
当着杭小夏面给助理打电话,让人这几l天不要拿公司的事来烦他,他要陪老婆坐小月子。
见他如此,杭小
夏那颗怀疑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等杭母拎着鸡汤回来,就看到女儿怒色恨意又化为绵绵爱意,夫妻俩正喁喁私语,她眸底情绪一沉,随即便是无力感涌来,好似要把她整个人都吞没掉。
废了。
彻底废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在第一时间掐死这段孽缘。
罢罢罢,往后都随她去吧。
在看到女儿沉浸在陆城的温柔中,彻底忘却自己遭受的痛苦时,杭母一瞬间想到了放弃。
真正的失望不是大吵大嚷,而是悄然无声。
杭小夏并不清楚母亲做了什么决定。
看到杭母进来,她瞳孔紧缩了一瞬。
瑟缩着喊了声“妈”,大抵是无限制的溺爱疼宠给了她任性的资本,杭小夏身上的局促、害怕很快就没了,跟往常一样娇娇道:“妈,今天你跑来跑去也累了,一会儿让陆哥送你回家,这阵子陆哥不去公司,他照顾我就好。”
说完她停顿了会儿,不太自然地补充了一句:“……我不舒服,容易影响到您休息,我还是跟陆哥回那边的家吧。”
杭母神色不明,看着一条道走到黑的蠢女儿:“确定吗?”
杭小夏避开杭母的视线,慌乱的点了下脑袋:“嗯,陆哥还有公公婆婆能照顾我,再说了,我是他们家儿媳妇,他们不照顾我照顾谁啊?”
杭母闻言,轻飘飘瞥了眼陆城。
对上陆城微笑着点头的面孔,她嘴角微不可查的抿了下,淡淡道:“好啊,有什么想吃的让吴妈给你送过去。”
“知道了,妈~~~”
正当杭小夏沉浸在“老公真的爱我,他以前从来没这么温柔过”的幻境中时,杭母联系了杭父生前的老朋友,在不惊动陆城的情况下将自己继承的那部分转手了。
彼时陆城手里只有属于杭小夏那一半。
董事长这个位置,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人掀了下去。
陆城阴着脸迁怒到杭小夏身上,温柔乡还没待多久就被拽出来,杭小夏没有思考陆城的迁怒对不对,满心觉得杭母破坏了她的幸福,回娘家大吵一架,连脱离母女关系都嚷出来了。
杭母失望至极,决定给她个教训,让她摔一跤大的。
没想到,这一撂开手,再听到女儿消息竟然是一宗命案。
两死一残,场面血腥。
收到消息那一刻,杭母悲恸之下当场晕了过去。
醒来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吴妈,我做噩梦了,你帮我泡杯安神茶来。”杭母揉了揉太阳穴,以为晕过前那一段是梦境。
“太太,警察还在外头等着。”吴妈迟疑两秒,面露不忍。
杭母手上动作一顿:“警察?”
“……不是梦?”
手撑着额头,杭母不愿面对事实,她不敢相信疼宠了一辈子的闺女……死了!
“吴妈,不是真的吧?夏夏一直顺风顺水,算
命的都说她富贵一生(),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
吴妈在杭家干了快二十年。
几l乎算是看着杭小夏长大,可要说多喜欢这位小雇主,倒是没有。
对方集齐了千金小姐可能存在的毛病,却没养出千金小姐该有的气度和能力。
她骄纵自私,不仅不体恤父母,对家里的佣人更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很不尊重人,只是刁难佣人时都背着杭董杭太太,当着他们的面她不会做太过分。
对佣人轻则鄙夷辱骂,重则动手,闹得最严重的一回是高中那回。
家里一个女佣皮肤白面嫩,杭小夏搞毕业晚会时,两个男同学夸了女佣一句,她就不开心了。
回头就借机把人家脸给弄伤了。
最后被杭太太关了一个月,拿五十万跟人私了,这之后才略收敛了些。
今早听到这位骄纵的大小姐死了,杭家佣人除了唏嘘几l声,还有拍手叫好的呢,可见其平日做人之差。
“太太节哀。”
杭母一阵眩晕,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晕。
她得弄明白这件事,得替女儿讨个公道。
杭母紧紧掐着虎口,疼痛逼迫她打起精神。吴妈会意,连忙上前两步扶着她胳膊。
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三名警察,杭母眼前又是一黑,舌尖发苦,但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幻想——说不定搞错了呢?警察通知错人的情况也是有的。
“警官,我女儿……你们确定死的人真的是我女儿吗?”
“会不会弄错了?”
杭母希冀的看着几l名警察,试图在他们这儿得到满意的答案。
结果自然令她失望了。
死的的确是杭小夏跟陆城。
杭母到殡仪馆认尸,看着裸露在外肌肤满是鲜红的尸斑,耳廓耳垂呈樱红色,面部及嘴唇有紫绀,心痛得直锤心口。
“夏夏。”
“夏夏啊!”
“都是妈不好,如果妈不同意你搬回陆家,你肯定还好好的。夏夏,我苦命的女儿啊,你走了留下妈一个人怎么活啊……”杭母扑到杭小夏身上,嚎啕大哭。
吴妈在身后搀着她,同样面露哀戚。
哭了一阵,杭母再次气急攻心晕厥过去。等再次醒来,陆城父母和妹妹也来了,双方见面都愤慨不已。
一方言之凿凿定是陆城花心,惹得外头的女人下毒害人;
一方道杭小夏心毒,故意让他们把许纯母子仨喊回陆宅,说愿意接两个孩子回家。
结果就那么巧,三人都中了毒,还好两个孩子没凑到他们跟前,否则一家子都回被毒死,定是杭小夏早有预谋。
两个家庭丧子丧女,都悲痛不已。
吵起来警察劝都劝不住。
还是他们自己吵累了,为了弄明白究竟是谁的过错才勉强停战。
三人都是□□中毒,许纯程度稍轻,但一直未醒,半个月医院宣布脑死亡,若能
() 够维持呼吸循环,无合并症和其他基础病,并且给予护理、支持营养较好,医生说有可能存活半年。
在放弃治疗和让她多活半年间,陆父陆母选择了后者。
不管怎么样,她给陆家留了两个孩子。为了孙子,也得体体面面送她离开。
好在破船都有三斤钉,城兴虽然被做空,陆城风光不再,可破产后对比普通人而言他依然是有钱人,陆家不差维持生命这些钱。
陆家好歹有所寄托,杭母就惨了。
临老了,家破人亡,何等凄凉!
尤其是民警翻到了杭小夏的遗书,信里写得格外清楚,她发现陆城暗暗换了父亲的药,又故意刺激他才害得他心脏病发。
她不敢见母亲。
她不愿面对是自己引狼入室。
到最后她依然不想承认这份“爱情”不仅害自己,还害父母。
她接受不了真相,却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蒙着眼捂着耳朵继续沉浸在陆城的甜言蜜语里,尤其是听到陆城跟谁通电话,说再过一段时日他就能让杭氏姓陆时,杭小夏悉心构建的名为爱的世界彻底坍塌了。
她找不到出路,害怕公司被陆城侵吞,害怕母亲老年受罪。
只能带着陆城一块走。
到了阴曹地府他们再做夫妻。
这个计划中没有提许纯的名字,看得出来杭小夏从没真正清醒,弄死陆城不过是过不了“家庭破灭”这一关。
直到死,她都放不下陆城。
因此,又怎么会愿意到地下还要跟外头的女人争呢?
警方猜测许纯中毒是个意外,但不管是意外还是早有预谋都不重要了,凶手死透了,许纯也救不过来了。
这桩案子因牵涉到几l个名人,还牵扯到杭父死亡之谜,电视台特地做了一期节目。
在节目之前,丛琦便知道了。
陆城死了,作为他的亲儿子,嘉誉得参加葬礼捧遗像送葬。
丛琦没去。
陆城的死只是湖面上的一粒石子,丛琦什么感觉都没有。
倒是得知许纯躺在医院等死,丛琦偷偷看过一次,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看许纯的脸,大概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
“走吧。”
丛琦走出病房门,沉默了许久,突然问:“你说,如果当初爸妈没有直接给她妈打电话,是不是就不用走到这个地步?”
“没有如果,琦琦。”
暨和北牵着她,安慰道:“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的选择负责。上一辈结怨在前,她自尊心强不肯明说在后,爸妈的做法无可指摘。”
阴差阳错造成的憾事罢了。
“我知道。”
丛琦扯扯唇角。
只是觉得那么年轻就没了,很可惜。
上次见面她驳斥了许纯的话,可真想到对方遭遇过什么,丛琦又控制不了那颗同情的心。
是以她从来没有跟许纯计较的意思,不想接触,心底里也盼着她好好过日子。
谁能想到最终还是在这段多角恋里丢了命呢?
丛琦深吸一口气,抬头冲暨和北笑笑:“走了,回家。”
“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