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这深渊巨口又开始蠕动起来,只不过,没过多一会,就缩成了一片,分明是变成了方便虞思莹拿取的模样。
这东西竟然能够知道虞思莹心中所想?
虞思莹也吓了一跳,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又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变大。
然后走过去又拍了拍这东西。
果然,不出虞思莹所料,随着这东西的一阵蠕动,再次变回了刚才那个三米长两米宽左右的巨大模样。
反复试验了几次,发现这东西也仅仅能够变大或者变小,虞思莹也算是玩够了。
轻轻拍了拍这东西,让它变得扁一些,然后双手将深渊巨口捧起。
说实话,本以为会很吃力,结果这东西竟然异常的轻盈。
就在深渊巨口离开祭坛的一瞬间,轰隆的响声再次响起。
没过多久,刚刚还在面前的祭坛也是彻底的沉了下去,消失不见。
虞思莹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在梅玲惊骇的目光中,带着这东西率先走在前面,回到了不远处的小船上。
“思莹,这东西,我们还要带走吗?”
梅玲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只见梅玲现在正站在那枚已经残破不堪且沾满血迹的家族徽章前面,有些纠结的开口问道。
“算了,他们兄弟二人都在这里,还是把这东西也一同留在这里好了。”
虞思莹说完就翻身上了小船,随手将深渊巨口丢在了甲板上,一头钻进了驾驶室中,准备驾驶着小船,离开这里。
梅玲听到虞思莹这么一说,默默地点了点头,将那枚家族徽章摆正,然后斜插入海水下面的沙子中,用海水细细的将表面那干涸的顽固血迹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以后,梅玲又默默地在原地站了一会,似乎是在为死去的几人默哀。
然后,才转身向着虞思莹小船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太阳西斜,橘红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带来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虞思莹默默地开着小船,向着维特卡奥小镇的码头行驶着。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但是她们心照不宣的觉得,或许,她们应该回来看看。
雾气不知是何时出现的,待虞思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遍布了海面,并且愈发的浓重起来。
虽然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但是虞思莹还是习惯性的打开了船灯,并且提高了船速。
离开大渔镇以后,她似乎已经将浓雾忘在了脑后,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
在天黑之前,虞思莹赶到了维特卡奥小镇的码头。
此时的浓雾,已经浓重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思莹,思莹,你在哪?”
梅玲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浓雾中传来,虞思莹立刻回应道。
“我还在驾驶室中,你过来吧。等雾散去我们再下船。”
踏踏的脚步声响起,一道人影缓缓地出现在了虞思莹的面前。
“哥……我,我回来了……这是家族徽章……”
忽然,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让虞思莹顿时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浓雾似乎完全不存在,在虞思莹的眼前竟然清晰的出现了老捕鲸人的房子。
此时老捕鲸人的弟弟,正怀抱着那枚由鲸骨雕刻而成的家族徽章,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弟弟?你回来了?”
老捕鲸人的声音从屋子中传出。
“吱嘎。”
老旧的木门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老捕鲸人推开房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弟弟。
那枚由鲸骨雕刻而成的家族徽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能够看得出来,这家族徽章每天都被人细心地擦拭呵护过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到有些许的脏污。
“我……对不起,对不起,哥哥。
我实在是太愚蠢了……
我当初真的不应该……不应该……”
抱着鲸骨徽章的老人,此时倒像是个犯了错误手足无措的孩童一样,言语中满是窘迫,脸色涨红。
环抱着鲸骨徽章的双手十指,也无意识的搅动在一起,能够看得出来,老人的内心并不平静。
“哎……”
老捕鲸人长叹了一口气,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给弟弟让出了一条路。
“进来吧,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
当初我也不应该……
哎……
我来帮你拿东西……”
老捕鲸人伸手接过了老人的行李,但是却根本没有用正眼去看那枚由鲸骨雕刻的精美的家族徽章,一眼都没看。
兄弟二人结伴走进了屋中,身影渐渐远去。
虞思莹注意到,老捕鲸人的弟弟,将那枚家族徽章郑重的挂在了客厅的正中央,然后抱着自己的哥哥失声痛哭。
就在这时,退休的老捕鲸忽然转过身来,转身看向了虞思莹所在的方向,面带微笑。
“谢谢你们,好心的陌生人。
感谢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能够和弟弟再次团聚在一起。
我们很开心,非常开心。
对了,这张祖传炸药的配方,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
毕竟,你知道的,我和弟弟也不可能再出海了。
不如就将它送给你,当做这次帮我们兄弟团聚的辛苦费好了。”
说完,老捕鲸人和他弟弟的身影,就渐渐的消失在了浓雾中。
虞思莹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则是疑惑。
一旁的梅玲却忽然惊恐的开了口,牙齿无意识的碰撞在一起,发出格格的响声,显然被吓得不轻。
“格格……
你刚才……也看到了吧?
我们……
是不是真的遇到鬼了?”
梅玲哆嗦着身体,下意识的向着虞思莹的方向贴了过来。
但是紧接着下一刻,她就发出了哎呦一声。
然后,咕噜噜的声音出现在了甲板上,又过了没多一会,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紧接着,船下也传来了有节奏的“咚咚”响声,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敲击着小船的外壳一样。
梅玲本来还有些恐惧,但是在听到这些忽然出现的响声后,显得却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总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应该不是第一次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