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欲 第 74 章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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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73】

小说:执欲 作者:清悦天蓝
第 73 章 【72】← 快捷键 回目录 快捷键→第 75 章 【74】

    她叫的是“晚晚”。

    周子珩停下手中的毛笔。

    盯着阮茉。

    阮茉甩着头发上的水珠。

    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喊的是什么。

    水雾弥漫,外面又有放鞭炮的声音。

    哗哗啦啦噼里啪啦。

    “晚晚”和“阮阮”读音很像,周子珩也听成了“阮阮”。

    两个人不约而同,都没有留意那一声不对劲儿,周子珩看着阮茉湿答答的头发,皱眉。

    精力全都放在小茉莉又开始调皮了。

    “……”

    “过来。”

    阮茉嘀嗒着水珠。

    看到哥哥板起了脸。

    走了过去。

    周子珩把阮茉拉到怀里,朝着她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暂停写对联,冷脸给她擦干净头发。

    阮茉:“你干嘛又打我!”

    周子珩:“一天到晚就欠揍。”

    “现在几月份,就玩水!”

    阮茉:“QAQ。”

    那段转瞬即逝的恢复记忆,仿佛都没有发生过。

    周子珩写好了对联,又去厨房调浆糊。

    阮茉乖乖地回到洗手间门,洗了个头,吹干净头发。

    周氏延续了过年传统习俗,贴对联是一定要用浆糊来贴。

    阮茉换好干净的睡衣,下楼,就闻到了香香的糯米味。

    这要是小时候,她估计就会扒拉着周子珩,让他给她喝一口浆糊了。

    然而现在阮茉刚调皮玩,屁股上还有一个周子珩的大巴掌印,她一想到可以贴对联,又欢快起来,把周子珩写好了的对子一张张平摊在一楼客厅的大理石地板上。

    周家太大了,每一层都有很多个房间门和客厅要贴。

    家里其实有不少下人,但贴对子这种事,阮茉就想要亲力亲为。有些地方高,阮茉不想抬胳膊,所以每年的分工基本上都是阮茉端着盛浆糊的小盆盆,周子珩拿着通红的大对子和小刷刷,往门框镜子框前贴对联福字。

    周子珩贴完了五楼的,转头就看到阮茉盯着那个盆盆。

    一脸想喝浆糊的表情。

    周子珩无奈,上前去用力敲了下阮茉的脑袋,

    “不许喝!”

    阮茉翻白眼。

    两个人来到了六楼,从客厅开始贴。

    每一层都有壁炉,壁炉两侧是要贴的。

    阮茉端着浆糊盆,抬头看周子珩往壁炉上方贴对联。

    忽然就看到了,那副空白的画框。

    她每天都会路过这个画框,很大一副,玻璃覆膜。

    宣纸是很贵的一种,边缘都有些泛黄了。

    里面却一个字都没有。

    来到周家这么多年,她问过几次周子珩,为什么会挂了个空白画框在这里。

    边缘还是很华丽的洛可可复古风格。

    周子珩就没跟她说清楚过其中的缘由。

    阮茉又一次盯着这个画框看。

    不一会儿,周子珩便贴好了对子。

    从梯子上下来,揉了揉昂着脸的小茉莉,

    “怎么了?”

    阮茉:“……”

    阮茉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混乱的画面——

    画面里,是那副画框。

    可里面却是有字迹的。

    画面很混乱,模糊不清,看不到究竟写了些什么。

    又是出现幻觉了,阮茉晃了晃脑袋,很快幻觉就消失。周子珩拿好别的房间门的福字,问阮茉,

    “困了?”

    “……”

    阮茉摇摇头。

    “没有,没事。”

    “哥,”

    “我好想喝浆糊……”

    “……”

    “不许喝!”

    “QAQ。”

    *

    新年一过,阮茉接到了北安市的来电。

    “阮小姐。”

    工作人员:“你父母注销户口需要更新一下页面。”

    “请问你看看你这个月有没有什么时间门,可以来一趟办事处……”

    恰逢过年。

    周氏还没有放完年假,阮茉在家里闲着无聊,每天不是和周子珩做就是和周子珩做。

    她好久没有回北安了,年前事情太忙,都没回去给爸爸妈妈上上坟。

    阮茉爽快给了工作人员时间门,说明天就可以。

    挂了电话,阮茉就跑到书房去,跟周子珩商量回北安的事情。

    “注销户口的刷新?”周子珩皱眉。

    阮茉提到父母,还是稍稍有那么点点的难受。

    毕竟是养育了她十五年的人。

    那些年,阮起京夫妇对她真的很好。

    阮茉:“嗯,要我亲自过去。”

    “……”

    阮茉:“哥,我今年还没有回去看过爸爸妈妈……”

    周子珩似乎是不太想让她回去。

    他好像有什么理由。

    但很快还是点了头,同意道,

    “行。”

    “不过哥哥就不陪你回去了。”

    阮茉摇着尾巴。

    能回去就好,哥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阮茉:“嗯嗯!那你让周雾送我!”

    周子珩:“不自己飙车了啊?”

    阮茉:“累!”

    周子珩对北安这个城市并不是很有好感,这些年阮茉回去扫墓,他也都是去匆匆,回来的也很迅速。阮茉捎好户口本,第一天就拉着行李和周雾一起启程去北安。

    北安沿海,与本省第一大城临城紧挨着。

    阮茉先去扫了墓,下午就去了趟北安办事处。

    她没有声张自己的行程,避免有领导接见,就跟普通来办事的老百姓一样,穿着厚厚的

    羽绒服,

    拿了号,

    坐在等候区玩手机。

    大概玩了十来分钟,前面还有好几个号。

    忽然,就听到旁边一处窗口,发生了一起很激烈的争执。

    似乎是有个女孩,过来办去世之类的事宜。那个窗口阮茉有印象,当年给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销户,她去过。

    声音很大,等候区的人都纷纷抬头望过去。阮茉也跟着好奇,拿着号,昂着长颈往闹事区眺望。

    冷不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是熟悉,是因为沪谢家她十分了解,京周氏和沪谢氏合作过很多次,周氏的防火墙代码还是谢氏给敲出来的蓝本。

    只不过闹事的那个人,却跟阮茉见过那一次,大相庭径。

    谢珞珞抱着一个本子,死活不给谢轻延。

    眼睛都哭肿了。

    阮茉还记得前不久见到谢珞珞,是在周子川母亲的葬礼上。

    当时她还在想,这个谢家大小姐,怎么一点儿豪门千金的风范都没有。

    阮茉看到那几个人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谢家当家人谢轻延似乎拿谢珞珞没办法。

    便留她一个人,转身出去抽烟。

    谢珞珞抱着那本子,不一会儿,便蹲在了地上。

    阮茉折了一下手里自己的号,站起身,走到了谢珞珞面前。

    谢珞珞真的一点儿办丧那时的傲气高贵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她抱着的本子是隔壁临城,上面有房产证之类的信息。

    大概是有什么很亲近的人去世了。

    阮茉不太了解,但还是觉得她哭得实在是太伤心,阮茉蹲下身,伸出手,递了一张面巾纸给谢珞珞。

    谢珞珞愣愣地抬起了头。

    ……

    阮茉坐下之前,还是去跟谢轻延打了个招呼。

    也不知道谢大当家的去跟办事处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就又有领导过来,带着阮茉和小谢去了专门的会客室。

    低头哈腰,言笑晏晏。现如今阮茉去哪儿,名号都是“阮茉”一字,名副其实当权人。

    “阮总是要刷新销户证明是吧?”

    “……”

    阮茉点头:“对,我爸妈还有爷爷奶奶……”

    领导:“我们这就去给阮总办!”

    “阮总在这里等着就成!”

    阮茉:“……”

    领导又跟谢轻延说了什么,谢轻延叹了口气。

    看了眼谢珞珞。

    两个人便悄悄离开。

    门被关上。

    谢珞珞不哭了,眼睛消了些肿。

    阮茉盯着一侧的玻璃窗,旁边墙上挂着几副水墨画。

    看了一会儿,耳边突然听到谢珞珞无厘头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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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珞珞:“人死了,灵魂真的还会在世界上么。”

    阮茉:“……”

    阮茉当然是不信的,搞生物的人从不迷信。

    阮茉:“有可能…

    …在吧?”

    “我没研究过,我专业好像也不太支持研究这个东西。”

    谢珞珞眼眶又有些红了。

    她搞物理代码的。

    自然也不应该信这些。

    可真的,当身边深爱的人离开了。

    就不知不觉想要去相信。

    谢珞珞:“我以前也不信。”

    “但……”

    “我现在真的好希望是真的。”

    “要是能见到贵就好了,要是能看到爱的人的幻觉。可我真的,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快四年了,就连梦境都没有过。”

    “所以是不是,这些迷信,真的就是迷信了。不会有幻觉,也不会梦见离开了的最爱的人……”

    “要是能是真的就好了,是真的就好了……”

    阮茉本想安慰她,要是死去的人还有什么挂念,才会被看到幻觉,要是没看到,那应该是离开前已经心愿圆满。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

    忽然,眼前闪过一道光。

    她再一次看到了幻觉。

    这一次几乎是无比清晰。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脸背对着她,依旧是看不到长什么模样。

    开心从对面的沙发,奔跑到了白墙之中。

    ……

    阮茉没办法坐视自己越来越频繁出现幻觉这件事了。

    似乎从法国绑架案之后,她就开始频频幻视一些东西。

    长发红衣的女人,一蹦一跳扎着羊角辫的小孩。

    还有周家六楼空白画框里,填满了毛笔字的画面。

    她当然不会相信有什么死去的人正在托梦给她,什么非人类非自然现象正在在她面前上演。

    周氏在医疗上也是呈现上京医疗企业垄断趋势,周家的后山私立医院,里面聚集了全世界顶尖的医学研究者。

    阮茉每年都会去体检,有什么病痛,也都是周氏医院亲力亲为。她找到了院长,想要给开点儿治疗头痛的药。

    院长有点儿意外,

    “这才刚过完年,怎么就头疼了?”

    阮茉:“压力大。”

    “我哥以前不也压力大到睡不着……”

    院长笑了起来,

    “周先生不是压力大到睡不着。”

    “是被你给皮的!”

    阮茉:“……”

    头痛没什么,院长让主任带她去做了个脑部ct,确定脑里面没长什么瘤子。

    然后就给阮茉开了些治疗压力大的头痛药。

    阮茉躺在床上,从CT机进去又出来,院长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了,周氏变革,权力交接于阮茉,但周氏后山的私立医院还是归周子珩管。

    很快一塑料袋的药被递到了阮茉面前,阮茉把玩着那盒子,转了个圈。

    忽然随口一说,

    “院长叔叔。”

    “你说——压力大了,我会不会也出现幻觉啊?

    ”

    她用措辞用的很微妙。

    用了个“也”

    。

    院长想都没想。

    看着面前玩盒子的女孩。

    和蔼道,

    “怎么,小茉莉有朋友压力大到会出现幻觉?”

    阮茉把谢珞珞的事情换了个芯,跟院长说了,

    “小谢她说她真的很想念一个人,可能是压力大,所以经常会见到那个人时不时出现在她眼前。”

    “就跟真的一样。”

    院长:“压力大做梦梦见想见的人,倒是有可能。”

    “她可能是在夸大其词,时不时见到像真的一样的人,还大白天,拍鬼片呢!”

    阮茉一顿,一字一句,

    “她说是真的。”

    “她当时跟我坐在一起,就也产生了幻觉。”

    “指着一堵墙,说那里站了一个人。”

    “惟妙惟俏,绝对不像装的。”

    “……”

    院长第一专业辅修的健康心理学。

    他琢磨了一下阮茉的话。

    半响,跟阮茉斩钉截铁,

    “如果这个谢小姐不是精神分裂方面的症状的话。”

    “那她应该就是曾经失去过某段记忆。”

    “失忆也是有可能造成幻觉,当再一次受到特定的诱导因素影响,失去的记忆里出现过的人或者物体,就会以幻觉形式,再一次在眼前呈现。”

    “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

    “……”

    阮茉谢过院长。

    临走前,又看了眼自己的脑部CT图。

    没有任何精神分裂的表象。

    ……

    周雾又过来联系了阮茉三次,说拦截下了四五个从法国监狱发过来的包裹。

    都是邵宏花重金让监狱邮寄给她的。

    阮茉意识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让周雾给烧了。

    “以后再有法国那边寄来的包裹——”

    “通通烧掉!”

    周雾:“是。”

    夜晚的风拂过窗帘。

    阮茉发现自己在教堂外的花海里奔跑。

    教堂钟声响起,爬山虎摇摆着叶片,在月色下拂起墨绿色的浪花。

    她推开了一扇门,沿着记忆中的路往前走。

    里面灯火温柔,光线温暖。她看到屋内全是人,他们背对着她,正在围绕着插了一直蜡烛的生日蛋糕。

    其中有个十一一岁的白衣少年,朝着口袋,静静站在红色连衣裙女人的旁边。

    “爸爸——妈妈——”

    “子珩哥哥——”

    阮茉往后退了一步。

    霎那间门,那些人全部刷刷回头,望向了倒退的她。

    “……”

    “……”

    “……”

    他们没有脸庞。

    素白一片

    ,空白一团。

    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抱着垂耳兔娃娃。

    一蹦一跳,欢快奔跑进了屋。

    原安明喊小晚晚快点儿过来。

    他摸了摸晚晚的脑袋。

    将挂在对面五斗橱上的毛笔字裱框,微微按动了上面的纹路。

    微型摄像头聚焦,男人说,要记录下今天晚晚两岁的生日,这一最值得纪念的时光。

    忽然又刮起了一阵风,阮茉用手挡住吹散了的长发。

    等她再一次回头,屋内已经变成了残破腐败。

    玫瑰花凋零,蛋糕融成黏泥。

    蜡烛已经熄灭了上万年。

    一枚枪,悄悄介入夜色。

    砰————————

    !

    卐字子弹,燃烧着焰火。

    冲向了阮茉的瞳孔!

    “……”

    阮茉猛地从床上惊醒!

    她大口地喘着气。

    夜色已经深了,哥哥也已经熟睡。阮茉转头看了眼周子珩,他呼吸平稳,似乎睡得很沉。

    阮茉俯下身,在周子珩嘴唇边,印了一个吻。

    她下了床,披上绒长衣。冬季的夜晚干枯且宁静,年味还未散去,爆竹的余烬还隐约弥漫在半空中。

    六楼的小客厅,壁炉里的柴火已经燃烧的差不多,只剩下了零星红褐色。

    阮茉抬头,盯着那空白画框。

    梦里的画框。

    梦里的男人,在那画框的玄机下,藏下了微型摄像头。

    阮茉一直觉得那就是梦,那就是一个很模糊的梦。

    她走了过去,按照梦里的矩阵,一下一下按着边框镀金纹路。

    啪——

    梦里的摄像头。

    掉入了她的掌心。

    ……

    ……

    ……

    迷你仓库里,放映机发出滋滋啦啦的光。

    那都是真实的记录,都是真实的影片。阮茉抱着膝盖,静静坐在放映机前。

    画面“啪!”的下子闪现——

    一只手摆弄着镜头。

    扎着羊角辫的身影跳跃。

    “晚晚,晚晚。”

    “来,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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