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谬赞了,若是论及战术,在下不及大汉天子之万一。”
“既然夫人相信在下,那便请夫人立刻带着寨中可战之青壮年,速速前往俞元县驻防。”
诸葛亮立刻拱手道。
祝融夫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人。
若是论才能,只怕孟获都比不过她。
她立刻便对着身旁的侍女下了命令。
“族中可战之人,不出两刻便能整装待发,倒是先生口中天子,令我心驰神往,若他日有幸赴京,还请先生为我引荐。”
诸葛亮闻言立刻道,“夫人放心,日后定有机会的。”
要说祝融夫人对于诸葛亮,那也是极为信任了。
在南蛮原本就排汉的基础上,竟然能把滇池大寨的指挥权,全部交给诸葛亮,这算得上是极大的殊荣了。
而诸葛亮也并没有辜负祝融夫人的信任。
自祝融夫人带着寨中仅存的几百可战之人出了大寨之后,诸葛亮立刻带着剩余的老幼与为数不多的刘备留给他护卫自身的汉军一齐,开始加强大寨周边的防御。
滚木礌石只是不必多说,陷阱陷坑也按照诸葛亮所画图纸,在一夜之间逐渐成型。
相较于诸葛亮这边如同在抢时间一般的紧张相比。
朱提县内的刘璋与李严便轻松多了。
刘璋在县中幕府安歇,而李严却是在钦点犍为县内俘虏的南蛮战俘。
这些战俘,根据刘焉的命令,一律都要发往矿山、盐矿等地充作劳役。
“报!李将军,黄将军已率军入了牂牁郡境内。”
一名本就驻守在犍为郡与牂牁郡周边的侦骑,连夜赶回禀告道。
“那么快?”
此刻自皇权出发,不过整一日光景,这速度着实让李严也有些咋舌。
那黄权,自从入了水道,一路不停,亲自指挥同兵士们一起撑筏。
紧赶慢赶,终于在一日内下了竹筏,从陆上向着鄨县而去。
“诸位将士,此地距鄨县不远了,天明之时便能抵达。”
“届时劫掠了汉军粮草,我与诸君饱餐一顿!”
黄权一边领军在前奔袭,一边朗声说道。
身后的兵士们,一听能饱餐一顿,自然精神足满,个个仰着头,迈着大步,跟随着黄权朝着鄨县方向进发。
日光渐起,林中逐渐可见前路。
黄权命人熄了火把,拨开眼前粗大的树叶,那鄨县升起的炊烟,竟就在不远之处。
“弟兄们,炊烟升起之地,便是鄨县,随我杀过去!”
黄权一声令下,五千步卒立刻高呼着向着鄨县冲去。
黄权一路跑一路观察着周边的情况,越跑他越是兴奋,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是他先一步到达了鄨县。
眼看着鄨县城门在前,黄权刚要高喊,便见赤红色的汉军军旗自鄨县不高的土墙之上升了起来。
“嘿嘿!张辽再次恭候多时了!”
此刻那两人高的土墙之上,张辽全身带甲,一手持戟,一手握旗帜,高声喊道。
“什么?”
“怎么可能?”
黄权心中升起了无数疑问。
要知道从益州郡到鄨县,并没有便捷的水路,全程皆要靠走的。
而且这路上密林遍布,这汉军将领怎么能快他一步呢?
张辽看着黄权疑惑的表情,立刻道,“蜀地小儿,可知西凉马快?”
此言一罢,立刻有一骑军从鄨县左右两侧各自杀出。
马蹄拨动地上尘土,踩踏出如雷一般的隆隆之声,朝着黄权的军阵而来。
“不好!速速结阵!”
黄权听得马蹄之声,立刻下令让手下的步卒举盾结阵。
要说这步卒结阵,本就是看家的本领,但一路日夜兼程,赶到目的地,黄权手下的兵士们早已泻了力。
此刻结阵也结得十分缓慢。
城头之下,两侧各五百名骑士,面对散乱的黄权所部,轻而易举地便取得了第一次突袭的胜利。
而黄权虽然惊慌,但他终是有些本事的。
一边领着已经结阵的部队后撤,一边接收着散落在外的散兵。
终是在汉家骑军还未重新做好冲锋准备之前,完成了步兵圆阵。
张辽见黄权结阵完毕,立刻挥舞手中军旗,鄨县大门顿时开启,两侧骑士皆由黄权领兵让开的口子,鱼贯入城,并不与黄权继续纠缠。
张辽看向黄权高喊道,“既然截断不成,便速速离去吧。”
“哼!那汉将莫要张狂!”
“只要本将守在你送粮必经之路上,不也能将你粮道断绝吗?”
“你手下虽有骑军,但已不足千人之重,如何与我五千人战?”
黄权立刻反击道。
张辽闻言,不作反驳。立刻收起军旗,撤下城头。
有了先前这一遭,黄权不敢再擅自进攻,若是城中还有别的人马未曾暴露,那么他就要吃大亏了。
想到此处,黄权坚定了扼守运粮道路的想法。
他当即便下令,就地扎营,不允许一辆汉军的粮车从此而过。
而城中的张辽,自然也不惊慌,他看着日头,盘算着孟方带人到位的大致时间。
如此一僵持,便是半日之久。
黄权原本以为城中守将会就此与他拉锯,且不想,午后张辽亲自策马在前,领着不足千人的骑军,出城列阵。
这倒是将黄权看傻了眼。
“他莫不是领了军令,送粮不到,便要吃军法?不然为何如此急着送死?”
正当黄权疑惑之际,身后的林子中,立刻响起了喊杀之声。
“张辽将军,孟方来也!”
孟方领军至林外,立刻下令对着黄权的营寨射击。
三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刚刚好弥补了张辽正面应对黄权时所需的人数差距。
那黄权手下的兵士,虽然是经过悉心调教的,但终究是没有上过正式战场的新兵罢了。
此刻面对两面夹击,前方还有一支骑军的情况,顿时便暴露了新兵上阵的最大隐患。
惊慌失措的兵士,在黄权营中漫无目的到处乱窜,以为如此做便能躲避后方射来的弩箭。
但事与愿违的是,如此做法只能将伤亡扩大罢了。
黄权看在眼中,疼在心中,他不断地高喊着“结阵、举盾。”
但营中的新兵们已经彻底慌了神,哪还听得到他那正确的应对之法?
张辽见状,立刻下令道,“敌军已乱,随我冲入营寨,生擒敌军主将!”
话音刚落,马蹄扬尘,滚滚而来,张辽领的骑军,都是互为主将的亲军,本就是战力拔尖之人,此刻面对已经混乱的敌军哪有放过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