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澜没有证件,不方便买机票或高铁,
他只能乘搭能够收现金的公交车和大巴。
原本虞澜准备报警,
但现在他有点不敢了,他这才明白薄静时在京州是多么可怕的存在,薄家在整个京州,都能称得上呼风唤雨,人脉遍地扎根。
他害怕他前脚刚报警,人也刚到警局,半路就被截胡。
可是他还能怎么办?他也没有记忆,联系不上家人。
虞澜思索很久,决定先去郊区的某个景点里蒙混过关几天,再繁华再正规的地方也一定有可以不需要证件入住的小旅馆,只要给足钱就可以。
那里每天人流很多,就算薄静时真的找来,肯定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做什么。
虞澜忽然有些不确定。
薄静时真的不敢吗?
“你最好别被我抓到,不然的话,我真的会干死你。”
脑海中不断重放薄静时的言语,他身居高位久了,哪怕语气平淡、哪怕隔着手机,都能叫人不寒而栗。
正在公交车上的虞澜,双手不自觉握紧,睫毛因不安飞速抖动。
光是听声音,虞澜都能想象出来,薄静时说这句话时是什么神情,必然是面无表情,眼底没有一丝温度,用最冷静的表情放出最狠的话。
薄静时向来说到做到。
一定,一定不能让薄静时找到。
薄静时真的会干死他的……
……
郊外某个小镇。
这里是京州知名的旅游景点,里面有许多特色小吃、手工制品,历史底蕴深厚悠久,被称作京州必打卡的景点之一。
虞澜在这里的一家手工首饰店铺内找到兼职,店家在看到他的脸后,双眼放光。
店家想要他担任线上主播,为直播间的观众介绍产品,光凭这张脸,他们的首饰一定会卖爆。
但虞澜不能露脸。
平时,他在店铺里兼职时,也是戴着口罩与帽子,生怕被人拍照传到网上去,然后被薄静时发现。
虞澜的工作很简单,负责整理线上下单顾客的收获地址并打印出来,这个工作的工资比主播收益要低很多很多,但好歹有事做,并且,说不定他还能从游客手中知道点什么消息。
他从薄静时家中带走的现金很多,但如果一直没有收益,可能也支撑不了特别久,毕竟房租就是一大笔收入。他还买了张黑手机卡和手机,现金仅剩不多。
虞澜想去网上发布一些有关自己的信息,说不定能正好碰到认识他的人,思索片刻,还是算了,他怕没遇到熟人,反而先被薄静时找到。
定位他的位置并不是难事,还是谨慎为好。
最近接近国内大学期末周,许多大学生趁这个机会出来游玩,景点每天游客爆满,线上也爆单。
虞澜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整理地址、打印单子、核对,因为人手不够,只有他一个人,虽然累了一点,但还能忍受。
而且老板给他加工资了。
后来老板又多找了几个兼职,这几个兼职很勤快,人也很主动很热情,把他的活儿都抢走了。
这让虞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给我吧,我来负责这个……”
虞澜刚将一个单子拿走,还没拿热乎,就被迅速抢走。对方道:“不用啦不用啦,我来就行,哥你就好好休息吧。那儿有空位,你去那儿坐着休息,站着多累呐。”
这态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老板。
虽然虞澜感觉有点奇怪,但没有细想,只是觉得,好心人还是很多的。
兼职包饭,但虞澜一直吃得不多,他有些挑食,统一的盒饭并不是很好吃,他每次都挑着吃,吃得不多,反正他胃口小,少吃点也没有关系。
今天的饭菜不知道为什么,味道很不错,并且也没有他讨厌的香菇等食物。
虞澜:“老板,今天的饭菜……”
老板紧张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好吃的,”虞澜问,“是换店铺了吗?”
老板这才松了口气:“对的,换成了一家酒店,最近你们这么忙,可不得好好犒劳一下你们。好吃就行,明天想吃什么可以和我说哈,我明天让人送。”
虞澜感觉他的运气很好
他总是能遇到一些好人,像之前的便利店老板,还有现在的店家。
虞澜逐渐变得没有那么紧绷,他仰起面庞,对老板弯了弯唇:“谢谢,不过这样就可以啦。”
反正他也待不了多久了。
这段时间过于安逸,他隐约想起了点什么,他能确定他不是京州人,而是A市人,具体的家庭地址还没有想起来,但有模糊的一块印象,最起码想起来他是什么区的。
范围缩小之后,接下来一切也变得很容易。
目前的关键是,他该怎么回A市,高铁和飞机是不可能了,直接打顺风车或者包出租车吗?或者使用大巴车转很多趟……具体的他得再好好想一想。
吃完午饭,虞澜去外头丢垃圾,突然,他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种对危险的感知让他汗毛倒竖,整个人莫名紧张起来。
他侧过头,观察四周,看到前方人流之中,有一个深色的、高大的背影。
对方穿着正装,虞澜跟应激似的愣在原地,掌心都冒出了热汗,待那个人转过身,露出正脸,他才发现,这个人根本不是薄静时。
而是普通的下班族。
是他草木皆兵了吗?怎么看到个穿正装的人,就以为是薄静时。
其实这个下班族不像薄静时,虽然人也比较高大,但总体气质温和,他之所以会吓到,是他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那是只有薄静时能给他带来的危险感。
不过只是错觉。
下午店内又忙了起来,虞澜帮忙去做导购,给顾客介绍产品。
虞澜看到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站在某个玻璃柜前很久,他肩膀宽阔、比例优越,
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整个人裹得密不透风。
尽管看不到人脸,气质依然卓越非凡。
是模特吗?明星?打扮成这样,应该是某个公关人物,所以不方便露脸吧。
但这个人的身材和薄静时有点点像,不,是很像,同样的高大、压迫感强,虞澜有点不想去服务他。
可风衣男人站在那里很久,同事也都很忙,无暇分身。
虞澜思索片刻,还是上前道:“你好,是在纠结款式吗?这是我们店的招牌手链,同款还有脚链,红色珊瑚,色泽干净透亮,很衬肤色……我们店内的小姐姐都有戴。”
一旁的同事抽空举起手,露出手腕上的红珊瑚手链,很配合地道:“真的很显白哦老板。”
风衣男人还是沉默。
虞澜心想,这个顾客也太高冷了吧……一句话不说,反而让他有些尴尬。
风衣男动了动手指,虞澜瞬间看向他的手。
指节分明,关节很粗。
有点熟悉。
再看一眼。
但风衣男已经将手插/进风衣口袋,整个人看起来又冷漠又高傲,很难接近但样子。没多久,外头匆忙跑来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好我是我老板的助理,我刚刚去附近上了个厕所,你们在聊什么?哦哦哦,忘了告诉你,不好意思啊,我们老板他……他……”
“他是哑巴,不会说话。”
风衣男人:“……”
风衣男人看向助理,指了指玻璃柜内的珊瑚串,凭借多年对老板的了解,助理道:“我们老板想要定制款,可以吗?”
“他不喜欢和别人撞款式。”
这是很常见的要求。
每个游客来到异地游玩,都希望能带回去点什么珍藏,这个物品最好是无一物一的。
很多顾客都会选择定制款。
虞澜:“当然可以,但是定制费用得另外算,也得排队等……”
“有加急吗?”
“有的,您去那边登记一下就可以了,然后留下要求和联系方式。”
助理:“费用没关系,但我们老板就一个要求,那就是,你来设计。”
虞澜惊讶地睁大眼,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虞澜只是来兼职但,却迎来了一个设计单,不过他觉得挺好玩的,也挺感兴趣。
老板说这位顾客开价很大方,他这一单就是虞澜一个月的兼职费用,如果虞澜愿意接的话,她不抽成,除了材料费由店内出,赚的都归虞澜。
虞澜正怕包车回A市的钱不够,当然愿意。
虞澜加上了老板的微信。
【小熊:老板你好!您可以发一下手围吗?我这边看您的要求是都行,那我多给你画几个草稿给您挑选吧。】
【1:要脚链。】
【1:脚围跟你一样。】
虞澜怔了怔。
【1:我的意思是,我要送的
人,他身材跟你差不多,你直接试戴就可以。如果你戴出来的效果好,他肯定也会好看。】()
1:
?想看星期十的《养老婆从竹马开始》吗?请记住[]的域名[(()
这位顾客线下冷冷淡淡,连手指都不给看,线上倒是蛮热情的……
话也很多。
虞澜明白对方的意思了,怪不得会选择他。
很多人买衣服买首饰,都会找那些与自己身材、肤色差不多的模特试穿,因为身材体重与自己相似,穿出来的效果才与自己差不多。
虞澜回到家就开始画设计图。
他住在一楼,因为一楼下沉的缘故,一楼距离一楼平地也不远,这个位置接近道路,有些吵,所以价格很便宜。
虞澜画了很多草稿,到了深夜,他打了个哈欠,将草稿拍了发给顾客,就直接去洗澡了。
洗完澡回来,他解锁手机。
【1:你都睡这么晚?】
【1:都很好看,你更喜欢哪个?】
虞澜看了一眼时间,确实有些晚了,平时他十点多就睡了,今天只是因为工作加班。
【小熊:我平时都睡得很早,今天是意外。我觉得第三张会比较漂亮,如果你要送的人皮肤很白,金链配合红色珊瑚珠,可以把肌肤显得更加白皙,也会跟显贵气。】
【小熊:不过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一切还得看老板你的喜好。】
【1:那就第三张。】
【1:要睡了吗?】
【小熊:马上了。】
【小熊:那我就提交设计稿啦~我只能画草稿,具体设计还得我们店家去画,老板您约了加急,最快可以在后天拿到手。】
【1:可以,提交吧,你画得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你,麻烦你了。】
【1:晚安。】
不知道是不是虞澜的错觉,这个顾客的说话方式……让他觉得很熟悉。
但应该不是薄静时,薄静时没这么有礼貌。
之前薄静时还放狠话,让他藏好,最好别让他抓到,如果是薄静时,薄静时肯定已经把他带走了,更不可能装成一个哑巴来接近他。
虞澜想不到薄静时能这么做的理由,这个人绝对不会是薄静时。
第一天,虞澜去上班,他恰好遇到一个眼熟的顾客。
这个顾客是大学生,学的是珠宝设计,他特别喜欢这家店的设计风格,所以隔三差五会来看看有没有新款。
今天他又来了。
大学生在和同学说:“你买机票了吗?”
同学:“买了,下午的机票,晚上还得去上课……时间真的很赶。”
“那我已经没课了,我可以多待一天。不过我是准备开车回去,慢慢开回A市。”
“这么远,你要开车回去?哦也是,你是开车过来的。”
大学生道:“自驾游多舒服啊,我一路去了很多城市,看到不同风味的美景……”
“你好?”这声音极其悦耳
() 动听,他们同时转过头,看到一双蔚蓝澄澈的眼睛。
虞澜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自己开车回A市吗?很巧,我也是A市人,如果你要回去的话,我可以搭个顺风车吗?费用我会出的!”
虞澜不是很相信路边或网上找的司机,他害怕里面会有薄静时的人,上次的事把他弄怕了,但这个大学生不一样,他观察过很长一段时间,这是A市知名大学里的学生,在网上还能搜到对方的设计作品。
大学生也很意外:“我就说嘛,我看你特别亲切,原来是老乡,你是哪个区的?”
虞澜告诉对方。
“我也是!”大学生道,“我住在xxx小区,你呢?这还真的是顺路了,太巧了。”
虞澜暂时还没想起自己家住哪里,他只能想到区,再细节就想不到了。他道:“房子的话我还没想好……你把我送到那附近,我先住宾馆就可以。费用的话是怎么算……”
大学生本来想说不需要费用,但想了想,这一路油费确实不少,过路费也很多,有个人帮他平摊一下压力,那也不错。
如果他什么都不要,对方可能会有心理负担,他道:“要不这样,你就给我出个高速费,油钱我们aa,别的费用就算了,就当交个朋友。”
虞澜当然很乐意:“谢谢你!”
虽然虞澜戴着口罩,但他露出来的眉眼极其精致,笑起来时满眼都是亮光,在灯光下十分耀眼。
大学生瞬间有些看愣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一直戴着口罩,但对方的头骨和身材比例都是亚洲人少有的,他能确定,对方一定是个美人。
一人就这么聊起了天,直到有人喊了虞澜一声,虞澜回头,瞧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他的后方不远处。
是那位顾客。
依旧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是周遭气压十分阴冷,连带气氛都变得有几分沉重。
“你有事吗?那你先去忙吧,我是明天上午就回A市了,这是我微信,我们加下好友……等会你把你住址发我,我明天八点来接你。”大学生拿出手机。
虞澜扫完后,又说了一声“谢谢”:“那我们明天见。”
大学生:“明天见!”
店内的气氛愈发阴沉。
虞澜以为风衣顾客是来找他的,但正当他要过去时,顾客突然转身,离开了店内。
他在原地困惑不已,老板道:“可能只是过来看看进度,还没呢,最快也是晚上才做好,已经在加班加点做了。”
这样也有道理。
虞澜没有跟出去,现在店里人太多了,而且他和这位顾客的关系也一般,他只是个兼职的,还没到让他去维护顾客关系的地步。
……
不远处的角落内。
身材高大的男人在进入小巷,他粗鲁地扯下面上的口罩,露出一张戾气丛生的英俊面庞。
差一点,差一点就忍不住了。
薄静时的呼吸急促,满脑
子都是虞澜在与别人欢声笑语的模样(),
A
?[((),
今晚是不是还会一起聊天?
虞澜还一直在笑。
虞澜都没这么对他笑过。
嫉妒,薄静时要嫉妒死了,阴暗潮湿的心理在四处蔓延,刚刚他差点就忍不住了,要不是最后一丝理智拉扯,他可能已经将虞澜当场带走。
幸好他没这么做,否则虞澜肯定会很生气,并且更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薄静时早就找到了虞澜,京州是他的地盘,他想找个人太简单了,但他一直不敢出现在虞澜面前,只因为最后那通电话中,虞澜说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他询问了很多情感专家,是不是他哪里做错了,专家们建议他给足对方空间,不要逼得太急,健康但恋爱关系需要双方同意且发自内心地接受。
&nbs-->>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薄静时是想循序渐进、一切慢慢来,但现实总是让他无法保持理智。
那些被努力压制的恶劣因子似乎到达一种触底反弹的极限程度,只需要再一点点,他就会彻底崩溃,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薄静时想把虞澜藏起来,想让虞澜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他想让虞澜只对他笑,不要理会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他知道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有些强,他在改了。
但现在,他好像有点忍不住了。
……
下了班,虞澜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明天他就要回A市了,他有点紧张,他算了一笔账,扣掉过路费等费用,他应该还能剩下一笔钱。
等他回了A市,再去报警,之后手上还算富裕,不至于把自己给饿死。
虞澜这一路上都在轻轻哼歌,心情愉悦,看着来往的陌生游客,他也开始放松心情欣赏周边景色。
到达住宿地点,大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车,虞澜经过时下意识多看了一眼,车门忽然打开。
里面伸出来一双手,直接握住虞澜的腰,将他抱进了车内。
车门关闭的瞬间,司机开始驾驶,虞澜被摁坐在薄静时的腿上,面庞惊诧不已。
薄静时?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薄静时没说话,虞澜也不敢说话,他还记得薄静时之前给他的警告,现在他被抓住,薄静时会对他做什么?
尽管他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微微发抖,小脸被吓得惨白,又被车内暖气吹得红扑扑。
没一会儿,虞澜身上热得冒汗。
他怕冷,每天都把自己裹得很严实,车上温度开得高,没多久他就热得不行,尤其是他还坐在薄静时的腿上。
好热……热的感觉十分难受,同时会让人焦虑烦躁,薄静时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很霸道地牵住他的手,这也让他更热了。
虞澜的喘息声有些重,他好热,都要呼吸不上来了。
他身上总是缠绕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因为穿得
() 厚重(),
?()_[((),
可现在他身上出了很多汗,香气也随着热度扩散。
甜腻的软香萦绕在薄静时周身,薄静时很克制地嗅了嗅,最后将目光沉沉地落在虞澜露出来一小截的脖颈上。
小巧的喉结不安地滑动,颈侧肌肤绷得很紧,因为热,上头泛起一层淡淡的粉,配合慌张失措的漂亮脸蛋,实在秀色可餐。
“为什么这么香?”薄静时低下头,将脸埋进虞澜的颈窝,哑声着问,“你尿车上了吗?”
虞澜恼羞成怒:“你才尿车上了!”
要不是薄静时语气和神情都很认真,他都要怀疑薄静时是不是故意嘲弄他,可看薄静时的脸,薄静时似乎真的以为他尿车上了,所以车内才这么香。
感到无语的同时又匪夷所思,这一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而且他怎么可能在车上乱尿。
即使一段时间不见,虞澜还是没办法理解薄静时的脑回路。
薄静时望着这截纤细的脖颈,上头浮起一层薄汗。他道:“不热吗?穿这么多。”
不过他还是松了口气的,看来虞澜这段时间没冻着自己。
在知道虞澜逃跑之后,他第一反应是虞澜有没有好好穿衣服,又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他生怕虞澜逃跑的时候太过着急,只穿了一件睡衣,那样的话虞澜肯定会感冒。
医生说过虞澜的身体底子差,经不起大病折磨。
虞澜确实很热,被薄静时这么一问,他更加热了。
但薄静时看他的眼神如狼似虎,甚至在说到脱衣服时,喉结滑动了一下,耳边是清晰的口水吞咽声。
虞澜觉得又羞耻又无语,哪有人会这样子的啊!
他还记得薄静时之前说的话。
虞澜抿抿唇,算了,他里面还有穿毛衣,只是脱个外套而已,也不代表什么,而且他都要热死了。
□□死总比被热死强。
虽然中央有个挡板,但是挡板不隔音,薄静时总不会下流到这种程度,干这种事儿还喜欢让别人听吧?
虞澜很利索地把外套给脱了,全程,薄静时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拉拉链的手指在颤抖,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他挪动屁股转过身,背对着薄静时,把外套脱了。
他没想到的是,他刚脱完衣服,车子停下。司机将车子开到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旋即下了车。
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虞澜的脸瞬间僵住。
他里面只有一件圆领毛衣,奶白色衬得他十分乖巧,一张粉扑扑的小脸蛋,倔强又委屈巴巴的小脸,别提多可爱了。
薄静时看着虞澜湿润的眼,突然很想吻他。
薄静时刚一靠近,虞澜跟炸毛的小猫似的,整个人一直往后缩,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凶狠有威慑力一点,然而在绝对的力量与体型差面前,他那点小把戏根本不够看。
甚至只会让人更想欺负他。
修长指节微微曲起,薄静时伸手勾着虞澜
() 的面颊,
感受到虞澜在颤抖,
眼眶几乎要挂不住泪水,他问:“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
虞澜装傻:“什么话?”
“让你藏好一点,别让我抓到,不然的话……”
虞澜瞪了薄静时一眼,不让薄静时说接下来的话,薄静时就不说了。
薄静时反而笑了笑,他捏捏虞澜的脸肉:“骗你的,怎么这么好骗,我怎么舍得。”
“不过想干你是真的。”
虞澜恼道:“你别说话了!”
薄静时安抚地揉揉虞澜的肩头,把虞澜抱在怀里:“好,我不说话,抱一下。”
这样阴晴不定的薄静时,反而让虞澜更加害怕,他抿抿唇,声线哆嗦着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虞澜不相信薄静时大费周章,就只是为了抱抱他,他不信,没有人会这么傻。
薄静时沉默片刻,轻声说:“我喜欢你,宝宝。”
虞澜冷哼:“我感觉不太像。”
薄静时:“你感觉错了。”
虞澜:“我不信,你又骗我。”
“我说我喜欢你,你不信。”薄静时捏起虞澜的下巴,与他对视,“吓你的话,你全部信。”
虞澜不吭声。
薄静时也不着急让虞澜说话,他伸出手,帮虞澜脱了鞋子,小巧精致的足部套着一双雪白的棉袜。
他注视片刻,突然扯掉其中的一只,并随手丢在一边。
这像某种危险的信号,虞澜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他戒备地看着薄静时,一只脚都白袜还在,另一只不翼而飞。
他想去拿被丢在一边都白棉袜,却被强行扣住手腕,被送到薄静时的面前。
薄静时将脸埋进虞澜的掌心里,深深地嗅着,他一身西装革履精英模样,可做的事却极其令人费解。
英俊的面庞不住地在柔软掌心内乱蹭,高挺鼻梁陷入手心之中,将虞澜的手心戳得不住下陷,到了后来,薄静时居然还伸出舌头舔舐他的掌心,仿佛这是一道极其美味的食物,让人沉醉不已。
这种行为实在有点超出虞澜的认知,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吃手……这太奇怪了,虞澜忍不住用另一只手去推薄静时的头,可是推不动,情急之下,他居然甩了薄静时一耳光。
“你别……你别这么变态。”
清脆的巴掌声在车内响起,巴掌不重,但羞辱意味很强。虞澜看到薄静时停下举动,平直的睫毛下垂,挡住变幻莫测的目光。
虞澜敏锐地嗅到危险气息。
薄静时的呼吸逐渐变快,喘息声也越来越重,再度抬起眼,黑发凌乱地散在额前,深邃双目闪烁极其危险晦涩的光芒。
“变态?”薄静时若有所思地重复,旋即,他轻轻地笑了,“这就叫变态了?宝贝儿。”
“那接下来你该怎么办呢?”
……
“好乖。”
“居然穿秋裤了。”
“……你,你
不要这样……”
薄静时问:“哪样?”
手中是一个小巧的白色布料,薄静时将脸埋进其中,又很虚心地问:“不要这样吗?”
高挺鼻尖正好对准布料中央,虞澜懵了一瞬,又惊又吓,完全不敢相信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样。
他被刷新了认知。
虞澜想要阻止,可是没有办法,最后一点雪白布料也被丢在一边,皱巴巴的样子,像他一样可怜。
他干脆自暴自弃地靠坐在那儿,垂头丧气的模样,完全是放弃了抵抗。
在薄静时这种近乎直辣辣的目光之下,虞澜身上克制不住浮起一层羞耻的粉,他想用手捂住自己,但被迫拿走,他委屈地低下头,却看见薄静时伸出大掌,托住了他但脚心。
虞澜哪哪儿都生得很精致,白皙小巧的足部卧在大掌之中,更显精致玲珑,脚趾像沙滩上被精心洗涤过后的贝壳,圆润且饱满,指甲盖透着花苞一样的粉红,好似一口就可以含住。
虞澜不知道薄静时为什么要抓着他的脚不放,又不知道薄静时为什么要一直看他的脚,他一只脚穿着袜子,另一只光着被薄静时握在手里。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尤其是车内明亮,虞澜还是克制不住羞耻心,拼命缩着自己,连带脚趾都微微蜷起。
黛青色的血管在雪白足背下蜿蜒,虞澜的皮肤又薄又透,像荔枝肉一般,只需要咬破外头一层薄膜,就可以尝到里面柔嫩多汁的果肉。
足尖微微翘起,是很好看的弧度,且正在散发淡淡幽香。
薄静时本来还可以保持冷静,然而在他看见虞澜伸手护住自己时,小脸粉红委屈、好像被欺负得要掉眼泪的可怜模样时,再也无法克制。
像恶犬护食一般,薄静时将鼻子紧紧贴在虞澜的肌肤上,近距离地品嗅虞澜身上的香气,随着距离变近,那点淡香变得甜腻浓郁。
虞澜有些害怕这样子的近距离闻法,灼热的鼻息全部落在肌肤上,让他更加慌张,尤其是在他看到薄静时张开唇时,他彻底呆滞住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果然如薄静时所料,虞澜的脚趾小巧饱满,雪白的肌肤泛起一层过分的绯红,虞澜卧在黑色真皮沙发上,肤色被对比得更加细腻柔软。
虞澜努力忍着哭意,他身上出了很多汗水,脚趾也变得亮晶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样子,他听着响亮清脆的嘬声,恨不得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薄静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喜欢这样。
他自认他没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癖好,而现在,他好像被虞澜迷得神魂颠倒,不管是哪里,只要是虞澜,在他眼里都是美味佳肴。
没有穿袜子的脚像被泡在热水里,虞澜热得都要融化了,他别过头,小脸委屈地看向窗户,窗户贴了膜,清晰倒映出车内的场景。
后座十分宽敞,他正仰靠在真皮座椅上,只有一件雪白的毛衣裹着他。而薄静时西装革履,看起来人模人样,却双膝分开
跪立在座椅前,
视若珍宝般捧起小巧斑驳的足。
好奇怪……也好可怕,
虞澜第一次遇到这样怪异的事,连带他整个人身体都跟着怪异起来。
他好像被雷电击中,整个人身上都流窜着让人眩晕的电流感,肌肤浮上一层透明汗珠,正顺着皮肤肌理潺潺流下,在真皮沙发上蓄起了一个小水洼。
整个车内都是浓稠甜腻的香气,薄静时再也克制不住,大快朵颐了起来。
虞澜拼了命地伸出双手,想要把自己的变化藏起来,然而这么小的空间,一点动静都无法逃过薄静时的火眼金睛。
他的手被轻而易举地拨开,薄静时像发现一件极其让人亢奋的事,双目闪烁着病态的光彩。
薄静时迫不及待地追逐上去,一边注视虞澜,一边低下脑袋。
泪水徐徐莹满整个眼眶,虞澜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可哭腔却无法阻止,声线跟坏了似的断断续续,听起来可怜极了。
虞澜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呜呜……你不要这样……”
“别这样?哪样?”随着说话,薄静时的腮帮突然下陷到一个夸张的程度,又重归原样。快速重复数次之后,他又说,“这样?还是这样?”
眼眶终于装不下泪水,虞澜大哭了起来,他不想发出任何声音,紧紧抿住嘴巴,用手捂住唇,可哭声还是控制不住从指缝中溢出。
虞澜伸手揪住薄静时的头发,试图做点什么,可他的手指根本提不上劲儿,软绵绵的手指蹭过薄静时的头皮。
不像阻止,反倒像是在奖励,夸薄静时做得好。
就像主人嘉赏听话的大型犬那般。
得到肯定的薄静时,于是更加卖力。
虞澜哭得很大声,几乎是在尖叫了,薄静时一边忙碌,一边哄他:“不哭,不哭了,这么可怜啊宝宝。”
“怎么哪里都在哭啊,还哭这么多。”
虞澜的哭声甜腻柔软,还带着一些起伏不定的哼叫,他不想看了,不想再看薄静时用那张薄情冷漠的脸做出这样过分的事。
虞澜刚一闭上眼,薄静时就很故意地用牙齿磨了磨虞澜,虞澜怕薄静时咬他,瞬间不敢乱动,湿润着睁大眼睛,惊恐又可怜地看着薄静时。
薄静时含糊不清地说:“听话,宝宝。”
“不准闭眼。”
虞澜抿抿唇,心情复杂。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喊他宝宝……而且薄静时一边喊他宝宝,一边又这样子。
薄静时……真的很过分。
车子好像不太稳,一直在悠悠晃动,虞澜的头发垂落下来,随着呼吸时的起伏,发梢在微微晃动。
虞澜的皮肤细腻柔软,且富有光泽感,当下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上下都蒙着一层纱一样的光。
“……”虞澜看着车顶,一片迷茫。
完了……他想起来他是谁了。
虞澜现在的状态还有一些失神,他提不起精神,大脑运转地很慢,
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保持原样。
他一低头,就看到薄静时满脸湿润,黑发和西装裤上都有斑驳痕迹,虽一身正装,但整个人乱糟糟的。
甚至薄静时还很眷恋不舍地,用舌尖舔卷唇角的剩余。
虞澜抿抿唇,忍不住发出泣音,用手臂挡住眉眼,浑身都在哆嗦。
……天呐,为什么要让他这时候恢复记忆。
为什么,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这样?不会应该觉得讨厌或者恶心吗?
可薄静时的神情,分明是享受到不行的模样。
薄静时跪立久了,肌肉有些酸麻,但他没关系,只要虞澜开心到了就可以,他在这方面一窍不通,没有一点经验,能够让虞澜开心,他真的很满足。
比自己得到满足,还要让他满足。
薄静时起身想来抱虞澜,虞澜任由他抱,他又想低头去亲虞澜的唇,虞澜却抿住嘴巴别过头,露出委屈巴巴的侧颜。
薄静时:“……”
讨厌他吗?
是啊,是应该讨厌他的,虞澜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是该讨厌他的。
薄静时沉默地亲了亲虞澜的脸蛋,低声说:“我知道我还有很多地方做不好,但是我会学……宝宝,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会对你好的。”
虞澜还是有些呼吸不上来,小腹一直在抽,他根本不敢面对薄静时,也不理解薄静时为什么要这样……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他原以为他也会很讨厌,讨厌薄静时这样。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舒服。!
星期十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