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绒绒拿起玉简,输入灵识,读取到其中的账目。
这两天不夜城的交易数目非常大,商家们将赚到的利润一半上缴给城主府,杨绒绒作为不夜城的临时主人,这些钱全都到了她的手里,数额早已超过五百万魔晶。
这场赌约,是她赢了。
杨绒绒放下玉简,抬头看向面前坐着的罗罗,满意地笑了起来。
“不愧是你,这赚钱速度真是让人惊叹。”
罗罗懒洋洋地往后一靠,闷闷地应了声:“还行吧。”
此时他心情复杂,表情别扭。
他自带吸引财运的体质,别说是做生意,哪怕他就是站在街边讨饭,都能讨到比其他乞丐多得多的饭。
这两天他只是略施小力,就大赚特赚。
看到源源不断地进账,罗罗很是快活,但现在这些钱全都进了别人的口袋,他顿时就快活不起来,满心的肉疼。
杨绒绒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两天多亏了你,太谢谢了。”
罗罗撇了撇嘴:“你别只是口头感谢啊。”
杨绒绒收回手:“我不是已经把那片金鳞还给你了吗?作为交换你帮我赚钱,这不是很公平吗?”
不等罗罗辩解,杨绒绒又紧接着说道。
“不过看在你这么尽心尽力帮我干活的份上,我可以把两天前在不夜侯卧房墙壁里抠出来的魔晶都送给你,算是对你的奖励。”
说完她就从乾坤袋里倒出一小堆魔晶。
罗罗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
他赶紧坐直身子,伸出双手,将那一小堆魔晶拢到自己怀里,兴奋地道:“这些都给我吗?”
杨绒绒颔首:“嗯,只要你表现得好,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她算是罗罗的老板,虽说老板有权力指挥下属干活,但多少也得顾忌下属的想法,适当地安抚是很有必要的。
这样不仅能增加下属干活的积极性,还能巩固下属对自己的忠诚度。
罗罗当初之所以要跟杨绒绒打赌,为的就是她从墙壁里抠出来的那些魔晶,没想到他赌输了,都还能得偿所愿。
他心里既惊又喜,看向杨绒绒的目光里充满感动。
“我以后肯定什么都听你的!”
原本罗罗还觉得杨绒绒太狡猾,不是个好人,现在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明明就是个大大滴好人!
罗罗揣着魔晶喜滋滋地走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把剩下的半杯茶喝个精光。
如果不是杨绒绒还在看着,他还想把桌上摆着的瓜果也一起顺走。
杨绒绒对他的抠门作风已经习以为常。
这家伙其实不缺钱,他就是单纯地不愿花钱,能省则省。
对别人来说钱只是钱,但对他来说,钱就是命。
花他的钱,就等于是要他的命。
杨绒绒收起玉简,打算进屋里去打坐修炼。
最近她只要一有时间就会修炼,好不容易才治好了灵根,她必须要努力修炼,尽快提升修为,让自己变得更强。
谁知她才刚起身,就听到屋外响起嘭的一声闷响。
她立刻警惕起来,迅速拿出无妄剑,靠近门口,冲外面喝道。
“什么人?!”
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片刻后有个微弱的声音传入屋内。
<divclass="contentadv">“救……救命……”
杨绒绒单手推开门,探头往外望,看到台阶下的花丛里躺着个男子。
男子身穿雪白衣袍,眉目俊美如画,青丝凌乱,面色苍白,眉头皱着,嘴唇毫无血色,喉咙里发出痛苦地呻吟。
在他心口处,有一处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襟。
犹如在雪地里绽放的红梅,刺目又明艳,有种脆弱而又颓靡的美感。
杨绒绒没有贸然靠近,一边打量他一边问道。
“你哪位?”
男子扬起脸,充满悲戚地乞求道:“我被人追杀,没办法只能躲进城主府,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在这儿躲一躲,求你不要告诉别人。”
杨绒绒对上他的目光,精神一下子变得恍惚起来。
她迷迷瞪瞪地说道:“你伤得好重,不及时治疗的话会死。”
男子顺势哀求:“你能否帮帮我?求你了。”
杨绒绒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
可她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她下意识地觉得男子应该是个好人,她不能让他死掉,她的救他。
于是杨绒绒收起无妄剑,走下台阶,来到了男子面前。
男子的衣服上沾着些散落的花瓣,头发上还带着些花香,一双多情风流的桃花眼看着杨绒绒,充满了深情款款的意味。
他躺在凌乱的花丛中,散落的青丝在花叶间纠缠,白衣沾着血,姿态柔弱又勾人,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杨绒绒的脑子顿时就变得更迷糊了。
她弯下腰,伸手把男子扶起来。
这个男子正是七位魔王之一的游碧落。
他顺势靠到杨绒绒身上,右手搭上她的腰,指尖触及到了她的乾坤袋。
他动了动手指,正想要把乾坤袋偷走,杨绒绒却忽然被阶梯绊了下,她失去平衡,带着男子一起朝前面台阶摔下去!
游碧落想要稳住身形,但随即想到自己此时的受伤人设,他只得安耐住想要自保的本能,任由自己和杨绒绒一起摔倒台阶上。
好巧不巧,他的侧腰正要撞上阶梯直角处,哪怕他有魔气护体,仍不免疼得嘴角抽搐,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杨绒绒却没他那么克制。
她在快要摔倒的时候双手乱抓,正好抓住了游碧落的衣襟,最后她摔在了游碧落身上,其中一只手还不偏不倚正好按在他的伤口处。
为了让自己演得更逼真,游碧落是真的往自己心口插了一刀。
伤口不算特别深,但也确实是疼。
杨绒绒这一下按得很用力,手指都插进他的伤口里了。
他疼得惨叫出声:“啊!”
杨绒绒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关切问道:“你还好吧?”
游碧落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勉强挤出个苍白的笑容。
“我没事,就是伤口有点疼。”
杨绒绒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实在是太沉了,我扶不住你,这才被台阶给绊倒了。”
游碧落听她这么说,心里头更气了。
他被她还得摔倒,伤势加重,她居然还反过来怪他太沉了?
她也太会推卸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