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三滴心头血后,五位魔王的气色都一下子变得很差。
尤其是风惊砂,他先是被契约反噬,后来又被临渊硬生生撕掉面皮,还被强行取了心头血,伤上加伤,整个人都奄奄一息,就好像要死了似的。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咬着牙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前厅。
临走前他还特意看了杨绒绒一眼。
那目光阴毒得很。
很显然,他是彻底记恨上了杨绒绒。
只要有机会,他定要杀了她!
仓山明也准备离开,他面色很难看,对杨绒绒说道。
“我们五个的心头血你都已经拿到了,还剩下一个游碧落,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取?”
相比他们的虚弱,杨绒绒此时红光满面,心情很好。
“放心,我会找他去取的。”
仓山明深深地看着她:“你知道游碧落在哪儿吗?”
“不知道,但我相信我能找到他的。”
仓山明想问她哪来的信心?但理智让他管住了嘴,他先是看了眼她身边的临渊,然后才谨慎地问道。
“你刚才说有个男人企图勾引你,然后被你关了起来,不知那人是谁?”
他怀疑那个男人就是游碧落。
杨绒绒眨了下眼:“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他叫臭狗龟。”
仓山明耐着性子追问:“这应该不是他的真名吧,他是从哪儿来的?是什么身份?”
“他说他失忆了,被人追杀躲到了城主府里,臭狗龟是我给他取的名字,他挺喜欢的。”杨绒绒说。
仓山明抽了下嘴角,哪有人会喜欢这种难听的名字?
他又问:“我能见见那人吗?”
他以为杨绒绒会拒绝,却没想到她爽快地一口答应。
“好啊。”
但随后她又补上一句:“但你得交钱。”
仓山明愣住:“啥?”
杨绒绒理所当然地道:“你们平时看猴戏都得给几个钱吧,现在你们想看臭狗龟也不能空着手吧?”
仓山明觉得她这话的逻辑不对。
他争辩道:“我们不是去看猴戏,我们是去看……”
他停顿了下,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我们是去看臭狗龟的,臭狗龟又不是猴子。”
杨绒绒皱眉,很不满:“你怎么能把臭狗龟跟猴子相提并论呢?”
仓山明无语,明明就是她先提到猴子的,怎么反而怪到他头上来了?
还有,什么叫做臭狗龟怎么能跟猴子相提并论?听她这话的意思,似乎臭狗龟还不如猴子呢?!
仓山明不想跟她多做纠缠,直接问道:“你要多少钱?”
杨绒绒伸出一根手指:“一千魔晶。”
仓山明想问她怎么不去抢?
但到底他还是忍住了。
心头血都给了,没必要再在乎这一千颗魔晶了。
于是仓山明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千魔晶给了她。
杨绒绒收下钱,笑得眉眼弯弯:“承蒙惠顾,请跟我来吧。”
这时海溟走了过来,道:“我也想去看看。”
杨绒绒开心地道:“一千魔晶。”
仓山明忍不住质问:“你刚才不是已经收过钱了吗?!”
杨绒绒很意外:“我刚才没解释清楚吗?是每个人一千魔晶,你刚才只付了你一个人的门票钱,别人要看的话得另外加钱。”
<divclass="contentadv">仓山明被气得够呛。
这女人根本就是在坐地起价!
海溟没有多说什么,当场给了钱。
入账两千魔晶,杨绒绒开心得很,她小手一挥,如同导游般吆喝道。
“来来来,都跟我来,我们接下来去参观臭狗龟!”
临渊也跟了上去。
都不用杨绒绒开口,他就主动交了一千魔晶的门票钱。
杨绒绒对他的识时务感到很满意。
这次她没有再用缩地符,沿着小道往后院走去,临渊跟在她身边。
他面上带着笑,语气里却充满杀意:“我倒要看看这个胆敢勾引你的家伙到底是谁?”
跟在后面的仓山明和海溟都被他身上的浓烈杀意给吓了一跳。
两人悄悄互相对视了一眼。
仓山明压低声音:“如果那个臭狗龟真的是游碧落,那他这回怕是凶多吉少。”
海溟也把声音压得很低:“先看看情况,能救就救吧。”
他们在知道游碧落落到钟潇潇手里后,都想把游碧落救出来,倒不是因为他们和游碧落之间有多深的情分,而是因为他们不想失去游碧落这么个助力。
原本七位魔王都已经暗中达成默契,要一致对付临渊。
因为只有杀了临渊,他们才有争夺魔尊之位的资格。
现在不夜侯已经死了,他们失去了一个助力,想要弄死临渊的几率变小了很多,若是再失去一个游碧落,他们想要弄死临渊就更难了。
所以海溟才说,能救就救。
如果实在救不了,他们就只能另想办法。
他们跟着杨绒绒走进一间小屋子,屋内陈设简单,最中央摆着张床榻,床上躺着个男人。
当仓山明和海溟看清楚床上的人时,不由得愣住了。
男人躺在床上,身上五花大绑,脸上还盖着块黑布,他的上衣被扒开了,胸口处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渗出殷红的鲜血。
他的右手小拇指被砍了,鲜血正从伤口处缓缓往下滴落,不偏不倚正好落入玉盆之中。
每一滴血落下去时,都会发出吧嗒一声轻响。
哪怕仓山明和海溟都不是什么好货,此刻也都心里发毛。
这也太残忍了。
砍手指和放血都不算什么,但把人的脸蒙上,让人失去视觉和嗅觉,只留下听觉,一下又一下的吧嗒声,堪比精神上的凌迟,能把人活活逼疯。
游碧落确实快疯了。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鲜血正一点点从体内流失,可他无力阻止。
每一滴鲜血落下去时,都会发出吧嗒一声响,在这间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也不知道钟潇潇还会不会回来。
他喊了喊了,骂了骂了,全都没用。
他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忘,只能在这个鬼地方等死。
他都快绝望了。
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游碧落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那儿,像个活死人。
直到杨绒绒把他脸上的帕子拿下来,他才终于有了反应。
眼前重新有了光明,游碧落看到了站在床边的杨绒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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