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曹焰归来，横练精通

    一夜没睡，回到锻兵铺，黎渊洗了把脸，就回到锻造房，听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心里方才静了下来。</br>挥舞着锻造锤，黎渊仍是想着昨日所见，所听。</br>最早他只以为有人联络内外城的势力伏杀邱龙，是为了争夺高柳县的利益，如今看来，这背后的水只怕要深的多。</br>神兵谷雄踞蛰龙府千年之久，势力早已辐射到方方面面，说句国中之国都丝毫不为过。</br>曹焰得是搭上什么级数的势力，才敢直捋虎须？</br>这是互相钓鱼吗？</br>黎渊心里犯嘀咕。</br>昨夜所见，令他心中陡升起危机感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情，可不要太多。</br>打铁声变得沉重，黎渊很快抛去杂念，静下心来。</br>锻造很需要耐心，也很需要天赋，一口上品利刃的打造，从选矿到最后的淬火、回火、打磨，哪一步都需要恰到好处，差一点，就算不得上品。</br>黎渊静心打造，很快，一天就过去了。</br>傍晚下工，他擦了把脸，正准备回家时，张贲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有些如释重负的微笑：</br>这几天，他心中颇为沉重，若曹焰也出了事，那锻兵铺两百来年的基业一下就要败落，曹家其他人，根本撑不起这个摊子。</br>黎渊一个激灵，这可就和昨天听到的对上了。</br>张贲微笑，显然心情好了起来。</br>黎渊心中微紧。</br>张贲催促着。</br>黎渊打了盆水，擦洗了一下，心中却不免有些担忧。</br>他对曹焰可没什么好感，之前展露天赋，也是准备绕开曹焰去搭上神兵谷的线。</br>现在……</br>草草收拾了一下，黎渊跟着张贲去了后院。</br>后院分三团院子，曹焰所在，自然是最大最好，不但有着各类亭台，还有一方小花园。</br>这时，天色已黯，小院内点着烛火。</br>曹焰换了身大褂，坐在桌前，几个女学徒伺候着，端茶倒水。</br>曹焰抬抬手，让师徒俩入座，笑容温和，举杯相敬：</br>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张贲满脸红光。</br>曹焰放下酒杯，深深的看了一眼黎渊：</br>学武一年，锤法圆满。</br>锻兵铺两百多年来天赋最好的弟子，也是一年多锤法大成，相比起来，眼前这学徒胜了不知多少了。</br>这样的天赋，至多几年就能锤法大圆满，改易自身根骨至上等。</br>再拜入神兵谷……</br>黎渊低头端酒，有些如芒在背。</br>他自然知道曹焰这话，说的是自己主动接触方云秀的事……</br>张贲举杯敬酒，颇有些自得。</br>这么个好苗子，可是他一眼就相中的。</br>饮尽杯中酒水，曹焰看着黎渊，目光炯炯。</br>这时，张贲再如何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br>但他怎么想，也不觉得哪里会有不对。</br>铺子里的天才学徒，送去大宗门，但凡有所成，凭借这份香火情分，锻兵铺就能获利颇大。</br>一本万利的买卖，怎么曹焰……</br>这是想干什么？</br>逼我留在锻兵铺？</br>黎渊心中一紧，却也只能当做听不懂，举杯敬酒：</br>曹焰端着杯没喝，只是平静道：</br>话至此处，张贲的脸色都变了：</br>曹焰却不理他，只是看着黎渊，面色诚恳：</br>你屁股都没离开椅子啊……</br>看着满脸诚恳的曹焰，黎渊心下微冷，但自然也只有躬身应下：</br>曹焰这自然不是询问，黎渊也不觉得自己有拒绝的余地。</br>当然，他面上还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怕答应的太快，曹焰不信……</br>曹焰看了他许久，方才举杯，微笑：</br>看着面带微笑的两人，张贲却没来由得觉得后背有些发凉。</br>……</br>一场酒宴，‘宾主尽欢。</br>黎渊走时，都有些醉醺醺，还是靠张贲搀扶才没跌倒。</br>酒桌上，曹焰转着酒杯，神色微妙。</br>一年不到，武功圆满。</br>这种人物，若是出在蛰龙府，他倒不意外，可高柳县，几十上百年里，可都没听说过……</br>封刚抱着剑自阴影中走出：</br>曹焰哂笑，眼神冷淡：</br>杀，他是有些舍不得杀。</br>十七岁就能接连打造上品利刃的铁匠，锻兵铺两百年来也没几个，而那少有的几个，就让锻兵铺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br>若不是借助那几人留下的极品利刃与名器，他哪里能学来虎咆刀突破内壮，又哪里能打入蛰龙府？</br>封刚扯了扯嘴角，突然有所察觉般，退到了阴影之中。</br>手持铁枪的赵头领来到后院，微微拱手，将一本册子递了过来。</br>册子里，是这几个月来，高柳县内外城发生的大小事，十分详细。</br>曹焰微微点头，又询问了不少事，方才将赵头领打发走。</br>曹焰眼神微亮：</br>封刚鬼魅般再现。</br>曹焰神色一冷：</br>封刚嗤笑一声。</br>曹焰面色阴沉，却不再多说，只是翻阅起这本册子，重点在‘菩萨庙血案‘方云秀的字眼上停留。</br>……</br>搀着黎渊出了院子，张贲就松了手。</br>黎渊摇摇晃晃。</br>张贲叹了口气：</br>什么几年后，他都不信。</br>几年之后还有几年，曹焰摆明了不想放人了……</br>黎渊倒是看的开：</br>张贲瞪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醉意，这才打着哈欠回身：</br>不然，就该怀疑了。</br>张贲没说完，黎渊却懂他的意思，但他本来都没打算客气。</br>转过身，黎渊哪有一丝醉意。</br>他可是很早就知道，曹焰有一处密室，锻兵铺最为珍稀的材料，最好的兵刃，可都在里面，赤金，自然应该也在。</br>……</br>回到院子，黎渊提锤站桩，调整着呼吸，搬运气血，内劲，直到血气耗尽后，又取出药膏、药油擦拭身子。</br>之后跳进新买没多久的大水缸里，承受着铁砂的摩擦。</br>横练武功并不难学，只要能忍耐住痛苦，又有药膏药油，至少小成之前，没什么磕绊。</br>哗啦啦！</br>大缸内，黎渊赤身搅动着铁砂，感受着浑身上下的刺痛，呼吸都不由得急促。</br>铁砂可不是沙子，这是打磨刀具的东西，常人敢来这里泡一下，浑身的皮都留不下一块好的。</br>咔咔~</br>大缸近两米高，黎渊站在里面绰绰有余，他打着兵体势，以此来分散自己的精神。</br>这种摩擦法，饶是他也有些吃不住。</br>许久之后，黎渊真个筋疲力尽，爬出大缸，就躺在了院子里，大口喘息，也感受着自身的变化。</br>长久的铁砂摩擦，他的皮肤虽然看似光滑，可却很有些韧性在，像是几层牛皮缝成的鞋底子，稍钝些的刀，都未必能砍破。</br>黎渊舒缓着筋骨，七星横练身突破至‘精通，稍稍冲散了他心中的郁气。</br>身为铁匠，黎渊太知道这点了。</br>七星横练身号称大成之后，不惧刀剑劈砍，他是持怀疑态度的。</br>他估摸，这个不惧，只局限于普通人，普通刀剑，换成利刃，上品利刃，极品利刃，那必然是不可能的。</br>同理，如曹焰、方云秀这样的高手，就算拿着普通刀剑，又有哪个敢用肉身硬抗的？</br>躺了许久，感觉到体内血气恢复了小半，内劲也开始重新游走，黎渊方才起身，擦洗了一下，回屋穿上衣裳。</br>看了一眼内屋，黎渊心下摇头。</br>他虽然猜测唐铜夫妇应该不会出事，但孙豪怎么可能信？</br>撕了几块腊肉，喂给仍有些警惕的胖小耗子，黎渊点起油灯，取出了出城得来，还没来得及细细观看的人皮面具。</br>近距离拿着这张人皮面具，黎渊心中不由得啧啧称奇。</br>这面具轻若无物，十分透明，简直像是件艺术品，这种做工，他也不免惊叹。</br>端着油灯走到铜镜前，黎渊小心的往脸上一贴，只觉微微有些发凉，好似贴了张透明且透气的面膜。</br>他小心揉捏着边缘，惊奇的发现，镜中自己的面貌五官，赫然已经变成了之前蜡黄脸刀客‘李霸！</br>黎渊仔细端详着，没发现什么破绽，伸手撕了撕，只觉脸生疼，好像是黏在了脸上。</br>他当时右手一抹，直接收到了掌兵空间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