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于楼点了点头:“是,开了!”
“我的阿辰呢?我的小木头呢?”
花于楼面上的温润淡去几分:“师妹,过往凡尘,何必郁结于心.”
花于楼拿出自己的白色绢帕温柔的替她擦去汗珠,心疼的道:“你父亲海家主送来了许多珍品补药,等会我吩咐人钝一些给你喝下,你的神魂很是脆弱,切不可过度多思多虑.”
杨苏苏低垂着眼眸,缓了缓气,才觉得心口好了一些.
昏迷的这些日子,她总是梦到小木杀了很多很多人,在师父失望的目光中,她抱着他,自爆了元神.
她梦到她拿着剑,刺进了小木头的心口,她的小木头还安慰她,叫她别哭,别怕.
这样的梦魇,她一次又一次的经历着.
所以,她的神魂在白虚之中一次又一次的被拉扯.
很疼!
可就是这样,她的灵魂才得到了淬炼,
此时,望着眼前温柔而又谦和的花于楼,许多想不起来的事情都忆起来了.
圣女,是千清君主特定的下一届掌管千清之人.
本在她成婚后,她便能掌管千清的.
而且,众人都说,花于楼是她的命定之人,与他成婚之后,她的圣女神力能够突破第十重,重新位列仙班.
因为花于楼也是上边下来历劫的神仙,他们在仙界的时候,本就是一对.
对此,杨苏苏还亲自去问过师父.
可师父说,一切定数自有天定,冥冥之中,因果之缘皆已注定.
运起内力,却发现自己的圣女神力竟然只有一重
师父总是这样,说的高深莫测,杨苏苏觉得师父肯定也是不知道答案,所以才把问题都推给了老天.
其实,无所谓啦.
因为于楼师兄很温柔,对她也特别好,所以,嫁给他也无所谓啦.
如果能够练就圣女圣力第十重,那就更好了.
因为她的神力一直卡在第五重,许多年了,也没有突破的意思.
圣女神力一直未有突破,所以师父就让她去历劫了.
她背着圣天剑游走凡尘世间,然后就遇到了那个小魔头,她的小木头.
她爱上了小木头,一切都变了.
思绪拉回,她运起内力,却呆住了.
因为她的圣女神气只恢复了一重.
花于楼好像已经知道了,安慰道:“师妹,许是你元神恢复还很虚弱,慢慢的,神力会恢复的.”
他递上来一碗乌漆嘛黑的汤药:“师妹,将汤药先喝了吧.”
.杨苏苏伸手接过汤药,放在嘴边喝着.
但是她总觉的不对,花于楼说的不对.
她的元神经过十世的历劫已经颇为强大了,不可能是因为她元神弱的原因.
为何只恢复了一层?
她的神力去哪儿了?
没有了神力,她还如何清理花家!
想到这儿,她深深的望向花于楼.
“师妹,我在圣女殿外设立了结界,如今你的神力只恢复一重,就先别出殿堂了!”
杨苏苏皱眉!
花于楼这是要将她囚禁在这圣女殿?
花于楼是在怕吧?
怕她灭了花家,所以才不她出去?
“师妹,下月十八,是个好日子.”
花于楼温柔的望着的她:“我们成婚,就定在那日.”
他伸手想要去揉她的秀发,却被杨苏苏躲开了.
他的手僵住了,但脸上的笑意依然没变.
“师兄,我不会与你成亲的.”
花于楼轻笑出声:“师妹,师兄并未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知会你.”
他道:“师妹性子顽劣,师兄自然知晓你的那些弯弯道道,师妹放心,师父将你交于我,我定然会教导好你的.”
杨苏苏放下手中的药碗,抬眸望着他:“师兄,阿辰可还活着?”
花于楼那温柔的脸上微沉了一些:“师妹,九九八十一颗噬魔钉,索心索命,更何况,他还是被打入脑中,绝无存活的可能.”
杨苏苏眯起了双眼,不再说话.
所以,花家该死!
花怜更该死!
她的阿辰死了,她的小木头死了!
花家必须要陪葬!
花于楼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师妹,你在这儿好好养伤,师兄替你去煮点儿吃的.”
花于楼正想起身离开,门口就传来一声温柔的声音.
“苏儿可醒了?”
门口一名妇人走了进来,她身着深蓝色锦衣罗裙,发髻上带着一根兰花步摇,优雅端庄的朝着床榻边走来,朝着花于楼微微颔首后,看见了坐在床榻上的杨苏苏,不禁几步朝她走来.
“苏儿真的醒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杨苏苏浑身一震.
猛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娘亲!”
海天如坐在床榻前,面上带着心疼,握着杨苏苏的手腕,欣慰道:“回来就好,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如今面前坐着的正是海家主母海天如.
她是圣女的亲生母亲,与杨苏苏在下界历劫时的娘亲一模一样,
所以,杨苏苏才会如此震惊.
海天如看着杨苏苏这般吃惊的样子,不禁笑着道:“你在下界历劫,母亲真的不忍心,就求了凌晨天君,叫他托托关系,让娘亲也下去陪陪你.”
“所以啊,母亲后来也去下界走了一遭,成了苏儿的娘亲.”
“母亲知晓你每一世历劫都是受尽苦楚沧桑,母亲也想陪着苏儿一次.”
“哎,只是,终究柳氏的命太短,没能陪着我苏儿走到最后.”
望着海天如与柳姨娘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所有的心酸,委屈,思念,痛苦,各种情绪交织.
杨苏苏瞬间依偎在海天如的怀中哇哇大哭起来.
她像是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在母亲的怀中尽情发泄着情绪.
海天如伸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了,一切都归位了,不管你在哪儿,做了什么,你都是母亲的好女儿.”
母亲总是这般温柔!
杨苏苏从没情绪这么奔溃过,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的停下来.
海天如拿着绢帕为杨苏苏擦去面上的泪珠:“都是快成亲的人了,可不能向上次那般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