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宁此话明白着就是讽刺曲忠义,对他而言,只要是朝中文官,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你……”欧道江愤怒甩袖,但又没有任何的办法,虽然他是文士,半只脚已经进入大儒,但这是官场也是军营。
马宁看着欧道江飞起离开,他也是重重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压不住对方。
如果两人真的打起来的话……马宁不倚靠军印和兵阵,还真就打不过欧道江。
“马帅,这事儿恐怕不好收场啊……”一位副将来到马宁身边道。
“他们想要做的事情,老夫我用屁股想都知道,如果今天真要让他把兵带走……那才是不好收场!”马宁摇头继续道:“我受老国公蒙恩,虽然在朝中言轻,但回到军中,我任他曲忠义再强,也别想让我做出违背良心之事!”
副将点点头,他们自然明白老将军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还是避免不了的……
“那明日朝会……”
还没等副将把话问完,马宁伸手打断:“你帮我带句话,就说我身体老迈身体不适,恐将时日不多。”
副将无语叩首,他很想说,您老就不能再扯点?这大晚上都能来军营闲逛,这还要说自己身体不适……这不明显骗鬼,不骗皇上吗……
……
丞相府
等欧道江把军营之事告知曲忠义时,曲忠义差点没气死。
“马宁!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不早点死!”
“相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欧道江问道。
曲忠义背着手,闭上眼睛沉思片刻无奈道:“让楼先生将人召回吧,目标徐缺!”
“相爷,放虎归山可是大忌啊!”欧道江道。
“那能怎么办?如果没有军阵,就算将明德楼全压上,也杀不了徐茂才,既然杀不了,那还不如对他儿子下手,反正早就撕破脸了!”
“那请皇上呢?”欧道江还是有些不死心,他觉得以相爷现在的地位,求助皇上肯定能行。
曲忠义看了一眼欧道江:“皇上是想弄死徐家,但他不能亲口说出来,更是不能亲自调遣军阵,他是九五之尊,是有龙气护佑的,如果皇印蒙尘……你觉得事情会如何?”
欧道江吓得浑身颤抖,他连忙叩首,以示自己刚才什么都不知道。
“行了,你去吧,让人监视好徐缺,我就不信徐茂才不救子!”
“是,相爷。”欧道江告退。
看着欧道江离开,曲忠义缓缓起身,拿出官印直接将消息上禀。
等一切都做完,他走出正堂,抬头看了一眼夜色天穹道:“白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看我!”
静,死一般的安静。
曲忠义“哼”了一声,甩袖便离开。
等曲忠义彻底离开后,一位白衣老者立于黑夜天穹之上,他苦笑摇了摇头,然后又消失不见。
……
都城内城河口岸百花楼
这里与外城不同,这内城完全可以夜夜笙歌当新郎,而外城只要到了亥时,就不能在外面瞎逛了,因为亥时之后,就是都城的宵禁时间!
至于这内城嘛……完全没有这项规定!
众所周知,青楼是夜里上班的,所以内城河口岸也是都城最好的销金窟!
要是拿城北的飘香楼和百花楼对比,那真没法说,毕竟两个地方主营的项目不同,一个是金鱼,而另一个则是木鱼……
徐缺对这种娱乐会所很欣赏,因为这里往往有很多消息,只要你有钱、有才华,这里任意姑娘随你挑……
至于说留宿嘛……大家本来就是年轻气盛的小伙,留宿这里太正常不过,人家姑娘一逗弄,谁忍得住?
所以,谁来这里,大部分都会留在某位姑娘的房间。
“小郎君,奴家敬您一杯。”一位娇柔女子端起酒杯,笑盈盈地看向徐缺。
徐缺无语,端起酒杯示意一下,然后趁着对方不注意,直接倒掉……
他是真喝不惯馊水,要是等事情都平定后,他说啥都要酿一次酒,到时候不仅能赚钱,甚至还能扩展其他门路出来。
“小郎君,奴家为您跳段舞如何?”娇柔女子问道。
“舞就不用跳了,咱们继续喝酒!”徐缺端起酒杯道。
徐缺内心吐槽啊,就这样的破酒,估计喝一坛子都不会醉,如果不是想套话,估计他早就换个姑娘了。
等那女子喝下酒后,徐缺故作亲热地问道:“浅语姑娘,这几日怎么没见到你那恩客来找你呀?”
“小郎君是说何大人?”浅语姑娘带着一些醉意,脸色含羞地看着徐缺。
“嗯。”徐缺右手挑逗浅语姑娘的下巴,用着老练的话语说道:“前几日还看到他从你香房出来,听说你的技术不错哦。”
“小郎君……坏死了。”浅语姑娘献媚:“要不,晚些试试……”
“行啊,我很想试试。”徐缺握住浅语姑娘的手:“听说何大人最近有调动,也不知道要调到哪里去……”
“他呀,前几天说是巡察使,好像是去南丰州了。”浅语姑娘眼睛向上望去似作回想,然后继续道:“听说他的职位是相爷派遣的……说是去什么禹县的小地方。”
“是,山禹县!”徐缺连忙提醒。
“对,对对,小郎君真是多才,是那里!”浅语姑娘笑着看向徐缺,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眼前的小郎君了,不仅长得好看,还会贴心说些情话。
徐缺可不知道这位浅语姑娘想啥,他现在已经得到想要的消息,只是这个何大人为什么要去山禹县呢?
突然间,徐缺好似全想明白了!
“小郎君,你这是要去哪?”浅语姑娘看着徐缺起身问道。
徐缺故作醉酒,抽出一张五十两银票道:“今晚酒喝得有点多,我去小解,多谢姑娘陪酒!”
“小郎君,这里……”就在浅语姑娘拿起那银票,抬头后,徐缺已然走了出去。
徐缺是去小解吗?当然不是,他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毕竟有些事情是需要冷静思考的!
而就在徐缺走到一楼,打算让小二去给他单独开间房间时,一位娇美女子拦住了徐缺。
“徐小公子,还记得奴家吗?”那娇美女子含羞带笑地看向徐缺。
徐缺愣了片刻,瞬间想起眼前女子,百花楼花魁——宁云裳!
“奴家托王掌事请你一叙,结果你倒好,一句话打发了,今日前来无论如何都要来奴家房中坐坐。”宁云裳贴在徐缺肩膀撒娇道。
一瞬间,一楼的客人全傻了,他们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百花楼花魁竟然邀请一位少年进房坐坐?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徐缺笑着拦住宁云裳的腰肢,然后向着三楼走去。
经过之人全都不敢相信,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宁云裳被人这样抱着!
“这人是谁?”有人问道。
“不知道,没见过!”
周围之人全都摇头,他们都不认识徐缺。
而就在徐缺来到三楼时,一位正在系着袍带文士愣住。
“徐缺?”那人怔怔地看向徐缺。
“哟,这不是张府傻儿子吗?”徐缺露出一脸坏笑:“怎么这么快就结束战斗了?”
“你,你……”
“有辱斯文是吧?”徐缺摆手打断道。
“对,就是有辱斯文!”张公子接话道。
徐缺不屑一笑,来到张公子面前小声低语几句,然后“哈哈”大笑地进入宁云裳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