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谁才是止水（上）

    在被特地放大了数倍的月亮照耀下，终结谷瀑布，宛如一条流泻着白色焰火的银河。</br>宇智波鼬坐在千手柱间雕像合掌的手腕处，目不转睛地俯视着瀑布下方相对而立的两人。</br>就算他明知这里是幻术空间，止水也不会对义勇造成任何实质上的伤害，他还是紧张到对一整桌的三色丸子都熟视无睹。</br>鼬不太清楚为了给义勇留下深刻的印象，止水会在这里杀死他多少次，又会伤害他到什么程度。</br>至于义勇获胜的可能，他则压根就没有想过。</br>毕竟，义勇对面站着的人，可是父亲亲口承认过的，宇智波第一高手。</br>整个木叶能打败止水的人，也不可能超过一掌之数。</br>【但愿，他不要给义勇留下什么创伤。】</br>他刚刚生出这个想法，下方的止水就有了动作。</br>宇智波止水先是回头给鼬比了个“放心”的手势，然后冲着宇智波斑的雕像轻轻一指——</br>后者的眼睛里便立刻多了两个红色的数字：分别是“9”和“9”。</br>但一秒后，他左眼中的“9”就变成了“8”，接着又变成了“7”，随后再变成“6”。</br>义勇看懂了，这是个大型的倒计时钟，和他放在厨房蒸蛋用的番茄钟一样。</br>“为了让你领会到环境对忍者的影响，每过99秒，我都会随机改变一次这里的地形或者天象。</br>“有的地形可能更适合你的发挥，有的则截然相反，你不得不用好几倍的查克拉才用得出水遁来。</br>“寻常忍者之中的战斗中也是如此，很少有谁能总是占据上风。许多上忍级别的忍术，在不合适的地方，也许只能用出中忍的效果。”</br>止水轻笑着解释道，“在我们战斗期间，幻术空间里的所有规则，都和在外面没什么两样，你可要好好体会这些细微的差距。”</br>义勇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了两个字：“谢谢。”</br>他看得出，止水名义上说是要和他切磋比试，实际上却是像教他如何与忍者战斗。而且听鼬之前的说法，使用这个术，可能会伤害到止水的眼睛。</br>“哈哈，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br>止水缓缓地拔出背后的忍刀，发出一阵轻轻的粗粝摩擦声，仿佛有意转移着义勇的注意力。</br>“不过，义勇你之前也说过，让我不必手下留情，所以……</br>“我就只能尊重你的意愿了！”</br>止水话音落下的刹那，一根锋利的苦无已经飞到了义勇的面前。</br>没有任何预兆，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突如其来。</br>【连对立之印都没结……】</br>鼬被这突然发生的战斗给惊了一下。</br>而义勇的脸色一如既往地冷峻。</br>面对偷袭，他似乎早有准备，只是随意的侧身微仰，擦着苦无的边躲了过去，任由那枚苦无射入身后的树林中，发出一声闷响。</br>【这样也能看到苦无的轨迹吗？】</br>止水注意到了，义勇根本没有用写轮眼，不禁对他的反应速度感到赞叹。</br>不过，这只是饵罢了……</br>等义勇微微转回视线，止水的娃娃脸已经悄无声息地飞渡到了他的身边。</br>“小心哦。”</br>睫毛精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出手时却一点都不迟疑。</br>他手中的忍刀反射着森冷明亮的月光，刺痛义勇眼睛的同时，又猛地朝后者的颈部划出一道锐利的声响，致命而犀利。</br>“啪——”</br>义勇及时扬起水刃将止水的忍刀挡开，同时一脚踹向他的膝盖。由于身高的缘故，这是也是他目前最好踹的地方了。</br>“很敏锐哦义勇。”</br>止水笑了，但笑容之中却杀机四伏。</br>他立刻后撤一步，让义勇这一脚踹了个空，并顺势甩出一根苦无扎向义勇的脚面，后者以毫厘之距堪堪躲开。</br>但因为单脚着地加上用力过猛，义勇的身体微微失衡，止水再次找到了进攻的机会。</br>面对危机，义勇心中更加冷静。他加大查克拉的输入，利用水刃碰撞脚下水面时产生的反作用力，将自己弹向高高的半空，躲开了止水拦向他腰部的一刀。</br>“很不错。”</br>止水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可随后话音一转，“但在半空中，你要怎么躲呢？”</br>他双手如幻影般在胸前交叉，二十多枚手里剑朝避无可避的义勇飞来，轨迹如同彼岸花的花瓣，绚丽而妖冶，但又似乎预示着必然的死亡，只等鲜血为其染色。</br>空中的义勇不慌不忙，黑洞般的眼睛快速扫描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杀机，立刻找到了破局的办法。</br>他找到一个刁钻的角度，轻轻用水刃磕飞其中了一枚，后者便出乎意料地引起了一串连锁反应，所有手里剑都在彼此碰撞间失去了准头，朝着四周飞散而去。</br>短短十秒不到的交锋，他已经连续三次绕开了死神。</br>忍者，果然要比鬼更擅长杀人。</br>“宇智波手里剑术？”</br>止水轻声询问，却更像是再和自己说话。</br>【可他的确没有用写轮眼，又是如何看清楚二十多枚手里剑的轨迹的呢？】</br>脑子里思考的问题没有影响他的动作。</br>止水猛地拉动双手，刚刚被击落的手里剑又像是被牵引一般猛地飞了回来，速度比之前更快。它们的目标，正是即将落地的义勇。</br>一旦被这种数量的手里剑拉中，任他身体再好，也难免要受重伤。</br>更致命的是，义勇会被丝线暂时限制住动作，只能疲于应付止水的之后的攻击。</br>“二之型·水车。”</br>义勇即将降落的身形猛地止住，以短暂滞空的姿态在空中团身翻了一圈，顺势用刀刃划出一个完美的环形。</br>义勇这一次，只是用体术的方式使用了“水车”，但力道足以将正在收回的丝线尽数斩断。</br>接着，他用脚挑起了一只因为失去牵引而下坠的手里剑。</br>又是一阵连锁撞击的叮叮当当后，它们拥有了第三次生命，只是这一次的目标变成了止水。</br>【非常精细的控制。】</br>上边观战的鼬没有想到，训练时从来都坐在一旁只看不动的义勇，居然对宇智波手里剑术熟悉到这个程度，丝毫不比他刚刚开启二勾玉的时候差。</br>止水也是同样的想法。</br>除此之外，他再次确定了义勇只靠肉眼，在动态视觉上就能与二勾玉匹敌的猜测。</br>【只能说，不愧是宇智波中唯一一个深蓝色眼睛的孩子吗？】</br>区区手里剑，宇智波止水自然是轻松躲过了，但义勇以眼还眼，紧紧追在这些小玩意的后面，两人再次开启了短兵相接的体术对决。</br>他们手中的刀刃不断碰撞，都意在要切开对方的咽喉，速度随着交手的时间越来越快，每次攻击的方式也愈发致命，一分钟不到已经交战了上百次，最后甚至到了连宇智波鼬，都必须开启写轮眼才能看清的地步。</br>但目前的结果看起来，他们谁都没法弄伤谁。</br>这两个人，都能依靠眼力来预测对方的攻击方位，并提前作出反击或躲避的决策。</br>【寻常上忍的话，只靠体术，不会是义勇的对手。】</br>鼬做出了这样的判断。</br>【不过，止水他的力量，还远不止如此啊……】</br>“彭！”</br>爆炸般的响声传来。</br>两人的鞋底发生了一次猛烈碰撞后，各自倒退了一段距离，分开站定。</br>宇智波鼬注意到了，相比之下，止水的身体倒退的更远一些，肩部起伏的幅度比义勇要大，他握刀的手不断松开，然后重新捏合，卡起来像是在缓解手臂的麻痹感。</br>显然，这样激烈的体术对决，对止水而言也是难得的体验。两人体力上的差距决定了，他再这样打下去，难免会逐渐落入下风。</br>【义勇的身体素质，比上次又提升了不少啊。】</br>“你的战斗直觉真得很优秀，义勇。”</br>止水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合格的忍者，在确定对方的实力以前，会极力避免正面拼杀，所以会不断地分散你的注意力。用远程忍具，只是最简单的一种方式。</br>“若是忍者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打算秘密处理掉对手，就会像我们之前那样，用最简单有效的体术进行攻击。所以义勇，如果你看到像我一样携带忍刀的蒙面忍者，就应该知道，他们是专门负责秘密杀死目标的暗部，这些人每个都很厉害。</br>“一旦在村子里遇到他们对你发难，不必力敌，就只管制造声势引起周围的人注意就好，明白了吗？”</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