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自然是玄冰决,而女婴,也便是在顾氏一族内出生后被送往外界去的那些女婴。
刘攀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也想到了萧寒衣的情况。若无意外,他的母亲跟萧寒衣的母亲应该都是从冰域之中被送出去的女婴之一。
女婴与玄冰决?表面上看起来似没有多大联系,然而,这张网的妙也就是在于从表面上看不出两者之间有多大的联系。
刘攀不知道那些被送出冰域的女婴修炼资质如何,又有多少人会直接顺着玄冰决的指引回到北原。但想来,在人为刻意安排下,会直接就回到北原的女婴很少。
她们大多都会在外界扎根,成家立业,繁衍后代。
一代一代……如此就有了一个基数问题。
当万载前顾氏一族那位先祖的血脉随着他的后人从冰域流出到外界,并且诞生出更多的后代之时,拥有顾氏一族先祖血脉的人数便会呈现几何倍数的增长。
人数越多,相对的资质优异的人数也会更多。并且,某种情况被触的概率也就会越大。
当资质优异的冰系灵根修士修炼玄冰决,并且察觉到这部功法不简单之时,很多事情就会变得理所当然。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旦对玄冰决这部功法有了兴趣,这些修士就会想要得到完整的玄冰决。如此,他们最终会来北原,随之,他们会进入天霜宗……
网罗整个天峰大6的巨网,虽然只是猜测,但刘攀却觉得这很可能就是真实。
并且,刘攀丝毫不怀疑,这张网的幕后就是这个圣境老者。
至于说老者为什么要这么做,刘攀不能肯定,但显然的,这对资质不错的冰系灵根修士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刘攀看了一眼萧寒衣,也看了一眼萧寒衣手中的天苍剑。
萧寒衣能御使天苍剑,这同样也说明了很多东西。最为直接的莫过于萧寒衣的血脉。
就如刘狂能让大荒刀认主是因为刘狂的血脉返祖一样,萧寒衣的血脉应该也是返祖。
然而,也就是因此,刘攀对萧寒衣此刻的状态有些怀疑。
对于萧寒衣,如果没有看到他御使天苍剑,刘攀或许不会想得太多。可问题是他看到了,并且萧寒衣此刻还就站在他眼前。
在这个世界,有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有人能够证明它是否真的存在,但很多人却相信它的存在,那就是气运。
气运是什么,没人能够说清。但很多人都知道,有大气运之人,未来的成就注定非凡。
刘攀无法确切的判断萧寒衣的气运如何,但他能找人与之进行对比。
在书中,若说刘攀最了解谁的气运,理顺当然的应该是主角刘狂。
萧寒衣与刘狂?
同为血脉返祖之人,萧寒衣手中若没有天苍剑,刘狂的气运理所当然会更好。然而,现在萧寒衣手中握着天苍剑……
如果,手握天苍剑的萧寒衣与手握大荒刀的刘狂气运真的相仿。那刘攀觉得,他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怀疑萧寒衣此刻的状态,即——萧寒衣此刻的样子很可能是装的!
因为,若是刘狂处在萧寒衣这个位置上,那即便再危险,最终也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换句话说,即使萧寒衣原本真的受到了玄冰决的反噬,但刘攀却愿意无条件的相信在萧寒衣手握天苍剑的一刻,一些微妙的事情已经生。
或许这一切只是多想,但刘攀却是明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以他如今的处境,任何一点有可能的变数同样也可能会是他的生路。
收回思绪,刘攀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玉简上,在略微呼了口气之后,就地盘膝坐了下来。
不管萧寒衣是真的还是装的,显然,玄冰决的修炼他都得继续。
玄冰决的前八层刘攀已经修炼过了,是以,刘攀并没有耽搁什么,直接将注意力放在了第九层。
在熟悉了功法运转,以及需要注意的情况之后,刘攀念头一动,体内的元力便开始奔涌起来。
刘攀并没有收敛自身的气息与元力波动,毕竟他修炼玄冰决就是要让老者看到,做掩饰之类的,完全没必要。
而刘攀不知道的是,在他体内元力开始运转的那一刻,老者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随着玄冰决第九层的修炼开始,原本刘攀眉间那抹已经消退的乌青再次浮现,并且愈渐加深。
而刘攀也能感觉到,随着他体内功法不停的运转,眉间温润如玉的感觉也是越渐清晰。他生出了一种错觉,他的颧骨似乎变脆了,稍微受力就会碎……
功法缓慢的运转,刘攀的脸色也是变得越渐难看起来。倒不是说他预感到了玄冰决的反噬,而是因为不管有没有反噬,他都得做出一个样子。
事实上,玄冰决的修炼并没有刘攀想到的那一点万一的可能。他修炼很顺利,虽然眉间的乌青色在不停的加重,温润如玉的感觉也变得十分清晰,但此刻他跟清醒。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毫无征兆的,刘攀眉心的皮肤开裂,殷红的血水还未来得及流淌便已凝结成了血晶。
与此同时,刘攀的气息忽的飙升,随之又变地混乱起来。而后,刘攀一声惨叫,“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甚至连气息也变得十分微弱。
看到刘攀动作的瞬间,老者的眼睛是彻底亮了起来。几乎是瞬间,老者出现在了刘攀身前。
一张不知是什么材质,又有何用的纸片贴在刘攀的额头上,而后,老者“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铛!”
长剑出窍的声音响起,几乎是老者将那纸片贴在刘攀额头上的瞬间,原本一脸木然的萧寒衣眼中忽的泛起了精芒。
肉眼难见的度,一道散着奇特气息的剑光直接向着刘攀的脑袋激射过去……
“刷~!”
似有清风拂过,刘攀闪身避开剑光,随之摘下了眉间的那张纸片看了看,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老者,而后将目光投向了萧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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