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盈捏着自己下巴,沉思许久后,有了些想法。
她当即让红棉吩咐备马车出门,这会儿已经快到用午饭的时辰,红棉有些不解:“姑娘要去哪里?”
赵盈盈道:“出去买些东西。”
红棉哦了声,还是去叫人备了马车。
不久之后,马车停在城东的市集附近。红棉撑开伞,扶赵盈盈下马车,更不解了。湖州城内的女子物什多不在城东市集,姑娘来此处买什么?
赵盈盈一路往前走,直到停在一处卖小孩子玩具的铺子前。她目光落在那些花样繁多的玩具上,红棉亦跟着看过去,揣测道:“姑娘是打算给二少爷买么?”
赵盈盈有两个弟弟,一个是林氏所出,如今已经十岁,另一个则是府中另一位妾室白姨娘所出,今年不过三岁。
林氏生的那个弟弟与赵盈盈不算亲近,白姨娘所生那个弟弟与赵盈盈关系倒还不错。红棉以为她是要给二少爷买些玩具,心里又有几分诧异,自家姑娘虽和二少爷关系不错,倒也没好到要特意出来给他买玩具的地步。何况二少爷虽是庶出,到底是府里的少爷,老爷在吃食穿戴上对几个孩子一样一视同仁,不会亏待了谁,也不缺玩具。
红棉看着赵盈盈,只见赵盈盈微咬着唇,若有所思。
赵盈盈在想,月神大人一直在天上待着,话本里都说神仙的日子过得很寂寞,想必他小时候定然没玩过这些,不若给他买些玩具。
她这般想着,和老板问起价钱来。
最后从三四岁时玩的玩具,到十几岁时能玩的玩具,都买了不少。
等买完玩具,赵盈盈又去了一趟布庄。
她还记得自己想过给月神大人做身新衣裳,月神大人老是穿那一身玄色,该试试新颜色。没有人会不喜欢穿新衣服吧?反正她很喜欢做新衣服,穿新衣服。
赵盈盈常去这家布庄,掌柜认得她,热情招待。
“赵小姐今日想看什么?店里新来了些布料,赵小姐可要看看?”
赵盈盈道:“待会儿再看吧,掌柜的,你这里可有男子布料?带我去看看吧。”
掌柜愣了愣,随即应下,领赵盈盈去瞧。
“赵小姐是要给赵大人做衣裳?还是给两位小少爷?亦或是给萧公子?”
湖州城就这么大,赵盈盈又是常客,掌柜对她家中的人也大致清楚。
赵盈盈只说:“都不是。看看这个。”
她不说是谁,掌柜的也不会追问,只按她所说把她想要的那一匹布拿下来给她细看。
那是一匹帝青色的布,花纹样式皆很好看,赵盈盈想了想,虽没见过月神大人的模样,但穿在他身上定然是好看的。就月神大人那个气质身材,穿破布应当也好看。
她点了点头,要了那匹布,另外又买了几匹,红色绿色蓝色都有。
“赵小姐,敢问衣裳的主人尺寸如何?”掌柜的做成了生意,热情得很。
掌柜这话把赵盈盈问住了,她还真不知道月神大人的具体尺寸,只好凭着记忆给他比划:“嗯,大概这么高,这么宽……”
虽说她描述得略微抽象,好在掌柜的毕竟做这行有些年头,还是大概摸清楚了赵盈盈比划的尺寸。
红棉在一边看着,忽地开口:“姑娘是要给霍公子做衣裳么?”
赵盈盈摇头:“不是霍公子,是另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红棉微微一怔:“可奴婢瞧着,方才姑娘比划的,很是像霍公子的身量呢。”
赵盈盈经红棉这么一说,也点了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月神大人与霍公子的身量还真相像。
“赵小姐大约半个月后可以差人来取。”掌柜说。
赵盈盈点头,付了钱后,和红棉回府。
她拎着大包小包,神色欢喜,甚至还哼起了小调。赵婉妍看着赵盈盈身影,指甲掐了掐掌心,难道她与萧恒和好了?
赵婉妍当即吩咐丫鬟去打听,丫鬟不久后回来禀报,说起今日在街上发生的事。当时不少人瞧见,打听起来并不难。
“萧公子与二姑娘似乎起了些冲突,最后也并未和好。”
赵婉妍听着丫鬟的话,眉头微皱,有些不懂了,既然没和好,赵盈盈还这么高兴?
她略思忖一番,有了猜测,恐怕是这赵盈盈故意与萧恒拿乔,并非真心实意与萧恒吵架。
呵。
“那二郎呢?”赵婉妍问丫鬟。
丫鬟答:“听说萧公子之后便回了府。”
听见这话,赵婉妍松了口气。没和好就好,这赵盈盈越是拿乔,越是把萧恒往她身边推。赵盈盈这个蠢货,对男人一点也不了解,她以为自己可以仗着所谓的喜欢肆无忌惮,殊不知男人再喜欢你,也没那么多耐心。
她记得,明日萧恒便要启程回湘州。
赵婉妍挑眉,唇边挂上一抹笑意。
赵盈盈输定了,萧恒一定是她的了。
-
砰的一声,茶盏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萧恒坐在圆桌边,手指紧紧握成拳头,甚至隐隐有些青筋。
他面色不善,面前的随从低着头,不敢说话。
好端端的,他怎会忽地跪在地上,实在是诡异。
可周遭又的确没什么异常。
萧恒阖眸,松开紧紧握着的拳头,纤长手指搭上额角,轻揉了揉。
罢了,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没那么多人瞧见,纵然瞧见了,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萧恒如此宽慰自己,只是心中的烦躁一点没少。
他自幼便是天之骄子,从小时候就比兄长聪明,得到父亲与母亲的赞许,得到周围人的夸奖。为了成为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他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压抑着自己的本性。
他不容许自己的形象出现瑕疵。
萧恒过了许久才神色恢复如常,这时候他又想起赵盈盈来。
这是他们吵架吵得最厉害的一次,他低
声下气哄了这么多次,赵盈盈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萧恒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厌烦?她以为自己是谁?说到底,除了那张脸,她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她分明应该对自己的喜欢感恩,可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容忍度。
罢了,左右他明日就回湘州,也让她自己冷静冷静,想来等再过上两三个月,她也就气消了。
虽然萧恒不清楚赵盈盈在生什么气,萧恒隐隐怀疑过她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那些事,但转念又想,他一向瞒得好,何况赵盈盈并不聪明,不可能知道。
或许还是女儿家的小性子。
-
赵盈盈回到春山院后,将那些东西都放在一旁,打算等会儿找个机会召唤月神大人过来,再给他。
她坐在美人榻上歇了歇,喝了杯茶水,夏日天气炎热,出趟门便热得慌。她拿帕子擦了擦汗,又取过团扇给自己扇风,余光瞥见霍公子送来的食盒,便打开。
里面的西瓜还是清凉的,咬下一口,瞬间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几分。
赵盈盈不由得闭上眼,发出些许舒服的喟叹,她睁开眼时又觑见红棉新买的话本,索性将话本拿到面前,一边吃着清凉的西瓜,一边看起话本。
话本还是好看的,赵盈盈很快就投入其中。
只是在看见男主角与女主角对视或者单独相处时,赵盈盈还是不受控制地被那个大胆的话本影响,想到他们马上就要发生这样那样的事。
再然后,便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灵都被那话本污染了,并且好像没办法洗干净。
赵盈盈合上话本,撑着桃腮叹息。
她一点也不想做一个污秽的人。
她发了会儿呆,继续试图看下去,却总是觉得没心情。
她垮着小脸,思考解决的办法。
也许,以毒攻毒?
是不是因为她从未看过那些大胆的东西,所以偶然看一次才会一直记这么久,那若是多看几次,习以为常,就不会这样了吧?
要不然,她明日再去买几本,回来狠狠地以毒攻毒一下?
她将话本放到一边,这会儿红棉不在,院子里的其他人似乎都在外边,赵盈盈便摇了摇腰间的铃铛。
那道熟悉的身影来得很快。
赵盈盈惊喜地站起身来,唤了声:“月神大人。()”
她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奉上,我给您准备了一些礼物,您看看喜欢吗?△()”
霍凭景看着那些礼物,又看一眼赵盈盈。
赵盈盈说:“虽然您说不用报答,可是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可不是没良心的人,还是得报答您的。”
霍凭景无声失笑,帮了她这么大的忙?
从前是当真帮她,如今么,却是为他自己。
霍凭景将盒子打开,将她送的礼物拿出来,一时默然未语。
他打开的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一个拨浪鼓。
() 不愧是她,送的东西总是令人意想不到。()
一个拨浪鼓,哄小孩儿的玩具?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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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形象?
霍凭景不免有些沉思。
赵盈盈将他的沉默看在眼里,以为他果然不曾玩过这些,上前两步到他身边,指尖轻点了点那个拨浪鼓,热心地教他:“大人,您这样转,它就会自己敲响哦。”
霍凭景仍旧没动,他看起来很傻吗?
赵盈盈见他不动,索性上手,她葱白指尖轻轻圈住他的指尖,将他手中的拨浪鼓转了转。两侧的绳子敲在鼓面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她的声音带着天真的笑意:“你看,就是这样。”
“还挺好玩的,我小时候很爱玩这个。”她说着,忽而想到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还有这个,这个也很好玩。”她又拿出另一个玩具,给霍凭景演示怎么玩。
霍凭景看着她。
她说话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神色纯真,给他演示时,自己也忍不住想玩上一玩。
霍凭景垂眸,看向手中被塞的拨浪鼓、小风车……
他幼时也玩过这些东西,不过自从六岁之后,他的人生里再也没有玩具。说起来,已经十几年了。
赵盈盈又说:“我只是猜的哦,你们神仙肯定不会玩这些东西的啦,不过其实还蛮好玩的,很有意思。如果没玩过的话,感觉人生还少了蛮多乐趣的。”
乐趣。
从六岁之后,他人生的乐趣便只剩下复仇,与争夺权力。
中毒是一个契机,让他被迫来到湖州休养,转而渐渐回归平静的生活,在平静的生活中找寻一些乐趣。
而他最开始发现的乐趣,是她。
霍凭景拿起那个拨浪鼓,在手里轻摇了摇,闷闷的鼓声在他们之间响起来。
胸腔里的心也闷闷地响动着。
窗牖敞着,不时有风吹进来,带着微微的热气,将她身上的香味送入他鼻腔。
-
霍凭景带着那堆“可爱”的玩具回来时,朝南正端着药碗过来,见他手中拿着个拨浪鼓,差点惊掉下巴。
他家大人一向是沉稳内敛,生杀予夺,和拨浪鼓这种东西实在是不沾边。
朝南脑袋飞快地转动着,而后想到了最有可能的事。
他家大人一定是改了主意,想生小孩了。
“大人,这拨浪鼓真可爱。”朝南说着,将药碗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霍凭景嗯了声,把那一堆东西,连同那个拨浪鼓一起都放进了那个最开始装着胭脂钗环与衣裙的小箱子里。那里面都是赵盈盈送他的东西,一些……出人意料的礼物。
他合上箱子,转头将那碗黑漆漆苦兮兮的药喝完。
朝南又道:“李棋先生开的这副药还是有效果的,感觉大人这些日子头疼之症犯得没那么频繁了。”
霍凭景若有所思,指节轻搭在桌面上。朝南这话说得没错,这些日子,
() 他的头疼之症是犯得没那么厉害了。
先前本来几乎一日犯一回(),如今……似乎有两日没犯了。
只不过?[((),是这药的功效,亦或者……是赵盈盈的功效,他不知道。
他默了默,心里总还是觉得是赵盈盈的功效,毕竟这药在认识她之前便喝了一个月,那时并没有任何好转。而这些日子,他常常去见她,常常嗅到她身上的清香。
帕子带在身上久了,会沾染上主人的香气,那么他呢,他常常与她相处,身上也会沾染她的香气吧。
霍凭景低头嗅了嗅自己,也嗅到了清淡的香味,但是太过清淡了,风一吹就会散。这远远不够,他想要更多。
若是肌肤交缠,亲密无间,日复一日,想必会更浓烈。
-
翌日一早,赵盈盈对镜梳妆。
她戴上了那条珍珠红宝石项链,让红棉给她绾个好看的发髻。
红棉笑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让姑娘光彩照人。”
赵盈盈在妆匣里拨弄,试图找寻合适的首饰配这条红宝石项链,但翻找一番,都不满意。她叹气,忽然觉得自己的首饰好少,女孩子怎么会嫌漂亮首饰多呢?
“改日再去买些新的。”赵盈盈道着,从中找出了一支白玉珍珠簪子,递给红棉,“就戴这个好了。”
红棉点头,替她梳好妆。
而后主仆二人出府,往隔壁小院走。
从赵府府门到霍公子的小院,须得绕些路,天气又热,热风扑面,让人胸口发闷。赵盈盈悄声和红棉道:“若是能直接翻墙就好了,省了这几步路。”
红棉笑说:“可是姑娘,谁家端庄闺秀会天天翻墙呀?”
赵盈盈无奈叹气,虽说她不是什么端庄闺秀,可是必须得装成个端庄闺秀,真烦。
说话之际,已然到了小院外。
赵盈盈抬手叩门,不一会儿朝南就来开门:“赵姑娘来啦,快请进来吧,我家公子已经在等着你了。”
赵盈盈笑了笑,随他进门。
朝南打量一番赵盈盈,又夸道:“赵姑娘今日真漂亮,这些珠宝首饰真是找到合适的主人了。”
看起来赵姑娘很喜欢,那可真是太好了,他家大人京城府库一大堆呢,如今都能派上用场了。
赵盈盈笑着道了声谢,她对别人夸自己一向很受用。
朝南领赵盈盈至书房门口,停了下来,朝房间里唤了句:“公子,赵姑娘来了。”
旋即,霍凭景从书房里走出来。
赵盈盈冲他福了福身:“霍公子。”
霍凭景亦回以一笑,目光落在她颈间的项链上,“我果然没有想错,这项链与盈盈当真相配。”
他微微停顿,又笑:“我总觉得与姑娘很是投缘,总觉得一直称呼赵姑娘略显生分,你不介意我唤你盈盈吧?”
赵盈盈自然不会介意,反而觉得霍凭景这话深得她心,“公子说得是,其实我也觉得与公子很投缘。公
() 子既然唤我盈盈,那我也唤公子,观山吧。”
霍凭景点头:“好,盈盈。”
“观山。”
“盈盈戴这条项链甚是好看,让我不禁想要作画一幅,不知我可有这个荣幸为盈盈作画一幅?”霍凭景道,“正好昨日盈盈送了我笔,如何?”
他又夸自己好看,赵盈盈当然不会拒绝。
“自然可以。只是我没有经验,不知我要做些什么?”
霍凭景:“盈盈坐在那儿即可。”
他指了指一旁的玫瑰椅。
赵盈盈颔首,在玫瑰椅上坐下,有些无措,不知该做何种姿势。
听见霍凭景道:“盈盈不必拘束,随意些即可。”
赵盈盈哦了声,看了眼椅子,便将胳膊撑在了椅背上,将下巴搁在胳膊上。
“这样可以么?”
“嗯,甚好。”
赵盈盈这个姿势侧对着霍凭景,瞧不见霍凭景在做什么,只听见他铺开纸张的声音,而后似乎是狼毫笔落在纸张上的声音。
天气晴好,阳光从窗纸投进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勾起了人的困意。赵盈盈趴在胳膊上,渐渐觉得眼皮沉沉往下坠,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霍凭景放下狼毫笔,白纸上一位美人栩栩如生。他看了眼椅子上的人,无声勾唇失笑。
他放轻脚步,行至赵盈盈身边。
赵盈盈侧着脸趴在椅背上,嫣红的唇微微张着,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与粉色的舌尖。
霍凭景知道她的唇是什么滋味,那是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快乐。
昨日他便想亲她。
他微微俯身,凑近了些,伸出一截食指,从她微张的唇里挤进去。潮热温软的气息顷刻间将他食指裹住,她粉嫩的舌微微伸来,探了探又退了回去。
霍凭景眸色微沉,搅动着春水。
赵盈盈不知梦到什么,微嘬了嘬他的指尖。
霍凭景胸口微微起伏,将食指抽出,而后俯身含住她的唇瓣。
他轻轻地咬着,那一夜的回忆倏地涌现。他轻车熟路地打开她的唇,再将他探索过的世界重新从头到尾探索一遍。
是他记忆中的滋味,甜,软,香。
赵盈盈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似乎吃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
醒过来时思绪一片混沌,她茫然地睁着眼,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哦对,她在霍公子家中,霍公子在为她作画。
她怎么睡着了?
赵盈盈直起身,发觉手臂被自己压麻了。她嘶了声,听见磁性的嗓音从身侧传来:“怎么了?”
赵盈盈抬头,对上霍凭景噙着笑意的面容。
“胳膊麻了……我方才睡着了,真是不好意思。”赵盈盈揉着胳膊,歉然开口。
不知为何,说话时总觉得嘴唇有些发肿。
她没多想,只当也是睡觉睡的。
霍凭景上前一步
,道:“我学过些推拿之术,帮盈盈揉揉?”
赵盈盈胳膊麻得实在厉害,当即点头:“好。”
霍凭景一手握住她小臂,另一只手覆上她胳膊与肩的连接处。他手掌宽大,手心的热度贴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烫得赵盈盈有些不自在。
这样的肌肤接触,让赵盈盈又回忆起了那话本里的一些文字。她咬着唇,看了眼霍凭景,只见他一脸正经,神色专注替她揉着胳膊。
赵盈盈脸色红了红,她怎么又开始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将她笼在阴影里,她似乎能嗅到他身上的松枝香味,房间里分外安静,只有他们俩的呼吸声,与窗外风摇动树叶的沙沙声。
赵盈盈忽而想,她与霍公子靠得这样近,也不似与萧恒那般不自在。
可见就是萧恒的问题。
“好了,还麻吗?”霍凭景松开手,笑问她。
赵盈盈摇头,抬了抬手:“好了,多谢观山。”
“盈盈客气了。”霍凭景回身,“画已经画好了,我觉得画得还可以,便裱了起来,盈盈看看?”
赵盈盈嗯了声,跟着起身,行至桌案旁,看见霍凭景的画,画上的自己漂亮可人。
“画得真好。”她由衷赞叹。
她接过霍凭景的画事,不小心扫到桌案上的笔。
霍凭景道了声小心,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跟前带了带。
“小心,别弄脏了盈盈的裙子。”
赵盈盈拿着画,看见近在咫尺的霍凭景的脸,心又猛地跳动起来。
“……多谢观山。”她吞咽一声,避开霍凭景的视线,低头看向手中的画卷。
卷轴隔在他们之间,有些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