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 56.第 56 章 你是在说我烦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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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你是在说我烦人吗?

小说: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 作者:默聚

    不待齐玉再问, 赵傻子就精神抖擞的提着木桶进了院子,脸上是属于他的傻笑,一旁跟着摇着尾巴的黑狗。

    要不是笑的太傻, 齐玉定是要认不出他。

    脸上的皱成一团的胡子被剪的磕磕绊绊,一瞧就知是剪了又剪, 实在剪不动了才停了剪刀。

    还有乱糟糟成鸡窝的头发,也是剪的短的又短。

    露出的皮肤依旧是黑色的, 能瞧得出是黝黑而非脏,衣服......

    齐玉回头看向季子漠,瞧着整套都是季子漠的。

    季子漠指了指院子里绳上挂的破烂衣服:“昨天洗的今天就穿在身上, 我要不给他找一套换上, 他能把自己冻死。”

    齐玉随着他的手看过去,衣服沉的把麻绳压弯,还在缓慢的滴着水,这样的衣服上了身,怕是真的会冻死。

    麻绳的另一头, 晒着一条白色的粗布亵裤,齐玉看得出是季子漠的, 他之前给他洗过,只是这次不知是何时洗的,现在已经不在滴水。

    缸里的水满满当当,赵傻子把木桶放在一旁,拿着洗干净的碗蹲在门口,高兴即将吃到的热饭,嘿嘿的笑着。

    季子漠把饭菜都盛好,对赵傻子吹了声口哨:“过来干点活,端饭到堂屋里。”

    赵傻子急忙摆手道:“不不, 会弄脏。”

    季子漠抬了抬眼皮:“你不是已经洗干净了?”

    赵傻子傻了一会,呆呆道:“是啊,洗干净了。”

    随后激动的走到灶房,神圣的捧起装满菜的盘子,小心翼翼的走到堂屋,全程犹如踩在刀尖般谨慎。

    大哥对一个傻子这么好,季安忍了又忍,等到季子漠让赵傻子一起坐下吃饭,季安忍不住了,想也不想道:“大哥,他那么脏,头上都是虱子,这么恶心人怎么能一起吃饭。”

    赵傻子人瘦,骨架确实大的,把季子漠的衣服穿的紧绷绷,现下如做错了事的孩子,坐不敢坐,站不敢站,缩着脖子朝门口后退着。

    季子漠指了指他的头,和季安道:“和你汗毛一样长的头发。”

    赵傻子小声解释道:“我,我剪掉之后又洗了三遍,没,没虱子了。”

    季子漠一锤定音:“过来坐下吃饭。”

    没有嫌弃,像个人一样的坐在桌子上吃饭,赵傻子又嘿嘿傻笑着,笑着笑着就抹了抹眼,他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好快乐,可是很奇怪,为什么快乐还会眼睛湿呢?

    赵傻子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季安委屈的看着季子漠,这一刻,事情已经无关赵傻子能不能上桌吃饭了,而是他的亲大哥帮一个傻子,不站在他这一边。

    赵傻子怎么能和自己比呢,赵傻子凭什么和自己比呢!

    季子漠无奈的说了句吃饭,夹了个鸡腿给季安。

    季安赌气的把鸡腿丢给赵傻子,想丢在他碗里,谁知力道失了准,鸡腿落在桌上,滚到地上。

    赵傻子忙趴在地上把鸡腿捡起来,跑到灶房把鸡腿洗干净,拿回来举给季安。

    鸡腿掉在地上,季安也吓了一跳,唯恐他哥生气,闷闷道:“我不吃,你自己吃。”

    赵傻子哦哦了两声,坐下来啃鸡腿。

    黑狗也是洗了几次的澡,此刻卧在他脚边,一个吃肉,一个吃骨头。

    一粒米掉在桌沿,赵傻子用指尖粘起来送到嘴里。

    季子漠叹了口气,齐玉问他:“怎么?”

    “突然想到句诗。”

    想到上次同淋雪的诗,齐玉缓了两息才问他:“什么诗?”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齐玉筷子猛的顿住,瞳孔微张的望着他。

    季子漠忙解释:“别误会别误会,不是我写的。”

    齐玉:“那是谁?”

    季子漠停顿了两秒:......“我认识的一个兄弟写的,叫杜甫。”

    齐玉半信半疑:“杜甫?哪里人氏?人在何处?”

    季子漠叹息道:“唐家村人,已经驾鹤西去了。”

    “我的那些书之类的,不都在你房间吗?你觉得这两句像是我写的诗?”

    齐玉沉默了,低头吃饭不问了。

    季子漠原先写的那些诗词文章他都拜读了一遍,嗯......怎么说呢!辞藻华丽,看着很漂亮,实则很空洞。

    空洞中又有种鄙夷众人,怀才不遇的清高在。

    这两句能名流千古的诗句,确实不像是他所写。

    季丫手握着筷子,好奇道:“嫂嫂,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齐玉解释了一遍,季丫崇拜道:“大哥,杜甫是哥哥还是叔叔,他好善良。”

    小孩夸人总是直白简单,季子漠因为她的问题沉默了:“额,爷爷吧!”

    杜甫写这首诗五十岁左右,虽然不是同一个平行面,但多少也是爷爷辈的吧!叫哥哥叔叔多不合适。

    吃完饭等人散去,齐玉跟在季子漠后面问杜甫还有没有别的诗,季子漠挑着又背了两首。

    背完后问他:“我要是说这几首都是我做的诗,你信吗?”

    齐玉实诚道:“不信,你写不出来。”

    季子漠:......

    齐玉:“我看了你那些诗词文章,上面都落的有日子,最近的是成亲前三日的,是骂县令的文章,诗是说天下王孙没有一个识才的,把自己形容成夜明珠。”

    “艹......”季子漠直接把碗丢在锅里,连手都顾不得擦:“写的这么明显吗?你都能看的出来。”

    原主觉得他写的极其隐晦,还用隐喻的手法,自认天王老子来了也看不出他是骂县令。

    季子漠自然而然的认同了原主的想法,现在......

    “快快点火,害人的东西还是早点烧了。”

    等到把原主写的东西全都烧完,季子漠才松了口气,不放心的又在屋子里搜了搜,确定再没一张才拍了拍胸口。

    齐玉蹲在地上挑着火:“怕了?”

    刚才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骂县令都是小事,都隐隐指向皇上不识货,杏花村有文曲星都不知道派人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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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子漠心肝颤颤:“可不是怕了,想想这箱子东西还在别人家转了一圈,我都后背冒冷汗了。”

    齐玉抬头看他:“怕还写?”

    季子漠:......有冤无处诉。

    他随便扯了个借口出了灶房,齐玉手指捏着木棍,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想着什么。

    赵傻子吃的饱饱的,边傻笑着边往家走,路上遇到村里人,村里人看着改头换面的赵傻子,惊的叫了起来。

    “哎吆吆,我这都不认识了,当真是傻子,胡子也就算了,头发哪里能剪哦。”

    “哈哈,这样瞧着,赵傻子你长的比你大哥强多了啊!要不是傻的,兴许也能娶个夫郎。”

    “还笑还笑,你这是大不孝,季子漠给你灌了什么迷糊汤,瞧把你乐的。”

    赵傻子笑的更傻了:“广厦千万间,俱欢颜,俱欢颜。”

    一路上,旁人问他为何笑,赵傻子就重复着两句,弄的一群人摸不着头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赵傻子把头发剃了个精光,算是捅了马蜂窝,赵婶子直接上了门,骂他傻的不知事,爹娘都死了,他现在剃成个光头是想克谁呢!

    季安在外面看热闹,冲回家的时候季子漠刚从柴房提出来一捆红纸。

    “怎么了?急急忙忙的?”

    季安手指着外面:“大哥,赵婶子骂赵傻子,还拿着扫帚打他了。”

    季子漠淡定的哦了声,提着红纸去了堂屋。

    季安不解:“大哥,你不去帮他吗?”

    季子漠奇怪道:“他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去帮他?”

    季安想想也对,但是又感觉哪里不对,大哥不是对赵傻子很好的吗?他挠了挠头又跑出去看热闹。

    季子漠喊了声,让他照顾小丫,季安回了声好。

    齐玉帮他展开红纸,道:“我原以为你会去护他。”

    季子漠手摸着下巴算计着怎么裁红纸呢,闻言道:“我一个外人去护他?这不是引火烧身吗。更何况他住的地方离村长那处近,放心,出不了多大事。”

    “等明天赵傻子来,我跟他说一声,挨打的时候记得跑,老蹲着抱头有什么用。”

    齐玉:“嗯,我不是觉得会出事,只是......”

    季子漠了然道:“我懂,因为我让他上桌吃饭,所以你和季安是一个想法,觉得我是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就应该见义勇为,该出手时就出手,谁知道前脚善良,后脚就不管事了,反差太大觉得怪。”

    齐玉嗯了声。

    一张红纸盖了整张桌子,桌边厚厚一沓红纸,季子漠手在上面比划了半天,最后道:“我真是犯傻了,我练字裁什么裁,早知道买白纸了,白纸还便宜些。”

    齐玉:“练字?”

    季子漠:“你觉得我的字好看?”

    齐玉给他研着墨,诚实道:“每笔皆重,收拢不及,晕染不均。笔锋太利,走笔间稍显阻塞。”

    察觉到视线落在身上,他抬头不解道:“怎么了?”

    季子漠夸了句:“没事,就是觉得你说话挺好听。”

    人都说字如其人,季子漠自己的毛笔字是不咋地,原主的字和他的性格十成十。

    他练了半天,最后写出几个自己还算满意的字:天道酬勤,侧着身问齐玉:“怎么样?”

    齐玉看了半晌没说话,拿过桌上的另一只毛笔,在一旁落了四个相同的字:天道酬勤

    季子漠盯着两个人的字看了半晌,最后把毛笔放到桌子上:“不写了不写了,真没意思。”

    他说不写,齐玉就低头收拢着笔墨纸砚。

    今日天气好,季子漠坐在门槛上,拉着长音叫齐玉。

    两人离的只有两步远,齐玉头都未抬,平静道:“怎么了?”

    季子漠:“烦啊~~”

    齐玉收拾好散落的东西,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你是在说我烦人吗?”

    季子漠猛然笑了,用肩膀撞了撞他:“别闹。”

    阳光驱散了些许寒意,齐玉看着淡蓝的天色,随着他笑了。

    钱过了明路,季子漠花起来就大了手脚,家里肉菜不断,天冷懒得去县里,就让每日赶车的钱多来帮忙捎带着。

    炭火烧的旺,季子漠练字,齐玉就给他研墨,有时安静,有时说两句,或有时说到什么地方,他笑他也笑。

    “上一次村里人帮着找了一天季安,这个人情我想还了。”

    齐玉站在他身侧看他落字:“嗯,打算怎么还。”

    季子漠:“每家送包红糖?”

    齐玉:“嗯好。”

    季子漠:“柳元宝过两日好像就要成亲了,好像也得送点东西,这里一般成婚都送什么?”

    今日无风,太阳晒的暖和,让人昏昏沉沉的想睡觉,季子漠说的随意,齐玉暗暗看了他一眼。

    回道:“金银首饰,玉器绫罗......”

    季子漠停了笔,转头看他:“你是不是故意骂我呢?”

    齐玉不解:“什么?”

    季子漠:“你觉得我现在能买的起这些?”

    季子漠让钱多来带五十包红糖回来,钱多来震惊的嘴里能塞鸡蛋。

    到了县里选了小包的红糖,又选了便宜种类。

    五十小包红糖用了三两银子,季子漠花了半日的时间送到各家,他后脚还没进家,钱村长就背着手到了季家。

    钱村长板着脸把季子漠和齐玉说了一顿,说两人没一个会过日子的,又说村里人住着,帮忙找个人有啥了。

    最后末了说了一句:没个长辈还是不行。

    季子漠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认错后客客气气的送走钱村长。

    他站在院门旁,抱胸用肩头撞了下齐玉:“你觉不觉得,钱村长说的话别有含义。”

    齐玉现都被他撞习惯了,也不知道怎么有这个毛病,说话就说话,喜欢说之前撞一下。

    “什么话?”

    “就那句,没个长辈还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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