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是个守约之人,定下了三月三这天起事,那就在这天。
他得到了皇帝大婚的流程。
夏季陵会亲自出宫迎娶苏锦瑄。
三皇子的计划是趁着对方到大街上,先在周边设置埋伏,让死士当场击杀夏季陵,对方死了,那么皇帝自然也就轮到他了,这是计划一。
如果未能当场击杀夏季陵,那就直接起事。
他没有喜欢错黎余墨,他真的是一个天才,能够自制炸/药,还在城门各处设下了埋伏,若是三皇子这边成功杀了夏季陵就会狼烟,那他就不用炸城门,若是三皇子到了时间点没发射狼烟,他们就直接炸城门放北军攻进京。
他们的计划很完美,而这还推演了很多遍。
夏季陵到现在还沉浸在温柔乡里,根本不知道三皇子早已布好了兵马,就等着让他死。
大婚的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迎新队伍来了。
三皇子和黎余墨的目标是夏季陵。
有人回来向三皇子禀报:“三殿下,找不到目标!”
他们听了黎余墨的建议,把他们口中的陛下改成了目标。
三皇子本来一脸胜券在握,听到这个顿时皱眉头。
他跟在人群中,美其名曰跟着皇兄去迎亲,其实就是乘机下手。
他的人来报之事他也是刚发现。
迎亲的队伍拉得很长,一条街道塞得满满当当,路过的百姓都还嫌挤。
可今天是新帝娶亲,场面之壮观,周围都一看就是血气方刚的护卫,每一个都看起来像是在浴血中奋斗过的军人。
三皇子觉得自己看错了,能用的兵都被派了出去打仗,留在京中的都是软脚虾。
他硬是骑着马挤到前面,准备找新皇,总算让他看到打头坐在戴着大红花骏马上的新皇背影。
他极小声道:“那不是目标吗?”
下属:“我刚到前面看过了,那人不一定是新皇,他戴着面具。”
三皇子:“戴着面具就不是目标了?”
下属犹豫了一下,这才告诉三皇子:“可是前面突然多了好几个人戴着面具的人,而且都是骑同一个品种的马,多了五个新郎。”
三皇子低低骂了一句:“夏季陵搞什么?”他怎么不知道今天的迎亲流程还玩这一出?
现在是骑虎难下,迎亲队伍很长,他们的人数有限。
他万万没想到夏季陵比他想象中还要怕死,居然弄出了五个新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种新的迎新方式。
夏季陵不可能防着他,他最近都被北国的战事弄得焦头烂额,他和黎余墨两人做得很隐蔽,对方哪有机会发现调兵遣将,暗渡陈仓。
三皇子想到可以在接亲的时候肯定会是由新郎本人下去接人。
“计划有变,派人去苏家盯着,看看是谁亲自接上苏家公子!”
“是。”
下属立即给附近的人传令。
三皇子开始焦虑起来,事情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好推进,暗杀目标都找不出来,他就不可能下令攻击新郎。
夏季陵是皇帝,布这个局倒也在情理当中,就是比他想象中更加怕死。
目前就只能到苏家再做下一步打算。
没一会儿,三皇子和他藏在人群中的死士们全都挤到了苏家附近,又是刚才那位通风报信的下属。
“殿下,不好了,苏家这边的新郎也是五个!而且每一个都有佩戴了佩剑和面具。”
是的,林疏出门时,不仅拿上了夏季陵送他的佩剑,还戴上了他们提前准备好的面具。
五个新郎站在苏家门口等着他迎娶他的另一半进宫。
三皇子这下彻底傻眼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玩他吗?
新皇迎娶新皇后是件大事,礼部的人自然在现场,他找到负责这次的礼部官员。
三皇子故作随意道:“哪个是我皇兄?怎么还玩这一出?”
礼部官员乐呵呵道:“陛下提议要这么办的,这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万一有民众想不开想刺杀他怎么办?而且这样做也可以增加婚礼趣味性。”
三皇子心里那个恨:“是谁跟他说要这么办的?”
礼部官员:“这下官就不知了,毕竟以往也没有娶男皇后的先例,陛下还说了这次婚礼一切从简,给礼部省了不少事呢,陛下很懂得体恤我们礼部的不易。”
三皇子假装不经意问道:“那这五个人中哪个是陛下?”
礼部官员摇头:“下官也不清楚,这是陛下自己的安排。”
三皇子:“这不合礼法啊。”
礼部官员:“咱们也提过,不过陛下说礼法是死的,人是活的,稍微改动一下也不会影响什么,毕竟是陛下成婚,咱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三皇子:“这可是关乎咱们大夏的根基和气运啊。”
礼部官员:“太后娘娘说了,之前有道长给陛下和那位批过八字,他们是天生一对,可以增加国运。”
三皇子不想跟这人说话了,句句都向着夏季陵,这个婚礼影响的不是夏季陵的气运,而是他的!
他等不了了,必须找个机会下手,无论是哪个是夏季陵,反正都要杀的,就全部都杀了。
这时的林疏成功被夏季陵牵着骑上马。
夏季陵安排了四位体型和他差不多的侍卫假扮他。
其实很好认,四位侍卫的手和穿的礼服都有细微的差别,为了不让苏锦瑄认错他未来的另外一半,夏季陵戴的面具都有细微的不同。
林疏被牵着的那一刻就知道是夏季陵了。
林疏:“三皇子没来?”
夏季陵:“来了,找机会动手呢。”
林疏:“要不要逼一下他?”
夏季陵不满了:“今天是咱俩的婚礼,你怎么净关注别人?”
林疏:“你
不担心?”
夏季陵:“当然不担心,我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他狗急跳墙。”
林疏:“他要是把人撤了,你可就找不到机会把他拽出来。”
夏季陵:“有的是办法,就算他今天不跳出来,养在城里和城外的那些北国人也会把他牵扯出来。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今日必会动手,就是咱俩的婚礼得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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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疏拍了拍自己的佩剑:“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两人语速非常快地交谈时,三皇子确实非常焦虑。
夏季陵太狡猾,他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这时,迎亲的队伍往皇宫的方向前进。
五对新郎十分扎眼。
三皇子在人群里寻找他的人,他垂下头阴狠地想,十个新郎,每一个都穿得这么显眼,这目标不是更大吗?
他刚才怎么没有想到,杀哪个不是杀。
三皇子给下属做了一个行动的手势!
突然间,一群在各个角落里伪装成平民的人突然跳了出来,每个人人手一把大刀,见人砍人。
他们真的以为整个迎亲队伍都是没有什么拳脚功夫的宫人,可是就在他们的大刀落下时,每一个宫人都抽出了藏在往回抬的“嫁妆”上的刀剑。
几百个死士立即就明白了!
有人高声喊道:“我们中计了!”
他们想通过叫喊声告诉其他伙伴赶紧离开,但是他们的嘴很快就被捂上了,每个红色的箱子里装的根本不是嫁妆,而是一个个大活人,刀剑抽出来的那一刻,这些人也从箱子里跳了出来,原本看起来不多的人数突然多了一倍,而且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高手,连那些宫女都会舞刀弄剑!
五百名死士这回真的要成死士了。
三皇子也是大惊,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分明是冲着这五百名死士来的!
他的计划泄露的吗?是谁泄露的?
不可能,他的安排很严谨,每一步捂得密不透风,不可能泄露。
夏季陵早就防着他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三皇子悬着的一颗心像是死了一样,他全身僵硬站在原地,直到下属推了推他。
“殿下,快联系黎公子!”
三皇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做的事情。
如果计划有变,他就会立即发送黎余墨给他单独制作的烟花,时间有限,来不及制作太多。
他点燃的烟花咻的一声往天空中窜。
林疏同样也看到了。
这窜天猴竟然被黎余墨给造出来了,确实是个不错的东西。
新郎还穿着喜服,他们趁乱将林疏和夏季陵送出危险区域。
陛下以身诱敌已经很危险了,不能再让他们再涉险。
林疏当然也不会以身涉险,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夏季陵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他们都不用离开,今天埋伏在迎亲队伍这么多人就是为
了抓到三皇子。
现在(),倒是他自己暴露了自己。
林疏指了指窜天猴升起的位置:主使者就在那里。
夏季陵:无论是谁▏(),只要是在那个位置站着的通通给我拿下!”
而这时的三皇子知道自己完全暴露了,他抢过一匹马准备离开,但他不知道的是,等待着他的是夏季陵的弓箭。
弓箭毫不犹豫地射入他牵着缰绳的右臂。
三皇子疼得从马上摔了下来,有人按住了他,获得此项功劳的侍卫高喊:“抓住了!”
三皇子脸色煞白:“放开我,我是三王爷,陛下的亲弟弟,你们抓错人了!”
对方压根儿不理会他的辩解。
尽管北国死士有五百人,但是京城都是夏季陵的人,他带来的人更多,拿下五百名死士只是时间的事,现在已经有一半死士死的死,伤的伤,没有反抗的能力,余下的一半也只是负隅顽抗而已,他们听到三皇子被抓住的消息,已经产生了逃跑的想法。
北国的死士和夏国的死士完全不一样,他们还有贪生怕死的念头。
“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三皇子看到那群有着熊腰虎背的死士就这么往外冲,北国军居然如此地贪生怕死!
可是夏季陵根本不可能放过这些经常骚扰边境平民的北国人,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
夏季陵举起腰间的剑:“杀!”
林疏也举起了剑:“杀!”
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们朝那群争先恐后想逃离的北国死士射出一箭又一箭!
五百名死士一个也没有逃出他们的包围圈子。
而三皇子也后知后觉,周围根本没有平民。
皇帝迎亲怎么可能不将平民清走,为了安全起见,也会将整条街道先清空再迎接新皇后。
是他太天真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现在期待的是黎余墨能够炸掉五座大门。
等呀等,根本没有听到炸药的响动声。
三皇子捂着受伤的手臂望向已经取下面具,朝他走过来的夏季陵:“为什么?余墨为什么没有把城门炸毁!”
回答他的不是夏季陵,而是取下面具的林疏:“因为他的炸药受了潮,即便点燃了引线也没有了作用。”
三皇子:“不,不可能,你们怎么知道他制作的炸药!”
林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大肆购买制造烟火作坊,又在春天购买那么多木炭,硝石,怎么都不合常理,自然而然就推测出来你们要做什么了。”
三皇子已经被震惊住了:“你为什么会知道他怎么制作火药!”
这一点林疏就不想回答他了。
他们早就知道京城外面埋伏着的数千名北国军,在大婚开始时,效区也正进行着一场突袭围剿。
至于黎余墨,他出现在城门想引燃炸药的那一刻就应该被逮住了。
夏季陵做了个手势:“先把三皇子关进天牢。”
天牢是什么地方?有去无回。
三皇子带着无尽的憋屈,悔恨,愤懑被带走!
他像是疯了似道大吼大叫:“夏季陵,我不可能输给你!这个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你是个强盗,你抢了我的皇位,抢了我的江山!”
夏季陵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他指了指穿着喜服的八名侍卫:“把你们的喜服都脱了,迎亲继续。”
他牵上林疏的手,将他扶上马:“锦瑄,余下的路能否和我一起走?”
林疏笑得阳光明媚:“愿与君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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