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度陡,熊然几乎是滚下去的,他踉跄着扑到宋或雍的身边,摸了摸对方的脸,一片湿凉。
雨水将他的肤色浇的更白,顺着眼皮滑下去,溅不半点波澜,他侧着头,湿发浸在泥水里,像睡着了一样,胸膛没有一点起伏。
“宋或雍!宋或雍!醒醒!醒醒!”熊然轻轻拍着他的脸,对方没有反应。
“宿主,他晕倒了,估计是从上面掉下来摔晕的。”系统道:“目前体体温较低。”
熊然咽了口唾沫,环顾周,只有平台的最边有一棵漆树,树冠不算大,但好歹可以遮点雨,有了能量的加持,熊然将宋或雍拖到了树下面,一边继续喊宋或雍的名字,一边查看他的体。
除了额角和后脑的摔伤,还有腿和胳膊几处被沙石摩擦出来的伤口,但因为时间太长,加上创口面不大,血基本已经不在流了,酒店的药品有限,熊然只能头上的伤口涂上碘伏,用仅有的一卷纱布粗粗包了包。
处理好伤口,熊然系统王亚亚电话。
那头电话一接通,见王亚亚的哭腔,熊然率先开口:“亚亚,我是熊仔,我找到宋..宋啄了。”
“找到了?!找到了?!”王亚亚惊喜的提高声音:“你们在哪里?!!”
“亚亚,你先我”熊然让自冷静下来:“宋或雍现在情况不太好,他淋雨淋太久,可能会失温,你们过来的时候带上取暖装备,还有,他是从三米高的台子上摔下来的,他的后脑、额角和肢有伤,尤其是头部,他现在人还没醒,你急救电话,把情况都告诉医生,定位我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不要慌,抓紧时间!”
王亚亚那头压抑住哭声,她连嗯几声,极力把话清楚:“那我...那我们保持联系,你放心,我们快就来救你们,坚持住!”
“好”熊然温声:“我相信你,亚亚。”
挂断电话,熊然回到宋或雍边,开始脱他上的冲锋衣,冲锋衣防水,但宋或雍里面的衣服还是潮的,他整个人倒在地上,水汽顺着他裸漏在外的脖子进去,从肩膀开始往下返潮,熊然将他的毛衣脱下,露出最里面的背心,他摸了摸,松了口气,好在背心还是干的。
体里塞的最多的就是暖宝宝,都是他从王亚亚的桌子上拿的,熊然把所有的都掏出来,体也干瘪了一大截,他将暖宝宝贴在宋或雍的肚子、后背、腰、还有胳膊等地方,然后将冲锋衣的拉链拉到最高。
的时候,熊然体一软,栽倒在地,一是因为疼,其次就是他的体太瘪了,没有东西填充,他不来,没有办法,熊然只好就地挖地上的泥沙、石头,一点点填在自体里,勉强撑出了一个形状。
“宿主,”系统低声:“是不是痛?”
这是它第次这么问他,熊然摇头,系统顿了顿,继续:“再坚持一下,距离你脱离这个时空只剩下一小时十分钟十三秒。”
熊然闻言恍然,片刻后,他点点头,坐在宋或雍旁边,低着头,快要将脸贴在对方脸上。
“宋或雍,醒醒啊,我是熊仔,快醒醒!”
或许是体终于热了来,再加上耳边熟悉的声音呼唤,宋或雍的眼皮动了动,在熊然的欣喜中,缓缓的睁开了眼。
“熊......仔?”他轻蹙眉头,眼神还带着半分空茫,手已经回握。
“怎么...怎么回事?怎么成小泥熊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自昏迷前经历了什么,只是看着熊然的样子,就下意识的发问。
看着对方终于醒过来,从今早到现在,一路上逼迫自压下的紧张、恐惧、惊慌有了崩塌的迹象,熊然忍着泪,声音带着哽咽:“什么小泥熊,你看看自在哪里?你在山里拍戏走丢了!不?!”
宋或雍眨了眨眼,艰难环顾周,半响,意识稍微回笼:“我想来了,我好像是和队伍走散了,你怎么在这里?”
着,他就要坐来,熊然连忙去扶宋或雍,对方的手一顿,没有去接熊然的手。
失落涌上心头,熊然捏了捏拳头,假装不在意,拿旁边的保温杯递宋或雍:“喝些热水就不冷了。”
宋或雍盯着他,没有接。
熊然他生自骗他的气,到现在也没消,熊然自不该委屈,可他还是有点想哭,眼睛热热的。
“你怎么来的?”对方问熊然。
熊然低着头:“自...自走来的。”他没看见,他这么,宋或雍本来就白的脸更白了。
“你体里面塞的是什么?你的棉花呢?”
熊然不话,消极抵抗,眼睛更热了。
“话!”
熊然往后面挪了挪,被对方一下子拽近,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嗫喏:“石....石头,和泥....棉花,路上跑掉了.....”
许久,没见宋或雍的声音,不什么时候雨停了,森林里只剩下溪水潺潺和鸟鸣声,更凸显着两人间气氛诡异凝滞,顶着对方沉沉的视线,熊然比折磨。
半响,在熊然快要顶不住的时候,他见头顶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奈和埋怨。
“熊仔,撒谎精,你又谎。”
接着就是衣物的拉链声,熊然蓦然抬头,视线变化,他被对方抱,放在了肚子上,然后被冲锋衣的衣料包裹。
“你干...”
“熊仔,你还不话。”对方断了熊然的话,沉闷着一张脸,眸子瞪着他,虽然脸色白,但凶着的样子怪吓人。
“剧组的人是傻子吗?谁让你跑过来找我的,不这里危险,你这样的的小熊,狼啊豹子什么的,一口一个,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熊然完插不上嘴,他看着面前淡色干裂的唇来回启合,一点都不停:“还有,还有!”对方加重了语气,捏着熊然的胳膊也稍微用劲。
“你别以为我不,是你自把棉花抽出来,把暖宝宝、水杯塞进去的,你真是不要命了!以为自是鬼魂就可以随便作是不是?你呀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宋或雍越越急,咳嗽了几声,眼底也是红的。
熊然嘴巴喉咙
酸,眼泪在眼睛里转,他忍住不掉,低声:“可是你丢了,你有生命危险,我得救你。”
宋或雍的眼圈更红了,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手臂的肌肉骤然紧缩,下一秒,长臂一揽,他弯腰,将熊然紧紧抱住,藏在怀里。
“对不...对不,我不该怪你的,熊仔”,他的声音有点奇怪,有些模糊,可熊然还是见他:“谢谢你,熊仔,谢谢你来救我。”
熊然任对方抱着,他闭上眼睛,享受着倒计时的温暖,半响,缓缓:“那你,还生气吗?”
他的气是指自之前骗他离开的气,宋或雍懂了。
有发丝蹭在他的脖颈,轻轻摇晃,弧度温柔:“不气了,哪里还敢气?做错事的人没事,反倒是我这个生气的,感觉都要脑溢血了。”
宋或雍放开熊然,用袖子去擦熊然脸上的泥,熊然顺竿爬:“那以后都不气了好不好?”
宋或雍狐疑的看了他一样:“又憋什么坏呢,不好,就生气,你欺负我,我还生气!”
熊然讪笑两声,正要什么,就看见宋或雍垂眸轻轻摸了摸他的肚子,睫毛在空气里颤动:“疼不疼?”他问.
熊然愣了愣,等看见对方眼睛里流动的心疼与难过,他摇了摇头,笑着:“不疼,我是神仙,一点都没感觉。”
“又撒谎。”宋或雍眨了眨眼,企图掩盖眼中的热痛,最终只能仓惶垂下眼睫,声音不稳:“回去...回去找最好最亲的棉绒你填进去,找最好最好的医生,麻药,就...就不会痛了....”
熊然哈哈笑了笑:“我是熊啊,玩具熊,哪会有人让医生玩具熊麻药的,你好奇怪。”
“宿主,”大脑里的突然传来系统的声音:“请做好准备,十五分钟后,正式脱离本时空。”
熊然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眸子蓦然一颤,积压许久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流了出来,宋或雍发现了。
“熊仔,怎么了?!”他艰难的撑着树站来,将熊然抱到面前,检查熊然的体:“哪里痛?是不是肚子痛?还是脚痛?没事,没事,不怕不怕,咱们现在就上去...上去,就去医院!”
他傻了,熊然是玩具熊,怎么能去医院呢?可宋或雍还是一下下抚着熊然的后背,一边安慰着不痛不痛,一边找可以爬上去的出路,他急,在原地走了几圈,都没发现自腿骨折了。
“宋或雍,我不痛,我就是有点冷,你抱紧我点好不好?”熊然哽咽着。
“好,好。”宋或雍裹在冲锋衣里的熊然抱的更紧,可又怕他痛,含在嘴里不是,放在手心也不是,只能一遍遍搓着他的体。
灼热的气息包裹着自,熊然舒服的眯了眯眼睛,他终于嗅到了那股熟悉的青苹果味,那是独属于宋或雍的味,清新、温凉、比安。
上方的拐角处传来一声声疾呼,是救援队的人到了,宋或雍连忙高声回应:“在这里,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他低头用嘴巴去蹭熊然湿漉漉的脑袋,气息焦灼:“熊仔,别
怕,来救我们了,有人,咱们快就可以出去,咱们去医院,不怕,不怕啊!”
他话颠三倒,额角都是汗,熊然看不见,他沉浸在源源不断的暖意中,神志开始变得昏沉,察觉到自的异常,熊然掐了掐自。
救援队的人找到了他们,放下了担架,宋或雍躺在担架上,救援人员系着绳索下来,发现他腿骨折了,不让他乱动,将宋或雍固定好。
“出去了,熊仔,不怕,我们出来了。”他还不断低声安慰着熊然,没注意周围的救援人员看见他奇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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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sp; 救援人员真的来了,熊然再也压抑不住困顿,他,时间到了,自得离开了。
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抬头,看向宋或雍的脸,想把他牢牢刻在自的心里、骨头里,宋或雍的头也低着,同熊然对视。
他扬一个极具安抚意味的笑,酒窝浅浅、红痣饱满、难得温柔,熊然记住了,一笔一画刻在了心里。
“宋或雍,对不...我要离开了,对不,我食言了....别生我气,别生我气....”熊然的眼睛渐渐暗淡,他用尽力气想要睁开,可最终的最终在黑暗前的一瞬,他只能看见对方笑着的唇。
真好看啊.....
真可惜啊....
宋或雍,对不,喜欢你的人是个懦夫.....
*
熊然的信
宋或雍,对不,原谅我直到最后才告诉你离开的消息,我你一定生气,但有一些不敢当面倾诉的话我还是想通过这封信告诉你,希望你能看下去。
还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的场景吗?你以为是在你那个你差点儿被人贩子绑走的路上?其实不是的,第一次见你是你五岁生日那天。
在房里,我看见一个长的粉装玉砌的小崽子站在我面前,觉得奇妙,想不到你就是我要保护的人,但我更没想到六岁的你还是个熊孩子,我被你折腾的够惨,差点儿都不想干了,可每次看见你撒蛮掉眼泪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软,唉,没办法,我好像一直对你心软,就算是个调皮鬼,也是世界最惹人爱的调皮鬼....怎么感觉我的心也是偏向你的,唉,不管了。
反正我就这么陪你,陪了你九年一个月零十天,然后我离开了,离开的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是走了,没人陪你了,你该怎么办呢,宋斯那么可恶,他们欺负你怎么办?可是我又觉得自能,我的陪伴好像并没有治愈你的伤痛,也没能救你的父母,甚至还了你望的期盼
.....唉,到这里我还是得和你声对不,不过看在我后来把你从火场上拉回来的份上,你可不许生气,也千万别自责,别像我刚被你从垃圾桶捡回家时那样,什么都怪自,整个人情绪都不好,记着,什么都不怪你,你什么都没做错。
还有,你总是不爱笑,小时候不爱,长大更不爱,不爱就不爱吧,但我希望你心里要开心,之前你不开心是因为被父母的去世压着,现在你不开心好多次都是因为我,你总怕被我抛弃,气我去了宋思白那里,我没什么可争辩的,
唯一一点就是你从来不是负累,更不存在什么抛弃不抛弃,我陪伴了你久,但同样你也陪伴了我,和你在一,论是五岁、十岁,还是十岁,我都好开心,只是看着你,就开心。
所以宋或雍,你特别重要,是宝贝疙瘩,不管你是不是放火烧了宋宅,还是真想杀宋斯再自杀,你都是我心中独一份的宝贝疙瘩。
虽然我留不下来,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在我走之后,好好生活、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这你得答应我,看在我救了你怎么多回的份上,可以不?
话的有点多了,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还有,就是,宋或雍,谢谢你,谢谢你陪伴了我这么多年,在我被遗忘在地下室的时候,是你一直在找我,我被扔在垃圾桶边的时候,也是你带我回家,你我洗澡、我买好闻的青苹果、我缝好看的衣服,不管我什么,你的眼睛总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为数不多的情绪伏也都了我,只有在你眼中,熊仔是真实存在的,是活生生的,是人不是神,你我好多好多,我真的感激,谢谢你。
........最后一件事,我得告诉你,这一次我走了,就...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别找我,也别等我了,唉,这一回,你肯定气大发了,在这儿我哄哄你,别气了可不可以,或别气那么长时间好吗?生气对体不好,而且人不总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吗?
未来一定会有某一天,你一觉醒来,发现想我这么一个熊你没感觉了,甚至都不记得我长什么样了,那个时候你就走出去,去找一个真正能陪伴你老去的人,好好爱他,好好爱你。
写到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唉,两页纸怎么这么短呐.....
总之,岁岁,别怕,你是世界最好最好的人,你值得被所有人喜欢,你配的上这世间最好的事物。
你往前走,月光会照亮来时和归处的路,我就在这条路上,我永远注视你的背影。
熊仔
*
熊然在一片黑暗中缓缓睁开眼,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转动一下眼球,干涩的厉害,于是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光点飘到他的上空,系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宿主,恭喜你,任务圆满结束!”
熊然不话,系统继续:“稍后你的奖励就会到达,你可以在这里稍适休息,三十分钟后,你将返回你的时空,拥抱属于你的生活。”
“情感剥离呢?”熊然的声音有点哑:“什么时候开始?”
系统停顿片刻:“十分钟之后,但快,过程只需要五分钟。”
原来,十年多的记忆只需要五分钟的就可以褪色变淡啊,熊然觉得呼吸困难,他睁开眼睛,艰难:“可以不剥离吗?”
“不可以”系统:“这对你来是好事,剥离不会让你散失这段记忆,只是洗去你对这段记忆的感情,就想看完一部漫长的电影,虽然主人公是你,你也清楚发生了什么,或许还会有一点感觉,但感觉不会那么深,不影响你继续过自的生活,这不好吗?”
熊然抬眸:“可是
那十年也是我的生活啊。
”
“宿主,你清醒一点”系统的声音冷,冷中带着颤抖:“想想你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况且,论你怎样拒绝都是没办法抵抗的,情感剥离不受我的管辖,检测过后它会直接开启,洗涤所有这个时空记忆,你我都逃脱不掉”
熊然的瞳孔一震:“什么意思,你的记忆也会被洗涤吗?你也需要做情感剥离吗?!”
电子音骤然杂乱,不管他怎么呼唤,熊然再没见系统的声音,十分钟后,情感剥离正式开启。
熊然没经历过那样的痛,比他病发时的痛还要煎熬,以至于让一直能忍痛的熊然都忍不住惨叫出声,大脑的剧烈疼痛之中,他似乎可以看到记忆正在一帧帧褪色,明明一切都还记得,可是心在一点点被挖空,又什么东西正在从体里被夺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伸手去握的力气都没有。
熊然就这么被痛晕了过去,在晕倒之前,他隐隐见了系统的声音:“宿主,奖励已经下发,好好生活,长命百岁。”
*
“滴答.....滴答......滴答.......”熊然用了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一片茫茫的白,他费力的张张嘴巴,不出一句话。
接着,有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出现在自面前,对方轻轻拍拍自,凑过来大声:“熊然,熊然,可以到我的声音吗?熊然,可以见吗?”
熊然缓缓点点头,医生又凑到自面前,手里拿着笔,让熊然追视,接着又他回握自的手,熊然一一照做了。
医生眼中含笑,她直腰对后的主刀医生:“他醒了,第一次见到手术之后清醒这么快的,看来出院也会快。”
接着她又附对熊:“放心吧,手术成功,一会儿你父母就会过来看你了。”
熊然点了点头,他望着天花板,才发现白茫茫的是天花板,他在医院,所以哪里都是白的,熊然的体没有任何不适,他只是觉得自是轻飘飘的,好像浮在半空中,手的脚都够不着地,体也没有任何温度、触感。
整个人空荡荡的,体空、心里也空。
他在心里默念系统,默念了好久好久,可这一次,它再也没有回应过他,熊然眼中还带着几分迷茫,眼泪已经从眼角话落。
真的走了,自走了,宋或雍走了,系统也走了。
一切都结束了。
熊然又一次睡着,再醒来后,他见到了自的父母,他们就坐在边,同样穿着蓝色的菌服,带着口罩,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可熊然看见了他们的眼睛。
母亲是双眼皮,和记忆中一样,总是红红的,望着自的时候,有数的眼泪藏在里面,她少哭,可这一次,她哭了,看见熊然便哭了。
“然然,醒啦,感觉怎么样?刀口痛不痛?方主任了,手术成功,然然真棒!”她一边,一边哭,一边紧握着熊然的手贴在自脸上。
“妈....”熊然艰难的出声,杨甄连连点点头:“妈妈在,不怕,快咱们就回家,不怕....”
熊然的头侧向一边,父亲熊子谦同样握着熊然的手,他的头发黑白交杂,情绪激动,浑浊眼睛中血色尤为明显,他摸了摸熊然的头,声音哽咽:“儿子,真厉害,挺下来了,爸爸为你感到骄傲!”
隔着呼吸面罩,熊然看着父母,看着他们比自病体强健不了多少的体,想要笑,眼泪决堤,三只手紧紧握在一,传导出暖和温度,一寸寸唤醒了熊然的皮肤与神经,又像是一截长长的风筝线,系在熊然脚上,将他拉回地面。
在父母面前,熊然终于有了久违的脚踏实地的感觉。
转到普通病房两周后,熊然出院了,他的出院检查结果非常好,连医生都出乎意料,但同时叮嘱熊然父母急性淋巴腺白细胞是个持久战,五个月后要回来复查,然后在所有医护的注视与祝福下,熊然和父母相互搀扶着走出了医院。
此时,外面的天气刚好,他离开的时候是月,回来的时候还是月,十年的时间在自的时空里也只是一场手术的时间。
熊然抬头看了眼天空,飞鸟掠过,湛蓝尽,耳畔是父母的呼唤,鼻尖嗅的是人间的烟火,一切恍若隔世,一切又如此真实。
熊然最后再回头看了一眼医院的大楼,他,自再也不用躺在这里的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