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的书房中,卡修和赶回来的兰斯特,正看着他们的雌父翻箱倒柜寻找什么东西。
“真的不用去管阿尔维斯吗?”
小蝴蝶看了一眼门外。
他进门后,雌父就让他把这个家伙扔进客房,自己则从小蝴那里拿来一管紫色药剂,强行给对方灌了进去。
之后雌父就带着他来到书房,把情况不稳的紫蜻蜓扔在了客房里面,让其自生自灭。
卡修有点担心阿尔维斯的安危。
“不用管他,我给他的药是蜻蜓专用的,这么多年来没出过岔子。”
维特尔一边说,一边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箱子。
兰斯特和卡修好奇地探了过去。
里面是维特尔关于阿尔维斯的所有东西。
他们两个从认识到决裂的所有聊天记录。
曾经在联邦第一军校的合照。
当年模拟对战时的过程和结果。
各科成绩单与老师们的评价。
紫蜻蜓的历史课笔记和一些吐槽学校的小纸条。
每次过生日节日时,对方送过来的礼物。
.........
满满一箱子的东西,是这对曾经挚友如今宿敌的所有回忆。
“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翻看过它们了。”
维特尔元帅看着一摞照片,语气中带着怀念。
卡修则一眼注意到了被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
葡萄味棒棒糖:维特尔,借你的作业抄一下,算我欠你一个虫情。
蓝冰块薄荷糖:好,我放在桌子上,你自己去拿。
葡萄味棒棒糖:维特尔,借作业,算虫情。
蓝冰块薄荷糖:好,在桌子上。
葡萄味棒棒糖:维,借,算。
蓝冰块薄荷糖:好。
葡萄味棒棒糖:维借算。
蓝冰块薄荷糖:。
卡修大致看了一眼,这样没有营养的记录,足足有几十页。
而“维借算”这三个字的出现频率,断崖式位居第一。
“当年有一段时间,这家伙沉迷于模拟星战,完全不想写历史文化课的作业,于是就直接抄我的,有一次,他甚至把我的名字都抄上,直接交了上去。”
维特尔元帅注意到了这边,毫不留情地揭开了紫蜻蜓的黑历史,说道。
卡修目光游离了一瞬,顶着兰斯特的目光,有点心虚。
“咳,话说上面的备注是雌父你设置的吗?”
兰斯特轻轻咳嗽两声,拽回了元帅的注意力,问道。
“不是,是阿尔维斯非要改的,就连利维的蜂蜜小熊软糖,估计也是他强行要求的。”
维特尔挑挑拣拣,将所有涉及到利维的纸张都拿出来,一同递给了卡修。
“谢谢雌父。”
卡修接过,低声道谢。
“不用谢
,只可惜我从未与你的雌父见过面,不然几年前和你初次见面时,就应该能认出来。”
维特尔摇摇头,继续怀念着学生时代的奖章。
只可惜他还没有怀念几秒,就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紫色脑袋给打断。
“哈?你不是说,你已经彻底删除了我们之间的所有聊天记录吗?”
阿尔维斯看着一地的纸张和自己的黑历史,语气震惊。
当年那个破碎的雨夜,维特尔当着他的面,删了所有的回忆,后来他们两个缓和后,这么多年,对方也从未提起过这些。
这始终成了阿尔维斯心中的一个遗憾和一根刺。
好家伙,没想到蓝蝴蝶看上去浓眉大眼的,这么能藏。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维特尔嘴角扯了一个弧度,
“阿尔维斯,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当年紫蜻蜓的举动太过于冲动,要不是他阴差阳错毁掉了所有记录,恐怕要被雄子保护协会扣留到死。
不过尽管这样,那群找不到罪魁祸首的联邦高层,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和紫蜻蜓最熟悉的蓝蝴蝶,强行把虫带进了审讯室。
那是一段相当黑暗的日子。
再后来,一个小家族盯上了落魄的蓝蝴蝶,以‘根据联邦律法,任何雌虫不得对怀孕雌虫进行审讯,而且维特尔少将之后肯定也需要一位雄主来稳定地位’为由,说服了格伦戴尔家族。
于是两只虫匆匆结婚,凭借着肚子里的虫蛋,维特尔总算远离了布满刑具的审讯室。
当时的蓝蝴蝶,未尝不是处于生命的低谷。
虫蛋的出现,不仅从现实中挽救了他,也从精神上挽救了他。
所以即使长子基因突变成了白化种,周围的虫都劝他早点放弃,他也从没有想过抛弃兰斯特。
不过这种糟糕且无法挽回的事情,没有必要再说出来。
维特尔说得云淡风轻,但阿尔维斯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阿尔维斯一个箭步冲进来,语气飞快地问。
“我说,你不知道,利维留下来的孩子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你现在能站在我这里,就是因为他千里迢迢把你带过来。”
蓝蝴蝶并不想和对方讨论过去的事情,干脆扯来卡修当挡箭牌,
“真是狼狈,居然被小辈给背回来,你真的很丢虫,阿尔维斯。”
卡修眨了眨眼,不太明白这两虫的交锋为什么要突然把自己扯进来。
对着紫蜻蜓,他只能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嗯....虽然见过很多次面,没办法说初次见面,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你好。”
阿尔维斯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喃喃道:“你真的好像他......”
小家伙死而复生的兴奋和见到熟悉容颜的悲伤冲撞在一起,竟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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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修侧了下脸,没去看对方过于悲怆怀念的眼神:“虽然很像,但我还是不喜欢被当成某只虫的替身。”
“我没有把你当成他的替身。”
紫蜻蜓生怕自己的话语引发歧义后,遭到卡修反感,连忙解释,
“我只是....只是单纯感慨一句,这是事实,你长得和你的亲生雌父很像。”
卡修垂下眼眸,轻轻道:“那....我的雌父,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虫呢?”
小蝴蝶表面镇定冷静,实际上,他已经开始在摇系统了!
【系统!你快出来!打脸的时候到了!】
卡修的语气又急又快,生怕系统错过这历史性的一幕。
【我还在训练AI模型,怎么了?】
系统从忙碌的工作中抽出身来,以为宿主遇到什么困难的它赶紧问道。
【你之前不是说,我的雌父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雌虫吗?但普通雌虫怎么可能会和天之骄子的元帅与首领扯上关系,现在好了,揭露身世的时候到了!】
小蝴蝶现在内心十分激动。
一半是对于自己多年身世即将露出水面的好奇,一部分是终于能让系统体会一下被打脸是什么样感觉的快乐。
【啊?难道我真的判断失误了?】
【那肯定的,你看哪个穿越者,没个牛逼的大佬父母?】
一虫一统飞快交流完,随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沉思的阿尔维斯。
三分钟后,总算把复杂心情整理好的阿尔维斯缓缓开口。
“.....你的亲生雌父,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军雌。”
卡修:........
系统: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呱呱呱呱——】
系统没忍住笑出来,笑到整串代码都在颤抖。
它在看见宿主不善的眼神后,立马回了一句‘我要去工作了,你随意’,随后一边抖动,一边赶紧逃跑。
小蝴蝶的眼神逐渐幽怨起来。
不是,你们一个两个,真的和‘普普通通’这个形容词过不去了?
而另一边,阿尔维斯还在继续说:“......他其实是一只很温柔的雌虫,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同伴,陪伴了我很多时光,我们说好......”
说到曾经的誓言,紫蜻蜓又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
为了不在小辈面前二次丢脸,他强行忍住,换了一个欢快点的话题。
“他很爱你,如果他活着,他会是世界上最好的雌父,他曾经跟我说过,等他的孩子长大些,会让他叫我一声雌父。”
阿尔维斯说完,就抬头望着卡修,紫色的眼睛里带着悲伤,也带着一点期待。
卡修:“.....你别想了。”
他从未见过雌父,再加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对父辈的亲情早就看淡。
就算利维站
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能当场叫出这个称号。
更别说对面还是曾经炮轰过他、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阿尔维斯。
“你雌父当初答应了我的。”
紫蜻蜓“嗖”一下就来到了卡修面前,晃着后者的肩膀,瞬间变成荷包眼,
“一声,就一声,可以吗?”
小蝴蝶还没有说话,一旁的维特尔元帅就先冷笑了一声。
“卡修。”
元帅靠在墙上,语气随意散漫。
卡修眨眨眼,立马明白了岳父的意思:
“雌父,我在,请问您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简简单单一句对话,直接让紫蜻蜓破大防。
“呜呜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我要去找利维......”
阿尔维斯哭得十分伤心。
所有虫:.........
不是,你一个反叛军首领这幅样子,真的好意思吗?
打断了屋内奇怪氛围的,是同样探出头的夏利。
“怎么有虫在家里哭啊?”
这只小蓝闪蝶挠了挠脑袋,疑惑。
下一秒,一道紫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夏利是吧,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时间还真是过得快。”
阿尔维斯的手搭在夏利的肩膀上,语气中带着怀念,
“当年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小子早就被你的渣雄父一脚给流出去了,按照道理,你也应该叫我一声雌父。”
夏利:啊?
他难道也是这个超复杂关系中的一环吗?
“你说是不是啊,维特尔。”
紫蜻蜓看着沉默的蓝蝴蝶,眯起眼眸,语气中带着一点挑衅。
抢我崽是吧,那我就把你的崽也抢过来。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焦灼的氛围,兰斯特抽了下嘴角,看着阿尔维斯以及旁边的夏利。
也不知道,这只紫蜻蜓了解到夏利在背后说他风韵犹存这件事后,还会不会是这幅表情。
结果还没有等兰斯特思考几秒,阿尔维斯一下子又来到了他的身边。
“对了,还有你,兰斯特,你的亲生弟弟叫我一声雌父,那相应的,你也应该叫我一声雌父。”
阿尔维斯拍了拍兰斯特的肩膀,语气十分肯定。
兰斯特:........
这里面还有和他相关的事情吗?
随后,这只紫蜻蜓看向自己曾经的挚友,语气更加理直气壮:
“这两个现在都是我的孩子,卡修是利维的孩子,也等于是我的孩子。好了,维特尔,你现在才是这个家里多余的虫,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蓝蝴蝶:???
他看了看家中的装饰,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是他的家才对吧。
不是,这只紫蜻蜓是怎么厚脸皮说出这种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