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勾唇,姜梨向后走了两步,躲开这个有些亲呢的距离,掀眸看向陆弈欢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好奇与笑意。
“果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摄政王大人仅一夜竟是有了一段情缘。”
还在装呢。陆弈欢指尖轻缩了下,看着姜梨巧笑嫣然,好似完全不知道她在讲些什么东西的模样,嘴角轻扯,装的她都快以为自己昨晚是认错人了。
但她确信自己昨晚没有将这人认错。
“是吗?”意义不明地笑了笑,陆弈欢看着姜梨面上一脸坦然的模样,眉间皱紧颇有些困扰地说,“可我怎么感觉,昨夜遇到的情缘,就是殿下呢。”
她怎么感觉的姑且不论,姜梨仍是笑着,将陆弈欢的想法摁在地上否认掉。
“那摄政王想来是认错了人,本宫昨夜并未出宫,一夜都在宫里安稳度过。”
若只是简单的否认,姜梨知晓,陆弈欢必定不会轻易相信,所以她早在刚才便已想好如何将自己从昨夜彻底拉出,只待...陆弈欢主动再问。
“摄政王昨夜有一夜情缘,今日恐是着急寻人误了人,将本宫与你昨夜遇到的那人误会了。”
误会了?陆弈欢嗅着飘在鼻间的香味,与昨夜一般的味道,甚至就连那股经由空气交融之后的清淡水汽也如出一辙。
这香味不仅是有淡淡的花香,还有陆弈欢嗅不出的另一种味道,她猜,应当是姜梨自己身上的体香或是其他。
她就这般看着姜梨,好似还有些不信的轻嗯了声,眼神里也沾了疑问。如此这般,心里却是有一个个的心思冒出,探出头耐心地等着。
姜梨殿下,还会说出些什么话。
见这人果真半真犹疑的表情,姜梨长袍袖口轻坠,望着陆弈欢的目光掺上一些你懂我懂的情/色/暧昧,嘴里细细将话念出。
“本宫昨夜确实一直都并未出宫。”有意将腕上指痕展露在陆弈欢面前,这是昨夜被陆弈欢握住狠狠摁住床榻的痕迹,姜梨今日努力遮掩最终也只能靠穿了一件大号的衣服将其遮住。
后来,也是看着这指痕给了姜梨灵感。
“昨夜,本宫与一名新来的...”故意停了一嘴,姜梨才勾起一抹风流的笑意,朝着陆弈欢轻眨了眼,“交流了番感情。”
交流感情,陆弈欢沉呼了口气,脸上被姜梨气笑,好好好,与本王一夜竟是如此不堪说出,宁愿将自己与另一名面首捆做一团也不愿承认昨夜的人是自己。
好的很,长公主殿下,姜梨。
心下的火气直冒,像压不住的火山,沉沉酝酿着喷涌而出的岩浆,说不清什么时候就在一声沉闷后将心底的火气泄出。
火在心头,陆弈欢望着姜梨的眸子越发地冷,冷得姜梨都不由地脚下微挪几步,她心底也知听了这话的陆弈欢会是如何,硬生生“指鹿为马”的行为做出时也颇有些心虚。
但是,无论如何,姜梨都不可能承认昨夜与陆弈欢一夜春风的人
是自己。
秀发洒下遮住耳尖的微红,心下唾弃着不断想到昨夜绯色记忆的自己,但姜梨今早起后,看着自己身上各处的痕迹,还是捏住自己那颗不诚实砰砰直跳的心,承认了。
昨晚除了她干到一半干不动这个遗憾之外,姜梨对于其他都十分满意,特别是,陆弈欢......
流荡着的巨大冰川,外表是惹人赞叹的瑰丽,一棱一角都完美到极点。也出乎姜梨意料之外的,这样的冰川之后,竟连流出的水都烫得灼人。
烫得姜梨今日收拾,看着想要遮掉的身上印子,都不由坠入那一席美好。
说出的说辞也是思绪飘飞时,念及这手印而有感。
她遮不住陆弈欢留下的痕迹,那便干脆不遮掩,索性直接利用这痕迹编出另一个故事,也省的陆弈欢的多加怀疑。
就是,姜梨看着面前被她这一说辞气笑的陆弈欢,心下的心虚止不住地放大。她把陆弈欢留下的的印子说成其他人,是不是有些太看不起她的意思......
事实也确实如此。
陆弈欢现在想着自己腕上还残留着的,被姜梨挠后留下的痕迹,嘴角的笑便越发冷下,控制着微颤的、想要把姜梨捏死的想法。
撇了眼姜梨手上刚刚故意展示给自己看的的手腕印子,既然姜梨一而再地否认,铁了心要撇开自己,陆弈欢也就毫不客气地呲了声。
自己昨晚下的力气,陆弈欢心下有数。
她一开始是没有用手去抓姜梨的,因为姜梨手抵在她大腿上,一个劲地随着泉水流出而用力抓紧,她还没来得及跟姜梨算账呢,大腿上的指甲印,一个个地开花。
后来,姜梨叫唤着不行了,陆弈欢看着她直叫唤,唇瓣也嘟嘟的,像是在讨要亲吻一般。
这才撑着姜梨肩头开始自己磨起来。姜梨明明没有使劲,嗓子却又是一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声地唤着,身子不停地扭着,手也绕过陆弈欢的肩头留下凤仙花的标识。
直抓的陆弈欢受不了,这才伸出手去将姜梨的手腕死死地摁在床榻之上,有些凶地不允许她动,指腹用力压下,将那节莲藕似的腕捏出了指印。
这便是姜梨腕上印子的来源,陆弈欢猜,姜梨自己都不一定说得出来。
毕竟,昨夜爽得直绷起脖颈向后的倒的人,不是陆弈欢。
所以,陆弈欢看着姜梨竟拿出那节小腕印子来反驳自己昨夜的行踪时,被气笑了。
她毫不客气的说,姜梨身上哪里有一颗痣,她都要比姜梨嘴里念的那个面首,清楚万分。
但是,姜梨这般不想与她沾上关系,陆弈欢心下生出些烦闷,她可以列出姜梨不愿承认昨夜那人是她的许多原因...无非就是那一些。
姜梨与她不属于一个派别,她们的来往交流,一举一动都有人时刻盯着,走近片刻更是惊动众人;
姜梨昨夜应是乔装打扮出去,且完全没有惊动其他人,但这消息若是透露出去,必有人会生出别样心思。
...
归根究底,终究是姜梨不信她。这个事实,是应当的,陆弈欢却又在此刻莫名心下生烦,又努力说服着自己。
是的,她们就应该是这样的,姜梨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她,竟是就因为昨夜便生出这些奇怪先想法,轻易便因为姜梨浮了情绪,忘了之前的事情。
一句句地在心间想着,陆弈欢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如何,但姜梨看着她脸上沉下的表情,比她第一次见陆弈欢时,还要再冷上一些。
“陆...”脱口而出的名字卡在话头,看着陆弈欢扫来的眼神,姜梨忙改口,“你还好吗?”
说完后,姜梨又想把问出的这句话收回来,什么还好吗,听起来就感觉自己底气薄弱的样子。
显然,在陆弈欢眼中,这句话也不知是被想到什么,肉眼可见的,姜梨见她面上的表情更冷了些。
呵,喊了,但你想喊的是什么?陆弈欢不想承认,听着姜梨开口的那一瞬,她有过期待,姜梨会直接喊她的名字。
尽管这好像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但陆弈欢就是这样期待了。
不过姜梨后面的改口将陆弈欢心底的期待又碾成粉末,只将将又在浓浓燃起的火堆之上放了一把柴火。
两人一时之间陷入沉默,只望着对方的眸子。
风轻轻飘过,一道沉沉的男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两位,这是在殿前说些什么呢?”
是丞相叶承远。
两人收起眸中的表情,转身同这位儒雅先生问了话。
对于两人而言,她们之间的事可以之后再议再谈。但是,轮不到这位丞相大人前来看这份热闹。
“无事,本王与殿下碰巧在殿前遇上,闲聊了了些话罢了。丞相来找我二人,莫不是想参与进来?”
叶承远鬓发随着轻笑微微颤了起来,他面容和善,摆摆手否认,眉目含笑,“那是两位的事情,我可不好参与。”
“我来此,只是府上7日后将筹一宴,不知在下的几分薄面可能邀请殿下、摄政王,赴宴啊?”
七日后,是叶承远的寿宴。
就算他不亲自前来邀请,姜梨和陆弈欢也会前往,这般亲自邀约,两人更是点头应下,表示定会准时赴约。
看着叶承远走远的背影,年过半百,身板却是端正,身上风华依稀可见年轻的模样。眼看着表面,没有人会相信,这般人竟会是一朝之上运筹帷幄的丞相,手下势力庞大。
随意撇了眼那远远离去的背影,陆弈欢视线微转,又是留在这位长公主的身上,眸底的幽光闪着。
两人刚刚彼此望着,陆弈欢看见了,姜梨眼底迅速滑过又消失的扭捏,若是刚刚那位丞相大人不前来打扰,那么......
姜梨此刻便不会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甚至还敢来主动问自己,“这老头子寿宴,你准备送什么寿礼啊?”
好,很好,这般就准备将此事揭过。陆弈欢心下的怒火更甚,望着姜梨的眸子里闪过两簇火光。
强压着怒火,陆弈欢抛下一句话,转身果断离开。
“姜梨,你就只管好好地和你的面首相处吧。”
冷得冻人,话语着重顿在某两个字时,姜梨觉得,自己必须回去好好查一查,这长公主宫内到底有没有养了面首。
要是真有的话,立刻、马上,把人送走。
望着陆弈欢果决的背影,姜梨袖子抬起,指尖抵在下巴,心里浮出一个想法。
要不,哄一哄陆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