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胎好孕,但克系 越来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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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香

小说:十胎好孕,但克系 作者:糖心柿子
黄—麻—子—← 快捷键 回目录 快捷键→我是人类!

    林子里的树都光秃秃的,树梢上吊着长串冰棱子,黄土地冻得发硬。

    四个人躲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挤在一起相互取暖,她们每次呼气都能吐出白雾,说话时更是带出一大片水汽。

    天亮了,守村仙人不能继续作祟,白布失去效用,大家都露出头脸,玲纳才有机会看见黄云的样子。

    黄云生了一张圆圆的娃娃脸,她看起来年纪不大,神情里却有种稚嫩的严肃认真。

    她们是第一次见面,但那双眼睛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玲纳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看到过。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黄云边搓手边说话,吸了一肚子凉气。

    她长长吐出一口白雾,一字一句道:“金魂自火中生,提官护院,擢万千仙人守村,封禁土地……这里的土地已经被神封禁,所以我们才出不去的。”

    孙其丽被周尔曼放下来,半躺着靠在树根上,恹恹地插了一句:“既然是神把我们困在这里,那不如早点投降,早死早超生。”

    黄云恼火:“你怎么说这种丧气话!”

    孙其丽犟道:“那可是神,我们只是人而已,人偏要和神作对,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她都已经逃出来了,居然还这样说,气得黄云对她翻了个白眼。

    玲纳也看不懂孙其丽的立场。

    一开始她受伤流血都要配合着逃跑,现在却第一个说要投降,难道真的是怕了?

    三个人想法各异,而周尔曼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兴奋道:“不对,你们想一想,黄麻子就能出去,这里肯定有出口,不然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黄云和她对视一眼,咬牙道:“你们不知道,我一定要出去,一定要逃出去才行。”

    “哈哈…”

    孙其丽又笑:“咱们在这儿的四个谁不想出去,这不是出不去吗。喂,你们有没有进过姥娘庙?要我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姥娘庙里才是真正的出口。”

    她也想去姥娘庙!玲纳用目光悄悄打量孙其丽。

    孙其丽背靠树干,衣服上都是血,脸色灰白,却像不知道痛似的谈天说地,还在说话之余抽个空,偷偷冲玲纳眨眼睛。

    【神经】

    玲纳回给她一个礼貌的微笑。

    黄云否定道:“不可能,黄皮姥姥是我见过最难缠的神,祂不可能在自己的庙宇里设置出口,该死,祂或许根本没有设置出口。”

    玲纳刚想问她都见过哪些神,却听见一声:“嘘。”

    周尔曼耳朵微动,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四个人都屏住呼吸,保持绝对安静。

    几声鸟叫从树林边缘的方向传来,寒风吹过枯树,冰凌直愣愣从枝头摔下,碎裂在地,迸溅一地的冰渣子。

    林子里的宁静被碎裂声打破,逐渐开始出现杂音。

    周尔曼用口型告诉大家:“有人来了。”

    四个人摸着树干起身,周尔曼把孙其丽扶起来,轻声问她:“还能走吗?”

    孙其丽试着站了两秒,忽然两腿一软,又倒了下去。

    她向周尔曼摆手:“不用管我,你们快跑。”

    她的伤太严重了,沿路还有血滴落下来,根本撑不了多久,还会拖累其他人。

    周尔曼用牙齿把白布撕成条,一圈一圈地往她身上缠,试图帮她止血,但也只是徒劳。

    孙其丽遗憾地说:“看来我们缘分尽了,那就等以后有缘再见吧。”

    周尔曼听得眼泛泪光。

    玲纳推开孙其丽身边的人,揣着袄袖,两步走到她的身前。

    似笑非笑:“你走不动了,对吧。”

    孙其丽痛苦地捂着腹部:“对,别管我,你们快跑啊。”

    玲纳却道:“太好了,有人来救我们了,他可以背你一起走。”

    孙其丽痛苦到一半的表情出现片刻呆滞,她眼泪还没落下来,又收拾好心情,重新哀叹: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有人救我们。你就安心把我放在这儿,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就好,也不用有丝毫愧疚……”

    没等她说完,玲纳就从一棵大树后拉出个人来。

    那人身材高大,胡子拉碴,戴了灰兔毛帽子,身上穿的都是猎来的皮毛,一看就常住在林子里。

    他被拉出来的时候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直嚷嚷:“别怕,我我我不是坏人!我是个木匠!”

    木匠一开始急着证明自己,等他环视一圈,看清楚了四个女人的样子之后,脸唰一下就红了。

    他垂下头去,声音也放低,悄悄说:“这附近有我的仓库,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去我那里躲躲。”

    周尔曼警戒地后退,问玲纳:“你认识他?”

    “见过,去过他家。”

    “他家里怎么样?”

    “还行,能挡住寒风,”玲纳在客观评价里又加了一句,“他看起来不像坏人。”

    【看起来挺傻的】

    玲纳在心里补充。

    林子里的声音逐渐变杂,周尔曼也分辨不出搜寻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心慌意乱中,她拍板:“好,我们去木匠那里躲一躲,起码不用当个冻死鬼。”

    木匠背起孙其丽轻轻松松,就像拿捏一只小猫一样简单。

    他对这片林子极为熟悉,带领大家从最短的路线往仓库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路上躲躲藏藏,也算没遇到什么危险。

    仓库和木匠小屋的样子差不多。

    刚打开门,暖烘烘的空气就扑面而来。做好的家具、木雕都堆放在空地上,里面还生着炉子,炭火在炉子里融成一团红色。

    周尔曼和黄云冻了整个晚上,她们打着颤,围在炭炉旁边驱散一身的寒气,黄云甚至想要把手伸进炉子里,贪婪地汲取热量。

    可孙其丽没有去烤火。

    她被木匠放下来之后,自己撑着墙壁站起来。

    虽然是被人救下了,但孙其丽不再冲玲纳笑,而是沉着脸,用一种隐晦的眼神问:

    你满意了?

    察觉到孙其丽目光中的质疑和攻击性,玲纳没有说话,只是守在门口,关注着外面的声音。

    她的心情稍微变好了一点。

    很快,仓库外面就嘈嘈杂杂,来了一队搜查的村民。

    木匠没有慌,向门外应声的同时,低声告诫她们要待在屋里别动,也不能发出声音,他会想办法应对。

    木匠神色自若地出了门。

    大家刚刚从冰天雪地里缓过来,周尔曼暖和了一点之后才恢复清醒,开始检查这里的环境。

    这里比较整齐,能看出来木匠的生意不错,一整个仓库的架子、柜子、桌子、椅子都是半成品,排着队等待上漆。

    而堆放摆件的地方,各式各样的动物有大有小,一些动物周尔曼根本没见过,木匠都用一双巧手雕刻出它们最有生命力的一面,仿佛下一刻就要动起来似的。

    周尔曼盯着其中一件蟒蛇木雕,忽然恍惚了一下,感觉它好像眨了眨眼。

    她用力拍醒自己,继续观察,却再也找不到那条蛇。

    鉴于外面有人,周尔曼不敢出声,只是默默闷头寻找线索。

    玲纳躲在门边,听见木匠在门外和别人攀谈。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进林子了。”

    “几个娘们儿逃跑,就昨晚的事,你看见没有?”

    “没见着,怎么现在还没找到啊,真是辛苦了。”

    “倒也不辛苦,咱不怕她们跑,再跑也出不了刘家村。咱就怕她们死,那多浪费钱。”

    “是是是,我会帮忙留意,你们再去别处看看。”

    “好好好,生意兴隆啊。”

    前来搜寻的村民也没怀疑,和木匠互相寒暄两句之后就离开,走的时候还心有怨气。

    “要我说,着还抓什么,抓着了她们也活不成。”

    “管那么多干什么,村长说抓就得抓。”

    “要我说,现在这么冷,那三个人肯定……”

    声音越来越远,玲纳想听清楚一点,只能把耳朵贴紧木门。

    就在她全神贯注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玲纳转身,周尔曼已经把其余人聚集起来,出现在玲纳身后。

    周尔曼瞳孔震颤,呼吸紊乱,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她冲玲纳做口型:

    “这里有诈,快跑。”

    玲纳一路上听过很多次快跑,每一次都伴随着新的麻烦,纸人,黄麻子,村民……

    这次是什么?

    这次和之前的情况不一样,玲纳见过木匠,他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味,不算特别香,但绝对足够独特。

    这一点让玲纳肯定他就是木匠本人,而不是什么纸人的替代品,所以她才会觉得木匠不是坏人。

    可周尔曼不说话,颤抖的手从身后拿出一个牌位。

    漆黑的长条木头,古朴厚重,上面用金色的字体写着:

    “祖德流芳,供奉,黄皮姥姥灵位”

    这是在木匠仓库里找到的东西,上面有烛火熏黑的痕迹,香烛味很大,明显被供奉过不止一次。

    木匠是黄皮姥姥的供奉者,而黄皮姥姥是困住她们的罪魁祸首。

    炭火越烧越旺,两块废掉的木料在炉子里噼里啪啦响。

    明明身处温暖的室内,周尔曼却冷得打了个哆嗦,她无力发问:“我们真的能逃出去吗。”

    四个人想尽办法都没有成功,一次又一次,反而距离逃出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就像神的诅咒,一个绝望的诅咒。

    沉默的气氛中,玲纳提议:“要不要现在就出去,趁木匠还没回来,我们直接离开。”

    孙其丽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同意。

    四个人精神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但还是挣扎着,悄悄从后门离开了仓库。

    在玲纳的提议下,她们决定从现在开始分头行动,晚上再到河边集合。这样一旦出了什么事被抓,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玲纳选择最后离开,等到孙其丽一瘸一拐地走远之后,她才慢悠悠挑了一个方向,追上去。

    林子里各个方向都传来搜寻的杂音,玲纳终于找到机会做自己的事,此刻连风都带着自由的意味。

    “黄云。”玲纳冲前方喊。

    黄云听出来是她的声音,没有转身,脚步很稳:“怎么了?”

    玲纳揉了揉瘪瘪的肚子。

    触手伸长举过头顶,两个口器张牙舞爪,一连串击碎树上的冰凌,在她身后发出饥饿、贪食的嘶吼声。

    “你可能自己没有发现,但你好像…”

    “越来越香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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