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 第 76 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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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冲突

小说: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 作者:蒹葭是草
第 75 章 拯救← 快捷键 回目录 快捷键→第 77 章 舆情

    皇宫就像一个筛子,除非秘辛,消息很容易泄露出去。

    上回太皇太后专门把皇后叫去问话,第二句问的便是嫡子之事。当时是让皇后给糊弄过去了,可皇后侍寝年余没有遇喜也是事实。

    当年便是持重如仁孝皇后,并未有继后这般宠爱,婚后无子也急得火上房。

    这位继后几乎专房之宠,还没怀上不说,居然把好容易得来的坐胎药轻易给了旁人。

    郝如月一打眼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说辞她早准备好了:“这药并非坐胎药,而是一种对身体无害的灵药,只能男人用。”

    众人秒懂。

    皇上龙体金贵,这药再好皇后也不敢给皇上用,这才拿出来送给不受宠的博尔济吉特氏。

    可是……等等,游方喇嘛身上带着这种药,还四处发放,怕不是个假喇嘛或者花喇嘛吧。

    几人都是妇人,后宅里阴私的事见多了,药也不过是争宠的一个手段罢了。

    只不过不伤身体的,她们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禁有些羡慕地看向博尔济吉特氏。

    到底是明相的儿媳,太后的堂侄女,在皇后面前就是有体面。

    博尔济吉特氏接过木盒,心中越发澎湃。

    自打她进宫当差,与夫君说起皇后,见证夫君一反常态,便在各种宴会上着意打听过,很快得知一个消息。

    夫君未娶她之前,曾经与这位继后有过几面之缘。正好男未婚女未嫁,命格也是硬得旗鼓相当,两家还议过亲。

    后来因为夫君得了一场大病,女方家不愿继续,亲事这才作罢。

    所以博尔济吉特氏一直怀疑夫君心里的那个人就是继后。

    她旁敲侧击试探过,都被夫君搪塞过去了。

    直到夫君得知自己要外放,且别的学政任期三年,而他是九年的时候,终于找到自己,托她进宫捎一封信给皇后。

    此时夫君的亲笔信就在她袖中。

    本来她很生气,不想拿出来,打算出宫的时候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可进宫之后她说了夫君要外放的消息,然后仔细打量皇后,并不见皇后脸上有任何不舍。

    正相反,皇后还笑了,仿佛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当时博尔济吉特氏就猜,便是夫君心里的人真是皇后,那也是单相思罢辽。

    想想就很解气。

    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皇后不但心情不错,还赏了怀孕生子的秘药给她,是真不拿她当外人呐。

    于是等皇后把选吉服的事说完,众人散去,博尔济吉特氏就找了个借口留下,从袖中翻出纳兰的亲笔信交给郝如月。

    郝如月诧异:“这是?”

    博尔济吉特氏不自在地笑笑:“最后有署名,皇后看了就知道了。”

    说完起身告退。

    郝如月正要拆信,听见太子睡醒了找她,便将信放在炕桌上去里间看太子。

    康熙就是这时候到的。

    今日要批的奏折比平时少,见过朝臣竟然闲下来,于是又回到坤宁宫,打算亲自给太子启蒙。

    他没让人通传,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皇后的裙摆消失在里间门帘处。

    康熙走进来,轻车熟路地脱鞋上炕,就看见炕桌上放着一封没有封口的信。

    将信拆开,里面是他熟悉的字体,俊秀而灵动,内容涉及一个善堂的去留。

    写信的人说他即将调任扬州做学政,恐怕十年之内无法返京,没办法继续照拂丰台的善堂,想将堂主之位转让给副堂主。

    信写得很隐晦,并没提如月的名字,只用副堂主做代称,可康熙就是知道这个所谓的副堂主是皇后。

    通篇只有落款处有一个署名:容若。

    康熙看完信,用手指敲了两下炕桌,这才将信重新装好,摆回原处。

    才摆好,郝如月便牵着太子的手从里间出来了。太子看见皇上眼睛都亮了,哒哒哒跑过去,也不用人扶,自己爬上炕,坐在皇上身边。

    郝如月跟过去,吩咐保姆端来水果喂太子吃。太子耍赖不吃,只说想听皇上讲故事。

    康熙笑着抱起他,亲自喂太子吃水果,并答应吃完就给他讲故事。

    太子笑着点头,然后龇牙咧嘴吃水果,边吃边问郝如月:“额娘,哥哥有水果吃吗,保成吃不了这么多,给哥哥留点吧。”

    郝如月莞尔:“哥哥要吃的水果更多,有两大碗呢。”

    听说哥哥要吃上两大碗,再看炕桌上这一小盘水果,太子忽然觉得还能接受。

    康熙自己也不爱吃水果,每天见皇后给太子吃这么多种类的水果,把太子当成兔子养就心痛。

    于是拿小银叉叉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酸得直蹙眉。再叉给太子吃,太子就不吃了,还眼巴巴地说:“汗阿玛爱吃,都留给汗阿玛吃。”

    康熙:“……”

    “秋天宫里不缺水果,太子的太子吃,皇上的皇上吃。”郝如月含笑吩咐给皇上也准备一份端上来。

    之后皇上和太子就只能分开吃了,太子还不服气:“凭什么汗阿玛和保成都吃,额娘不吃?”

    康熙蹙眉在旁边小声提醒太子:“赶紧吃吧,别招她了。”

    回头招出更多来。

    话音未落,皇后又吩咐把昨天做好的糖葫芦端上来。

    太子还小,郝如月怕扎到他,便没让人用竹签串糖葫芦,只散着放在填白瓷碗中。

    白的雪白,红的如火,很有些白雪红梅的意境在。

    可在康熙父子眼中,哪儿有什么白雪红梅,全完就是“酸掉牙”的存在。

    于是彼此碗中各自喜提两枚裹了糖浆的山楂果。

    在对面崇拜到不忍直视的目光中,郝如月拿起小银叉,叉起一个山楂果放入口中,咯嘣咯嘣地嚼起来。

    山楂的酸,与冰糖的甜,在口腔里水乳交融,还有冰糖的破碎感,相映成趣,既好吃又好玩。

    对面两人:口水

    泛滥了。

    不是馋的,是酸的。

    太子赶紧把剩下的半碗水果吃完,却死活都不肯碰山楂糖球。郝如月让他吃,他就抱着碗下炕,边让人给他穿靴子边说:“承乾宫没有山楂糖球,我给哥哥送点过去!()”

    ……⒁()_[(()”

    太子抱着碗跑了,皇上跑不了,皱眉吃完了所有水果,包括山楂糖球。

    心里更酸了。

    “这是谁的信?”康熙明知故问。

    刚才屋里服侍的都看见皇上把信取出来从头到尾看了,这会儿见皇上故意问皇后,就知道有事。

    于是等梁九功一动,全都跟着退下了。

    丁香原本想给皇后使个眼色,奈何乾清宫的人退得太快,也只得匆匆离开。

    郝如月嚼着最后一个山楂糖球,见皇上发问,屋里服侍的全都退下了,心里就是一咯噔。

    不过还是如实说了:“这信是刚才博尔济吉特氏拿给臣妾的,臣妾还没看。”

    康熙忍着胃里的反酸,用长指敲了下炕桌:“那就现在看。”

    郝如月咽下嘴里的山楂,伸手拿起信封,发现没有封口,便将信纸直接倒了出来,展开看,不由蹙眉。

    这个纳兰是怎么回事,自己锦衣夜行帮他改天换命,他却让他的福晋送了这样一封信来害她。

    当初博尔济吉特氏将信封拿给她,郝如月并没往纳兰身上想。要知道信是纳兰写的,她肯定不会大喇喇扔在炕桌上。

    真不是郝如月草木皆兵,哪朝哪代的皇帝都忌讳后宫与前朝勾连,特别她如今已经是皇后了。

    而纳兰是大学士明珠最看重的儿子。

    皇上问信是谁写的,郝如月就先看了落款。等她看完信中的内容,这才放心,原来是为了丰台的那个善堂。

    纳兰不说她都快忘了。

    郝如月磊落地将信递给康熙:“是纳兰写的。他说他要外放了,好几年回不来,让臣妾帮忙照看一下丰台的善堂。”

    康熙挑眉:“那个善堂原本是谁的?”

    “是纳兰的。”

    “他为什么让你帮忙照看?”

    郝如月将信又朝康熙那边推了推,示意他自己看:“臣妾未进宫时,曾经是那个善堂的副堂主。严格来说,那个善堂是臣妾与纳兰合办的。他如今要外放了,善堂自然应该由臣妾照看。”

    必须说明,她与纳兰的交集是在进宫之前,而不是进宫之后,更不是现在。

    结果皇上听完脸更黑了:“你是朕的皇后,他也早已娶妻,你们这样……这样暗通款曲是什么意思?”

    郝如月:“……”

    只看见一封信,还是纳兰福晋送来的信,为的是丰台的善堂,就说她与纳兰暗通款曲,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皇上,臣妾没有!”郝如月也有些生气了。

    康熙抬手捏住她的下颌:“私相授受的凭证都送到坤宁宫了,还敢说没有!”

    郝如月想不通,为何

    ()    只凭一封信,皇上就能从暗通款曲讲到私相授受。()

    然而更难听的还在后面:朕问你,你进宫之前,赫舍里家长房是不是与纳兰家差点结亲!

    ⑩蒹葭是草提醒您《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郝如月只觉下颌被人捏得火辣辣的疼:“是又怎样,都已经过去了!”

    皇上手劲儿越发大了,疼到郝如月想哭:“过去了,如何过去?若当真过去了,就不会有今日这封书信!”

    这时候再疼也绝不能退,必须理直气壮地与皇上分说清楚。不然这封信就会像一根刺扎在皇上心里,便是这会儿糊弄过去,以后也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冒出来扎一下。

    太疼了,郝如月眼前一阵模糊,却动也没动:“皇上,这封书信不过是为了一个善堂。”

    皇上垂下眼睫,再不看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善堂吗,那是你们曾经的一段私情!”

    原来康熙以为两家只是有意结亲,却并不知道两人之间还有过私下的接触。

    若这接触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还好,可他们为什么要跑到丰台的一个善堂去!

    想起她初次侍寝时,落在雪白元帕上的那一抹红,康熙心里才算好受了一些。

    可只要一想到,自己苦苦守了这么多年的姑娘,可能被某个男人摸过手,甚至揽过肩,就感觉心要炸开了似的疼。

    私情?郝如月眼睛都瞪圆了,完全忘了下颌的那点疼。

    她承认她对纳兰动过心,确实想过嫁给他。毕竟陌上人如玉,如纳兰那般英俊的翩翩公子谁不爱呢。

    可都过去这么久了,她早已侍寝。莫说当年那点情愫,便是纳兰这个人她都快忘了。

    就是这片刻的失神,下颌不疼了,却见皇上高高扬起手掌。

    郝如月立刻回神,原主附体,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珍珠:“皇上,臣妾等了皇上这么多年,盼了皇上这么多年,一颗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皇上打人,打了也是白打,她可不想先挨一巴掌,然后再吃甜枣。

    她不想挨巴掌,只想吃甜枣:“臣妾这些年所思所想都是皇上,与纳兰家结亲,也不过是为了姐姐,和姐姐腹中的孩子!”

    当年原主闹腾得厉害,仁孝皇后疼爱妹妹,心里怎会好受。

    仁孝皇后不好受,肚里的孩子又怎么能好!

    果然皇上扬起的手缓缓落了下来。

    情绪赶到这里,郝如月不想哭,眼泪也止不住了:“臣妾那时候一心想嫁人,奈何命格太硬,只一个纳兰容若合适。可纳兰似乎对臣妾无意,臣妾这才厚着脸皮追他追到了丰台的善堂。”

    不能提鸡血草和积分的事,郝如月抹了一把眼泪:“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臣妾花了一百两银子才买下副堂主之位!”

    还好她那时忍痛割爱花了银子。

    “之后总有人拿这事寻臣妾的晦气,还有人给纳兰下药,想要毁了臣妾的清白。”

    郝如月这时候都没忘了踩索额图一脚:“臣妾并不害怕,因为臣妾知道皇上是

    ()    最懂臣妾的。谁误会臣妾,皇上也不会,可……可今天……”

    快被自己的话恶心死了,郝如月实在说不下去,索性趴在炕上痛哭起来。

    原主啊,你爱上了一个家暴男,你知道吗!

    康熙扬起手的时候就后悔了,扬起又很快放下,结果还是被她看见了。

    这时院中乱起来,不断有人压低声音喊太子,还有些跑动的声音。

    然后门帘一掀,太子甩开梁九功的手跑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正趴在炕上痛哭的额娘,迈开小短腿扑过去。

    郝如月目的达到,并不想吓着小孩子,赶紧收住眼泪,起身抱太子。

    太子问她怎么了,郝如月边擦眼泪边说没事。太子根本不信,指着她的下颌哭道:“这里都红了!”

    说着将头转向皇上,大哭质问:“汗阿玛是你打了额娘?”

    对上儿子稚嫩却愤怒的目光,康熙走过去想摸摸他的头。太子扭身躲开了,张开两条小短胳膊挡在郝如月身前:“额娘是女人,禁不得打,汗阿玛生气了就打儿臣。儿臣是男子,愿意替母受罚!”

    一句替母受罚,真把郝如月的眼泪给勾出来了。

    既欣慰于自己这三年没有白白付出,太子再喜欢皇上,事到临头还是偏向自己的,又感叹于自己这段时间的《孝经》故事没白讲。

    太子长到三岁,终于到了爱听睡前故事的年纪。纳兰讲文人故事,皇上讲权谋战争,太子根本听不够,每天晚上都要听故事。

    康熙朝皇子的乳母和保姆都出身上三旗包衣,便是有人识字,也仅限于会写自己的名字,能看看账。会讲的故事也都是一些民间口口相传的。

    很多都是用来吓唬小孩子睡觉的。

    郝如月听了两日保姆讲的睡前故事,决定还是自己来。可她记得的故事,太子都不爱听,甚至有些害怕。

    于是她便命人找来《孝经》,给太子讲起了里面的故事。

    《孝经》里的故事很多都是以德报怨,甚至是愚孝,郝如月这个穿越者实在难以苟同,但这并不妨碍《孝经》成为当时的经典。

    既然是经典,太子早晚要读,郝如月就帮他批判着读。

    每讲完一个故事,郝如月都会让太子说说感受,然后她再说自己的看法。并不强求太子全盘接受自己的想法,只求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些。

    几个故事讲完,太子幼小的心中有了一点对“孝”的理解。所以今日即便怒极,想要保护母亲,也下意识地照顾到了父亲的脸面,并没有谴责父亲的暴行,反而灵活地说愿意代母受罚。

    从太子的话中,郝如月还是听到了一点自己的影响。

    比如太子说“额娘是女人,禁不得打”,其实想表达的意思是额娘是女人,汗阿玛是男人,男人不能打女人。

    康熙闻言垂眼看太子,声音比刚才质问她的时候温和许多:“好孩子,照顾好你的母亲。”

    说完转身走了。

    从坤宁宫到乾清宫只有

    几步路,康熙没坐轿撵,沉着脸背着手一路疾行到乾清宫,远远就看见了正在乾清门当值的常泰。

    他吩咐人把常泰叫过来,遣了身边服侍的,单独对常泰说:“朕今日因为一点小事,对皇后动了手。朕知道她是幺女,从小到大都是掌珠,没受过一点委屈。朕很后悔,你知道怎样能哄她开心吗?”

    常泰似乎错愕了一下,眼中分明闪过震惊、愤怒和失望,而后归于麻木顺从。

    他低下头回答:“皇后贤德,皇上不必自责,更不必费心去哄,很快便会好的。”

    正如皇上所说,如月是幺女,又生得明丽聪慧,家中长辈没有不喜欢她的,从来都是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

    便是仁孝皇后出嫁时,她闹得不像,祖父和父亲也只说关着她,不许她寻死。从始至终都没人碰她一根手指,连句重话也无。

    额娘和佟佳氏更是亲自守着,日夜不停,生怕她想不开再寻短见。

    常泰也想不通,如此明丽聪慧的妹妹,为什么只见过皇上几面,只为了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就把自己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可常泰也只是想想,并不曾指责妹妹。只当她年纪小,为情所困。

    后来如月终于被额娘和佟佳氏说动,愿意出门参加宴会,却又传出命硬的流言,导致几次议亲都不顺利。

    直到仁孝皇后遇喜,她再次发疯铰了头发,被关进皇上赏赐的盛心庵,这才彻底消停下来。

    往事如烟,常泰不想回忆,却又忍不住想起。

    可他万万没想到,如月被人辜负,沦为笑柄,蹉跎至今,在仁孝皇后薨逝后,居然还愿意进宫。

    三年后,居然成了皇后。

    时隔三年,赫舍里家长房又出了一个皇后,常泰自然高兴。不光是他,全家都为如月感到高兴,以为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皇上对如月极好,提前翻修坤宁宫,据说里面的每一件器物都极尽奢华,连痰盂都是铜胚珐琅彩的。

    这几天又传出皇上会给如月一个隆重的婚礼,如民间那样成亲。之后,才举行册封皇后的典礼。

    别说皇上是一婚,便是初婚都没有这个规矩。

    可内务府已然开始准备了,总管噶禄还亲自去了一趟赫舍里家,说皇上择定裕亲王福全为媒人,等钦天监算好吉日便要登门提亲。

    还说皇上本来更属意安亲王,奈何安亲王在南边领兵分身乏术,不得已才请裕亲王代劳。

    裕亲王是皇上的兄长,安亲王却是皇上的叔叔,皇上更属意长辈做媒,可见对如月的爱重。

    家中一得到消息便忙碌了起来。

    当年仁孝皇后出嫁,因嫁与皇室,并没有按照三书六礼的规矩来。赫舍里家也因为与鳌拜掰手腕,内囊空虚,所以只象征性地出了十几抬嫁妆。

    如今鳌拜一党早已倒台,皇上手握乾坤,许皇后风光大嫁。而赫舍里家长房也非“吴下阿蒙”了,自然要给如月准备最丰厚的嫁妆。

    这几日额娘和佟佳氏忙得团团转,脸上都带着笑,全家上下喜气洋洋,比过年还热闹。

    如月能有这样好的归宿,常泰由衷为她高兴。哪知道婚礼还没办,就遭了皇上毒手。

    常泰为人老实,平时佟佳氏总念叨他头脑简单,想的太少,不然也不至于在宫里混了几年还是个看大门的。

    听皇上说完刚才那一番话,常泰的第一反应是妹妹挨打了,而不是皇后为何见罪于皇上,会不会给赫舍里家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之类。

    给他的感觉就好比,自己正站在山顶吹风,轻松惬意,忽然被人推了一把,垂直掉下悬崖。

    而他给皇上的回复,也全然出自真心,并不曾掺假。

    当年被皇上伤得那样狠,如月都能轻易原谅,这一回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太皇太后给他选元后的时候,康熙早把赫舍里家众人的情况摸清楚了,知道长房的男人都是老实头,常泰更是老实头中的翘楚。

    这几年常泰一直在乾清门当差,康熙亲自试过,那是个连扯谎都会脸红的人。

    而此时,常泰面色如常,康熙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可越是真话听起来越扎心:“皇后也是人,受了委屈怎能不伤心,不需要人哄?”

    就听常泰叹息着说:“从前如月很少受委屈,一旦受了委屈,也是极难哄好的。”

    说着大胆抬眸看向康熙:“可皇上不一样。皇上曾经那样辜负她,让她沦为笑柄,之后又赐下盛心庵,强迫她带发修行,她都忍了,没说过一句皇上的不是。仁孝皇后薨了,她自请进宫,说是替姐姐照顾太子,可臣以为,她其实还是放不下皇上。”

    说到最后都有点恨铁不成钢了:“她一心都铺在皇上身上,并不会记恨。皇上怎样对她,她心里都永远只有皇上。所以皇上不必自责,更不必费心哄她。给她点时间,她会自己哄好自己!”

    没等常泰说完,康熙已然仰头望天,只觉秋日阳光格外炫目。

    倏然掉头往回走,徒留红了眼圈的常泰在风中凌乱,慌得梁九功等一行人小跑才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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