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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雩搬到祁县,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汴梁书铺梁掌柜这儿。
梁掌柜时今还在盯着他,一听说陆雩考上童生,忙急火撩就想催他续写《嗜骨危情》第二部。
只是那会陆雩人在溪源镇,梁掌柜联系不上,也不方便催稿。
现在人来了他的地盘,第二天,梁掌柜直接就拎着一提篮的水果糕点上门拜访。
季半夏开门看到他,淡淡开口:“你是?”
“我来找直……陆,陆小哥。”梁掌柜殷勤地递上手中东西。"那你先进来吧,我去叫他。"季半夏侧身让他进院。
陆雩走出来,见到院子里的梁掌柜尴尬地笑了笑。“梁掌柜,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梁掌柜搓手,目光斜瞟到一旁面无表情的季半夏,压低声音问: "这位姑娘是?"
“哦。”陆雩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
说完陆雩还朝他使了个眼色。
陆雩并不想让季半夏知道自己写过龙阳小说。这就跟现实网黄作者掉马一样,太丢脸了。
梁掌柜略显吃惊。
他一直以为陆雩能写出那种书,应当自身也是龙阳之癖,喜好哥儿的,没想到却与尚未入门的未婚妻同住。。
尽管这个女妻看着人高马大的,比寻常男子还高,但确确实实是个女子。
所以陆雩并非龙阳癖?还是那是他隐藏的一部分……
梁掌柜闪过念头,当即就没有贸然开口。
他很有眼力见,猜到陆雩的这位未婚妻应当是不知道他在写龙阳话本子。
“哦哦,原来是弟妹。”梁掌柜朗声笑道,“我比陆弟年长几岁,便姑且叫你一声弟妹了哈哈,可以吧?”
季半夏颔首,“可。”
“她”一顿,环视两人一圈,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有影子在,季半夏几乎对陆雩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可是这位梁掌柜,他毫无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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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半夏掀眼打量他们一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此时也没多想,转头进了里屋说:“你们先聊,我去沏茶。”
“她”一走,梁掌柜立刻转头盯着陆雩,语气催促: “陆弟,你何时可动笔开始写续集?”陆雩眼神飘忽,"呃,暂时不可,我近期还要准备府试。"
梁掌柜急道:“你先前答应过我的,童试一过就动笔,怎能不信守承诺?”“没办法,最近太忙了。刚搬到祁县来杂事太多。”陆雩摊手。
梁掌柜看着这四进厢房院子,地段又好,在祁县已属上乘。
他心里当即多了几分猜测,问道:"这宅院是你买的?"“没。”陆雩摇摇头,“租的。祁县房价太贵了。”
梁掌柜一咬牙,道:"你要是愿意写续集,我买下这套宅院送给你。"
“真的?”陆雩颇为诧异。他没想到梁掌柜竟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想必先前那本《嗜骨危情》替汴梁书局赚了不少钱。
“对!”梁掌柜赶紧道:“你要肯动笔,我们可以立马签契约。白纸黑字写着,我不会谣你。”
这时季半夏端着茶水过来,“什么动笔?”
梁掌柜立刻变了副脸孔,笑呵呵道:“最近书局缺人手,我想让陆弟继续帮忙抄书呢。”
季半夏放下茶水,目光投向陆雩,又看了看梁掌柜。
语气带着让人不容置喙的冷意:“抱歉,最近陆雩要忙考试,没有这个闲工夫。”“况且,我们家也不缺那点抄书的钱。”她补道。
“哈哈,我晓得,我晓得。”梁掌柜陪着笑,边捏了把冷汗,心想陆雩这个未婚妻的气势怎如此之强。是哪家显赫门户的大小姐吗?
可若是那些大家培养出来的女儿,可不会允许她未过门就进未来丈夫家中住……
“陆雩,送客。”季半夏一副很不欢迎梁掌柜的模样。
陆雩便起身指了指门口,无奈道:“梁掌柜,今日天色已晚,我们下回再且叙旧,如何?”人家未婚妻都如此明目张胆地赶客了,梁掌柜也不好意思留下来。
待陆雩亲自送他到门口时,他又忍不住悄声道:“陆弟,我说的那事儿,你好好考虑。时今公主还惦记着你的书呢,要是你写出续集
,合了公主心意,她一时兴起给你打发大笔赏钱,你后半辈子可就衣食无忧了。”
陆雩还是摇摇头,道:"抱歉。目前府试对我而言更重要。"“那,你考完之后?”梁掌柜试探道。
陆雩一脸为难: "恐怕没什么时间精力了,我还要继续去书院读书。"
梁掌柜有点想哭。
要知道府试之后,还有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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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试之后,又有解试、会试……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想求一个醉心科举的书生写书怎么就如此难!
没过两天,季半夏说要去人牙市场找仆人,下午就带回来两个样貌平凡的青年。"我看他们很好,平时除了洗衣做饭,还能看家护院。"她向陆雩推荐道。陆雩想了想问:“那他们家里有人不?平时住我们这儿还是?”
委半百·“会拟公田双亡亚口吃住邦但在我们完学干豆:全部父母双L,平日吃住都得仕我们永。
“行。”陆雩觉得可以,又问:“你有商量好月俸多少吗?”
季半夏: "没,我直接十两银子一个人买下来的。"
“哦哦。”虽然人口买卖在古代是正常合法的,但陆雩自己还有点无法接受。
季半夏让两个影子进门,便很自然地使唤起他们干活。
他早就想找个正当理由把他们引进来了。不然每次都要趁陆雩不在偷偷摸摸的,极不方便。
而两位终于“正大光明”的影子亦松了口气,干起活来更加卖力。
“哦对了。”陆雩顺口问:“他们叫什么?”季半夏:“小一、小二。”陆雩:“??”
陆雩: "这真的是本名?要不我们给重新取一个吧。"季半夏侧头看他,“你想取什么?”
陆雩轻抚下巴,道:“青义,青耳,你看如何?”季半夏颔首,“可。”
“她”看向两位影子,吩咐道:“往后这便是你们的新名姓。”影子面面相觑,彼此都有受宠若惊。
主公御赐名姓的待遇,他们可是头一回。要知道,影子从出生起就没有姓名的,只能用数字来代替。
另一旁,潜藏在院子附近的其他影子们则嫉妒地差点咬碎牙。为什么不是轮到他们
帮主公一家当洒扫仆役?
就这样,陆雩和季半夏正式在祁县安顿下来。
请了仆人后,二人的生活质量明显提升。衣食住行都不用发愁。
主要是季半夏,终于不用再让她辛苦了,陆雩就觉得很值。
青义和青耳的专业程度远超乎陆雩的想象。而且这俩兄弟平常都沉默寡言,一声不吭地只埋头苦干。
他之前叫他们不用这么勤快,该休息休息,他们却说:"少爷,别管我们了,我们喜欢干活。"
陆雩:“?”
季半夏让他不用理会,陆雩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之后额外给他们加了月俸。
时间一晃来到三月。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冬去春来,天气暖和了不少,祁县也热热闹闹地办起了各种庙会灯节。
其中最盛大的就是上巳灯节。
陆雩平日还要去翰墨书院读书,但因上已节是在休沐日那天,他和季半夏约定要一起出去逛逛。算是他们互相表白心迹后的第一次"约会"。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他以前还从来没有单独这样和女生出过门。
这天陆雩在书院托腮看着书,脑海中却走神想着这次约会。已经开始期待了。
季半夏亦是。
他前世为皇数几十载,何等波澜壮阔、热闹奢华的景象没见过。这次竟为了一次花灯节,连续两日失眠。
四月府试在即,翰墨书院内为此特意开了个小班,由万夫子带头教学展开特训。陆雩与一众同窗从早读到晚,写策论、诗词写到吐。这日好不容易轮到休沐,他迫不及待便收拾包袱准备回家。
新认识的同窗阙宏达邀他:“明日便是花灯节了,陆兄可有同游之人?”“有的。”陆雩笑眯眯,有点像在翘起尾巴炫耀道:“与我的未婚妻。”阙宏达:“…”扎心了。
陆雩赶回家前,还先去裁缝铺取了自己几日前定制的新衣裳。是一身镶银边的月牙白袍,配腰带丝线长靴发冠。人靠衣冠马靠鞍,他可不想出去给季半夏丢脸。
陆雩试穿了一下,揽镜自照,感觉非常满意,便付了剩下的钱款带回家。
等他到家中,一如往常,桌上已摆上了丰盛吃食。
在院子里拿扫帚洒扫忙
碌的青义和青耳见到他,忙恭敬鞠躬道:"少爷好。"“你们好。”陆雩挥挥手。
每回受其一拜,他都有种资本主义的罪恶感。
“你回来了?”季半夏掀开门帘走出来。“嗯。”陆雩看着她,眼眸亮晶晶的。
季半夏低头伸手替他接过手中布包,掂量了一下道:“这都是要换洗的衣服?”“没。”陆雩忙道:“其中有一套是我刚买的,明日要穿,你可别给我洗了。”"哦~是么。"季半夏抬眼看他,目光似有些意味深长。
陆雩莫名就有点脸红,讷讷道:“最,最近好久没买衣裳了……”
上月明明刚买了十几套。不过季半夏并没有拆穿对方。谁让他自己昨日也特地去买了新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