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已至,世枞宫再起时,偌大的龙床上已空无一人,他捏捏眉心。()
闺总管已在门外等了许久,听到传唤,马上进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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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忽视龙床帐内的凌乱,谨慎道:“陛下,昨日行刺结果已出。”
锦衣卫连夜审问,刺客终于张了口:【南玉国三皇子。】
楚焦确实不是行刺之人的同伙。
那他昨日来做什么?
世枞宫眯起眼睛,总不能真是如他所说那般,只是因为太思念他,才忍不住夜里偷偷潜进皇宫?
他眼眸幽暗起来:“西厦王子何在?”
闺总管茫然道:“奴才未曾见到王子。”
世枞宫裸着上半身下了床,华美伟岸的肌理映照在光下,背后隐有斑驳红痕。
闺总管不敢想象昨夜帝王和西厦王子发生了什么,一边侍候他更衣,垂首不敢再看。
刺杀一事有了结果,道道旨意从养心殿传出:
【锦衣卫指挥使救驾有功,重赏。】
【南玉三皇子疑似罪人,特令锦衣卫于质子府捉拿审问!】
早朝时,世枞宫坐在龙椅上,珠帘挡住其后俊美面庞,或许是昨夜的放纵,他今日难得于政事上分心:“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他站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宰相声音拦住。
“陛下如今后宫空虚,并无子嗣,臣请奏举办选秀。”
每日下朝前总会有官员提起此事,奏折也是乐此不疲地一份份往上递,世枞宫道:“朕自有定夺。”
“陛下,子嗣一事是皇室大事,东泽——”
世枞宫往日都是应付了事,此时却生起几分不耐来,双眸沉沉看去:“宰相毋须多言。”
宰相之女已到结亲之龄,他此番进言目的可谓明确。
天子威仪滚滚压下,宰相一惊,世枞宫摆摆手:“退下罢。”
他一路往御书房而去,看着廊外高耸的宫墙,突然想起自己的母后来。
女子若入了皇宫,一辈子便都陷入算计,先帝体弱,曾是皇子时许诺先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这位病弱皇子成为皇帝后,一切就变了样,朝堂所逼之下,终究是纳了后宫,辜负了发妻。
母后这一生为了心爱的男人不知算计了多少,无数个日夜垂泪,用药让其他贵妃无法怀有子嗣,打杀爬上龙床的女子……违心的事做了数件,一生到头来,也没落得自己想要的。
他不会重蹈覆辙,世枞宫敛下眼睫。
东泽历代国师都极具神秘色彩,可勘破几分天机,世枞宫坐定在国师府附近的礼佛大殿内,看目露悲悯的佛像片刻,又想起昨晚的事来。
前去质子府的锦衣卫归来复命。
“报!质子府中并无南玉三皇子的踪迹,只发现了前朝皇子段氏之子的尸体。”
世枞宫预料之中,正要下令搜寻,传召国师的宫人突然慌慌
() 张张地跑来,差点摔了一跤:“……陛下,国师大人,不、不见了。”()
国师府所有宫人都被迷晕在地,被绑了起来堵住嘴,府内遍寻不见国师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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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急急搜查:“听御医说,国师前些时日将南玉质子收留在府内养伤……”
昨夜的刺杀也是南玉三皇子的手笔。
这几件事情接二连三,几乎在同一晚发生,而昨夜,世枞宫身边最近的人是……
世枞宫把玩着佛珠,有了猜测:“楚焦。”
向来肆意妄为的西域王子昨晚出奇地乖顺。
他折了腰,于床榻间辗转承欢,青涩野性的身体被玩弄到汁水淋漓,任世枞宫如何揉捏把玩都未曾躲开,只有受不住时才低低闷哼几声。
嗓音沙哑,像一只收了爪子的草原凶兽,姿态靡艳非常。
他难得放纵,却原来是调虎离山,世枞宫眼睛微眯。
好一出美人计。
桌前阴影一闪,出现一名暗卫:“陛下,国师来信。”
世枞宫收回思绪,打开信封。
【陛下无需担忧,臣此去为定数,南玉三皇子归去,东泽将有百年太平。】
国师身边被他指派了众多暗卫,不可能被轻易带走,定是自愿离去,世枞宫早有预料。
看到第二段字时,他眉头却骤然一动。
“……”
他指节轻叩书案,面色古怪起来。
这实在荒谬,但国师心向东泽皇室,所言之事世枞宫不会怀疑。
他眯起眼睛,眼底神色莫测,低语道:“既然如此,你就永远留在朕身边好了。”
“来人,宣西厦王子进宫。”
*
使馆内,高侍卫悄无声息地从窗外跳了进来,行礼复命:“殿下,南玉三皇子及国师离开了都城,我们的人已成功接应!”
窗边坐着的修长人影半晌才回话:“嗯,做的不错。”
听声音嘶哑得慌,高侍卫一愣,看见他殷红唇角的小伤口,担忧道:“殿下,您昨夜可有遇到危险?”
昨夜?
楚焦本就心神恍惚,又想起一幕幕旖旎的场面,浑身上下如同被扔进火里烧,难以置信自己会有那般情态。
他烦躁道:“没事。”
高侍卫看着他红得吓人的脸:“可是殿下的脸……”
楚焦:“……”
门外突然有下人来报:“殿下,东泽皇帝召见。”
……
楚焦刚迈步进入御书房,世枞宫就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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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焦吊儿郎当行了礼:“参见陛下。”
世枞宫看他一眼,观他姿态如常,散漫道:“王子助南玉皇子出逃,还劫走了当朝国师,可知罪?”
楚焦不意外他的来意,怎么可能承认:“陛下冤枉,臣昨夜在做什么,陛下可是一清二楚。”
后半句听得出几分咬牙切齿,世枞宫:“哦?朕这记性,确
() 实是忘了,不如王子提醒提醒朕,昨夜发生了什么?”
楚焦身体还隐约有不适,眸中含火,几步上前将皇帝逼压在书案前,嗤笑道:“需要楚焦身体力行让陛下想起来吗?”
世枞宫顺势揽住他窄瘦的腰:“王子,美人计第一次有用,不代表第二次也有用。”
楚焦一顿,扯起唇角道:“那如此说来,至少曾对陛下有用吧?”
世枞眯眼看他。
对方今日身着西厦服饰,与往日的黑色不同,是一身红衣,绣纹繁复,金饰凛冽,世枞宫不期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人时的场景。
启新四年春,东泽与西厦来往贸易较多,两国使臣曾与边境会晤,谈判讲和,签订了数十年的和平盟约。
世枞宫为探西厦局势,隐藏身份,作为使臣前去。
到达前一晚,人马住在驿站修整,他从未来过边关,夜里站在楼阁窗前看风景,一抬头却看到了窗外屋檐上的人。
十五岁的楚焦孤独坐在房檐上,少年穿着异族服饰,衣袍如火,似乎已经看了他很久。
他用有些蹩脚的东泽语问道:“东泽人,你想喝酒吗?”
或许是因为从来无人邀请过他喝酒,或许是对方看起来也同样孤独,世枞宫看他片刻,没有拒绝。
世枞宫这时还不知这就是西厦王子,被拉出窗户,躺在瓦片上。
他头一次做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也头一次喝了那么多酒,皎皎明月悬于夜空,他听着身边的肆意少年说了许多。
他说,西厦国土面积辽阔,有沙丘有草原,牛羊在草原上像云团,骆驼在沙漠中如方舟,西厦人珍爱土地上的万物。
他说,你是我见过最为俊美的东泽人,要是你以后想去西厦,我带你去骑西厦最好的马,它比草原上的风还要快。
他说,西厦女子英姿飒爽,均善骑射,若是和男子赛马输了,才会嫁给他。
他说,我要娶世间最美的女子,她笑起来定比白云还要柔软,裙摆比朗日花还要芬芳……
他问他,你呢?
帝王无情,后宫里再美好的人都会被磋磨成枯骨,世枞宫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娶什么样的女子。
只记得那晚的酒很烈,他忘了皇帝的身份,忘了身边如影随形的暗卫,心都醉在了月色中。
第二日,两国使臣相见。
楚焦马袍加身,辫子上珠宝闪烁,看见队伍后方的世枞宫后,眼中有惊讶,后又冲他眨了眨眼。
骑马回去时他偷偷溜了过来:“你昨日让我一顿好找,差点以为是做了梦,原来是东泽的使臣,看你这白净羸弱的模样,竟然还会骑马?”
世枞宫睨他一眼,终究是比现在年轻,恼火下与他比了一场。
楚焦眉眼灼灼,自信道:“谁若是输了,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但他昨夜在屋顶睡着,染了些风寒,打了一路喷嚏,眼看着世枞宫骑术精湛地甩开他,到了终点后骑在马上看他:
“你输了。”
东泽来使均鼓掌叫好,丢了楚焦好大一个面。
楚焦从马上跳下来:“你趁人之危!”
世枞宫想起他说的习俗,戏谑笑道:“王子输了比赛,是不是该嫁入我东泽?”
楚焦第一次见他笑,看着他颊侧浅淡的酒窝,足足愣了半晌。
风吹起他纷飞的袍角,他骑马融在这暖风中,俊美无俦,翩若惊鸿,天地为之失色,白云、鲜花远远不及。
他说他要娶草原上最美的女子,但心却不听话地跑向了东泽,遥遥难觅。
……
世枞宫想起十五岁的楚焦,指腹捏上他俊逸的下巴:“王子倒没有以前那般可爱了。”
楚焦被他压在书案上,其上奏折被挥开在一旁,凌乱堆着。
世枞宫看着他急促起伏的饱满胸膛,和被汗珠打湿的鬓角,笑道:“不过倒是多了点其他的……”
他轻吻他敏感的耳垂,哑声道:“楚焦,当年你赛马输了,可是还欠朕一个诺言。”
“朕现在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楚焦被他撞到浑身一颤,喘息片刻:“明、明明是你趁人之危……”
世枞宫揉捏他的软肉,修长指节夹起一点红肿,缓慢摩挲:“朕又没做什么,王子惯会倒打一耙。”
楚焦受不住,舌尖舔舐过他颈侧细腻的皮肤,齿尖轻磨浮突喉结,含糊道:“……那陛下要如何?”
世枞宫指腹摩挲过他耳边的古拙兽牙,突然道:“王子,你倾慕于我。”
用的是笃定的语气。
楚焦一僵,眼睫颤着划过世枞宫的肤肉,喉结滚动,半晌嗤笑道:“陛下何处此言?”
世枞宫眸色沉沉看他许久,微微叹息:“楚焦,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室内浮光掠影,楚焦瞳孔微紧,灵台发麻,世枞宫察觉到他激烈的反应,轻笑出声。
待缓过一阵回了理智,他将他抱在怀里,捏起他的下巴:“好还是不好?”
楚焦喉结滚动,主动吻在了世枞宫唇上,将他推倒在榻边。
“陛下,为表诚意,楚焦还是身体力行来回答。”
室内再度传来亲昵声响,香炉雾气袅袅,一室靡香。
书案边,国师送来的信笺被不小心触到,飘飘荡荡落了地,其上分明写着——
【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西厦王储倾慕陛下多年。】
【陛下,缘分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