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游乐场的顶流,迪士尼的快乐氛围毋庸置疑。
桑雀下车听到音乐,不自觉就跟着开心起来,拿起手机在门外的米老鼠喷泉处拍个不停,甚至没怎么在意跟在周围的摄像大哥和导演们,终于得到满意的照片后才扭头问:“我们进去吧?”
陈聿深正在走神,闻言立刻拉住他的手。
好奇怪,刚才在车里还很多话呢。桑雀心里飘忽而过的疑惑很快便被新的景致吸引走了。
检票之后,陈聿深显得兴致全无,英俊的面庞笼上了层厌世般的疏离,看得出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只如完成任务般紧紧走在桑雀身边。
由于是工作日又刚开园不久,并没有多少游客人流。
桑雀左瞧瞧又瞧瞧,被热闹的商店吸引了目光,逛进去忍不住抱起个玲娜贝儿:“可不可爱?”
三岁不能再多了。陈聿深瞧了眼:“要这个吗?”
问完他竟然走去结账。
……
什么啊,跟服刑似的。桑雀追在后面说:“不买啦,拿着好麻烦,你想玩什么项目呀?”
“都可以。”陈聿深被他拽出门后深吸了口气,终于露出丝笑意,“看你喜欢。”
……好假,难道老板也有摄像机恐惧症?
桑雀方才以为他只是没什么童心而已,此刻看来是一秒都不想待,可今天又不是为了玩耍才来的,演也该演出点精神来啊,怎么会是这幅模样?
余光察觉到副导演正跟在附近,他害羞地抱住陈聿深的胳膊,耐心劝说:“那我们先逛一圈吧?看上哪个就去排哪个。”
陈聿深应完声竟然把太阳镜带上了,他本就穿着皮衣外套,这么一瞧简直是生人勿近的高冷,和五彩缤纷的园区格格不入。
身为社恐还要负责缓和气氛,桑雀的心情开始七上八下。
*
香港寸土寸金,游乐园面积并没有很夸张,两人前后溜达过一小时也就参观完了。
胆小的桑雀敢玩的项目本就不多,因陈聿深积极度为零,只好自作主张地去排了个“小小世界”。
这项目其实很低幼,就是坐着小船在隧道里缓慢漂流,观看两侧唱歌跳舞的小玩偶而已。
不过因为氛围感太强,桑雀还是弯起嘴角感叹:“要是我小时候能来这里就好啦。”
陈聿深没回答。
桑雀疑惑地望向老板,只见他紧握着船沿,修长的手骨节泛白,脸上半分表情都没有,难免开始担心:“你不舒服吗?”
陈聿深终于勉强开口:“没有,等下去买杯咖啡。”
“好吧。”桑雀瞬间被搞没了信心,这算什么恋综啊?上坟指南还差不多吧?
*
临近中午,游乐园里的游客数逐渐上升。桑雀在咖啡店等了好久才拿到贵到要命的冰美式,赶紧端去给陈聿深:“要不要找地方休息下啊?你看起来很难受。”
没想陈
聿深却逞强:“不用,去玩点别的。”
桑雀不是能自嗨的人,相反,他对周围的反应很敏感,常为自我保护选择封闭内心。今天坚持了整个上午去带动老板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此刻完全像被泼了凉水的一般,满心茫然无措。
恰好唐老鸭摇摇摆摆地经过,如明星般朝游客们挥手,引得一群小朋友追在后面欢声笑语。
桑雀赶紧晃了晃陈聿深的胳膊:“你看你看。”
结果陈聿深竟然突兀地后退了一步,刚买到的咖啡没拿稳,哗啦一下就撒了满地冰块。
…………
情绪告竭。
桑雀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最后叹息:“你这么不喜欢的话,我们回酒店休息吧,我也不是很想玩了。”
“不是你自己选的么?”陈聿深定了下神,把空杯子捡给清洁工,“明明我提供的备选方案都很好。”
“哪里好了?都是什么枪呀炮呀,谁会去那种地方约会。”桑雀非常郁闷,本来也没有刻意去挑选老板讨厌的游乐场,结果拍得稀烂,现在后悔了吧?
巨大的压力转化为无法消解的沮丧,他憋闷到红了眼圈,又觉得被工作人员围观极度尴尬,忽然扭头就走。
陈聿深本只是随意吐槽了句,见状没好气道:“别拍了!”
说完他便匆匆追在后面:“喂,你生气了?”
悠闲的丹棠在阴凉处喝着矿泉水看热闹,飞速给秦世发微信:“坚持了两小时才吵起来呢,快给钱吧你。”
秦世发了个大红包:“原片给我,我留着慢慢品鉴。”
*
画也画不好,综艺也拍不好,所有事情都做的糟透透顶。
桑雀低着头在人群中步履匆匆,只想赶紧回到酒店房间里躲起来,再也不要做被观赏的提线木偶。
黑色潮水般的挫败感把本就不坚强的他无声淹没,直至忽被用力拽住手腕,才迟迟地恢复几分理智。
“我说错话了。”陈聿深讲完赶紧摘下太阳镜,“抱歉。”
这是拍不成节目着急了吗?所以之前为什么要摆烂呢?
桑雀难以平复委屈:“本来就是你的备选很奇怪,再说……真不想来的话,早晨直接讲不就好了,导演又不会强迫我们的。”
陈聿深欲言又止:“是我不好。”
“每次都么说,我已经尽力了啊,还要我怎么做呢?”
似乎是香港的气温太高了,桑雀感到中暑般的眩晕,越说越不开心:“游乐园不是大家都喜欢的吗?我第一次来呢,以为可以和你一起买纪念品、一起拍照片,不应该是很开心的一天吗?你非要证明我选的不合心意是吗?”
…………
唔,好像骂到太上头了。
陈聿深被怼得微愣:“你是这样想的吗?”
把憋闷的话全都说出来后,桑雀也便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是不可能停止录制的,只好侧开脸:“本来我挺期待的。”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陪你。”陈聿深停顿片刻,又道,“你等我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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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水冲洗过面庞,挥之不去的压抑感终于了少掉几分。陈聿深站在洗手间里,犹豫过后还是摸出个药袋吞了几片,艰难地叹出气来:但愿能坚持到晚上。
再走出去时,路边只有摄影组和来往的游客,没找见桑雀的他重新泛起焦灼。
好在清瘦的身影很快出现在拐角,桑雀被太阳晒红了脸,又递给他杯冰咖啡:“这边排队的人少呢。”
陈聿深沉默接过,情不自禁地拉紧了他的手。
*
充斥着欢声笑语的迪士尼有种与现实世界割裂的轻松氛围,重新跟着陈聿深排起游乐项目的桑雀心情飞速好转,一直拿着手机东拍西拍。
“这么喜欢吗?”陈聿深忍不住问:“你爸妈是不是只会带你弟弟去玩?”
桑雀回神,尴尬地笑了下。
“真是没眼光。”陈聿深想起搂着他的体育生就气不打一出来:“你那种弟弟,随便给口饭吃就行了。”
…………
桑雀惊恐地看了眼摄像机,低声警告:“别乱说。”
“以后你想去哪里,告诉我就好。”陈聿深保证,“……不会再发生今天的状况。”
其实直到现在桑雀也不明白老板上午是怎么了,即不像生病,也不像闹脾气。他想到程酌跟老板有私交,便拿起手机飞速询问了句,只可惜程老师并未回复。
明显恢复情绪的陈聿深又变成平时的样子,两人排队时一直聊天,以至于桑雀根本没注意到底在排什么项目。
等到他被系好安全带,瞧着摄影师把Gopro固定好,才迟迟反应过来:“诶?等下,我不要坐这个。”
旁边的陈聿深满脸“你怎么不早说”的惊讶。
“先生,准备开始了哦。”配合拍摄的工作人员笑眯眯地提醒了句,随即带着摄影师无情离开。
被捆在跳楼机上的桑雀脸都绿了,哀叫道:“我不要,我不要坐——”
随着机器起飞,周身刺耳的尖叫声顿时淹没了一切。
*
没被老板气哭,却被游戏吓得眼泪横飞……
桑雀被陈聿深扶下来的时候俨然灵魂离开了肉|体,只觉得视线无比模糊,整个人都东摇西晃了起来。
“好了好了,已经结束了。”陈聿深拿纸巾轻轻地帮他擦拭眼睛,感觉自己像带了个状况百出的孩子。
桑雀还真没辜负他的错觉,涨红着脸抽噎了下,难过道:“我好热,我头晕……我好像中暑了。”
…………
从来没亲自照顾过别人的陈聿深有点无措,环顾了圈才想出办法:“商店里有短袖,买件换上吧?”
桑雀虚弱点头:“我想喝水……”
*
套上崭新的米老鼠白体恤,又慢慢吞了小半瓶冰水,虚弱的桑雀才在长椅上缓过神来,把涨红的脸贴在凉
() 凉的透明瓶子上发呆。
气温的确升高了(),陈聿深也脱了外套?()?[(),人高马大的帅气模样让手里的冰雪奇缘甜筒相当违和。
桑雀呆呆地望着他穿越人群重新走到自己面前。
“给。”陈聿深把甜筒递过来,忽又往他头上带了个东西。
脑袋晕乎乎的桑雀迟钝摸去:“什么啊……”
竟然是玲娜贝儿的的头箍。他感觉有点尴尬,陈聿深却蹲到他面前抬头笑:“好可爱。”
桑雀本就泛红的脸颊更加没救了,好几秒才憋出了句:“玲娜贝儿是小狐狸。”
“你也像小狐狸,又像小山雀。”陈聿深轻抚过他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还像个小孩。”
……哪有这种年纪的小孩?
两人对视,空气中飘散着甜筒清凉的甜香。
桑雀完全是凭着感觉就知道他想接吻,心跳不由混乱了起来,如果是一十岁的自己,早就对着老板帅脸做起白日梦了吧?
可是现在,人生过半,好苍凉呢。
气氛有点像要融化的冰淇淋,暧昧又模糊。
那就亲亲他吧。桑雀这样考虑,就算被拍摄着也没关系。
不料刚下定决心之际,身边却意外地传来儿童的嚎哭。
两人诧异望去,有个自来卷的小男孩站在长椅边对着他们痛哭流涕:“我要妈咪,呜呜呜呜!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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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就磕磕绊绊地朝桑雀迈步。
对幼年同性毫无同理心的陈聿深簇起眉头,马上推住小男孩说:“他是我老婆,不是你妈。”
……老板你自己听听你在说些什么鬼话?
*
小男孩哭得很厉害,桑雀也顾不得身体不适,赶紧伸出手问道:“你找不到妈妈了吗?”
他立刻黏过来使劲点头。
陈聿深狐疑地望向附近的导演组,见并不是她们的安排,才无奈道:“让园区帮忙吧。”
“好。”桑雀忙扶着小男孩追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麟麟。”小男孩啜泣着强调,“我是一只麒麟。”
…………
桑雀本来就温柔,故意放软的声音更有亲和力:“麟麟,哥哥带你找妈妈好不好,我们让工作人员用广播叫她过来。”
小男孩点点头,噙满泪水的大眼睛盯住了他手里的甜筒。
“你想要吗?”桑雀有点犹豫,根本来没来得及强调不要吃陌生人的食物,麟麟就拿到手里舔了起来,而后又说:“我走不动了。”
陈聿深刚找到个工作人员一番询问,此刻瞧他很不顺眼,又不想桑雀受累,只好作势伸手。
结果麟麟却躲到桑雀身后,边吃边哭:“我要小狐狸抱。”
…………
一三十斤的孩子对办公室的虚弱社畜来说好沉重,桑雀托着他几近眼冒金星。
陈聿深在旁眼神不善。
可麟麟搂着桑雀的脖子,根本显出半分害怕
() ,反而始终得意地含泪带笑,把冰淇淋吃得满手都是。
*
幸好园区休息室有空调,体力告竭的桑雀趁机喘息了片刻,又很耐心地借来消毒湿巾帮麟麟擦拭。
他对幼小的生命总有十足的耐心,真奇怪,明明别人从未这样对待过他。
陈聿深难免看得心情复杂。
“小狐狸你叫什么名字呀?”麟麟不再哭了,靠在桑雀旁边眨巴着大眼睛,“我们可以交换电话号码吗?”
…………
桑雀盯着他掏出来的智能手表哭笑不得:“你……你是不是有你妈妈的电话?”
“唔。”麟麟瞬间把手表收了起来。
被折腾一圈的陈聿深顿时来气:“喂,你根本就没走丢吧?”
麟麟立刻抱住桑雀的胳膊,又开始可怜地抽噎。
“别吓到他了,我们等一等,听说联系到了。”桑雀非常无奈,而后又认真观察陈聿深,感觉到他好像摆脱了上午的奇怪不适,不由微微放下心来。
对视。
“小狐狸!”麟麟不甘寂寞地爬到了桑雀怀里,掏出糖果笑嘻嘻,“这个给你吃!”
“你给我下来。”陈聿深忍无可忍,单手把这小子捞走威胁道,“再闹你就自己在这等吧,我们走了。”
麟麟当场变脸,立即气恼大哭。
“翟仕麟!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正吵得不可开交时,忽有位美女骂着粤语风风火火地冲进了休息室,毫不客气地抓过麟麟狠揍了两下屁股。
……蔡雯雯?
桑雀惊讶起身,尽管他不怎么看三次元影视,却还是轻而易举地认出了美女的脸,毕竟在许多经典TVB剧里她都是女主角。
逛游乐园竟然遇到大明星,这真不是丹棠安排的吗?
门外的丹棠朝桑雀无辜摊手,表示不知。
蔡雯雯对周围的摄像机也很诧异,陈聿深用粤语和她认真解释:“放心,如果您不同意的话,会全部剪掉的。这本来也不在我们的计划内。”
“没关系啊,缘分嘛,他常录节目的。”蔡雯雯倒是很大方,但转眼又气呼呼地威胁麟麟,“你再追着小哥哥小姐姐乱跑,我就永远不带你来了。”
麟麟在妈妈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乖乖飞速点头。
面对名人桑雀多少有些紧张,小声道:“找到了就好,那我们走啦,再见。”
“还没感谢你们呢,瞧我。”蔡雯雯忙跟上几句客套话,拽住儿子送一位出门。
麟麟在旁提醒:“妈咪,你还没有要小狐狸的电话号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
现在的小朋友真是难搞。两人终于摆脱了童言童语,不由站在路边相视苦笑。
陈聿深摸了摸桑雀的脸:“好点没?”
“嗯。”桑雀被闹到忘记了中暑的事,只觉得全身无力,又心有不舍,“看完晚上的烟花再回去好不好?”
已然“恢复”正常的陈聿深欣然答应:“先去吃点东西,时间还早。”
*
尽管约会日满是意料之外的曲折,但总算拍到了丰富的内容。接下去的几个小时倒舒心多了,吃过米奇造型的儿童餐,又到漫威区玩了个爽,等到夜幕降临华灯缤纷之时,路边已站满了等待烟花表演的游客。
由于不喜欢拥挤,两人只站在靠近大门的位置,准备看完了方便开溜。
此时气温微降,陈聿深把一直拿着的外套给他披上,瞬间带去几丝暖意。
桑雀正低头翻阅照片,察觉后不禁本能地抬眸一笑。
……怪不得周幽王喜欢烽火戏诸侯。陈聿深故意哼道:“烟花不会比那晚漂亮的,迪士尼哪有我大方?”
“可是这里有城堡啊。”桑雀忍不住强调,而后又叹息,“你不懂。”
陈聿深侧头:“幼稚。”
桑雀正想哄哄他,消失整天的程酌忽然冒泡:“不好意思宝贝,我被抓回易迅开了整天的会。”
“游乐园?他肯定不想去啊,他五岁时不是被游乐园临时工绑架过吗?”
“好像和个穿玩偶服的男人单独待了两天两夜,最后那犯人被一枪爆头!”
“哈哈哈哈陈聿深看到米老鼠吓坏了吧?”
………………
桑雀对着程酌发来的“鸡哔你.jpg”完全笑不出来,竟然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丹棠肯定也知道内情,她是故意安排的,老谋深算的导演不需要演员动脑筋也能想出缺德的办法。
可是陈聿深为什么不说呢?又不是多丢脸的事情。
巨大的愧疚感瞬间击中桑雀,他非常讨厌自己的迟钝和自我,羞耻于今日反复强调喜欢游乐场的种种废话。
尽管知道陈聿深并非是为自己的喜好才选择忍受的,可……还是让他难受了。
老板脾气差是差了点,但从来不矫情,今天对他而言肯定很难熬。矫情的是自己,拿了钱说不录就不录,像个不负责任的白痴。
桑雀脸上浅淡的快乐尽数消失,双眸微湿,忽然抬头唤了句:“陈聿深。”
这时音乐和烟花已经开始,陈聿深正不服气地打量,闻言诧异回头:好像桑雀还从来没如此正式的叫过自己的名字。
这又是怎么了?一副随时要哭泣的样子,像朵被碾碎的蔷薇般悲伤又委屈。陈聿深温柔下声音安慰:“我不是陪你看烟花——”
“陈聿深。”桑雀呜咽着打断他的话,想了又想,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垫脚吻了上去。
香香软软的吻把陈聿深亲懵了,他怔愣过好几秒才得着便宜抢回了主动权,像品尝软糖般吮咬过桑雀的唇,而后食髓知味地缠住他可爱的舌尖,再不肯赏赐给他一丝一毫自由呼吸的机会。
被拍摄着的羞耻心完全被风暴般的快感撕裂了。
被拍着又怎样呢……反正他们和烟花与城堡之间,本就隔着人山人海。桑雀自暴自弃地沉沦了下
去,若不是软下腰身的瞬间被那双大手用力揽住,还不知要堕入怎样的深渊里去。
*
“程酌什么时候这么话多?”
听完原委,陈聿深忍不住这么抱怨着,顺手用房卡开了门。
终于结束整日拍摄的桑雀终于安心了些,脚步虚浮地迈进去准备洗澡睡觉。
虽然丹棠恨不得把摄像机装到床底下去,但陈聿深还是阻止了她录制酒店部分,总算有个可以放松的环境。
桑雀刚想劝说老板不要再瞒着自己眼中事情,就被套房内大大小小的玲娜贝儿惊到了。
“你不是喜欢吗?”陈聿深很得意,“让丹棠负责帮你拉回东港。”
虽然喜欢但也不至于想要被毛绒玩具淹没。桑雀结巴:“可、可现在也没拍摄啊,要叫摄影师上来吗?”
陈聿深收起笑意,瞪了他一眼就拿起睡袍冲凉去了。
*
情侣出门定大床没毛病,可总不能真同床共枕吧?无奈这酒店的卡通沙发并没有很长,躺着睡觉实在有点够呛。
洗过澡后的桑雀在房间里左右徘徊,为难得要命。
“你快上来睡吧,明早六点就要起。”陈聿深本像睡着了似的,却又忽然出声抱怨,“我又不会动你,怕什么?”
……很不值得相信。桑雀郁闷地瞧了他片刻,因为实在是累坏了,最终只能妥协,抱个最大号的玲娜贝儿放在床中间,这才扯开被子钻了进去。
唔,录了十五个小时,感觉身体要坏掉了。
刚沾到软绵绵的羽毛枕,没出息的睡意立刻蜂拥而至。
黑暗中,陈聿深很不高兴地瞧着玲娜贝儿,忽然把它扯开丢到床下,凑近喊道:“老婆……”
几秒后桑雀的背影才传来迷糊的声音:“我不是……我们是同事……”
还真睡得着啊,以为我是性无能吗?陈聿深眯起桃花眼,又趴得近了些。
明明用了一样的沐浴露,可是他好香。
陈聿深按着枕头目光发亮:“我好热。”
“开空调……”桑雀似乎嫌烦,用被子把头直接蒙住,再也没了反应。
陈聿深气到,泄愤似的就把空调开成了十八度冷风。
夜晚的香港本就微冷,这下子小山雀彻底冻到,逐渐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
陈聿深戳了两下,见他真的睡着了,这才钻进他的被子故意贴了上去。
年轻炙热的身体实在像个火炉,毫无意识的桑雀并没有躲闪,反而安心地靠在他怀里,不自觉地舒展了因寒冷而委屈的眉眼。
真不解风情。算了,就这么睡吧。
陈聿深这般决定后,抱着宽宏大量的心情闭上了眼睛。可是躁动地躺了好半天,他又郁闷睁眸:妈的,处心积虑地折腾半天,自己反倒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