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把小殿下抢走了???”
“姓沈名放舟......这不是人族剑阁的首徒么?传说中万中无一的天生剑骨,哼哼哼,她难道想挑起两族之战。”
“嘘,这话可不能瞎说。据说陛下一日前已经到徽州关了,闻说小殿下被劫掠才匆匆返回。要论起来,还真说不起是哪边动的手。”
“行了行了!都往这看!听我说!”
城门口乱得不成样子,白鹰魔卫迫不得已敲起铜锣,左手指着墙上的画像指指点点:
“就是这两人!一个叫沈放舟,背一匣子剑;另一个叫谢归晚,穿白衣服,身上什么都没有!发现线索的立刻举报,奖励一百个金铢!”
此刻忽有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疑问打断守卫:“光知道这些有什么用?这两人难道就在妖都?”
这话有理有据,抢了魔族殿下难道还往魔界自投罗网么?照她们看,这些诡计多端的人族早就摸回家了。
白鹰守卫却冷哼一声,往沈放舟画像上拍得更用力:“这就是为什么说这两人胆大包天了!她们两人蔑视陛下,但所幸魔宫另有方法,已然知晓这两人就在妖都!”
“啊——”
四下里一片喧哗,魔族大妈们为可怜的小殿下打抱不平,纷纷决心今天上天入地也得把这两个人族魔贩子找出来挂路灯,不为那一百个金铢的赏钱,也得为出这口恶气。
白鹰守卫正唾沫横飞地试图发动魔民群众力量,丝毫没注意队尾有两人已悄悄离去,默默地去城门排队入城。
装成黑猫魔族的沈放舟若有所思:“纣煦究竟是在我们身上放了定位跟踪符么?或是单纯凭气味——不过魔界皇族究竟是什么品种,这么细致入微。”
早知道就晚点再放人了,眼下这纣煦先摸回来通缉她们,对她们的逃亡之路阻碍太多。
不过这鹤羽恐怕真对魔族至关重要,以至于通缉单上丝毫没有提起此事,恐怕是担心引起恐慌。
头上顶了两只狐狸耳朵的谢归晚歪头,视线却没怎么动,只微微一笑:“也许是听觉敏锐的猫呢?就比如......舟舟你。”
“啊,你说这个么?”
沈放舟摸了摸脑袋上的伪装出来的毛绒耳朵:“手感不错,只是自己顶着却有点怪怪的。”
她抬眼便望见谢门主眼底浓郁至极的笑意,一时间心中竟冲上几许不好意思,她偏头,语气都好不自然:“门主你别这样看我嘛。”
旁观系统都要崩溃了:“&¥%沈放舟你最好是还想活着,跟女主拉开点距离,算我求你了。”
沈放舟挺直腰板谴责狗眼看人歪的系统:“你就是满脑子簧色本本!女生之间这样打闹不是很正常吗?”
“对啊,好正常呢。”
系统阴阳怪气,“一路上同睡一间房,顺带去魔界西边看了看海,现在你又装成小猫——怎么着,你想在异界凑齐女同性恋三件套???”
沈放舟嘁了一声:“懒得理你,又开始说这些有的没的。”
她穿书前可是单身主义者,恋爱这辈子都没可能。
系统刚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又被禁言了。
系统:色令智昏的混蛋沈放舟,我&*(¥%%&*%&...
妖都算是魔界第一城,人流繁多贸易往来更是频繁。沈放舟来这里一是为了吸引纣寒,二则是为了亲眼看一看妖宫。
原书中边映雪与谢归晚对魔界的态度其实并不消极,中期时剑阁甚至有同纣寒议和的打算。但直到两方约在魔宫会面之后——
谢归晚与剑阁掌门不约而同地当场取消议和,与魔族彻底决裂。
原文中将这段原因归结为鹤羽,剑阁掌门祁钰望其断为半截,以为是纣寒对仙界不敬,故而同其大打出手,也就是在这之后,双方开始不死不休的征战。
当时看书匆匆,眼下回忆起才觉错误百出,先不说祁钰是否会因为一根鹤羽翻脸,两族大战简直死伤无数,依谢祁二人的品性,都不会如此仓促地宣战。
沈放-->>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舟想了想,如果书末黑影才是最终boss,那么纣寒明显可以同她们组建统一战线,共同构建和谐美好的三界生态嘛。
只要搞清楚,妖族人族间那所谓不可调和的矛盾究竟在哪。
妖都效率颇高,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城门检口。沈放舟将从旅馆抢来的魔籍递过去,笑眯眯地预备瞒天过海。
“一只黑猫、一只狐狸?”证件没问题,黑鹰守卫拿着章却皱起眉,“没听说这两个种族关系好啊?你们怎么一起结伴来妖都?”
沈放舟从善如流:“我们的部族被人族摧毁了,流浪落魄后索性一起生活,我是她姐姐,这次是来妖都带着她投靠家人的。”
“解释一下投靠,以及,你说话能不能快点?”守卫警觉起来,怀疑这两个魔族有移民倾向。
这几天为了叫暂时失去听觉的门主读懂自己说的话,沈放舟语气早已慢下不少,闻言她反应过来,立刻改口:
“噢,我说我们是来为妖都做大做强贡献一份力量的!我们要努力让魔族再次伟大起来!上踏仙界下打人族,统一世界称霸天下!make 魔族 great again!”
“好好好,说的真是太好了!”
黑鹰守卫听得心满意足,虽然她不知道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但是乍一听真是叫人心潮澎湃呢。
毫不犹豫地扣下通过章,守卫将魔籍递还给两人,神情诚恳,“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这么有干劲儿的魔族青年了,祝你们一切顺利。”
系统:“......你但凡知道她们是来干什么的呢?”
沈放舟和黑鹰同志对视一眼慷慨一别,两人进了城,沈放舟刚想同谢归晚说些什么,一转头,却瞥见身边人的神情。
谢归晚悠悠然:“你方才说,你是我什么?”
沈放舟只以为她没听清,眨眨眼开玩笑:“我说,我是门主你的姐姐。”
真论起岁数,谢归晚年长沈放舟四岁。但沈放舟早已把女主看作保护对象,冒领长者身份简直理直气壮。
谢归晚似笑非笑:“我没有看清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
姐姐两字就要出口,沈放舟却临门刹车轻哼一声,心想门主你还够坏的。
她哪里甘心示弱,索性抓过谢归晚左手,如往常般轻划,写下那两个未出口的字。
沈放舟垂眸写得认真,带着些薄茧的指尖慢吞吞地划过谢归晚掌心,好似温热在掌间流淌。谢归晚在原地顿了顿,摊开的指骨随着本能欲要收回,却被面前眼神狡黠的剑客拦了个彻底。
剑客得意洋洋:“门主这次知道了罢?”
真是......目无尊长。
谢归晚只觉自己竟看走了眼,如今的剑阁首徒哪里有初见时温和慎重的模样。她挑眉望去,语气都意味深长:“沈剑尊也许该多学学算筹之数,依照年龄,仿佛不是某人该当姐姐?”
沈放舟哼哼两声不说话,头顶的小黑猫耳朵跟着一摇一晃,开始胡搅蛮缠:
“门主此言差矣,长幼的判断标准可是很多的!年龄呢,只能单单作为一项考量。一来我在剑阁也勉强算得上大师姐,二来我下山历练的天数可是很多的,看看我这眼睛,都透着一股沧桑!于情于理,门主叫我一声姐姐也不委屈。”
“不委屈?”
“当然不——”
沈放舟骤然顿住。
两人间的距离倏地拉近,谢归晚抬手,轻轻勾住青衫剑客的下巴。
呼吸几乎就敲在胸膛上,沈放舟脑子一片空白,往日漂亮锋利的双眼都呆住。
往日威冷之名传遍仙界的天机门门主如今却眼神慵懒,淡褐清透的眸子微动,毫无顾忌地正对上沈放舟。
女人微凉白皙的手指抵住剑客略有些单薄的骨肉,如同逗猫般在沈放舟下巴上轻轻一挠,而后便如一尾长鱼般向上摇曳,扶正她头顶那两只猫耳朵。
谢归晚轻轻一笑:
“那好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