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嫂想带着甄臻几人去了蒋家看孟丽。
张巧红给带了四斤斤面粉, 周淑芬炖了四个猪蹄,孟大嫂带了两包红糖和一大包馓子,孟老太一早就带着米去打了米粉, 准备给孩子做米糊糊吃。
买这么多东西,对寻常人家是个不小的负担,但有什么办法?
谁叫孟丽生了个双胞胎?
一来就是两个儿子,娘家礼物送少了,难免会叫蒋家轻视了。
作为孟丽的娘家人,她嫂子和她老娘这点做的还是不错的,不在关键时候给她丢脸。
甄臻找赵美兰买了四包奶粉, 这可是相当不错的礼物了。
蒋东平原先他觉得孩子随便养养就行。
可是看到甄臻把孙子孙女养的那么好, 他还是很羡慕的,孟丽打听过,她婶子一直给孩子喝奶粉,每天一个鸡蛋也是必不可少的,偶尔还给孩子补补钙。
再加上平时吃得好,穿衣服又讲究,可不是跟寻常孩子不一样?
孟丽看到大丫的变化,就决定也跟她婶子学,想给娃喝奶粉。
昨天叫蒋东平去供销社问了, 蒋东平买了四包奶粉回来, 一路上都觉得贵。
关键是四包奶粉也不经喝啊, 毕竟有两个儿子呢。
看到孟丽婶子送来四包奶粉时, 蒋东平就觉得这礼物送到他心坎上了。
孟丽状态不错,虽然奶着两个孩子,却脸蛋红润,精神饱满。
“你这恢复的也太好了。”甄臻说。
孟丽瞥了眼屋里, 幸福地笑笑:
“我婆婆真有意思,往常我去上班,她就出来收拾屋子做饭,等我差不多要回来了,她就躲进屋里不见人。我从医院回来后,蒋东平就把俩个孩子扔进去给她了,俩孩子一直是她带着,只有孩子哭闹要喝奶时,才从门缝里塞出来给我们。”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折叠式婆婆吗?
再看蒋东平笨手笨脚给孩子换尿布,不叫孟丽在月子里累着了,甄臻就觉得这男人没嫁错。
“男人没带过孩子,说爱孩子爱老婆,那都是嘴上空话。你家蒋东平做的不错,婆婆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婆婆,有他们帮你带,你生两个孩子也不怕的。”甄臻笑道。
蒋东平隐约听到甄臻夸他,从心底觉得舒坦。
他挺喜欢孟丽这个婶子的。
这婶子跟一般农村妇女不一样,从不大呼小叫批评孩子,说话有理有据,气质见识都不寻常,又培养了一个大学生儿子。
她说话蒋东平就愿意听。
甄臻看到两个孩子头下枕着一本影集,就连忙说:“这是在给孩子睡扁头?这是不科学的,可不能这么做。”
“科学”两个字一出来,她就赢了,这年头没人这样说话的。
蒋东平叫他说的一愣,“我娘说扁头好看,这种影集外壳很硬,孩子出生就睡的话,很容易定型。”
孟大嫂和张巧红几人也赞成的,大扁头多好看啊,谁家孩子睡了大扁头,都是要出去炫耀的!
甄臻心说睡扁头还真是害人不浅。
她耐心解释:“人的头颅是圆形,睡扁头会导致头颅后面受压迫,影响孩子的智力和视觉发育。后脑勺凹进去后会向各个方位延展,所以睡扁头的孩子长大后会面部扁平,颧骨突出。不管从长相还是身体发育方面,那都是有害无利的。”
蒋东平第一次听这种话,被吓得后脊发凉。
只是睡个扁头,就有这么多危害?他差点就害了孩子!
孟大嫂和孟丽几人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张巧红就说:“睡扁头危害这么大?我家招弟就是大扁头,不过婶子说的好像没错,我家招弟从小就呆,脸也不如来弟立体。”
孟来弟没睡过扁头,长得比孟招弟好看不少。
孟丽也有点后怕,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得好看,她早就说过她婶子不是一般人,就从她婶子喂孩子喝奶粉这件事,她就觉得应该信她婶子。
孟丽叫蒋东平和婆婆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不让孩子睡扁头了。
甄臻好久没来县城,让孟大嫂带人先回去,自己又去跟赵美兰碰了个头。
赵美兰收了两个金戒指一个金耳环,因为克重小,甄臻给了她两块钱,赵美兰也是乐意的。
这东西不值什么钱,就算以后世道好了,拿出去卖,这几个小东西也发不了大财,她还是想换点钱,给家里多买几斤米面养家糊口。
甄臻把东西收到口袋里,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赵美兰有点看不懂她,她以为甄大姐是听到什么风声,想多收点黄金坐等涨价。
可真要是这样,怎么也该高兴一下。
这位姐倒好,不管收到什么好东西,都是一副眉眼不动的模样,让人看不懂。
甄臻又去黑市走了一圈,想买点棉花回去,秋收后很快就猫冬了,一旦入冬,不管是做棉被还是做衣服都少不了棉花。
更何况今年家里又要添个小的了。
黑市上确实有卖棉花的,她买了一麻袋,没敢买太多,毕竟这东西虽然不重,体积却不小。
卖棉花的是个小青年,看到她眼神一亮。
“姐,是你啊?”
甄臻经常来,这里不少人都认识她,毕竟这位大姐气质不同寻常,听说她前几次来时,不少人以为她是卧底的,还是赵美兰男人带她来几次后,大家才没那么戒备了。
甄臻也觉得他眼熟。”
青年连忙道:
“姐,你等着,我带个人来找你,马上就回来!”
甄臻有些疑惑,却还是在这等着了,这期间她买了两斤红豆,一个西瓜,一斤干蘑菇,两斤红枣。
原本还是买点枸杞的,可那枸杞成色一般,有点发黑了,她就没要。
不过今天竟然有人卖人参,说是从北边跨省倒腾来的,就拇指大,一斤才两块钱,但是这种人参烧汤喝是很滋补的。
甄臻买了一斤,把东西放好就想回去了。
那青年却急急忙忙地拉着一位大姐过来了。
那大姐约有四十多岁,虽然穿着朴素,但珠圆玉润的,看着很富贵。
“她有个东西想出手,不知道你收不收。”青年盯着甄臻的脸色说。
甄臻防备地笑笑,“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那大姐还有些犹豫,思忖再三,小心翼翼地打开手帕,拿出一对镯子来。
那成色看着像是翡翠的,叫这大姐戴的油光发亮,打眼一看,没有一点瑕疵,活像个假翡翠。
毕竟这种翡翠放在后世,都是去拍卖行的,甄臻怎么可能见过这种成色。
不过这年头真东西都是砸的砸,烧的烧,实在也找不出假东西来。
“这是……”甄臻故意装作不识货,“这是玉吧?这东西我不喜欢的,在我们农村人看来,不如金子闪,还容易磕碰。”
大姐见她不识货,也有点急。
这要是个识货的,还能要价高点,碰到个不识货的,怎么说翡翠好人家也是不认的。
大姐急道:“妹子,这是翡翠,万中挑一的质地,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要不是吃不上饭,也不敢拿出来卖。”
“翡翠?你想把这镯子卖给我?姐,不是我说,我一个农村女人,平常围着锅台转,洗洗涮涮是少不了的,戴着这么娇贵的镯子,一不小心磕碰着,碎了一块,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甄臻道。
“妹子,这么好的东西,刷碗的时候你戴它干什么?这东西你留着,等以后世道好了……”
她忽然捂住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什么叫世道好了?难道这世道不好?
她急忙改口: “以后你拿出去卖,至少也能换京城一套房了,我祖宗曾千叮咛万嘱咐,叫再穷都不能卖这对镯子,是我们没用,留不住它们。”
她说的真情实感,甄臻也就不跟她继续演戏了。
“行吧,你想卖多少钱?”
那大姐见她不太热络,原先准备好的价格也不敢开了。
犹豫半天,她才说:“二十块钱加一百斤大米。”
这确实是白菜价了,毕竟这镯子以后是真的能换房子。
可问题是,一百斤大米要十几块钱,三十多块钱能去博物馆随便挑了,同样的价格可以买一箩筐文物,买翡翠镯子确实就不值当了。
甄臻也是仁慈的,没想把价格压太低。
“十五块钱加一百斤大米吧,你是知道的,这价格已经高于市场价了。”
那女人心里有数,立刻就答应了。
甄臻收了翡翠镯子,用程素给的手帕包好,在黑市买了一百斤大米,又给了十五块钱。
那青年见她出价高,就偷偷问:
“姐,你喜欢这种东西的话,我回头遇到合适的,收点给你?”
甄臻不是很信得过他,“我也谈不上喜欢,只是遇到合适的才收一个,打算送人办点事。”
青年反复琢磨她这话的意思,也有点拿不准了。
甄臻出了黑市,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把翡翠放进空间里,这才骑车回去了。
到家后,她把西瓜放进水缸里冰镇,又煮了一锅绿豆汤放在水缸里凉着。
孟招弟在她的指挥下准备晚饭,是甄臻拿手的卤肉饭,卤肉汤汁里放了煮鸡蛋和豆干,再把卤肉切得细碎放在米饭上,粘稠浓香的汤汁往饭上一泼,那味道就出来了。
孟大国和孟二勇最喜欢吃卤肉饭了,饭一端上桌,俩人就拿起筷子就要吃,叫甄臻打了一下。
“等你阿爷阿奶。”
孟老太和孟老太爹戴着个草帽进门了。
俩人最近下地干活,累得不成样子,尤其是孟老太,脸干巴瘦,肤色也黑,皱纹沟里都是紫外线和泥土味。
老俩口这么大年纪了,整天还要强不肯退下来,天天下地赚工分。
甄臻看得直摇头,就叫大丫去把他们叫过来,吃点好的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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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甄臻都是叫孟大国送去的,这不焦蕙兰又怀了孩子,孟老太说这边日子也不好过,就不太让她送了。
孟老太和孟老太爹能被请上门,也是很荣幸的。
甄桂芝原先恶名在外,就没见过她请谁到孟家吃过饭。
孟老太和孟老太爹来的路上,被不少人问去干什么,俩人就说:
“儿媳喊吃饭呢!”
那语气也是相当自豪的!
再加上吃的是喷香的卤肉饭,俩人就更满意了,吃得那叫一个香,把甄臻都看饿了。
饭后,孟招弟刷碗,焦蕙兰打扫院子,陶爱红去拿菜熬猪食。
养猪场那边吃的不够,孟大国经常从家里带猪食过去喂。
陶爱红这次主动帮忙,也是为了多分点钱。
“孟丽那两个孩子像谁啊?”孟老太饭后跟儿媳闲聊。
甄臻笑笑:“大儿子像孟丽,小儿子像蒋东平。”
“这怎么长得还不一样?双生不是都一模一样吗?”
孟老太娘家村里就有一对双生,她瞧着两孩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经常分不清谁是谁。
“可能是异卵吧?就是双生子有像的,也有不像的,孟丽家这俩孩子长得就不像。”
不过这年头也不兴查同卵还是异卵,这都是甄臻猜测的。
孟老太还是很满意的,人到了这个岁数,就愿意晚辈们都能过得好。
甄臻接过勺子熬猪食,院子里没长好的瓜果她都切进去了,西葫芦、丝瓜、菜叶子、黄瓜秧,还有陶爱红从田里割来的猪草,全部放进锅里熬。
泔水她现在是不喂了。
自从上次猪从猪圈里跑出来,到水井边,用鼻子按压杠杆上水冲澡,被甄臻看了个正着后,她就真正接受了猪智商高的说法,从不用猪肉泔水去喂猪。
甄臻拿出豆饼渣和米糠进去锅里熬,大丫捏着个知了进来了,踮脚趴在锅边看了一会。
“阿奶,好香啊!”
甄臻笑:“小猪鼻子。”
大丫指着边上,“阿奶,再放点黄瓜和西红柿进去,大丫都爱吃。”
二丫也跑进来了,“二丫也要吃一碗!”
甄臻心说这还真是养了两头小猪,正餐不爱吃,却对猪食情有独钟。
她把两人撵出去扑蜻蜓了,这边猪食刚从锅里盛出来,张翠花就进门了。
她闺女宋小红叫男人打得鼻青眼肿撵回家来了。
张翠花她男人在宋家排行老二,上头还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妹妹。
一般婆婆都疼小儿子,张翠花她婆婆不走寻常路,喜欢大儿子和小女儿,独独不喜欢宋二。
这不,当年分家时,所有房子都给了大房,只给了张翠花一口破箱子就把人撵出来了。
张翠花也是硬气的,当着婆婆的面把箱子给劈了,放了把火就给烧掉了。
这之后,两边就不太来往了。
张翠花女儿这次受委屈,她打算叫点人过去讨个说法,大房那边是找不了了,就只能找点村里人,对那边就说是宋家的亲戚。
张翠花也是气的不轻,她闺女嫁人后就经常被打,原先想着孩子有了,忍忍就算了,谁知越打越严重,从前还只打身上不打脸,这次干脆把脸给打糊了。
甄臻跟张翠花去了她家。
宋小红被打得不轻,鼻子歪了,眼也肿了,嘴角还有不少淤青,身上也是不能看了。
甄臻蹙眉:“去医院看过了吗?影不影响视力?”
“医生也说不准,小红她男人真是狗娘养的,敢这么对我女儿!我这次一定要去讨个说法,你叫你家大国和二勇跟我去一趟!”张翠花说道。
这种事甄臻不能不同意,就发话让两个儿子去了,也有点不放心,就叮嘱两个儿子不要冲动,不能伤到自己。
坝头村还是比较团结的,之前跟别的村闹矛盾干架,都是全村人一起上阵。
这次听说宋小红被欺负,村里人也看不下去,正巧还没到秋收,各家都不忙,家家都出了人跟张翠花去宋小红男人那边讨说法了。
宋小红的男人陈六是个酒鬼,不喝酒时说话做事真是一套套的,跟个人似的,一喝酒就现原形了。
他总是一点小事就喝酒,喝完酒宋小红肯定要劝几句,他不愿意听,就会打老婆。
这次是因为钱的事。
陈六他老娘偏心陈六大哥,前些日子,陈大哥家的房子叫暴雨给冲塌了,他老娘就撺掇陈六把家里的积蓄拿出去给大哥盖房子。
当初分家时,宋小红只分到一口破锅和一袋大米,便宜都叫大房占了。
再说她辛苦辛苦这些年,也才攒了不到一百块钱,是打算给家里盖房子用的。
谁知她婆婆竟然打这主意。
宋小红不肯拿钱给陈大哥盖房子,她婆婆就指着她鼻子骂,也怪陈六是个愚孝的,偷偷把钱拿给他娘,等陈大哥家里都起地基了,宋小红才发现钱不见了。
她她省吃俭用这些年,衣服都舍不得买一件,对孩子也俭省,一点福没享到,钱就到别人口袋里了。
她当然不愿意了!
她跟陈六闹,陈六在陈大哥那喝了点小酒,又被陈大哥撺掇了几句,说他管不住老婆之类的,陈六脑子一热,回家关上门就把宋小红给打了。
打完后,宋小红回了娘家,陈六也是很后悔。
不过以前都打过那么多次了,想来也没大事,等宋小红气消了,哄哄就能回来的。
等张翠花带着一大群人上门,他这才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却也不愿意丢了面子。
陈六还挺生气,觉得老婆不给自己面子,就嚷嚷:
“我打我自己老婆,关你们什么事!”
他娘也掐着腰喊:“就是!这是我们陈家的家务事!夫妻之间打打架还不正常?她宋小红要是敢闹,我们老陈家可就不要她这个儿媳了!”
孟大国已经是被改造过的孟大国了,他沉声说:
“打架?你可说的太好听了,你打我我打你这才叫打架,你家陈六打宋小红,宋小红没机会还手,这叫挨打!打女人的男人最孬种了!你们陈家村这样对儿媳妇,以后谁还敢把女儿嫁到陈家村来?”
陈家族长和村长都来了,听到这话也觉得事情挺严重的,还想说和。
后面陈大哥也来了,态度非常不客气,处处指责宋小红不懂事,叫他弟把这老婆休了!
张翠花这才不让了,两边打成一团。
坝头村这边去的都是青壮年,拿的都是十工分,身体一顶一的棒。
尤其是孟大国,那一拳头可不是开玩笑的!完全是扛把子一样的存在。
陈家村那边虽然也围了不少人,可都是看热闹的,真正打起来只有陈大哥和陈六上阵了,俩人被坝头村的人围起来打,陈六老娘也叫张翠花薅秃了头发。
这一顿打,也就学会说话,学会道歉了,不过当晚就把宋小红的儿子推出来,叫孩子去说和。
这孩子也是个不顶用的,被他奶教坏了,怪他娘带人去打他爹。
“我爹都被打的不成样子了,娘你可真狠心啊!”
宋小红就这一个儿子,听了这话很灰心,就更不想回去了。
甄臻见她伤得挺重的,送了一包红糖和一把人参给张翠花。
张翠花也是很感谢她的,红糖不好买,人参更是见都没见过,还是甄臻告诉她可以泡水或是煮汤。
这几天宋小红吃不下饭,她就用人参煮汤,泡点糖水给闺女喝,宋小红的气色还算不错的。
甄臻空间里的红糖早就用完了。
现在这些都是她去赵美兰那和黑市买的,红糖这东西很实用,大丫喜欢吃红糖芝麻饼,家里经常做糖饼,红糖用的就快,甄臻遇见了就会买几包放着,反正也吃不坏。
当天村里人下地时捉到两条蛇,有一条是孟大国捉到的,就给带回来想叫他娘做个蛇羹。
他也是个想当然的,觉得他娘什么都会,可甄臻很怕蛇,直接叫他把蛇扔出去,不许留在家里。
孟大国只好把蛇给了大川,让大川打打牙祭了。
今年孟家有个重要事,那就是大国他爹要立碑了。
按照当地习俗,头三年是不立碑的,只找地方埋了就行,大国他爹已经出三年了,原主在世时家里日子不好过,拿不出钱买碑,孟老太那边也不好劝,这事就拖住了。
这两年日子好过了,儿媳妇又比从前和善孝顺了,孟老太就端详着儿媳的脸色,把这事给提了。
这事甄臻不能不办啊,毕竟是原主男人,三个孩子的亲爹呢。
她掏了二十块钱出来,叫大国去找人立碑,顺道把坟给牵去一处更好的地方,又叫焦蕙兰做了粉蒸肉、卤肉饭、肉丸子和瓜果去供给大国他爹。
迁坟时还闹了个乌龙,因为草长得太茂盛,大国认错了坟,挖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劲。
甄臻带着礼物上门赔罪,口舌都说干了,人家才放过他们。
问题是之前那几年大国一直带着娘和弟弟们拜的这个坟。
敢情那几年白磕头了,而他爹死后就没收到过家里的供品。
陶爱红撇撇嘴,“亏我喊这老头喊了好几年的爹,大哥你下次做事认真点,这差了辈分呢。”
孟二勇也觉得离奇,他们家这么多人,怎么就没人发现坟认错了呢?
这事叫孟老太很难过,她的死鬼儿子在世时没享福就算了,死了也要挨饿受穷。
孟大国很内疚,“娘,你说,我爹在下面不得穷吧?”
“穷不了!”甄臻很有信心。
“为啥子?”
“就你爹那体格,抢也能抢点供品下来。你之前烧的那人也是同村的,你爹人缘好,找那人一说道,人家高低要分点给你爹。再说我们家里不是也供了点水果吗?虽然都叫大丫拿去吃了,但多少也是有的,你爹绝对不会挨饿受冻的。”甄臻信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