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紧急通报!!!”
城门敞开,疾驰的骏马扬起漫天尘土。
道路两旁的民众急忙躲避。
因为他们看见狂奔的骑手背后,高挂着代表十万火急的赤色旗帜!
足足三面,预示着无比严重的危机!
这一景象,让许多人预感到不详的气息。
“又有什么大变故?”
“兽妖侵袭,或是异域势力作祟?”
“哎,好不容易平静了两天,竟然又有大事发生。”
人群中议论纷纷,目送骑手远去。
不久后,消息传至王宫。
“什么?冀州遭受旱灾?”
徐圣康接获紧急情报,眼中流露出惊诧之色。
如今,在大乾的十三州领地中,除凉州与司隶归属京都之外,已被各大诸侯瓜分。
冀州正握在王寄真的手中。
然而此刻,王寄真身受重创,对其掌控的中原六州,已有失控的迹象。
而冀州的渤海卢氏一族,表面上支持王寄真,实则暗藏心机,是王寄真权力最为薄弱之处。
这些年,借助北镇抚司的秘密运作,冀州成为大乾最有可能重新收复的领土。
对于任何王者而言,每一寸土地都至关重要。
因此,当徐圣康听到冀州遭遇旱灾时,本能地感到焦虑。
但焦虑并未干扰她的判断。
她目光中满是疑惑。
“冀州为何会遭遇如此严重的旱灾?”
她向四周的臣子发问。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无人能给出答案。
魏斯上前一步,提议道:
“何不请天谕司的法师来解惑?”
徐圣康闻言,微微点头。
不一会儿,天谕司的司正抵达。
天谕司专门负责预兆天象的警示。
洪水、旱灾、降雪,他们都能精准预测。
这是一个武力与魔法并存的世界,预知未来并不稀奇。
当然,天谕司的预言并非总是准确。
毕竟天意难测,人心更复杂,有时会有意外状况发生。
“根据占卜所示,今年冀州本不该出现旱情。”
天谕司的司正面带困惑。
他已经多次推算。
结果始终一致。
他不明白,原本风调雨顺的冀州,为何突然遭受旱灾?
“你先退下吧。”
徐圣康沉默片刻,挥手示意。
天谕司司正行礼离去。
右相梁玉树走近前来。
他正是吕超推荐的杰出学者之一。
虽初入京城,他对政事却驾轻就熟...
"不论冀州遭受旱灾的原因如何,王庭不能对此坐视不理,请陛下派出信使,携带着救荒物资前往渤海郡,既要救济灾民,也要探查冀州干旱的真正缘由。"
徐圣康微微颔首,此乃关乎国家大计的明智之言。
无论冀州的干旱源自何处,身为王庭,必须迅速应对这一变故。
如今大乾疆土仅余两州,冀州乃是重夺控制权的关键,绝不能因小失大。
此事就此定下。
经朝廷一番整治,已是焕然一新。
昔日那些推诿扯皮的现象不复存在。
仅仅几日之间,便募集了大批金银粮草,由户部侍郎亲自领军,启程前往冀州救援。
为求速效,徐圣康预备了众多储物灵器,轻装简行,装载粮食,立刻出发。
本以为事情已告一段落。
然而,数日后,一则噩耗传来。
"冀州有妖匪作乱,信使行至中途遭伏击,全军覆没,粮草被一扫而空!"
此消息让徐圣康勃然大怒。
朝堂上的众臣也无不默然。
"胡言乱语!哪来的妖匪胆敢袭扰王庭钦差?又是何种妖匪,竟有能耐屠戮全部护粮大军?"
徐圣康拍案而起,眼中怒火熊熊。
不对劲!
显然,事情背后有古怪!
从冀州突现旱情到钦差遭劫,种种迹象太过明显。
冀州之事,绝不只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其中必定隐藏着重大秘密!
"这是一场阴谋。"
魏斯的目光满是凝重。
没错,这的确是一场阴谋。
不过,究竟何人所为?
众人身在京都,怎能了解冀州之事?
所谓天高皇威远,一旦基层的消息断了,他们这些高位之人也唯有束手无策。
"陛下,冀州又有急报传来,旱情如烈火,需大量救荒物资,州府无力救济,多个郡县已出现流民。"
曹正淳带来了最新的噩耗。
这无疑使问题更加棘手。
"冀州去年旱情,京都已送去不少物资,理应尚有储备,如今旱情爆发不过十日,怎会说物资已耗尽?这怎么可能?"
魏斯皱眉道。
"不论可能与否,州府既然如此言说,朕又能如何?立即派遣使者,再送物资去冀州!"
徐圣康心中憋闷。
她也察觉到事态异常。
但冀州遥不可及,根本无法实时掌握实况。
因此别无选择,只能再度派出信使。
此番,由户部尚书亲自出马。
不仅携带圣旨,还携带着帝剑。
护粮队伍的防卫力量提升了数十倍。
队伍浩浩荡荡出发。
这次,他们摆出了十足的阵仗。
然而,又过了七日,新的消息传来。
"户部尚书遭遇妖匪,不幸殉职。"
“粮仓被掠夺一空,护航的精锐骑士团尽数陨落,冀州行省执政官王大人报告,他们救援不及,抵达时仅发现了这把天子之剑。”
信使官员战栗,他几乎不敢继续传达下去。
因为他感受到殿上陛下和群臣的震怒。
“岂有此理!”
徐圣康怒不可遏。
她本不想动怒,然而听到这情报,情绪已无法自抑。
这说得过去吗?
又是山中贼寇。
冀州的盗匪就这么强大?
两拨朝廷钦差都丧生于山贼之手?
除非徐圣康心智失常,否则绝不会相信这样的禀报。
她握住了那柄被送回的天子剑。
抽出剑鞘,一股腥咸之气扑面而来。
剑身之上,尚且残留着血渍。
凝视那一道道血痕,徐圣康感到无尽的耻辱。
“冀州执政官王进,可恶至极!”
魏斯低喝一声,浩然正气喷薄而出,如同洪钟巨响,震动朝堂,令众人内心剧震。
“事实已经很清晰,这次干旱的背后,定然是一个惊天阴谋。”
“这阴谋中,必然有冀州执政官王进的影子。”
“他是冀州最高行政长官,唯有他,才能两次准确掌握钦差行踪,并一举摧毁!”
有人站出来剖析。
这并不难以推测。
连续两次相同的结局,没有地头蛇的配合是不可能的。
自从大乾帝国衰弱以来,各地执政官的权势急剧膨胀。
有些胆大妄为者,甚至敢于公然挑战皇权。
这就是动荡的时代。
野心家的乐园。
徐圣康目光闪烁。
最初的狂怒过后,她逐渐冷静下来。
“此事,容我们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