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安以南看了看四周,对边上的同学点了点头,边上的同学纷纷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她挺立着她的脊梁,直视着讲台上的人,看着坐着的人鼓励的眼光,还有赵春芝不屈的神情。
“农村学生?你配吗?”这是她走到讲台上,说的第一句话!
挑衅意味十足,目光如炬,如同一个铁面判官。
“你……”赵春芝手指头伸出来,指着安以南。
安以南冷冷的一笑,“赵同学,你的教养有没有告诉你,用手指着别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儿。”
嚣张!
这是所有人对安以南的评价。
无论知不知道内情,他们都看到安以南的态度,宁折不弯!
“你欺人太甚!安以南,这里不是你家,这里是学校,不要把你们家的那一套搬来学校。”赵春芝避重就轻,边哭边说。
“这里是学校啊,最后的净土,你为什么要玷污它。”
……
安以南皱了皱眉,看着她在那演戏。
说实话,她不考京都影视学院可惜了啊。
“说完了?”安以南看着她问。
那商量的神情,就好像问,吃了吗?一样。
“既然你哭完了,我们来说说污蔑军嫂的事儿。”安以南笑了笑,随后对赵秋华点了点头。
赵秋华把在同学间的调查资料拿了出来,一份一份地分到了各位领导的手里,更是每个班级都发了一份,省得又说南南用背景摆平事情。
“在坐的手里拿的资料,前三十页,是在同学间的传播源调查,上面有每个人的签字,以及传播的原因和传播的时间地点。”安以南淡淡的笑着,脸上不慌不忙,一手抚摸着肚子,浑身都是一种母性的光辉。
有人说过,女人什么时候最柔软?
那一定是在怀孕的时候,期待着新生,和一种血脉相连的链接感。
“第31页,是我的结婚证。”安以南淡淡的诉说,不过在结婚证那页,把陈训的信息做了隐藏,他是一名军人,他的信息不能暴露在人前。
不过上面的结婚日期,清晰可见。
“第32页,是我的军属随军关系证明。”
一时之间,大家突然意识到,之前学校越传越离谱的信息,居然真相是这样。
“那些传播谣言的人,我选择原谅。”安以南扫视了一圈,所有传播过谣言的人,只要和她对视上,都纷纷低下了头。
现在他们才意识到,他们只是张一张嘴,那别人受到的伤害是什么呢?
“但!”
只是坚定的一个字,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制造谣言的人……”
安以南顿了顿,看向了赵春芝,“绝不姑息!”
四个字,铿锵有力,落入每个人的耳朵,都让人觉得后背发冷。
“你凭什么说是我?”赵春芝可没有这些资料,更不知道资料上有什么,此刻她只有咬死这一条路。
安以南笑了笑,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随后说道,“把他们请上来吧。”
安以南淡淡地看向了李秀娥,李秀娥温和地笑了笑,然后从后面带了一个男人,而男人的手上还牵着一个孩子。
孩子看到这么多人,往男人的身后躲了躲,男人把孩子抱了起来。
“他们,你认识吗?”安以南看向了赵春芝。
如果她说认识,那她可能会高看一眼,坏可以,可以明明白白地坏。
就连坏也那么畏畏缩缩,她真的会看不起她。
“不认识。”赵春芝的脸色有些发白,可是想到男人不敢违抗自己的意思,她立刻摇头否认。
小孩儿在父亲的怀里,看着对面的人,那个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孩儿立刻又缩回了父亲怀里。
而男人目光里的所有希望,就这么慢慢地破灭了。
大学开放的时候,她对他说,要考上大学,以后可以好好地教育孩子,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
她带着家里所有的钱,离开了。
现在她说,不认识自己,也不认识孩子。
这样的人,还是那个温柔如水的人吗?
“赵春芝,东省文市西山县平杨村人,在1974年以知青的身份,嫁给了平杨村的村民王大力,1976年育有一子,小名叫壮壮。”
“1977年报名参加高考,1978年带上家里所有的钱,来到了京都大学,随后给家里寄去了书信,要离婚。”
安以南笑着淡淡地说着她的生平,她的笑那么温和,可让人感觉那么冷。
“抛夫弃子,到底是谁?”安以南向前一步,赵春芝就向后退一步。
安以南笑了笑,侧在赵春芝的耳边,“那个人还没来吗?他知道了你的过往,还会要你吗?”
“他会不会逃了?所有的罪名可都在你身上呢!”
“会判刑吧?”
“乱搞男女关系,也不知道会不会吃花生米?”
安以南一句一句地说着,赵春芝不断寻找着下面的人影,可是自己等的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他不要她了吗?
他答应过她啊,只要自己担起来,他就会娶她的。
只有他不在意自己没钱,他说自己素素淡淡的样子,是最美好最纯真的样子。
只有他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结过婚,他说自己只是走错了一步路,年轻不懂的感情,现在才刚刚懂。
可是,他人呢?
在自己四面树敌的时候,说要一直保护自己的那个男人,哪里去了?
安以南笑了笑,没想到,害人终害己。
更没想到,无情抛夫弃子的人,居然是一个恋爱脑。
“悔吗?”安以南只用了两个字,打断了她心底最后的防线。
“都是因为你,安以南,从进宿舍的第一天,你就不让我有好日子。”
“明明我可以和刘明霞吃香的喝辣的,为什么你偏偏要管闲事?”
“明明我也是一个农村人,明明我也很可怜,你为什么只可怜周若然。”
赵春芝现在的眼泪,没有任何遮掩,也没有了任何演戏的效果。
都到了现在了,那个人还没有来,她已经知道了最终的结果。
“他不来了,你着急了?”安以南抿嘴笑了笑,好像看一场闹剧。
“他不会不来!魏老师不会不来,他答应过我的!”赵春芝吼了出来,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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