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巧巧点头。
“他可醒了?”
秦子修摇头,“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跪在养心殿,据说都不知道皇上怎么了。”
苏婉瑜拍了拍她的手,“我的女儿啊,待会儿装扮一下,太后召你入宫。”
姜巧巧好奇,“她为何召我入宫?”
秦子修道,“估计是怀疑你跟皇上的事有关,想诈一诈你,王爷会一同入宫,你小心些,能在宫斗中胜利的女人可不简单。”
这话逗得姜巧巧笑出声来。
“还是三哥看得明白,爹爹跟二哥呢?”
秦子修手里抓着一把果脯,不时往嘴里丢一颗,“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忙,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夫君去哪了?”
“……”看三哥玩味的神情,姜巧巧竟然不自觉地害羞了。
“你想问就问,我们还能怪你不成。”秦子修一本正经道,“他跟你认识了那么久,而我们才相见多久,他将你从山沟沟里带出来,你依赖他很正常,羞什么。”
“我没羞,谁羞了,”姜巧巧故作镇静地睨他一眼,“那他去哪了,叶先生不是要他静养吗?”
“他去咱们家见爹爹了,如今他能光明正大地进入秦府,皇上还昏迷不醒,他们要商量很多事。现在正是紧要时刻,大夏国会发生哪种变故,那是一眨眼的事,马虎不得。”
“那三哥怎么有空待在这里吃东西,你不是也忙得团团转吗?”
秦子修拍了拍腿上的碎屑,“我就是个级别不高的文官,能当什么大用,反正就是那群人在那里争来争去,也争不出个结果来,我还不如躲在这里清静清静。”
苏婉瑜拿着一把梳子过来,“我来给你梳头。”
“娘,我自己来就好……”
“让娘给你梳一梳头,人家的母亲都是要为自己的女儿梳头的,娘一直没这个机会。”
秦子修的话让姜巧巧瞬间乖巧,“娘要是不嫌烦干,以后我天天找你梳头。”
苏婉瑜没好气道,“别听他瞎说。”
姜巧巧没有说话,三个若是瞎说的话,娘怎么眼睛这么红。
她坐在床边,乖乖地让母亲梳头。
“你的头发很软,跟你爹一样,眼神也浅一些。”苏婉瑜温声道,“王爷的头发很好,墨发如瀑说的就是他,以后你们的女儿头发也会很好看。”
姜巧巧面颊一红,“娘。”
想到自己的身体,姜巧巧心情不怎么好。
想不想生是一回事,能不能生又是另一回事。
小半个时辰后,朱文景回来了。
他带着姜巧巧进宫。
马车上。
“你注意身体,别跑来跑去,这段时间你瘦了很多。”
朱文景耳尖微红,“我的身体很好,只是昨晚上没睡好才晕过去的。”
“叶先生说了,你是新伤旧伤,还没有好好休息才倒下的,别狡辩。”
朱文景笑了,“好好好,王妃教训的是,以后我都待在府上静养。”
“你身边的心腹是不是还没赶回来,没有信得过的人替你办事?”
朱文景微微摇头,“不是,而是最近的事情十分重要,我不能假手于人。”
姜巧巧不再多问。
“我担心太后会打我,听说她脾气不好。”
朱文景紧握着她的手,眸光幽暗,“不会,他不敢。”
皇室之中明争暗斗,龌龊不堪的事情多得是,想必当今太后跟朱文景的关系不会好。
不多时,他们穿过肃穆庄严的宫门来到慈宁宫。
朱文景牵着她的手跨进屋子。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万安。”
“儿媳拜见母后,母后万安。”
姜巧巧弯腰见礼,太后半晌没有出声。
等到他们俩腰酸的时候,她才淡淡道,“坐下说话。”
姜巧巧这才看到太后的尊容。
她的衣着打扮华丽无比,沉重的发冠,僵硬却又不失华丽的衣服处处透着金钱的味道。
“你心中可还有我这个母后?”
太后沉重的声音,带着几分责怪,直直地看向朱文景。
“王爷成婚这么大的事情,你一声不吭就自己做主了。哪怕我不是你的生母,但你终究还是要喊我一声母后的。”
朱文景淡淡道,“母后想必已经听说过,当初皇上出现在金城,意图带走我的未婚妻,事出紧急,我只能先将心爱的女人娶进门。”
他轻笑一声,“我总不能担着王爷的头衔,连个正常人的尊严都没有,连自己的女人都娶不到,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太后的目光凌厉地扫过姜巧巧。
“你们俩明争暗斗,争风吃醋抢夺的女人也不过如此,真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昏了头!”
姜巧巧安静的听着,太后骂得好脏啊。
“母后教训的是,我的确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子,没有大家闺秀的礼仪教养,担不起皇上的厚爱。”
“你还有脸说!”太后一拍桌子,“皇后的孩子怎么回事,你谋害皇嗣……”
“太后,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是朱……是皇上想要借着我的手除掉他的孩子,他请我吃的火锅里面就有大量,这件事情皇上心知肚明,如果他还不承认的话……”
“大胆,你敢如此口出狂言,那可是皇上!”
“是啊,他可是皇上,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却要来算计我一个皇嫂,皇后也知道这件事的真相,难道你们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强加给我罪名不成?”
“要按也按一个高明点的罪名,最好让我百口莫辩无言以对的,这种荒唐的借口算怎么回事,我还没说自己在大牢里待了这么些天委屈呢。”
“……”
太后气的胸膛剧烈地起伏,指着姜巧巧哆哆嗦嗦的道,“文景,你就是这么纵容她如此忤逆我的?”
“母后,她说得句句属实,事到如今母后难道不该替皇上给她一句抱歉吗?”
“皇上是您的儿子,您让他变成今天这样,他不服众,还做下如此受人口舌之事,太后难道没有监督之职吗?”
“你……”
太后气得将手中的茶杯扔了过来。
“啪!”
姜巧巧抬脚一踢,价值千金的茶碗撞在太后身后的屏风上。
“你们简直……”
“大家心知肚明,母后还是不要敲打我们的好,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朱文景压下眸子,“您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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