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东骂骂咧咧的走啦,这中间他又问了许多细节,很显然这是对簿公堂去了。
幺幺觉得挺有意思的,因为人性很复杂,明明是不太可思议的事,却发生得很合理。
仔细想想,自己用卜算的卦筹似乎也是这样的,上亢下兑,少阴少阳太阴太阳…
明明没有几根签,可随意撞在一处,却又有许多种可能,未尽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
“幺幺啊,别再想啦,该吃饭喽!”
清云忙碌了许久,最后从厨房里端出两盘子炒菜,是香菜炒牛肉,还有一份辣子鸡丁。
他看了眼还在椅子上坐想的师侄,不由得轻笑起来,然后招呼人吃饭。
“啊,饭点了呀,来啦来啦!”
幺幺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来,瞬间把念头抛去脑后。
她屁颠屁颠的跑向饭桌。
今天的菜品很丰盛,清云为的庆祝自家师侄这宝贝英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
菜品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大有摆不下的架势。
“哇,师伯你好厉害,好多菜呀…”幺幺非常自觉坐到小凳子上。
道观的饭桌是师父在世的时候,特地给她改造的。
这是因为幺幺不够高,正常桌子一坐下就什么都够不着了,加上幺幺能吃到师父下桌。
所以,清云帮着夹也不现实,毕竟他也要吃饭,这样一来二去,就想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把桌子做矮!
然后,这问题自然就完美解决了,只剩下要怎么在风卷残云的徒弟筷子下,努力吃饱这一个担忧了。
“喜欢就好,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
清云倒是没自家师弟那么蠢,他提前给自己盛出小碗菜,吃得悠闲且自得。
等吃完饭,幺幺就得回顾家啦,她也躲许了,再不回去就不大好啦!
清云没有阻止,他从怀里去掏出个福豆吊坠,上头用红绳串了起来。
“这是师伯从库房里翻出来的田黄玉,亲手雕出来的,值钱倒是不怎么值钱。”
“但你给道观争了这么大一口气,师伯也不能不表示。”
“来,师伯给你戴上。”
清云也知道,自己行事多有不靠谱的地方,但也都是在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
真到了关键,他自认为自己还是挺有长辈该有的样子,决计不会让自家师侄受委屈的。
“谢谢师伯,好漂亮的,幺幺很喜欢。”
看着红线挂在自己脖子上,幺幺伸手捏起福豆,就见它通体明黄如腊,光洁的石面上,还有只张栩栩如生的小相。
仔细一看,幺幺认出来那是自己,微微有些惊讶。
因为这个福豆不过拇指粗细,表面并不是平坦的展面,要想在上头雕画,已经很麻烦了。
然而,师伯却刻得这么好,难度上绝对没他说得那么轻巧。
幺幺捧着福豆,心里一百个喜欢,这让清云颇有些欣慰,好歹没在小辈面前丢人。
幺幺丁零当啷的,提着这段时间绘制好的符箓、法器,回到了顾家。
......
顾家大厅里,幺幺忙碌的像是个杂货郎,一件接着一件往外头掏东西。
不止是符箓,还有不少铭刻了阵纹的小法器。
“这是六哥哒,这是爸爸的,这是妈妈的,哦对了,还有爷爷奶奶的...”
随着一个个名字被念到,幺幺的大包袱也渐渐瘪下去。半刻钟后,可算是分完了。
因为顾家人有点多,等忙碌完,幺幺脸上浅浅的升起一团红晕,加上白嫩嫩的皮肤,一时间分外惹人疼。
“快坐下来歇歇,喝口水润润嗓子。”
陈惠眉眼柔和。
她克制了片刻,结果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闺女的小脸,热乎乎、滑溜溜的。
她越摸越舍不得松手……
直到闺女奶乎乎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妈妈,你摸得幺幺有点痒啦...”
这声音顿时把陈惠拉了回来,她讪讪地收回手,尴尬地笑了笑。
这不能怪她,实在是闺女太招人稀罕了。
幺幺见妈妈收手,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转头小口喝起温水,这水是回甘的山泉泡的。
可没啥甜味,幺幺不是很喜欢,喝起来也就显得很是秀气。
“这次辛苦幺幺了,回头六哥看看,有什么可以送的,或者幺幺有什么想要的?”
“你只管开口,六哥都尽力给你办妥。”
顾还真顿了顿说道,他手里的东西是独一份的多,毕竟幺幺为家人也就备几张应急。
而他是为身后部队来求的,数量上自然吓人,全家眼珠子这会儿都粘在他身上。
这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掩饰地抓了抓脑壳,用来缓解尴尬。
“不着急哒,六哥先处理正事要紧哦!”幺幺软软的应道。
她这么费劲儿,当然不是什么都不图,只是要的有点不大一样,那就是六哥的安全。
自己前些时候出手,只能说是斩断阴阳寮的精锐,可不代表灭绝了r国阴阳师这一道。
真要是打起来,六哥难免不会碰到。
而这些符箓法器,至少能让他碰上阴阳师的时候,不至于毫无反抗的能力。
阴阳师最大的手段就是式神,一旦攻击失效,普通人也能轻易杀死他们。
“好,那六哥就先记下来了。”看妹妹如此坦然,顾还真也不扭捏了。
“嘻嘻,这才对嘛!”幺幺软软地点头,躺靠在沙发上接受妈妈的投喂,各种莓果小食。
她吃得正高兴的时候,就见管家形色匆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褐色中山装的男人,后者满头华发,可身子骨却格外板正。
这个人幺幺还挺熟悉的,正是行动组组长--陈秋实。
他进门时脸色就一直不大好,可等看到平靠在沙发上的幺幺后,沉重的眸色微微却又亮了起来。
而他的这幅表情,让准备再吃一颗车厘子的幺幺,神情微微一顿.
她淡淡的细眉一挑,知道后者眼下上门,估计没啥好事。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见后者焦急的声音响起。
“大师啊,出大事了,池田正荣他...死了!”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一时间都陷入死寂中,在座的所有人,没有不知道池田正荣身份的。
正是因为如此,所有人脸上都带着难言的震惊。
......
“这怎么可能,他前两天不还活蹦乱跳的,出席各种活动吗?怎么会死了?”
顾还真是第一个发出不可置信的,似乎想到什么,他瞳孔此刻骤然一缩。
作为军方的人,他非常清楚,r国真正的掌权者突然死去这件事,会对全球造成巨大的动荡。
不仅仅如此,后者还是死在被自家妹妹收拾一顿后,若是被查出来,妹妹怕是有大麻烦。
而顾还真了解自己妹妹,她出手绝对是有分寸的,不可能会真要了后者的命。
那这样后者的死,蹊跷一下就多了,尤其是在整个节骨眼上。
顾还真有种错觉,这位r国掌权者的死亡,无疑会成为r国发动战争的借口。
这样看来,自己让妹妹多准备些符箓这事,可以说是非常明智。
当然,若是可以他更不想真闹起来,毕竟一旦动手,炮火殃及下的会是无数鲜活的生命。
幺幺也顾不得吃了,她脸色正了正道:“陈伯伯,到底发生了什么,麻烦您说一下。”
相对于网络上支离破碎的答案,自然比不得问后者来得准确。
陈秋实摇了摇头说道:“这事的确出人意料,池田昨天夜里突然在家里自杀了,还是最高的剖腹式。”
要知道r国自杀有许多,而剖腹无疑是最痛苦、最血腥的,因为需要把活人自己,把内脏从肚子里剖解出来。
一般来说,只有做了对国家不可挽回的大错误,当事人才会执行这种酷刑。
有人说,这是池田为自己强行排污水的罪行负责。
可那是外行的想法,陈秋实作为特别行动组最高领导,没少与后者打交道,非常明白后者怕死又恶毒的性子。
你说让他认错?他绝对比谁说得都好听,可要是让他有实质性的行动?简直比登天还难,更不要说是剖腹了。
这里头绝对不为人知的隐情,可偏偏这人死得无迹可寻。
陈秋实总有种不踏实感,总觉得后者的死是在酝酿什么阴谋,奈何毫无证据,根本无从查起。
而这次大晚上过来,也是想问问大师,看看能不能推演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同时,还抱着打探确认消息的想法,毕竟当初得知有神秘人夜袭阴阳寮,他脑海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对象就是幺幺。
倒不是他是侦查天才,而是世上能以一己之力,几乎毁掉整座阴阳寮的大佬太少了。
陈秋实扪心自问,他知道且有动机的,只有这么一个。
再有就是想看看,大师有没有没擦干净的尾巴。如果有,他立刻着手帮大师处理干净,免得授人以柄。
毕竟打了r国那群杂碎,这么爽的事怎么能出意外,要真正做到“毁尸灭迹”才行,免得那群砸碎借题发挥。
"剖腹自尽?"幺幺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她没太在意后者的试探。
因为她真正关心的是后半句,自己正面观察过对方的面相,非常明白后者的担忧。
那位阴阳师会长,的确是阴险利己的小人相。
这样的人,绝对没有所谓的家国大义,在他看来万事都没自己重要。
自己到底出手教训过对方,以防万一出现什么纰漏,幺幺还是下意识的推算起来,想求个清楚。
然而,这一开始推演后,她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因为她发现后者的过往因果,在这一刻被屏蔽掉了。
这非常的不合理,后者才刚刚去世,痕迹消散得不可能这么快,那么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就是他早死了一段时间,再要么就有修为不在自己之下的人,反向搅乱了天机。
如此,自己才会查不出来。
而这两者不管是哪一个,事情都不可能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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