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离开了鸳鸯楼,返回府邸之中,全身上下都松弛了下来。然而他才在家宅内静养不到半个时辰,便已有拜帖纷至沓来,拜访者络绎不绝。
起初,江羽还亲自一一接待。来访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修行界的联系,与其接触有助于江羽扩大自身的修行界人脉。但是紧接着,大量的拜帖如雪花般飘入府邸,皆是前来拜访或者邀请江羽前往自家府邸共饮秘丹佳酿的。
江羽送走了首位客人后,索性避而不见,对外宣布了醉春风秘丹的售卖点,并将所有关于醉春风秘丹事宜全权交给陈河图负责。
江羽借此繁忙的借口,拒绝了所有的外来拜访,把来访宾客全部挡在了门外。然而即使江羽躲藏在府邸之内,仍有访客不请自来,让他无法摆脱。
而这其中,有一位访客却是江羽不得不见的——韩千秋,他的师兄。
江羽将韩千秋迎进了书房,二人分别坐下。韩千秋微笑着说道:“师弟,你如今已在咸阳落脚,为何未曾告知师兄一声,也好让我为你接风洗尘,提前做个安排。”
江羽解释道:“近段时间事务繁杂,故而未能及时告知师兄。再者我来到咸阳后,本当是我亲自去白鹿山拜会师兄才是,怎敢劳烦师兄前来接风。”
韩千秋捋着胡须,转移话题道:“为兄今日下山而来,便听说夏国又派遣了一位名为祝有山的修士,再次前往鸳鸯楼欲与你一较高下。”
“你堂堂正正地战胜了他,做得好。还有你那篇《诫修书》,确实精彩非凡,堪称修真大家之作。不过为兄以为,你这般年轻的年纪,想要在一国之内身居高位,只怕并非易事。”
“因此,你若有意向夏国修行势力baochou,不如先积累声望与底蕴,不如到白鹿书院里教授修行课程,你来主持讲学,为兄一切都会全力支持你的安排。”
“这修行势力的baochou之事,可不是一日一夜能够成就,也不是轻易一句话便能决定的,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作为支撑。我白鹿书院培养出来的修士,下山出任官职,均为大秦朝廷的核心官员,乃是国家栋梁之材。”
可以预见,数十载之后,仙朝中枢之中,多数权柄人物,都将出自白鹿仙院。故而你若在白鹿仙院授徒传道,将来必定门生遍天下,届时你再出世步入修行界,自会引来众多修士随侍左右。」
韩千秋沉声说道:「老夫思虑再三,唯有此策最为稳固可靠。」
江羽闻之,轻轻摇头。
按韩千秋所言之道修行,不仅耗费时日太过漫长,更莫说将所有期望寄予他人之上,这并非江羽之所取。
江羽回道:「师兄,我终究只是个凡尘俗子,不喜欢这般隐居白鹿山脉讲学度日。因此,在白鹿仙峰传道之事,便不必提了。反倒是师兄你,继续留在白鹿仙院授业解惑最为适宜。」
「哎……」
韩千秋不由得一声长叹,满脸惋惜地言道:「真是可惜,你的修为已然深不可测,若是执掌教席,必能裨益白鹿仙院的弟子们。同时,你也可快速累积威望。可惜的是,你却不愿如此。」
江羽回应:「我会在空暇之时,尽量前往白鹿仙院走动。」
「那便一言为定。」
韩千秋瞬间面露喜色,苍老的面容洋溢着欣喜之情。他对白鹿仙院的弟子们能得江羽点拨而欣慰不已。
话题一转,韩千秋又道:「对于夏国那边,老夫已遣书给昔日同窗好友,告知了你遭受的冤屈。料想不久之后,自会有公正之人站出来为江家昭雪冤情,主持公道。」
「但这还不够,师弟,你要对抗夏国,又不愿在白鹿山脉积累威望,依老夫看来,还需借势而行,以巧破力。比如,借助晋国之力,或者齐国之力。倘若他们愿为你发声,并与秦国联手攻打夏国,那么江家面临的困境便可迎刃而解。」
韩千秋的一番筹谋,皆出于对江羽这位师弟的关心与考量。
江羽对此深感感激,答道:「师兄的教诲,弟子铭记在心。」
韩千秋接着说:「老夫前几日在见过你之后,回到鹿门仙山,便立即向恩师报信,禀告了你在秦国的消息。恩师听闻后,特意差遣专人送来书信一封,正是给你的。」
说着,韩千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了江羽,信尚未开封。
江羽当即便拆开信函阅读,看完后陷入沉默。
荀子的信件内容并不冗长,主要分为两点:
其一,江家遭受不幸,令荀子深感痛惜,勉励江羽节哀顺变,更需坚韧不拔,切勿自我颓废;
其二,鉴于江家的大仇尚待清算,荀子建议江羽前往齐国,进入稷下仙府求学。在荀子的庇护之下,甚至他还亲自推荐江羽至齐国为官。齐国上下,不少贤才俊杰皆是荀子亲手培养而出,等到江羽讨伐夏国之际,这些人必会全力襄助江羽。
这便是荀子的亲笔信件。
江羽脑海中浮现出荀子的身影,作为荀子最钟爱的闭门弟子,江羽深知荀子对他倾注了多少心血与关怀。
如今,荀子得知了他的遭遇,毅然决定为他撑腰,并决心助力他洗清冤屈。
荀子不仅是他的师父,更是他的良师益友,始终无私地予以援助……
江羽将玉简递予韩千秋,韩千秋浏览之后,神情肃然道:“恩师邀你前往齐国仙域,师弟,你看该如何抉择?是离别秦国修炼地,还是选择坚守于此地修行呢?”
江羽淡然一笑:“我不会离开秦国修炼地。”
韩千秋心中悄然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出身于夏国,但在秦国这片灵土生活多年,早已视自己为秦地修士,更期望秦国能在修行界日益壮大。而江羽,则是他寄予厚望的存在。
对于韩千秋而言,江羽留下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他又继续言道:“师弟,还有一事关乎你所炼制的‘西风醉’仙酿,此酒的交易流通对你目前修为进境至关重要。老朽大致能揣摩到你的心思。”
“秦国虽兵强马壮,然而在仙晶资源上却显得捉襟见肘,国库空虚。因而你想借售‘西风醉’积累仙晶,充实秦国的储备,以期将来秦国在修真界的扩张能无后顾之忧。”
“虽然在此事上,老朽助力有限,但也愿尽微薄之力。在秦国内,老朽的三位弟子均出自大宗族,我会请求他们鼎力购入‘西风醉’,助你拓宽财源。不过需知,身为恩师的弟子,身为荀氏一门之秀,你涉足商贾之事并不适宜。”
“不过既然你决心投身其中,师兄我全力支持便是。”
江羽听罢心生感激。对于韩千秋这样的传统修士而言,涉足商贾无异于贬低身份,但他并未多言责备,反而全力支持,并且动员弟子参与购买。这对于韩千秋而言,已是他倾尽全力的表现。
江羽答道:“多谢师兄指点。”随即,韩千秋从袖中又取出一枚玉简,郑重其事地道:“师弟,此枚玉简你收好。”
江羽接过来问道:“师兄,这是何物?”
韩千秋严肃地说:“你在秦国修炼地经营‘西风醉’仙酿,难免涉及到齐国与晋国的市场。至于齐国方面,师兄我无法施以援手。但在晋国,师兄我还是有些薄面的。我的弟子顾喜,也就是你的师侄,在晋国朝堂担任官职,颇具威望和人脉。”
“若你打算开拓晋国市场的贸易通道,或者在晋国遭遇修炼生意上的难题,便以此玉简交予晋国的顾喜,请他代为筹划解决。对此,我可以肯定,他会愿意伸出援手的。”
江羽眉头轻挑,惊讶道:“师兄,这位顾喜是晋国顾家之人吗?”
他久居咸阳,对各国势力分布颇为了解。顾家,乃是晋国赫赫有名的大宗族,家族成员遍布晋国朝堂之上。
韩千秋微微点头:“顾喜确实在晋国朝廷任职,担当着刑部尚书一职,年仅三旬左右便能执掌一方重职,足见其能力过人。因此你若有求于顾喜,不必有任何顾忌,只管去找他,他是值得信赖的。”
江羽一听,才恍然大悟。原来韩千秋此次亲临咸阳,除了荀子前辈的传信之外,更重要的原因便是为了他的‘西风醉’仙酿销售事宜。尤其是韩千秋能够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深知江羽经营‘西风醉’的真实意图,由此可见韩千秋的洞察力亦非同小可。只可惜,韩千秋本人并未踏入官场修行罢了……
江羽双掌相抵,再次抱拳深施一礼:“多谢师兄提携。”
韩千秋微微摆手,沧桑的脸庞洋溢着宽厚的笑容:“老朽已无力相助于大道,仅能倾力一二。若能为你添砖加瓦,便是欣慰之事。”
江羽回应道:“师兄之情,师弟铭记于心,感激涕零。”
韩千秋与江羽昔日无缘相识,直到如今在秦国之地结缘。然而,韩千秋不顾一切地支持着他,这份深情厚谊令江羽感动不已。
韩千秋起身道:“老夫尚需重返白鹿仙山,不宜久留。你肩负重任,行事务必审慎,勿急躁冲动。特别是如今大秦朝廷之变故,更是须要小心应对,万不可掉以轻心。”
江羽欲挽留,但韩千秋坚持离开,江羽唯有亲自相送至门外,然后返回书房,妥善收藏一封来自南晋顾喜的重要书信,此信对于江羽在修行界的贸易往来有着极大的助益。
待江羽重归宁静,时光荏苒,日上三竿。次日上午,仍有访客络绎不绝,江羽看过拜帖之后,并未予以接见,无关紧要之人,无需过多在意。
辰时已过,高小鱼匆忙走进屋内,走到江羽身边禀告:“公子,外头有一人来访,自称齐国籍贯,名为田裕,说是代表齐国前来拜访。”
“请进。”
江羽遂命人延请,随后亲自来到前厅恭候。不多时,田裕步入厅堂,行礼道:“在下齐国田裕,拜见江公子。”
江羽挥挥手示意对方免礼:“田先生请坐。”
田裕提起袍角落座,面带微笑道:“江公子在仙侣楼两次对决大秦修士,先是击败燕长歌,继而又胜祝有山,实乃扬威四海之举。那一场与祝有山之争,堪称千古难得一见的大战。”
江羽谦逊地摇摇头:“田先生谬赞,在下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过如拍死一只苍蝇般轻易。”
田裕应声道:“江公子言辞犀利。”
话题一转,他又说道:“今日在下前来,有两桩事务要向江公子提及。其一,齐国愿大量购入贵坊所产西风醉灵液,望与江公子商议合作事宜。”
江羽答道:“酒事方面,田先生可径直去找陈河图,陈师傅全面负责此事。”
田裕点头认可,脸色依然平静,接着说道:“第二件事,则关乎在下代表齐国huangdi及宰辅,请江公子移驾齐国,在我国担任要职。”
江羽回答:“在大秦的日子尚可。”
田裕信心满满地道:“江公子不妨暂且不要急着拒绝,听完我所说的一切再做决定。首先,荀子大师在齐国主持稷下仙府,而荀子大师年事已高,亟需有人照料左右。江公子身为荀子大师的关门弟子,自然也会忧虑荀子大师的身体状况。且若是江公子移居齐国,我齐国承诺,一旦荀子大师寿终正寝,江公子便可接任稷下仙府的新一代执掌者。”
“其次,江公子若肯降临齐国,我齐国必全力相助,找准时机攻伐夏国。届时,江公子也可进入我国朝廷任职,以江公子的修为与才智,出入朝堂,位居高位,自是不在话下。齐国文化底蕴丰厚,文风昌盛,实乃修道者向往之地。”
“我齐国有着丰富的修炼资源和广阔的天地,江公子在齐国必定能够实现更高的修为突破。”
"大秦虽广袤无垠,地处偏远,且修炼资源匮乏,多是炼体之士,修为不足挂齿矣。"
"然而若江公子驻足齐国,不仅能觅得修炼至宝,更有扬威于天地之间的良机。那稷下仙府,享誉天下,由江公子执掌,将来必定能教化弟子,遍布九州。"
田裕娓娓道来,脸上洋溢着自信与自豪,齐国修炼之道繁荣昌盛,闻名遐迩。
此乃齐国深厚无比的修炼根基。
田裕满含期待地言道:"故我齐国必不会亏待江公子,必将提供种种修炼上的优厚待遇。敢问江公子之意,可愿赴齐否?"
江羽淡然一笑,回应道:"田前辈,大秦之内,圣明天子,贤能之臣,实乃修行者的乐土。田前辈之深情厚谊,在下已铭记于心矣。"
闻言,田裕脸色微变。
江羽竟婉拒了他的提议。
在田裕看来,自己提出的齐国条件,江羽理应欣然接受,谁知江羽毫不犹豫地予以回绝。
这一结果,让田裕始料未及。
田裕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境,再次劝说道:"江公子,你初入大秦,尚未洞悉其中暗藏的风云变幻,潜流涌动。现如今的大秦朝廷,实则动荡不安。在此地,你无法寻得任何修炼进阶的机会。唯有前往齐国,才是明智之选。"
江羽仍淡然回答:"田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田裕眉头紧锁,见江羽坚决不去齐国,丝毫没有动摇之意。
田裕脸色微微转寒,但仍强自镇定,问江羽:"江公子,在下斗胆请教,何故不愿移步齐国呢?"
江羽答道:"大秦对我恩重如山,在下不便离去。"
田裕一时语塞。
人怀感恩之情固然是美德,田裕亦认同此点,但此刻江羽因感恩而不愿离开大秦,令他颇感棘手。
田裕再三问道:"江公子,真的不再考虑齐国了吗?"
江羽坚定地答道:"不必再提了。"
田裕语气陡然强硬,警告道:"江公子,你不选择齐国,日后必生悔意。"
江羽从容回应:"在下行事,从无过后悔之念。"
"既然如此,江公子,让我们静观其变吧,告辞。"
田裕心中愤懑,决定不再纠缠,起身辞行而去。他在心中暗讽江羽不明智,竟选择留在这个贫瘠的大秦之地,未来一定会懊悔不已。
江羽看着田裕远去的身影,冷笑一声。
对于后悔这种事,江羽坚信自己不会有此念头。
齐国士人虽夸夸其谈,上下浮躁,如此齐国,江羽并不认为能够助他完成向夏国复仇的宏愿。
面对夏国的强大攻势,齐国能保境安民已是不易。
因此,江羽断然不会去齐国。
江羽独坐片刻,正欲起身前往后院之际,侍从来报:"公子,晋国仙使谢玄来访。"
"请他进来。"
这次侍从直言是晋国仙使来访,显然是已经透露了谢玄的真实身份。
不久之后,谢玄踏入屋内。
出身豪门大族的谢玄虽然贵气逼人,但他面带温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在广袤的议事殿中驻足,抱拳施礼,落座之后直言不讳地道:“江道友,在下此次前来,乃代我国仙皇陛下,诚邀阁下赴晋国修行助阵。”
江羽淡然回应:“秦国对我恩重如山,我暂无离去之意。”
谢玄面色依旧平静,语气从容地答道:“秦国对江道友之礼遇,此事我也略有耳闻,确实令人称道。然而,晋国能够给予江道友的机缘与修为进境,却更为深远。”
“请容我言明条件:其一,晋国已在各地寻得江氏家族当年遭受流放的族人,并悉数接引至晋国安居乐业,现今皆已在晋国开始修炼生活。这些人,我晋国愿尽数交由江道友接管。”
“其二,晋国即刻起便让江道友统率一支精锐兵马,镇守晋夏两国边界。若江道友欲报复夏国,晋国必将全力支援,任你挥军前行。”
“再者,晋国举国上下,对令尊及江氏一族,无不敬仰备至。当年令尊为国捐躯,仙皇陛下闻此噩耗亦深感痛惜,特取令尊生前衣物,设立衣冠冢以示缅怀。”
“我晋国对江氏一门极为尊重,江道友若肯驾临晋国,必有展翅翱翔的广阔天地,更可亲自领军复仇雪恨。”
谢玄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犀利光芒,沉声问道:“江道友是否觉得晋国上下沉溺于繁荣富饶,缺乏奋发向前之心,故而对此行并无意愿?”
江羽微笑着未予反驳,但内心深处却对谢玄刮目相看。
此人眼光独到,瞬间便洞察到了晋国的症结所在——那便是,虽然晋国物华天宝,武将如云,却因地处江南沃土,过于安逸繁华,致使其将士们丧失了战斗意志,朝臣亦少有开疆拓土的壮志。
谢玄瞧见江羽的神情变化,顿时恍然大悟,果然不出所料!
两位英雄的看法竟然如此契合!
他未曾料到,年轻的江羽竟这般敏锐地洞悉了晋国的弱点所在。
这一刹那,谢玄愈发渴望说服江羽加入晋国。因为只有真正了解晋国之人,方能改变它,使晋国的未来日益昌盛,乃至挣脱现有的束缚。
于是,谢玄正色言道:“江道友,晋国固然存在诸多弊端,但这又何尝不是每一个国家的常态呢?然而晋国本就有巨大的发展潜力。”
“晋国正亟需江道友这样的杰出人才,以期阁下前往扭转乾坤。当然,若您此刻无意赴晋,我亦不强求。只是江道友尚未亲历晋国,又怎会有准确的评判呢?因此,我恳请江道友移步晋国,亲身感受一番。”
于是,唯有洞悉真谛,方能领悟晋国的至真面貌。再者,江公子欲借重秦国之力,以吾之见,秦国确有其雄浑之处,然而其根基之薄弱在于传承之困局。
黄帝嬴九霄虽威震寰宇,智勇双全,然太子与雍王之争端不断,尤其是太子庸碌残暴,由此观之,秦国之安稳实难持久矣。
谢玄滔滔而言,言辞犀利:“此皆为不稳定之源,请江公子审慎考虑。”
江羽听罢谢玄之言,内心感慨万分,对谢玄透彻的洞察力赞叹不已。谢玄的见解无一不是精准独到,至于涉及江家之人,晋国妥善安置,更是对江羽有着深厚之恩。
江羽起身,抱拳深深一礼以示感谢,然后重新落座并回应:“谢先生盛情相邀,铭记于心。待我稍得空暇,必亲赴晋国金陵一行。江家亲友之事,还望谢先生多加照料。”
谢玄淡然一笑,答道:“理所应当之事也。”对他而言,既有足够耐心等待,以便让江羽目睹秦国内部矛盾的激化;又因晋国有江家之人在,故而深信江羽终将踏上晋国之路,进而见识晋国之美好。
接下来,谢玄亦会频繁造访,逐步打动江羽之心。他深知自己的耐心绰绰有余。
谢玄不再多言,随即起身说道:“江公子,鄙人暂居金陵会馆,若您有何事务需告知,只需差遣人前来通报一声便可。晋国上下,必将以最高礼仪恭候江公子驾临。”
江羽对此深表谢意:“谢先生厚爱,在下感激涕零。”随后亲自送别谢玄,并重返厅堂落座,感慨晋国态度诚恳,但同时也意识到晋国内部尚存诸多难题。
此刻江羽心绪纷飞,临近午时之际,陈河图匆匆而来。
陈河图面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脸颊微红,显然是激动所致。他一见到江羽,立刻迫不及待地道:“江真人,我们的‘西风醉’自昨日至今晨,已是硕果累累,盈利丰厚无比!您可曾想过,目前我们已收了多少定金?”
江羽闻之欣然一笑,眼前这位陈河图更是因过分喜悦而微微颤抖。
江羽同样充满期待地反问:“自昨日至今晨,究竟接收了多少笔订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