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这时的情况很不妙。
几乎被围墙论坛那边的人,摁在墙上乱捶一顿。
【什么青云楼不过尔尔。
也就是占着比狄先生出名的时间早上几十年罢了。
我现在肯定,狄先生就是聊斋先生的化名,除了他,还有谁能写出这种构思精巧的话本?
太让人失望了,最近出的《诗词赏析》你们看过没有?家先生就是比许教谕会分析诗词,人家写的这些东西,可以背下套路,遇到相似的诗词类型,直接照着抄啊,类似拳法、站桩一类的东西。
特别是对诗词创作不太行的学子,好东西,绝对浸淫几十年的老儒生,嘿嘿,有意思的是,这本着作又是出自雨林书斋,特别让人捉摸不透。
家先生和狄先生莫非是挚友,在同一天选择发书?
算了,别想这么多东西了,许教谕虽然会教书,可人家编着的《诗词初解》似乎从来不希望咱们能看懂。
太拗口、艰涩,非一般人能理解的。】
可就在七日后。
随着青云楼首先颁布一部新作《刘公案二》
所有的风向似乎都变了。
“青云楼这家伙写书还是有点东西的。最近新出的话本你看没看?”
看得我脑子有些不够用,反转之后又反转。
你以为这家伙可能是好人,结果三五章之后,又背叛了正义阵营;
你以为这家伙是坏种,可等过个六七章,妈的,又一点一滴洗白,又加入主角阵营;
你以为是窝囊废,实际是苟着的狠角色;
你以为是专门的说狠话,眼高于顶的仙子一般的人物,以为是多牛逼的人物,结果却是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可怜虫,连对手的一招都接不住。”
“牛的,这家伙写书确实有一套。
果然没有人逼他一把,这家伙永远不用心好好写书。”
“算了吧,为了反转而反转,毫无逻辑可言,拜托,你可是写公案的题材,搞到最后,怎么反而热衷于写江湖、修道、仙侠、志怪、哪怕写写权谋也成啊,你是公案,一点也不知道靠着书的题材呢?”
“是啊,虽然我不太喜欢看这些类似仙侠之类书的算计、蝇营狗苟,只喜欢看公案,但是这本书,若是放在喜欢看武夫、道法、修仙之类的人心中,怕是一部极为出色的武侠书。”
青云楼这话本,有些诡异的矛盾,喜欢的人喜欢得不得了,不喜欢的人也大肆抨击。
但是不管怎么说,前来清平书斋的买书的人络绎不绝。
清平书斋掌柜的嘴快要笑得合不拢了。
好!
而正当他还没从青云楼带来的惊骇脱离出来的时候,又是一则重磅消息压了过来。
有许、杨、黄,三人合作着作一本新的《新诗词赏析》据说是三人从前人浩如烟海的书籍中摘抄、整理出来的。
尤其是研讨会那边,直接披露细节。
【许平潮:前人文同先生曾着作一本诗词心得,名《诗词全鉴》,一次偶然的机会,却发现其中有很多发人深省的观点,如可将诗词品鉴思路分成十二路。
下面是文同先生原话:诗词富如入海,人之精力,不能兼收并取,但得其所欲求者尔,故愿做学者……
杨元夕、黄玉宁:偶然得到墨文先生手札:说,诗词品鉴可做散步,第一步,抄、第二步,读;第三步,默……
从文同先生书稿和墨文先生手札,老夫等三人总结出了一些品鉴诗词的步骤……”
如诗词的类型、答题的步骤、诗词的意象、感情等等
于是!
我三人,共同创作一本新的诗词赏析,书名《新诗词赏析》】
许多站在现场的读书人有点发懵。
“等等,文同先生我听说过,此人不是在山水画有些名气啊,怎么还对诗词还有研究?”
“还有墨文先生,此人倒是出了很多读书笔记,我是知道的,怎么还出了诗词品鉴路子?”
有人不以为意道:“从前朝到现在,百年的时光都过了,许多古人的着作早就遗失得哪里都是,这有什么惊奇的?
凡是在历史长河中留下痕迹的人,就没有一个废物人,我等都孤陋寡闻了。”
一番话解释,已经没有人在意,到底古怪的一件事。
这些遗书三位先生是从哪里得来的?
可到底还是有人发觉一个古怪的事情。
我去,为什么这新发售的诗词赏析路子走的跟家里蹲先生的路子几乎一模一样。
书的的内容几乎大差不差,甚至名称更为儒雅。
这?
有人露出疑惑。
莫非是许先生等人打着文同先生的幌子,抄袭家先生的书?
随即摇头,怎么可能,这等儒生最是爱惜名声。
怎么可能为了赢家先生,踩住对方一头,而作假?
这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这新书的类型,确实是和家先生所着,关于诗词题材的类型有异曲同工之妙。
比如新书将题材,分成七个部分,羁旅思乡、爱情闺怨……
许多人已经默认一个观点——家先生莫非是抄袭前人的着作?然后提炼总结?
尤其是研讨会那边墙上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放肆!许、杨、黄三位先生是成名已久的大儒,怎么可能会干抄袭的事情?
三位怎么可能拿自己名声去开玩笑!
这是对三位先生的侮辱!
那问题就来了——此名家里蹲作者,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
明明就是从文同先生的着作、墨白先生的手札,提取出来的观点,且还一直视为自己的东西,我等从来不知道还有如此无耻之徒!
封杀,雨林书斋最好现在立刻将此人的书籍扔出去,烧火算了,一个文匪,简直是世间的毒瘤。】
福伯看到那帖子的时候,全身颤抖,无耻!
“旁人不知道情况,我怎么会不知情,当初家先生随意翻看许先生又臭又长的东西,便将那书仍下,半个时辰内,十来篇诗词赏析的初稿,已经写完了,且我亲眼所见,抄袭,去哪里抄袭?
什么文同先生,那人我知道,就是一个喜欢附庸风雅画山水画的,哪里懂诗?
至于墨白先生,恕我无知,此人连文同先生还不如,我遍观史书,他也就书法写得漂亮些,哪里有关于诗词的见解和,何谈有手札?”
那些本来气势汹汹前来讨要说法的年轻人,被福伯气势唬住,愣在那里。
不是太废物,而是福伯直接打破他们的幻想。
文同先生和墨白先生,前朝的事,百年时光有了。
哪里有人知道对方做了什么事,都不知真假。
再说了,这人若真是真么牛逼,怎么之前没有听过,怎么就这么赶巧被你许先生觉察到,又是着作,又是手札。
福伯片刻后,将手背在身后,沉声道:“诸位,这里面的水太深,你们莫要被人当成刀子,却还傻乎乎出力。”
人群中陆乘风,见好不容易鼓捣起来的气势,被人三言两语破掉,阴测测道:“他们怕你,我可不怕,诸位,怕什么,出了事,本公子一肩挑之!
许先生光风霁月,不和尔等见识,是他大度,可本公子不同意,什么人都能招摇撞骗,简直无耻。
今天,那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家里蹲,必须要出来给个说法,道歉。”
本公子就站在这里,我看水有多深?”
福伯笑眯眯看着他,道:“啊哦,看公子这架势,身份不俗啊,定然贵重,不知是颍州府的哪位公子?”
陆乘风闭嘴、攥紧拳头。
福伯又道:“看来不是,似乎是县城中的公子,莫非是县令大人的儿子?”
陆乘风:“……”
福伯摇头。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招惹住了不得的大人物呢。”
“公子,我也劝你,没有那个实力,别强出头,免得被人卖了还在数钱。”
就差直接说傻子。
有人被这滑稽的场景逗弄得哈哈一笑。
陆乘风想要耍脾气。
身后的随从压低声音道:“公子,稍安勿躁,这老东西说得对,即便你想帮自己先生做事,也应该仔细通盘考虑。
咱们要做的是痛打落水狗,而不是当冲锋陷阵的棋子。
太早了。”
陆乘风看着他,这是父亲给他安排的人手。
“好,听你的,过几天再来打狗、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