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那眼下咱们该如何?”一旁的士卒问道。
“还能如何,让士卒老老实实的攻城,先将护城壕填平,再搭上云梯攻城。”五军公有些不耐烦的回答道,刚才的挫败让他内心有些焦躁不安,似乎预示着今天攻城不会顺利。
魏军士卒虽然因为刚才前方的惨状心里有些发怵,但是在军令的催促下还是排成阵列,抬着云梯向宋军的城墙冲去。
“到底是开始强攻了。”颜师伯捻着胡须笑道。
“魏军此时正在往护城壕里面丢沙袋,木料,要不要我带着兵马出去再杀一阵?”庞孟虬指着正填平壕沟的魏军士卒说道。
“不必,叫弓箭手射箭拖慢他们填平壕沟的速度就成,等下我自有对策。”颜师伯又摆了摆手。
庞孟虬本想问个究竟,但一想到刚才的事端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自己这位主帅鬼点子多,那他就乖乖的当好观众就行。
半晌,颜师伯见魏军将壕沟壕沟填了个七七八八,开始朝着城墙这边冲来时,转身对一旁的士卒吩咐道:“把那些口大锅给我拿到城墙上来。”
“大锅,颜将军这是要作甚,莫不是要亲自煮一锅好酒好菜激励士卒么?”庞孟虬有些摸不着头脑,失笑问道。
“庞将军你猜对了一半。”颜师伯摆了摆手说道。“是一锅美食,不过不是给咱们士卒吃的,是给对面的魏军吃的,不过你老庞要是想吃,咱也可以给让你尝尝。”
“噗,照你这么说应该是什么神兵利器了,既如此为何不早点拿上来?也让我老庞见见世面。”庞孟虬对着颜师伯打趣道,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没有拿上来的原因。
那锅‘美食’还没端上来,香味就从远处传了过来,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恶臭,庞孟虬顿时感觉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仿佛整个胃都要倒出来了一般。
“这是什么鬼东西?”庞孟虬捂着嘴对着一旁坏笑着的颜师伯说道。
此时的颜师伯早就已经有先见之明的用湿布捂住了自己的嘴,坏笑着对庞孟虬说道。
“这是士卒和牲畜的粪便加水熬制而成,唤作金汁,你要不要尝尝?”
“尝个屁,老颜,你的心是真的黑啊,这种阴招你都能想的出来。”庞孟虬一面捂着嘴,一面向颜师伯吐槽道。
且说魏军顶着头上的箭雨,费了好大一番力气终于冲刺到了城墙之下,竖起了云梯准备开始爬城。可当他们抬头一看,迎接他们的不仅有密集的箭雨,还有扑面而来的金汁。
被金汁正面泼到的魏军只感觉面部一阵剧痛,以为是被开水浇灌,却不想双眼也被某种不知名的黄色液体弄的睁不开双眼,紧接着便是一阵让人反胃的恶臭袭来,他们这才意识到浇灌到自己身上的不是开水,而是人畜的粪便。
而这些粪便本身就带有大量的细菌,再加上高温,魏军士卒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开始大面积溃烂,而是这玩意本身带有的精神攻击也不可小觑,毕竟被这种东西击中面部,恐怕是一生也挥之不去的阴影。一时间城下的魏军惨叫连连。
可城墙上的宋军哪里会放过他们,在经过这一波精神攻击后,宋军又开始往魏军的云梯上泼洒火油,因为这种云梯是紧紧钩在城上上的,用人力不可能推开,但是火焰却是他们的天敌,木质结构的云梯在火油的引燃下瞬间烧成一片,火焰在风力的作用下开始烧到正在爬城的士卒。这些士卒见到自己身上着了火赶紧拼了命的想要扑灭,却一时失去了重心直生生的从上面摔了下来,还像是串葫芦一般将其他的士卒也一起给撸了下来。
后方正在增援过来的魏军士卒一面组织防御,重新布置云梯;一面赶紧将之前受伤的士卒撤向后方。
五军公此时正看着前方撤下来的士卒,突然闻到一股让他的肠胃差点在身体里蹦迪的恶臭,一脸厌恶的问道。
“什么味道,你们这些人是在粪坑里面滚了两圈么?”
“回将军的话,宋军将人和牲畜的粪便煮在一起,趁着我军士卒搭建云梯的时候突然烧下来,士卒们没有防备,纷纷中了招。”运送伤员的士卒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面运送伤员一面对五军公说道。
“这,这宋军将领的心是有多黑,这种恶心的招数都能想的出来。”五军公听了士卒的汇报,又看了看皮肤已经大规模溃烂,正在担架上痉挛的士卒惊叹道。
“哼,雕虫小技,反正护城壕已经被我军填平了,源源不断的兵马往上冲,我看这宋军能够支撑到几时?”
五军公又定了定心神,有些自我安慰的说道。
“将军,快看那边!”
突然,士卒大喊一声,指向了前方的护城壕。
五军公往前一看,却见护城壕里火光冲天。
“还有高手?”
五军公眼睛都瞪大了,他已经不敢想宋军会做出什么逆天的操作了。
“这是如何做到的?”城上的庞孟虬也是一脸惊讶,对着颜师伯问道。
“我早在魏军攻城前就已经挖好了一条地道,直通那条护城壕。并且留了一小段没有挖完,故而魏军很难发现。如今这魏军已经将护城壕全部给填满了,刚好趁这个机会将派人打穿地道,将他们的劳动成果一起烧的干干净净。”颜师伯得意的说道。
“你……”庞孟虬半带佩服,半带无语的看着颜师伯。“以后离我远点,我怕你暗地里也给我使什么阴招。”
且不提二人如何打趣,只说魏军之前为了快速越过护城壕,减少被宋军弓箭直射的时间。填进护城壕的材料大多数砍下来的木头,只有少部分是沙袋,因而在大火的焚烧下整条护城壕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更准确的说是一道火墙,惊的后方士卒不敢上前,而魏军此番进攻也没有带水桶,最近的水源还在后面的清水河,故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通道付之一炬。